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男孩的故事(續)

笑梅


【正見網2004年11月28日】

一、找到音訊

「四個男孩的故事」寫的是二十八年前的事,當我寫完那篇短短的回憶之後,就想找到那四個男孩,想知道他們現在的生活如何。也許在潛意識裡,想找的不僅僅是他們四個,而是更多的同學,或者不如說是想找回花季年少時的純真,找回蘊育於故鄉的純樸情懷。也許是我相信心靈感應,相信一個清晰的夢決非偶然,也許是因為緣份,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能與我走過一段人生歷程的人都是與我有緣的。你一定會問,找到了沒有啊?你可以想像,對於這樣重情義的人,上天一定會成其美願的。確切的說,是在十天之後,我找到了八個男孩、四個女孩的音訊,又過了十天,我就得到了他們最新的照片,速度之快只能說是天助我也。

當我拿著當年的畢業合影與照片上的人對照時,禁不住大笑起來。我笑歲月象一個化妝師,眨眼間,將當年的少男少女們變成了肩寬體胖的中年男子和溫和成熟的母親。笑完了,又閃過一陣悲哀,不知再過三十年,我的朋友們會變成什麼樣?我從他們神態中依然能夠看出當年的影子,通過電話聽他們的聲音,大致上還是原來的聲音,只是老了,雖然「老了」這個詞用的早了點,但是我又能用什麼詞來形容呢?你知道,我是多麼希望他們還是原來的樣子啊。

二、純真未變情依舊

近三十年的時間,一個人的變化是相當大的。當看到小弟發來的那些熟悉的名字以及他們的電話號碼時,真想立即撥通,可是我捨不得,我不想讓一種衝動帶來任何令人失望的後果。我讓自己冷靜下來,等待一個平穩的心態。在那幾天裡,一個個假設往我腦子裡鑽: 他們會是什麼樣呢?會象世人一樣變得冷漠虛偽嗎?他們會為自己年少時的單純而後悔嗎?他們會怨我這麼久沒有任何消息嗎?多麼希望他們依然象三十年前那麼單純善良,面對這個遠離家鄉的老友,仍然能夠口吐真言,童心依舊。就這樣,我在激動與恐慌的期待中度過了那幾日。

星期六的早上,我終於拿起了電話,正是他們周六的晚上,一路撥下來,占線的占線,關機的關機,只打通了一個,打通的這個不在故事裡面,但他是應該被寫進去的,曉義─體育班長,當年在自習課時經常助我一臂之力的人。

「喂,哪位?」低沉的中年男子聲音。
「曉義,我是笑梅。」

「啊,是你呀!哎喲,你現在在哪兒呢?怎麼這麼多年也沒有消息?」聲音高了八度。
「這不有消息了嗎?你怎麼樣?」

「我很好,兒子都十八了,明年考大學……」
「打住! 你說什麼?你的兒子十八歲了?」

「是啊,他今年整十八周歲了呀。靜安的女兒都十九了,上大學啦, 你以為呢?我們不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嗎?」

接下來是愛明,文藝班長:「哎喲,你知道大家都多想你呀,前天還和曉義說起你呢。趕快把照片給我發過來……」我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打開電腦按她說的地址給她發信和照片。到了第二天,她告訴我,昨天太激動了,連自己的郵箱地址都說錯了,對不起,現在馬上再發一次。

靜安聽到我的聲音時很冷靜,我還想,這傢伙可真的成熟了,但沒說兩句便露了底細:「要不是曉義剛才打電話告訴我有國外長途,我肯定會從沙發上蹦起來!」哈哈,還是那個小調皮。

順祥是最後一個打通的,讓我感到親切的是他說話還結巴:「你,你可真夠狠心的,把父老鄉親都,都扔下不管了,自個兒跑,跑到國外去了,你,你知道同學們多,多想你吧?」

「這不也挺好嗎?天天在一塊兒,給你打個電話沒準兒你還不接呢。哎,我先問你,你現在怎麼樣?是不是象我夢裡見到的那樣拉三輪車?」

「哎喲喲,我比,比那拉三輪的還苦啊,快吃,吃不上飯啦,等著你救濟哪。」

「好好好,我保證不會讓你餓著。」

小力果然能幹,現在是同學中的首富,等著我回國時請客呢。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有魄力:「請把你弟弟的電話告訴我,告訴他,有什麼事兒有我呢。」一副大款的氣魄。照片上還能看出當年那股調皮勁兒。

建國應該是真正的四個男孩之一,因當時夢到順祥,就把建國臨時拿下去了,因為我的寫作水平有限不能應付太多的主角。我打通建國的手機時正是星期六的早上,生怕他睡懶覺,九點以後才打過去。他說,他行駛在去單位的路上,哪兒還睡什麼懶覺啊,忙得不行。他應該算同學中的第二富,口氣也不小:「回來吧,吃住我全包。」

那天,小力和建國都抽空參加合影了,順祥本來說抽空去,可實在太忙,他已經一個多月沒回家了,他正在試一個新項目,每天就住在單位裡。

萊波呢,按靜安的說法兒,他的脾氣還那樣兒,不到萬不得已不出門兒。現在成了老 「帳房先生」(負責財會工作)就更難得露面了。 後來還是找到了他,在大家聚到一起照相的時候,他早早地趕來了,我打通了他的手機,他依然是慢條斯理:「你要我們去看你嘛,可不大容易,最好的辦法呢,你還是回來一趟,你說呢?」聽愛明說,萊波已經幾天沒睡好覺了,太激動了。

三、遊子何時歸?

他們幾乎都問過我同樣的問題:「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的回答也是一樣的:「現在法輪功沒有平反,我可不敢回去。」起初的反應都是一樣的:「你煉法輪功?!」但後來都平靜了下來。

曉義說:「可不是嗎?這幫子當官的干什麼行?就是整老百姓有能!」

靜安不知為什麼對這個問題很激動:「我常說,要順其自然,順其自然,法輪功有一億人在煉,肯定有其獨到之處,但不要違反了自然規律,一切都順其自然……好好好,咱不談政治,不談政治。你的身體現在怎麼樣? 想起那年去北京看你,回來好大的傷感,簡直是個林妹妹。」

「你問到我身體,對不起,我還得提法輪功,我現在可大不一樣了,每天精力充沛,精神著呢。」

「真的?法輪功真會這麼好? 」

「我們是老同學了,我何苦隔著這麼遠來騙你?你剛才說的順其自然,正是法輪功提倡的,凡事努力去做,結果順其自然,不去爭,不去鬥,後退一步海闊天空……煉功改變不了命運,但可以改變身體狀況,可以改變心情,這不很好嗎?」

「這麼說你是在法輪功中受益了?」

「那還用說?不然我為什麼要堅持煉?」他老先生似乎才知道法輪功到底是什麼。

順祥聽說我煉法輪功,急得更結巴,要教我太極拳,我可不結巴:「我煉了好幾年了,好好的,幹嗎要改呀? 那太極拳我在大學裡是學過的,複雜著呢,你離著十萬八千裡呢,怎麼教我?你說的走火入魔還不是從宣傳中聽來的?人家國外幾十個國家都煉也沒見一個走火入魔的……」 他不敢再說了。我告訴他,因為夢見了他還寫了一個小故事呢。他問我:「我最調皮,寫,寫我干什麼?」我說:「你雖然調皮可你很善良,我看人從不看表面,只看他的心善良不善良。」 他感動了。「對對對呀。咱班同學至今還沒聽說過干,干過什麼壞事的。謝,謝謝你還想著我們。」

四、靜安的詩

靜安是天生的詩人,上學時他常寫一些歪詩,那時我看不懂,我是屬於那種很直觀的人,稍深奧一點就轉不過彎來。老同學再次聯繫上,又喚起了靜安的詩意,擋不住的靈感象流水,嘩嘩地奔湧出來。他是司機,來了靈感就記下來,然後通過手機簡訊送給愛明,愛明再通過電腦發給我,愛明在信中說:「這些詩是靜安在等客人的間隙寫的,他跟我說,靈感來了想收筆都難,呵呵,你沒看到當時他說話時的神態,跟小時候一模一樣,感覺真好!」

我讀了一首又一首,覺得不能回應很是慚愧,前天終於坐下來,按著他的思路練習了一下,竟也寫出了三首,發給愛明,她再通過簡訊發給靜安。 就這樣,少年的友情又在同學們中間甦醒了,使我這個遠離家鄉的人也不再感孤獨了。今天是感恩節,讓我感謝少年同窗帶給我的這份純真情義。下面選幾首靜安的詩以及我回復他的練習詩。

憶少年情義

依稀別君十數年,
幾度花落幾度寒,
同窗情誼依舊在,
天各一方難相見。
夢裡依稀君又見,
同窗好友兒少年,
嘻語今後苟富貴,
幾度相思幾度寒。

回復詩:終得故友消息

揮別依稀在昨日
幾度花落幾度至
飛離故鄉隔大洋
天各一方無消息。
酷暑去了秋涼至
夢裡老友群嘻戲
隔山隔水苦尋覓
幾多企盼幾多喜。

催友歸

遠在他鄉為異客,
君若思鄉早日歸,
同學情誼難相忘,
重逢何須待玉碎。
異鄉雖美恐難醉,
故友持酒斟滿杯,
只等君來共暢飲,
美不美卻家鄉水。

回復詩:不能歸

身在他鄉為異客
日日思鄉盼回歸
同窗真情何曾忘
重逢恐待天晴時
異鄉雖苦卻清淨
信仰自由身自在
待到故鄉昇平日
與君共飲家鄉水

友情最珍貴

貧賤富貴無所謂,
事事難料能問誰,
人生坎坷天註定,
少年友情最為貴。

茅台美酒斟滿杯,
只待佳麗衣錦還,
瓊樓玉宇座上客,
不枉世間走一回。

回復詩:凱旋歸時再相聚

貧賤富貴從不看
只圖生命一善念
事事難料雖不定
善惡有報天有眼

邪惡盪盡凱旋歸
小米稀粥更香甜
親朋好友喜相聚
不愧人間今世緣

五、莫為我擔憂

愛明的同事們讀了我的回覆說:「愛明,這下完了,要想見面可沒希望了。在中國,什麼時候天晴啊?」 愛明開始懷疑中國的情況是不是象我說的那麼可怕:「你回來若不說,誰知道你是煉那個的?靜安要我勸勸你不煉了行嗎?」我不知怎麼樣才能說得清,因為他們在那個環境裡是很難看清事情的真偽的,我告訴她,中共曾派出大批特務到國外了解我們的情況,我是肯定上了黑名單了,因為早有人假裝學功到我們家裡來過,也接到過其它莫名其妙的電話,家鄉的公安人員也曾到我母親家去過。不過,我請老友莫為我擔憂, 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因為是他們不了解真相的原故。這正是:

身在陷阱人不曉
謊言天天洗大腦
是非真假難分清
好心為友把心操

每日修煉心情好
容顏年輕人變少
不爭名利隨自然
坦坦然然自逍遙

正法修煉世界曉
道德回升人變好
各色眾生廣傳頌
唯有中原不知道

邪噁心虛四處逃
薄紙怎能把火包
全球公審大魔頭
自取末日不會遙

我是個從未寫出過詩的人,卻受靜安的啟發寫出來了,雖然水平不高,竟也成句,再次感謝我的少年朋友們,但願友誼地久天長,苟富貴,莫相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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