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選擇(七)

赤子豪情


【正見網2012年02月25日】

十六

每一次回到「地上天」,俞火的心情都會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許多。那裡確實不是人呆的地方,她如今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但她只有三天時間可以呆在這個還算得上是人間的地方,而且,有一男一女兩個保鏢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旁。她還記得前幾年,每天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對面不遠處的公園裡總有一群煉功的人在那裡晨煉,據說是法輪功,她多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站在那群煉功人的隊伍裡啊。然而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奢侈。而今,那群晨煉的人她再也看不到了,電視裡每天都在鋪天蓋地的報導關於鎮壓法輪功的新聞,那些天,差不多包括俞火在內的全中國人都感覺到,可怕的文化大革命又來了。

她看到了電視上健男爸被採訪的報導,這使她越發擔心起健男來。她從小在健男爸身邊長大,她相信健男爸是個好人,決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一定是共產黨陷害。如今她對這個社會、這個黨真的是恨之入骨了。電視上說抓起了很多法輪功學員,那健男會不會也被它們抓起來了呢?她不敢想,這世界實在太可怕了。

然而在她的內心深處,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她無比堅定。她相信這世上一定還有天理,老天絕不會看著這個世界亂成這樣不管。她相信自己將來一定會走出魔窟,相信所有壞人都會遭到惡報,相信好人必然會戰勝邪惡。

比起別人來,自己可能還算是好些的,每個月可以來「地上天」住上三天,而那些地下黑工廠裡的人們,可能只要進去,永遠都不會再走出來。她已經親眼看到幾個想要逃走的人被抓回來後,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他們扔進粉碎機中的血腥場面。她不知道全中國有多少這樣的黑工廠,她不知道全中國有多少人被關在這樣的工廠裡工作。這個世界真的太可怕了,她必須堅強地活著,她要把那些地下黑工廠裡的人全都救出來,或許這是自己的使命。

十七

再說楊帆,自從回到家一頭扎在被子裡從早到晚哭個不停,無論父母問什麼也不說一句話,把老倆口愁的沒法。一連幾天,連飯也不吃一口。

這天,爸爸端著飯走進房間,說:「楊帆,來客人了,你起來不?」

楊帆趴在炕上好像沒聽見一樣。

爸爸又說:「是來給你說媒的。」說著,楊大伯就去拉女兒的被子。

楊帆把被子一扯,說:「我不想嫁,讓他走吧。」

爸爸說:「那我可讓人家走了。」

楊帆在被窩裡說:「快走,趕緊走。」

爸爸嘆口氣,說:「那隻好讓人家走了,帆她媽,你讓林健男這小子死了這心吧,我女兒不想嫁他。」

楊帆一聽,一下子坐了起來,急忙道:「等會。」可看看屋子裡除了爸媽,一個外人也沒有。於是又將被子蓋在頭上。

爸爸一見,不免笑出了聲:「女兒呀,你說你瘦成這樣,林健男見了你能看得上?」

「別和我提那個沒良心的。」說著,楊帆又在被子裡唔唔地哭了起來。

這時,正好健男從外面走進來,楊父楊母一見,忙迎了上去:「健男,真的是你呀!」轉過身又對著楊帆喊道:「帆,快起來,健男來看你了。」

「聽說楊帆病了,我特意來看看她!」健男一面說著,一面將一包水果遞了過來。說著話,健男走到楊帆炕前,坐了下來:「楊帆,你沒事吧!」

兩個老人相互看了一眼,走出了房間。健男看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便說道:「其實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我心裡也一直很感激你,自從我爸爸去世,公司裡裡外外,全靠你支撐過來,特別是我媽媽,多虧你的照料。」見楊帆依然不做聲,健男又說:「如今公司裡的事堆成了山,我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還有,我媽媽也很想你,讓我來一定要把你接回家。」看了看沒有別人,健男鼓了鼓勇氣,說:「還有,我現在還在守孝,等我爸爸過了三年,我就和你談婚事。」

如今楊帆算是沉得住氣了,依然沒有作聲,她在細心分析著林健男說的每一句話。

「其實,我不該說些讓你生氣的話,你走後,我心裡一直都很難過,前天做飯,不小心手上燙了個泡。」健男話音剛落,楊帆一下子坐起來,嚇得健男差點坐在了地上。「你不是生病了嗎?」健男疑惑地問。

楊帆顧不得自己的儀容,跳下炕來拉過健男的手一看,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種水泡是最疼的!」說著,忙找來止疼片和藥棉紗布,為健男包起手來。

第二天上午,楊帆便坐著健男的車回到了公司,一到公司自是容光煥發,比以前更加殷勤。每天圍前圍後地跟著健男。但健男心裡依然想著俞火,總是顯得不自然。而林母,看到楊帆又回到身邊,每天同健男成雙入對地上下班,自是高興得合不攏嘴。而楊帆如今照料林母更勝過了自已的母親,每天晚上給老人讀《轉法輪》,早上陪老人煉功。說來也怪,老人竟一天天好起來,沒多久,竟完全康復,就像從來沒得過病一樣。於是每天晚飯後都在大街上走走,別人見了老人家就說:「老姐姐,你是想兒媳婦想病的吧,你這一病,兒媳婦也換來了,你也好了。」

林母笑呵呵地說:「那是,有這麼好的兒媳婦,不好才怪呢!」

而跟在身邊的楊帆此刻便紅著臉低下了頭。

二零零二年冬,林健男和楊帆的婚禮熱熱鬧鬧地舉行了。一年後,林母如願地抱上了一個可愛的小孫子。取名林正華。

十八


全國防風治沙工作報告會上,林健男語重心長地作著報告,會場上時而響起陣陣掌聲,時而只剩下林健男那康慨激昂的陳詞。

「五十幾年前,我們的父輩選擇了大躍進,選擇了人民公社、合作化,選擇了大鍋飯,結果給中華大地帶來了史無前例的巨大災難,直到今天,我們還品?Y著父輩們留下的苦果。那麼今天,我們該選擇什麼?該給我們的子孫後代留下什麼?中華兒女們哪,請大家仔細想一想吧!」接下來是一片沉寂,然後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那天晚上,電視台的新聞節目報導了林健男的事跡,而在結束語中,主播說道:「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共產黨員,用他的實際行動實踐著三個代表的偉大戰略方針。」直看得林健成一頭霧水:「哎我說健男,你什麼時候入的黨啊?」

林健男也頓時迷惑了:「我哪裡入過黨啊?怎麼我都不知道!」

正在這時,與林健男一同來參加報告會的縣委書記推門走進了健男的房間,將一份入黨書放在了林健男面前:「林健男同志,從今天起,你就是一名偉大的中國共產黨黨員了。」

「趙書記,我沒說要入黨啊?」林健男一臉迷惑地看著他。

「是黨組織看你優秀,象你這樣優秀的青年,怎可能不入黨呢?」趙書記說。

「可這也要事先爭求一下我本人的意見啊!」健男道。

「你看一下入黨申請書,回頭把字簽了。黨組織已經批准了。」趙書記一面說著一面走出了房間。

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健成一把搶過弟弟手裡的申請書,兩下撕成碎片,「這叫什麼事呀,這還有沒有點人權了!」

「地上天」夜總會內,俞火正向衛生間走去,正看到一個人站在衛生間的外面打電話:「林總,對於您說的項目我們能不能暫時先放一放,不過我對您的林場很感興趣。我想我們不防聯合辦個木材加工廠,你只負責提供木材,其它投資和產品銷售全包在老兄身上……」

俞火清晰注意到他手中拿著一張名片,沒錯,他說的一定是林健男。這些天電視上天天都在報導關於林健男治沙建林的事跡,所以俞火一下就想到他一定是在和健男通電話。這時正好有一個人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俞火假裝向旁邊一閃,正好撞在那人拿名片的手上。那人手本能的抖了一下,名片一下落在了地上。

俞火連忙拾起來:「哦,對不起。」說著話,她已經將名片看得清清楚楚。名片上果然印著林健男的名字,而那名字下的手機號碼,俞火只看了一眼,便已牢記在心。她必須記住這個號碼,這是多麼難得的一個號碼啊!不過她現在必須要把名片還給人家:「不好意思,您的名片。」俞火雙手捧著名片遞到對方面前。

那人笑著點了點頭,一面收起名片一面打著電話走開了。

俞火多想從對方要下那張名片啊,不過她不能,她知道此時或許正有一雙眼睛暗中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還有安在各個角落裡的攝像頭,哪怕是自己一點點的失誤,都可能釀成大錯。

她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念著健男的手機號碼,迅速地鑽進衛生間,掏出手機,用巧妙的方式將號碼儲存起來,便走了出來。她迅速洗了一下臉,便馬上恢復到像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這是她必備的本領。

這個夜是如此的漫長,俞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反覆地看著手機螢幕上的電話號碼卻不能撥打。因為她知道,她們每一個人的手機都在嚴密的監控之中。她多想馬上就聽到健男那熟悉又充滿溫暖的聲音啊,多少年來,她無時不在期盼著那久違的聲音會突然出現在耳邊,但這個號碼就在手中,卻不能用自己的手機打給他。她知道,要想和健男取得聯繫,她必須得先得到一部手機,只要不是他們內部的手機就行。她想到了偷,每天來「地上天」跳舞的人不少,很多都是有錢人,甚至有的人會帶兩三部手機,儘管她不想去做一個小偷,但如今她也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來。

第二天晚上,俞火果然得到了一部手機。卻不是偷的,是一個客人忘在沙發上的。她迅速地拿起手機鑽進衛生間,關好門,便撥通了健男的電話號碼。

林健男這些天儘管很累,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心神不寧,在這個城市裡,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俞火,想到了他父親,想到了葉阿姨。他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枕邊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他隨手接通:「您好,我是林健男。」

而俞火聽著手機裡傳來那麼熟悉又親切的聲音,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沒錯,是健男哥!然而,此時她卻不能說話。她掛斷了手機,迅速編了一條簡訊發給了健男。

健男正在滿腹狐疑地看著手機,一條信息便接收進來:

健男哥,我是俞火,我在地上天,你想辦法救我出去!

健男看了簡訊,馬上從床上跳起,他迅速回播了對方號碼,聽到的是對方已關機的聲音。

他推醒了身邊的哥哥,把簡訊給哥哥看。林健成揉著眼睛看了簡訊嚇了一大跳:「健男,這簡訊是真的還是假的,別有什麼問題吧?」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去救俞火。」林健男斬釘截鐵地說。

「哥,你馬上去地上天附近盯著,我去找海龍哥。」健男一面穿著衣服,一面說道。

二十分鐘後,一輛小轎車悄悄停在了「地上天」夜總會正門旁邊的陰影處,林健男和一名叫鐵鋒的警察躲在車中注視著這幢已安靜下來的大樓。在另一個後門對面,林健成也與一名警察躲在車中注視著這個大樓的動靜。

在劉海龍的家中,三十餘名警察正在開一個緊急會議。劉海龍如今已成為瀋陽市公安局主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其實他早就懷疑郭光遠有地下煙廠,只是抓不到證據。而今聽健男說俞火在他開的夜總會裡,的確讓他大吃一驚。他立刻將自己所有的親信全部招來,連夜部置任務。如今,他無論如何也要幫健男把俞火救出來,這也是他和父親的心願。

一切都在秘密而又迅速地進行著。很快,三十餘名骨幹警察各自發動自己的關係網,不到一個小時,「地上天」方圓幾公裡的每一個路口和小區都被人監視起來。

整整一天過去了,「地上天」一切如常,沒發現任何異常情況。連派到夜總會裡玩樂的那些「客人」 也沒發現任何線索。

而俞火在夜總會內無時不再期盼著健男會帶領「神兵」從天而降。十幾年後的她,不論從氣質上還是從裝束上,都早已和當年的那個農家打工妹判若兩人,那些來夜總會跳舞的「客人」單單憑一張十幾年前的照片,怎麼能認出她呢?

眼看時鐘一圈一圈地走著,俞火知道,只要一到子夜十二點,她就會坐著那輛黑色皇冠,被蒙著雙眼,回到那個地下黑煙廠。時鐘越走向十二點,她的心跳得就越快。終於,她徹底失望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準時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無須向他問候,彼此點了一下頭,俞火和兩個保鏢便跟著他走出了夜總會。

還是那輛皇冠,酒店內一如既往,看不出任何不同。難道健男沒接到她的簡訊?不可能。或許接到了根本就沒想管她?似乎也不可能。她環視了一下四周,不管怎樣,二十七天後,她還會回到這裡,或許那時還有機會。

而就在此時,躲在車裡的林健成卻將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儘管離得較遠,他沒認出俞火,但俞火上車前依依不捨地摘下眼鏡,環視四周的行為引起了他的注意。為了謹慎,他和同車的警察對視了一下,立刻開車跟隨了上去。

車很快就出了城,林健成不遠不近地跟著車子,在一個轉彎處,林健成發現皇冠車停了下來,而在路邊,也有一輛車停在那裡。兩輛車的司機換了車後,便各自繼續前行。而原來停在路邊的車便向市裡的方向駛來。這更令林健成有些迷惑,很顯然,兩車早已計劃好在此交車。第一輛車的司機已完成任務,返回城區。

俞火和她的保鏢安安靜靜地坐在車裡,儘管雙眼依然被蒙住,但她知道,第一個司機已經換過崗了。還沒開出幾分鐘,俞火就聽司機用低沉的聲音說:「是什麼車?幾輛?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這讓俞火心中暗暗一驚。從這幾句話中,她猜想一定有車在跟蹤他們,一定是健男!

與此同時,林健成也從反光鏡中看到了先前返回的車正跟在自己的後面。於是二人經過商量,為了不打草驚蛇,決定先放棄跟蹤,便將車向另一個路口開去。

第二天一大早,劉海龍拿著林健成昨晚拍下的照片說道:「這個人叫江笑梅,據我所知,她是郭光遠從老家湖北孝感調來的,但每個月只在地上天呆三天,我一直都懷疑她和地下煙廠有關係。」

「三哥,我總覺得,這個人就是俞火。」健男道。

「健男,你怎麼肯定她就是俞火呢?」劉海龍問道。

「直覺,我想一定是。」健男道。

「人在受到某種事物刺激的時候,總是有一些衝動,特別是你這種情況,很容易產生一些錯誤的判斷。其實我早就對江笑梅做過調查,其父母雙亡,很小便流落在街頭,後被郭光遠的手下何震收留在孝感的夜總會,由於她天資聰穎,很快受到何震重視,成為一名管理人員,幾年前才發現她來到瀋陽,但很少看到她的身影,我一直在懷疑她在郭光遠的地下煙廠,不過我也希望她就是俞火,那江笑梅呢?不管怎樣,我們都不會放棄任何線索,我已在健成哥和他們分手的地方五十裡範圍內安排了近百人摸點排查,一有信息,馬上反應到我這裡。」劉海龍道。

「即然江笑梅每個月都來地上天,那我們等她下次來時再仔細查一下怎麼樣?」林健成說道。

「不行,俞火在他們那裡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險,我們不能等。」健男說。

「健男說的沒錯,我們不能等,但我們也不能貿然行事,不然一步出錯,就會釀成不可想像的大錯,所以,凡事也要看時機。」劉海龍道,「健男,你公司的事……」

「公司那邊有楊帆,不會有事。」健男忙說。

十九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在醫院看到了江笑梅的身影。健男看著手中的照片道:「沒錯,她就是俞火。」

原來俞火回到工廠,心中無比焦慮,她堅信,健男一定會想辦法救她,但為了謹慎,她在回來之前,已經將那隻手機丟進了水池內。
她憂心重重地在各部門,走來走去。當走到做煙盒的壓型折彎機時,眼睛一轉,便走過去,跟在她身後的保鏢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她的手已經卡在了機器裡。工人們頓時亂了手腳,有人趕緊斷電,大家七手八腳幫俞火將手從機器中抽出來。俞火托著鮮血直淋的手,汗水直往下滴。

經郭光遠親自批示,俞火馬上被送到了醫院。左手中食兩指粉碎性骨折。停在醫院內的皇冠車引起偵察人員的注意,他們悄悄混進醫院,悄悄拍下了俞火的正面照片。

機不可失,為了儘快確定此人身份,林健男立刻化好妝,跟著一名叫鐵峰的警察來到醫院。當兩個人提著一大包水果和鮮花敲開俞火的房間時,一男一女兩個保鏢站在了他們面前。

「請問陳總經理是在這個病房吧?」林健男忙陪著笑臉問道,順勢他向屋中看了一眼。

此時俞火正在看報紙,聽到這聲音一抬頭,正看到林健男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儘管他化了妝,又經過這十幾年的變化,但這雙眼睛,她永遠都會記得,不論在哪裡,她都會一眼就能認出。

「不在,你們走錯了。」男保鏢冷冷地說著,關上了門。

儘管只看了一眼,儘管只是瞬間,林健男已完全認出,這個人就是俞火。

他們迅速地下樓,將手中的鮮花隨手扔進了垃圾箱中,快步走出了大門。然而這一切,早被站在窗口的俞火三人看得真真切切。此時,俞火已堅信,健男正在全力營救她。不知為什麼,她卻不想馬上離開煙廠。她又想到了那些工廠裡的工人們,她不能扔下他們不管,她知道,自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老大,我覺得這兩個人可疑。」女保鏢說道。

「先看看再說,看樣子,他們很可能是公安。孟總那邊發現可疑了嗎?」俞火鎮定地說道。

「沒有,不過聽說菸草局正在調查假煙,據說已經端掉了幾個銷售假煙的黑窩點。」男保鏢說道。

「菸草局那邊我們不用怕,裡面有我們的人,我擔心會有人發現我們的工廠。」俞火說。她覺得,應該想一個萬全之策,和健男取得聯繫,徹底搗毀地下煙廠,徹底將地下煙廠的工人們解救出來。她們剛一到醫院,健男就出現,這說明健男布屬得極其嚴密,她們的行動已在健男的視野之中。還有上次她們回去時的可疑現象。健男一定在跟蹤自己,即然自己不知道地下煙廠的位置,何不將健男帶去呢。

「為了安全,我們今晚就回去。」俞火突然說道。

深夜,那輛黑色皇冠悄悄駛出了醫院大門。這一切都被黑暗中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皇冠按照即定的路線行駛著,劉海龍那裡也在按部就班地行動著。
皇冠車每走一個路口,都會有人報告上來。劉海龍的車,按照情報提供的路線遠遠地跟著。他知道他們不能現在攔下車,那樣不光對俞火產生危險,還會驚動郭光遠。這次,他要一舉兩得,不光要救出俞火,還要搗毀郭光遠的地下黑煙廠,解救那裡的人們。

第一次換司機,第二次換司機,第三次換司機,一共換了三次司機。最後皇冠沿山路駛入一座小山的食品加工廠院內。接到這個消息,劉海龍不免吃了一驚,他把車停了下來,對著話筒說:「所有人原地待命。」

「怎麼了,三哥?」健男疑惑地問道,「現在都已經找到他們老巢了,為什麼又停下來呢?」

「這個食品廠我以前曾懷疑過,兩年前我以抓逃犯為由藉機搜查過,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他們即然進了裡面,我斷定,就算我們強行進去,也不會看到那輛車的影子。」劉海龍說。

「你是說這裡面有機關?」健男狐疑地問道。

「我想一定是這樣。」劉海龍陷入了沉思。

「那麼怎麼辦?」健男有些沉不住氣了。

「辦法總會有,你放心吧,我們一定能救出俞火。」劉海龍看著健男說道。按照劉海龍的分析,俞火手上的傷還沒有好,所以最近她還會常去醫院,至少會派人去醫院取藥。

果然不出劉海龍的預料,兩天後,那輛皇冠車便去醫院為俞火取藥。在返回的途中,最後一個司機被路邊的一株斷樹攔了下來。當他下車將那小樹挪開,從新回到駕駛室,一支槍口頂住了他的後腦。

「聽話,不然你知道會怎樣。」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

「把手舉起來。」他發現副駕駛上也多了一個人。一支槍口正指向他握方向盤的雙手。健男迅速搜了一下他的衣服,將一支六四式消音手槍抽了出來。

鐵峰帶領幾個人迅速將這傢伙雙手銬起,嘴裡塞進毛巾。現在他想咬舌自盡都不可能。與此同時,大約有七八個人鑽入車中和後備箱內。

鐵峰一面開著車一面低聲說道:「小子,如果聽話,我保你毫髮無損,不然,就在這車裡把你割成碎片。」話音剛落,旁邊的警察將刀扎入那小子大腿,那小子立刻疼得冒出了汗,卻因塞住了嘴巴喊不出來。他連忙不住地點頭。

皇冠車很快就駛到了食品廠的大門外,大門打開,按照司機的示意,車徑直駛向車庫門前停下來。在司機的授意下,鐵峰按下了電鈕,車庫門自動打開 。車子開了進去,車庫門又自動關了下來。
健男用槍碰了碰擋風玻璃前的藥包,看了眼那個司機,在他旁邊的警察也將匕首壓在了他的臉上,那司機嚇得忙指了指方向盤上的一個按鈕。鐵峰輕輕按了一下,車庫對面的牆竟向下沉下來。原來這是一個通道,足可以容納一輛大型廂式貨車進出。皇冠沿通道駛入,轉了一個彎,便見一輛廂式貨車正將一箱箱香菸裝上車。這些人見皇冠車開了進來,不覺有些訛異,紛紛停下來向車這邊看。鐵峰剛把車停下,車上的人便飛一樣衝下車,還沒等這些人反應過來,七隻衝鋒鎗已經對準了他們。「不許動,警察!」

那二十幾個為首的惡徒見有人闖進來,立刻抄起衝鋒鎗沖了出來。頓時雙方槍聲大作。

沒幾分鐘,鐵峰他們便發現敵暗我明,已有人受傷。於是他們借兩輛車強行向前沖。但前面路已窄,根本無法前行。正在這時,一個人喊道:「這樣不行,我去打大門。」一句話提醒了眾人。對啊,劉海龍已經在此布下了重兵。

俞火正在兩名保鏢的陪同下在捲菸車間內,聽到槍聲突然響起,幾個人立刻沖了出來。迎面正見一個人慌裡慌張跑來:「不好了,警察闖進來了!」

兩名保鏢沖進密室,每人提一支衝鋒鎗出來,順勢扔給俞火一支。如今外面已是槍聲大作。

俞火一把接住槍,毫不猶豫地打向兩個保鏢的腿。然後向正發愣的人們喊道:「想出去的跟我闖!」立刻幾百名工人瘋狂湧出,赤手空拳撲向那些持槍惡霸,與他們撕打成一片。這一下原本占優勢的惡霸一下子亂了陣腳。

很快,三十幾名惡徒除了被打死的,其餘全部被這些工人和警察制服。當劉海龍帶著大隊人馬趕到時,這裡已結束戰鬥。而那些在地下被奴役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工人們,一見這麼多警察闖入,立刻跪倒一片,高呼「蒼天有眼吶!」「老天爺,我們終於有救了……」接著是震耳的哭聲和一群向蒼天和警察磕頭的人。

俞火此時才顧看健男,才看到健男的傷口。而健男也看到俞火受了槍傷。

「健男哥――」俞火顧不得眾人,一下子撲到健男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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