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7年05月27日】
離開原來工作的大學已近兩年了,兩年來,我很少想起原來實驗室的老闆和老闆娘,倒是那隻小小的定時鐘,時不時的引起我的沉思。
那是一隻極普通的定時鐘,黑色的框子,有一個小螢幕顯示時間。做實驗的時候,常用它來定時。因為老闆的科研基金不多,老闆娘訂購東西都是找便宜的。他們不知道裡面的電池可以更換,或者他們根本不在乎這些小事,所以當電池用完了的時候,他們就再買新的。好好的一個定時鐘,只因為沒有了電池就被淘汰掉,實在可惜。我將它帶回家,換了新電池,既可以當鬧鐘,又可以看時間。說是「可惜」是一個表面的理由,其實,在我的潛意識裡是想留著它做為一段歷史的見證。三年來,它很安靜的跟著我,說也奇怪,這麼長時間了,電池也沒有衰竭,依舊按照我的指令嘀嘀嗒嗒的工作著。
昨天晚上,我看到它躺在我的枕邊,想起了它的經歷,噢,倒不如說是想起了我自己在那一段時間的經歷。我想起了當時我是如何帶著它離開那裡的,離開之後,我又是怎樣反省這段修煉歷程的。
我是以辭職的方式離開老闆和老闆娘的。說實話,就我個人而言,一般不被逼到一定程度,是不會採取這種方式的。可是從修煉的角度看,如果那個考驗直接刺激到了我心靈最敏感的地方,那麼這種選擇對我而言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在我的個性中,其它方面都是比較平緩溫和的,但有兩樣是最敏感的,其一是強烈的自尊心;其二是太重的人情。這次是針對著自尊心來的。人有自尊沒有錯,但凡事不能過頭,過了就是執著,就得要去掉。
事情的大概情形是這樣的:那年我們家因得到了美國綠卡,需要從加拿大搬到美國來,事情比較多,因此請假也多,當然都是用自己的假期。實驗室裡雖然只有我一個雇員,老闆和老闆娘上班也沒有鐘點兒,但我一直嚴守規距,按時上下班,有事一定請假,或寫條子,或打電話,如果他們不在,就給他們電話留言。但即使這樣做,似乎也沒有得到老闆夫婦的信任。信任不信任由他們,我按自己的原則做事。就在我搬家後的一天,我給他們電話裡留了言,說家裡的事沒有完,再多續一天的假,並告訴了他們我新家的電話。按理這樣的事,誰都能理解的,然而他們卻跑到系辦公室裡大吵,說是我失蹤了,找不到人了。
第二天我去上班,系秘書們向我講了他們的表演。從那天起,他們下令要我每天上下班都要去系秘書的辦公室簽到。單純做這件事並不難,但令我難以忍受的是這種侮辱人格的方式。況且,我也沒做錯什麼。開始的幾天,我強忍著到系辦公室去簽到,我的感覺象是文革中的「臭老九」一樣。秘書們一個個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我感到她們似乎有話要對我說。終於有一天,善良的瑪麗安小聲對我說:「為甚麼非要在這兒呢?為甚麼不換個單位呢?」 她的話提醒了我,何止是提醒,正好為我迫不及待的想結束這種侮辱找到了藉口:我再這樣忍下去,連常人都看不下去了,我必須儘快離開。於是,在沒有找到新工作之前我就和老闆夫妻道了聲再見,實際上是永別,因為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們了。
當時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什麼錯,反正該結束的就得結束,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可是,舊的去了,那新的卻總也不來。直到半年後,新的工作位置才向我招手。然而在這半年裡,我的另一個執著又被魔鑽了空子,以至於用了近二年的時間,才艱難的走過來。
兩年後的今天,當我靜下心來再看那個過程時,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執著,看到自己的不善,看到自己沒有為別人著想。現在想來,老闆與老闆娘的為人雖然不好,但他們很苦,由於夫妻都拴在一起,科研資金又拿不到,壓力當然是很大的。況且,對於修煉人來說,沒有任何偶然的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人家對我不好,很可能是前世我對人家不好。我曾夢到過在過去世中,老闆娘是一個被我鄙視的奴僕;也曾夢到自己騎著高大的白馬,用皮鞭抽打著一群被捆著的白人。那麼,這些前世造下的惡業能這麼簡簡單單的一筆勾銷嗎?一個人想修成正果,這些債一點都不還能行嗎?況且,實質的部分師父都幫著消了,只剩下這麼一點,還不想承受,說得過去嗎?還有,一個修煉的人帶著這麼強烈的自尊心怎麼可能生出慈悲心來呢?不管怎麼說,人能夠走到一起一定是有原因的,在前世都是有緣分的,即使是惡緣,我都應該用修煉人的慈悲把它化解了。可是我當時根本沒有去想這些。我越來越為自己沒有善解這個怨緣而感到慚愧,現在,我倒真的希望有個機會能再次見到他們了。
靜靜的望著小定時鐘,腦子裡放電影般地重現著兩年前的往事。我問自己:「為甚麼總是在事情過去之後才醒悟?」
一個聲音回答我:「因為你是在迷中修煉。」
我又問:「那為甚麼不能早點用高於人的思維去看待這些事情?」
那個聲音嘆息道:「因為你沒有把法裝在心裡,因為你沒有聽師父的話,因為你沒有好好學法。」
小定時鐘依然安靜的躺在我的枕邊,它代表著我走過的那段彎路,它也在提醒著我:多學法,學好法,不要再走彎路了。
(English Translation: http://www.pureinsight.org/node/46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