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悠悠:家有名士,三十年而不知!

文仙


【正見網2016年08月15日】

王湛曾被自己的侄子以“山濤以下,魏舒以上。”來評價。或許是自己對很多事物看淡了,所以不喜歡顯張的原因,沒有人知道他。

王湛為父親守孝期滿,脫下孝服後,便留在墓地結廬居住。他哥哥王渾的兒子王濟每次來掃墓,大都不去看望叔叔,叔叔也不等待他來。王濟有時偶爾去看望一下,也只是寒暄幾句罷了。

後來試著問問近來的事,答起來的言辭,出乎王濟意料之外,王濟非常驚愕;繼續和他談論,愈談倒愈進入了精深的境界。王濟原先對叔叔幾乎沒有一點晚輩的敬意,聽了叔叔的談論後,不覺肅然起敬,神情舉止都變得嚴肅恭謹了。於是留下來和叔叔交談,一連數日,通宵達旦地談。 王濟雖然才華出眾,也自覺缺少點什麼,於是感慨地說:“家中有名士,而三十年來一直不知道!”

王濟要走了,叔叔送他到門口。王濟的隨從中有一匹烈馬,非常難駕馭,很少有人能騎它。王濟姑且問他叔:“喜歡騎馬嗎?”他叔叔說:“也喜歡呀。”王濟又讓叔叔騎那匹難駕馭的烈馬,他叔父不但騎馬的姿勢美妙,而且甩動起鞭子來就像條帶子似的迴旋自如,就是著名的騎手也不如他。王濟更加讚嘆叔叔難以估測,他所擅長的也絕不可能只一種。

王濟回家後,他父親王渾問他:“為什麼短時間外出卻去了好幾天?”王濟說:“我找到了一個叔叔。”王渾問是甚麼意思,王濟就一五一十地邊讚嘆邊述說了以上情況。王渾問: “和我相比如何?”王濟說:“是在我之上的人。”以前晉武帝每次見到王濟,總是拿王湛來跟他開玩笑,說道:“你家的傻子叔叔死了沒有?”王濟常常沒話回答。如今發現了這個叔叔,等到晉武帝又像以前那樣問他時,王濟就說:“我叔叔不傻。”並且稱讚叔叔美好的素質。武帝問道:“可以和誰相比?”王濟說:“在山濤之下,魏舒之上。”於是王湛的名聲就傳揚開來。

註:王湛曾官拜汝南內史。有才華,人莫能知,兄弟宗族皆以為痴,唯其父昶看好他。

原文:王汝南既除所生服,遂停墓所。兄子濟每來拜墓,略不過叔,叔亦不候。濟脫時過,止寒溫而已。後聊試問近事,答對甚有音辭,出濟意外,濟極惋愕。仍與語,轉 造清微。濟先略無子侄之敬,既聞其言,不覺懍然,心形俱肅。遂留共語,彌日累夜。濟雖俊爽,自視缺然,乃喟然嘆曰:“家有名士,三十年而不知!”濟去,叔 送至門。濟從騎有一馬,絕難乘,少能騎者。濟聊問叔:“好騎乘不?”曰:“亦好爾。”濟又使騎難乘馬,叔姿形既妙,回策如縈,名騎無以過之。濟益嘆其難 測,非復一事。既還,渾問濟:“何以暫行累日?”濟曰:“始得一叔。”渾問其故?濟具嘆述如此。渾曰:“何如我?”濟曰:“濟以上人。”武帝每見濟,輒以湛調之曰:“卿家痴叔死未?”濟常無以答。既而得叔,後武帝又問如前,濟曰:“臣叔不痴。”稱其實美。帝曰:“誰比?”濟曰:“山濤以下,魏舒以上。”於是顯名。(出自《世說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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