【正見網2013年03月07日】
裴封叔(人名)的住宅,在光德裡。有個木匠敲他的門,想租一間空屋來居住。這個木匠所帶的只是長尺、圓規、角尺、繩墨,而沒有刨子、斧頭這樣的木匠工具。
問他有什麼技能?他回答說:“我擅長於量材取用,根據房屋的結構圖樣,選擇高深、方圓、短長相當的材料,指揮工匠們,讓他們加工製作。沒有我,工匠們一間房子也造不起來。因此官府請我做工,給我三倍於普通木匠的供俸;如果私家請我做工,我得收取整個工錢的一半以上。”
過沒幾天,我(原文作者柳宗元,以下同此)走進他的房子,看到他睡的床,缺了一隻腳,而不會修理,他忙解釋說:“準備請別的工匠來修理。”我聽了覺得十分可笑,認為他是個毫無才幹、只會哄騙別人錢財的人。
後來,京城的長官,要修建官署,我恰好經過,看到那裡堆積了不少木材,集合了很多工匠,有的拿著斧頭,有的拿著鋸子,都圍著他,聽他的吩咐。
這個木匠,左手拿著長尺,右手拿著棍子,站在他們中間,他根據房子的棟樑的需要,又根據木材的性能,量好尺寸後,就揮舉棍子說:“砍!”那些拿斧頭的工匠,連忙往右跑。他看了看又指著說:“鋸!”那些拿鋸子的工匠,便立即往左跑。過了不久,那些拿斧頭的工匠砍著,拿刀的工匠削著,都看他的眼色行事,聽從他的吩咐,沒有一個自作自劃的。不能勝任工作的,他就發怒,予以辭退,誰也不敢抱怨他。
他把建房的構想藍圖,畫在牆上,大小不過一個平方尺,而整個房子的結構,卻完完全全地展現了出來。按著藍圖上的尺寸,來建造大廈,建成的房子,一絲一毫也沒有走樣,蔚然壯觀。
房子建成後,我進去,將四周看過一遍後,大為吃驚!此時,我才知道:這位木匠的技藝,實在太高明,太精湛了!
【附言】
這個建房木匠,隨身所帶的工具,只有長尺、圓規、角尺、繩墨,而沒有刨子、斧頭。起初,被柳宗元看不起,甚至疑其為“無能而貪祿嗜貨者”。後來,柳宗元見到他指揮建造官署大廈,井井有條。建成之後,才嘆服其“其術之精,其功之大”。
柳宗元的這篇文章,告訴人們:對於專業人才,不要片面觀察,也不要求全責備。只有在實踐中,虛心靜氣,多方觀察,全面了解,才能做到:認清誠服,用其大材,構建偉廈,而避免對曠世奇才的無知與浪費!
(事據唐代《柳宗元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