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過年記事(2)

田語


【正見網2025年02月18日】

忙過小年,每天主要的活兒,就是忙做各種吃食,主角自然是妻子了。我主張簡單、實惠、省時,想讓妻子輕鬆點兒,可她並不買帳,說怎麼能破了祖宗的規矩?一臉的不屑。好像不做出一桌豐盛的菜餚,就不叫過年,也辜負了她的手藝,丟了她主婦的名分似的,自是忙而快樂著。廚房裡,成天煎炒烹炸,香滋辣味,瀰漫著一片歡慶熱鬧的氣氛。

我和兒子掃灰。一個一個房間打掃,牆壁,天棚,各種物件兒,犄角旮旯也不落下,務必做到乾淨、整潔。兒子很是仔細,就連燈泡都擰下來,一個一個擦拭如新。包裹商品帶回的邪黨報紙,該燒的燒,該丟垃圾點的丟垃圾點,不能讓它散發毒氣。儲物的廈子,也要徹底清理。凌亂的,重新歸類;沒用的,能賣的賣,能扔的扔。掃灰,也叫「除塵」,或「出陳」,走出舊的藩籬,除陳迎新,多好的寓意。

掃完灰,就是買春聯了。兒子很重視買春聯,就像年青人挑選新婚禮服,一定要我一起選。買春聯很費周折,要挑詞兒好的,字兒好的。其實,年年都這些,也只不過選選自己喜歡的字體罷了,讓人耳目一新的內容太難找。看過一家,又看了一家,兒子有些失望。說陳詞濫調的,不是讚歌,就是發財,太假,太銅臭味兒。

問我以前過年的規矩。聽我說以前的春聯還自己寫,直呼新鮮。有副聯兒,「門對青山翠竹蒼松千古秀,戶環綠水鳥語花香四時春」,因為極符合老家居住環境,這副聯語連續用了四五年都沒換。

至於春條,編得就更隨意了。一年,大哥給鄰居老太太寫的春條,現在還記得:「新春喜事多,豬太(因給小隊餵豬,大夥稱她「豬太太」)有吃喝,豆腐大卷子(饅頭),成年可勁啜(指東西多,管夠吃)」。在那個吃不飽的年月,只能在過年話裡畫餅充飢。隊裡分的一人二斤面,只夠蒸幾個上供的饅頭,上哪「可勁啜」?「花子打板兒——窮歡樂」。現在想想,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正月初一拜年的時候,小孩子們成群結隊,這家出,那家進,問過好,便是看年畫,看春聯,春條笑點最多,大伙兒念一陣,笑一陣,好不熱鬧。

兒子追問:「咱家誰寫?」

「你爺爺啊,後來是你幾個大伯寫,我給扯對子。」

「就像古代書童那樣吧?」我笑笑點點頭。兒子津津有味地聽著,無限嚮往。忽然,兒子想起什麼似的,說:「明年咱家也自己寫唄,就寫:大法傳世人心變好,人重德行善得福報了,多符合咱家呀!」

「好主意!詞兒咱倆編,就這麼定了!」我和兒子一路說笑,就像發現了新大陸。

買好春聯,臘月二十六,我和兒子就開始貼了。兒子抹漿糊,我貼。我趁機考他貼春聯的來歷。這自然難不倒他,反倒給我講起過年的另一個版本。沒想到,他知道的還不少呢。我挑個問題:「你喜歡鞭炮,那你說說邪黨為甚麼禁止放鞭炮?」我估計,沒點認識,真不大容易答上來。

兒子張嘴就來:「安全!」感覺不太準確,又補充說:「它做的壞事太多,怕人炸它。」我說,它是恐懼,不過還不夠準確。

「那是環保?因為它老說污染嘛。」我搖搖頭:「你說,現在從地上到天上,還有它沒污染到的嗎?有這樣環保的?」

我見他有點疑惑,說:「邪黨就是魔鬼,就是那個害人的魔獸,是它害怕呀!」兒子認可我的話。原來,放鞭炮就是驅除它啊。我們倆一邊貼對子,一邊談著對年俗的認識,十分暢快。

「那我們得準備充足的火力,炸掉它!」兒子藉機來了一句。還把「充足」二字咬得特別重。我知道他的小心思,想多買些鞭炮和煙花放。我笑道:「不需太多,二百(元)炮彈足矣!」我倆大笑。結果這小子買了不知幾個二百,我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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