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25年02月26日】
惠兮一回頭,又看見了那張讓他百感交集的臉。只不過這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冷的像一塊冰,那雙修長的眼睛裡面也全是淡漠與無情。
惠兮心想:「『你干什麼呢?沒吃飽嗎?』這話聽著又彆扭又熟悉。」於是趕緊說:
「我這是烤給你吃的呀!」
可那張冰塊臉又說:「我不吃這個。」扭頭就走了。
惠兮看著這離去的背影,心想:駝背撇腳,邋裡邋遢,哪裡來的清高呢?不吃算了,你不吃,我拿回去給淨兒吃。
可惠兮一回頭,發現阿陶與阿默已經吃的滿嘴流油,大快朵頤……
「小姐回來了,我餓得肚子咕咕叫了。」淨兒倚靠在山洞口說道。
「嗯,回來了。」惠兮說完,從懷裡掏出個樹葉包著的東西,遞給了淨兒。
淨兒打開一看,是個兔子腿,聞著好香,一邊吃一邊問:「小姐在哪弄的呀?」
「我去了趟張府別院。」
「你去看張友仁了?」
「嗯,是,我去看他了,看他死了沒有。」惠兮不太高興的說。
「小姐回來怎麼帶了一肚子氣呀?他不是不會死嗎?不是說他脖子上掛著個什麼護心的什麼麟嗎?」
惠兮心想:
「他第一次和我說話,竟這樣冷漠。看他的那張臉,可看不出一點痴傻,明明是個清高自傲的公子哥兒。我這紅裙還未脫,我也沒什麼衣服可換,他一定看我是那日的新娘,逃婚不成,又返回來,才會如此嫌棄我吧。既然這樣,你那別院我以後可不去了,我得想辦法早日逃出這張家灣才行……」
惠兮思罷,便起身上馬。
「小姐,你又去哪?」
「我去找船。」
「小姐,走了這些天,我們一艘船也沒見到。」
「找不到船,就找木匠造船,我就不信出不去了!」
說也奇怪,這小姐剛想著要找船,這張家灣的商鋪竟又多了起來。干木匠的,打鐵的,造家具的一下子多出來幾條街。
「小姐,這幾條街前幾天怎麼沒見到,這裡一定能造船!」
惠兮走進一個鋪子,說道:「我要造船。」
店家卻問:「船是什麼?」
惠兮搖搖頭,走了。又進了許多鋪子,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是船。惠兮心想:
「這裡的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船,又怎麼建造呢?算了……只要有木頭有鋸子,我畫個模子,自己造吧。」
惠兮在布上畫了個圖,走進鋪子說道:「這個就是船,你們如果不會造,只要有木板和鋸子,我可以與你們一起造。」
各家木匠鋪的老闆看見這張圖,都紛紛說道:「這個就是你說的船啊…我們知道…我們知道…但這個在我們這裡不叫『船』,叫『渡』。但小姐你也知道,我們張家灣的這條河太洶湧,就算游術再好的水手也游不過去,想過張家灣,就必須用『渡』過去。
可這『渡』,不是我等這些普通的匠人就能造出來的,這得是大道真人才能造『渡』。
這樣吧,姑娘,我看你也是真心想出灣,我給你指條路。」
惠兮一聽很欣喜,看來還是有希望出去的。
「姑娘,張友仁的師父就是位大道真人,張友仁家裡應該有『渡』,你去找他,借他的『渡』一用,沒準就可以出去了。」
惠兮剛才還欣喜,一聽張友仁,又有點為難。不過還是謝過匠人們,往張府別院去了……
這張府別院裡的兩個隨從,今日又在煮野菜粥,一邊煮一邊說:
「好好的夫人,非不給人家面子,人家可是大家閨秀,多傷人自尊!人家還能來了嗎?」
「唉,你說她做飯可真好吃,可惜,估計再也吃不到了!」
「行了,公子沒那福氣,就是吃野菜粥的命。走吧,給他送粥去吧!」
「公子,吃飯了。」
張友仁打開盤坐的腿,緩緩從屏風後面出來,坐在桌子前,像往常一樣,吃了起來。
但見這兩個隨從卻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坐下來和他一起吃。他抬頭看向他倆,意思是怎麼不坐下來吃呢?
阿陶撅著嘴說:
「公子,我想吃烤兔肉!」
張友仁這才想起前幾日的事情,於是一邊喝了口粥,一邊說道:
「修了這麼久,還斷不了這口腹之慾嗎?」
阿默又說:
「公子,我們不是說這兔肉,我們是說那做兔肉的姑娘!」
張友仁笑了,說道:
「師父幻化出的那姑娘,我都沒放在心上,你們兩個倒執著起來。」
阿陶阿默面面相覷,只聽阿陶說道:
「公子,這個真不是幻化的。前些天家裡來信,說楊府的大小姐要嫁過來,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你又忘了?誒呀,她真是開灣進來的!是貨真價實的姑娘!」
張友仁一聽,仔細想了想,好像他們倆確實和自己說過這事兒,只不過打坐之後就忘記了……
他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掐指算了起來。只聽他自言自語道:
「上次的那一刀,竟就是第三十三刀。那我第一層三十三關已過去了,該到第二層了……」
「公~子~」阿默拉著長音喊道。
「公子,您先別忙著打坐,今天我倆必須得和你說一說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張友仁那日醒來之後,阿陶阿默剛要和他訴說此事,他卻說要一個人靜坐一會兒,這一坐就是十八天。
十八天之後,他剛出定,就聞到一股很香的肉味兒,他不由自主的走到那兔肉跟前,突然想到:「我是修煉人,怎麼執著吃肉呢?」
可低頭一看,自己的腳步已經來到這肉跟前,於是,他對自己的腳說:
「干什麼呢?沒吃飽嗎?」
張友仁剛要轉身離去,又看見了那個紅衣女子,對他說:「我這是烤給你吃的呀!」
張友仁心想:
「師父那天在我的臥房幻化出一個被捆綁的新娘,我的第一念竟是想去揭開她的蓋頭,而不是為她鬆綁。這是色慾之心沒有泯滅乾淨,所以『它』又來干擾我。」
於是,張友仁便毫不留情的說:「我不吃這個。」
「公子,事情就是這樣,後來那些山匪能醒過來的就走了,醒不過來的都讓我倆抬到後山埋了,現在墳包還在呢,這些真不是幻化的!她真是楊府的大小姐,你傷了她自尊,應該不會再回來了。但這張家灣她又出不去,一個姑娘家,估計要流浪了。」
張友仁聽了這些,思忖了半晌,只說了一句:
「隨緣吧。」
阿陶阿默搖搖頭,便下樓了。
而此時的惠兮正站在張府別院的大門口,想著:
「我給人家做飯吃,人家都如此嫌棄我,我現在還要向他借東西…哎,算了,自尊和自由相比,還是自由更重要。」
「咦?那不是楊家小姐嗎?她回來了!」阿陶看著門口說道。
只見她尷尬的笑著說道:
「嘿嘿…我聽說你家公子有渡河的船,能不能借我用用?」
阿默說:
「是有一支『渡』,我去問問公子。」
阿默跑上樓,說道:
「公子,楊家小姐前來借『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