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而倒之的共產辯證法

東山


【正見網2006年08月02日】

本文把辯證法放在西方文化傳統中加以考察,斷定馬克思的辯證法,是在繼承著傳統辯證法的形式,卻毀壞著傳統辯證法的內容,由於馬克思主義者們對於宇宙、人體、生命等諸方面知識的貧乏,就註定了馬克思主義的辯證法的荒謬性,而各國共產邪惡主義運動實踐表明,這個共產辯證法還是一副披著糖衣的烈性毒藥。

辯證法在歐洲哲學史中淵深源長。今天文獻所保存下來的最早的辯證法是公元前六世紀畢達哥拉斯學派的辯證法思想。他們認為宇宙中存在一些根本性的對立因素。其中根本性的對立是無限與有限、奇與偶。今天流傳下來的最早的十對對立範疇也來自這個學派。這十對範疇包括有限、無限、奇、偶、一、多、右、左、雄、雌……善、惡、正方、非正方等。這十對因素的派生關係沒有流傳下來。在近代人看來這十種對立不過是滿足完滿之數「十」的拼湊。 這些對立範疇的核心是「有限」與「無限」。有限」的指有規定的,這是精神的特質;「無限」的,或無規定的,乃是對原始「物質」的描述。將「有限」賦予「無限」,宇宙中精神性的因素賦予原始的「物質」,就能夠創生出宇宙萬物。後來得畢派學說餘緒的柏拉圖學說中的造物神將「理念」賦予「接受體」而產生可見宇宙,以及亞裡士多德學說中的形式結合質料構成事物的存在,更純粹的形式結合更純的質料構成更純粹的存在……,直至「神」的存在的學說,都與畢達哥拉斯此說一脈相承,而與中國道家的陰陽學說在本質上一致。

在畢氏之先,阿那克西曼德有宇宙本源為「無限」之說。不過,從流傳下來的阿那克西曼德的箴言:「一切由之而生,毀滅後復歸於它,依照時間的程序,因其不正義而受懲罰」來看,宇宙顯然還有精神(「正義」)的本源。因此,畢達哥拉斯辯證法也是由來有自。在畢達哥拉斯學說中,作為數之根本的奇、偶的實質,乃是確定與兩可。它們是從有限與無限派生而來的。流傳下來的畢達哥拉斯的那十對範疇,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十階對立範疇,是由上而下派生的,如果是這樣,此說便是對宇宙創生過程的一套完整描述。

畢達哥拉斯是首創「哲學」一詞的人。「哲學」(philosophy)一詞源自「哲人」,即「熱愛智慧的人」(philosophos)。神才有真智慧,「哲人」則是超脫世俗以追求智慧的人,而「哲學」就是「哲人之學」。畢達哥拉斯學派是一個復興宗教的修煉團體,他們的「哲學」既是他們的宇宙理論,也是其在「輪迴」中「淨化」自身的修行指導和手段。先後繼起的畢達哥拉斯盟會、赫拉克利特、愛利亞學派,直至蘇格拉底、柏拉圖在一個信仰衰落、王綱解紐,道德頹敗,民主風行的時代,復興神性文化,這乃是古希臘哲學的貢獻。

畢達哥拉斯學派遭人妒恨,受到迫害,而逐漸衰落了。愛菲索的晦澀哲人赫拉克利特批評和發展了畢達哥拉斯派的辯證法。畢達哥拉斯揭示了宇宙中的兩種因素的存在及其秩序,赫拉克利特的描述則讓人更接近宇宙那活的精神本身。這精神就是道――邏格斯,他是一,是善、公正、美;在人世表現為法律。對邏格斯的認識、服從則是智慧。他說「人應當為法律而戰鬥」,因為不進則退,「道」不僅需要恪守也要爭取。這邏格斯象一團永恆不熄的活火,是宇宙最高貴者,他「審判」一切。高尚者的靈魂「乾燥」、智慧而光明,而墮落者的靈魂則「潮濕」、沉重而混亂。另外,宇宙中也存在低的沉重的部分:氣、水、土。一方面火的存在總是指向它們,爭取它們,「駕馭」它們,「火燃燒一切」,火在此意義上也是需要它們的,因為火要在其對像上燃燒;另一方面,事物中惰性因素的增加使之下降為沉重的物質:氣、水、土,而這些物質中也有火的因素。宇宙既有精神的因素,也有物質的方面。最後,宇宙歷史存在一個循環的、逐漸衰敗、並最終在「世界大火」中自我更新的過程。而這種循環的宇宙歷史觀我們在阿那克西曼德那裡就已看到了。

在希臘哲學史上開始使用「辯證法」一詞的是蘇格拉底。其「辯證法」是指通過討論既有的概念的定義,顯示其矛盾,從而尋求更恰當定義的方法。辯證法常作為語言邏輯方法而與修辭術並列,直到近代康德所謂的「辯證幻像」 一詞的用法都基於此意義。柏拉圖繼承了蘇格拉底的辯證法。柏拉圖學園的最高課程就是辯證法,辯證法在柏拉圖體系中就是哲學的代名詞。柏拉圖辯證法直接討論存在、非存在、一、多、動、靜,以及善、真、美等一般性理念本身,述說「邏格斯」,而不再藉助「火」等物質元素的比喻意義。柏拉圖以「理念」之名統而稱之,將理性與感性相區別,將理性置於感性之上,將理性的對像、理念的無形世界置於感性的對像、可見的「現實」世界之上,而生命的意義就是從感觀世界「轉向」理念的世界。柏拉圖主義是西方古典理性主義的源頭。生成宇宙的根本原因――無論稱其為有限定、邏格斯(道),還是存在(真實)、善等,他既是一,又是多,既是靜的,又是動的,既有限,又無限,既抽象又現實,他如何結合原始物質,從無形世界形成有形世界,這是柏拉圖辯證法所要討論但未完善解決的問題。

在近代,在黑格爾之前辯證法一直作為方法而被使用。直到黑格爾才恢復了古代辯證法的「本體論」內容。黑格爾辯證法的核心就是「自在」如何通過他物實現自身,通過揚棄抽象的對立達到具體的統一。黑格爾辯證法所顯示的是精神自身的實現運動。黑格爾辯證法的複雜體系是他在古代希臘公民道德理想,與基督教道德及近代自由主義潮流之間考量、取捨、綜合,並考察資本主義生產、交換關係,及國家、法、市民社會後形成的。而馬克思以黑格爾哲學為其出發點,對之做了為其所用的片面理解。

今天的許多中國人是通過馬克思主義認識辯證法的,殊不知馬克思的辯證法是經過「唯物主義」「顛倒」的辯證法。恩格斯寫了本《自然辯證法》,此書為了完成馬克思寫一本辯證法的書的願望而寫的,其意圖是取消辯證法的神秘(神聖)性,以「唯物辯證法」來解釋自然。但是,從辯證法史看,要取消辯證法的神秘(神聖)性,使之符合現代科學自然觀,就必須否定作為古代辯證法背景的宇宙觀大傳統,而離開這個宇宙觀大傳統的背景,辯證法就會失去其本來意義。因為辯證法是關於宇宙從無形生成有形世界的圖式的說明。而「唯物主義辯證法」或「科學的辯證法」體系在傳統哲學不可理解,在現代自然觀看來也是難以接受的自相矛盾的概念,是缺乏根據的「邏輯」,是哲學家牟宗三所謂「立於知性上」的混淆知性與理性的「不通之詞」。這就難怪,現代實證主義者(包括第二國際著作家)會質疑恩格斯的《自然辯證法》,會質疑「自然界存在辯證法嗎?」

辯證法在根本上不能脫離其相應的宇宙觀而存在。在自然科學領域,置傳統辯證法在現代科學自然觀之下解釋自然現象,其結果反倒可能使之成為一套外在的概念和規則,成為一種新的機械決定論,而且不具有實際操作性。而一旦將這種決定論用於社會科學領域,解釋和指導社會歷史行為,則可能帶來悲劇性的歷史後果。

馬克思是西方思想的反叛者。對黑格爾「神性辯證法」的非「感性」、非「現實」、非「對像化」的「無限厭煩」(《1844年手稿》),使馬克思附體挖心式的截取黑格爾「辯證法」,削足適履而為其所用。他把人類宗教、勞動、財產、國家、法律,乃至哲學視為人的「本質力量」的「異化」,是「僵固的幽靈」。而他的使命就是結束這一切對人的「統治」,「歸復」所謂「感性的」、「現實的」人,和作為人的「本質力量」釋放對像的自然。實際上,馬克思是要顛覆一切文化和作為人的本質的精神――這些在其看來不過是空洞、虛幻,無法與物質現實相抗衡――「同傳統的觀念做最徹底的決裂」(《共產黨宣言》)。其徒子徒孫亦復作如是觀。馬克思的思想(以及近代科學的傳播)使歐洲文化史中古代之理性―感性、思想―政治―勞作、神性―人性―物性等價值秩序,近代對個體權利、自由之尊重等價值觀念悉遭倒置或否棄。

馬克思「異化―回歸」的「辯證法」模式在他的「剩餘價值論」和「唯物史觀」表現的非常明顯。馬克思通過對現代資本主義運行矛盾的分析,預測其必然因之而崩潰;他選取歐洲歷史上階級間的經濟鬥爭史,結合生產方式決定論的歷史觀,斷定現代階級衝突中無產階級推翻資產階級,並以其無比的「先進性」,結束人類「史前史」,「解放人類」。這些片面的經濟觀和歷史觀,因其「辯證邏輯」的處處推動而得出簡單的否定性結論,而馬克思所要的不只是「批判」,這種批判是殘忍的「武器的批判」、「暴力推翻全部現存的社會制度」,從而帶來了人類的百年浩劫。實際上,馬克思主義後繼者們對辯證法到處濫用的根子,就在於馬克思、恩格斯對傳統辯證法的盜用。

脫離古代的正確的宇宙觀,而把辯證法強拉硬扯到「唯物主義」裡頭去,使人們對辯證法的理解受到極大的局限,常常把辯證法簡單的當作「兩點論」、「兩分法」,詭辯法,忘卻、忽略,甚至否認古代辯證法傳統,否認探求生命、善、宇宙真理的求真原則和意義,否認宇宙中存在絕對和永恆的事物,否定對真理、對神聖的正信。這是唯物主義辯證法所帶來的害及今日的最大惡果。

除了辯證法被「唯物主義」顛倒所帶來的惡果外,問題還有另一方面:古代的辯證法是描述「生成」問題的,強調相反相成,而馬克思主義者卻始終強調「革命」(顛覆)性和否定的方面。恩格斯斷言:辯證法不承認宇宙中有任何絕對的永恆的東西,而總是從暫時性方面看問題。在馬克思主義者們看來,否定的力量壓倒一切、否定就是主宰。毛澤東有過核戰思想,現在胡錦濤也散布核戰思想,讓我們更能清楚的看到其辯證法中這可怖的否定性。而傳統辯證法卻是生成辯證法、生命的辯證法, 篤信宇宙中存在絕對和永恆而崇高的事物。

總之,辯證法是植根於西方理性主義傳統、並為其核心內容的宇宙生成觀。馬克思對尊重傳統的黑格爾辯證法,做了「唯物主義」的改造,他利用辯證法的崇高名譽,卻破壞著辯證法和整個西方文化傳統,其思維方式禍及今日的中國人。這的確是我們應該再三反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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