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2月28日 星期四

  • 黄河悲歌:天河沦为排污沟(?)

  • 黄河悲歌:断流的威胁(?)

  • 神秘的圣女像


  • 黄河悲歌:天河沦为排污沟

    700公里长的汾河,是黄河最长的支流。自北向南贯穿山西的汾河谷地,曾经因地肥水美而成为华夏文明的摇篮。在这片土地上,黄帝斩过蚩尤,嫘祖养蚕缫丝,后稷教民稼穑,帝尧建都平阳,舜帝躬耕历山,大禹辛勤治水。

    游子们络绎不绝回山西寻根,当火车沿着汾河一路向洪洞奔驰的时候,破碎的山水却足以让人心碎。眼前掠过的每一座山都是光秃秃的,布满了一道道流水侵蚀的深沟;眼前掠过的每一个城镇和村庄,都是一般灰黄,最醒目就是一根根、一排排矗立的烟囱,甚至最小的村庄中最小的烟囱也足以让烟雾弥漫整个山谷;城镇村庄中流过的每一条小河,更加令人惊诧,因为它们都与教科书中水为“无色无味”的概念截然相反,乌黑、橙红、铜绿、铁锈、血赤……仿佛整个汾河谷地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调色板。

    就在这样的河水旁,山西人在辛勤劳作着。1999年3月底,当我乘上前往大槐树的火车时,正赶上汾河谷地下了半年来第一场雨。雨落到田里,干枯的麦苗终于透出了青色;雨落到石灰堆上,腾起的浓烟中依稀看到民工们挥动铁锹的身影;雨落到五彩的小河中,河边的柳树泛起鹅黄,桃树杏树也绽开了花朵。这不正是“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意境吗?

    自然之美就这样在人创造的最丑陋的景象中凸显出来。

    终于看到大槐树了。山西的朋友说,大槐树早已被当年的汾水冲倒,这槐树是后人栽植的。虽然如此,这棵老槐树也已经是枝繁叶茂。傍晚时分,烟雨迷蒙,火车一声长笛中,如云的老鸹从大槐树上惊起,盘绕翻飞。

    老槐树如假包换,我们却造不出另一条汾河。与铁路相伴延伸的汾河,大段大段是干的。只有在一个个烟囱密集的工厂前,你才看到汾河水,它们从煤渣堆里努力地流出来,冒着泡,飘着扎眼的绿藻,沿着巨大河床的角落向前蠕动着。

    汾河从80年代起就开始长时间断流,现在除汛期外河床基本干涸。1980年到1990年河的平均径流量只有1935年以来平均径流量的一半。而进入90年代,汾河的减水更是愈演愈烈。

    与黄河及其各条支流一样,汾河的问题也是从源头开始的。

    纵贯山西南北的吕梁山脉北端,有一座管涔山,这里就是汾河与海河的分水岭。山上有一片近5万公顷的原始林,涵养着黄河最长支流的源泉。凡是到过汾河源头的人,无不被这里清亮洁净的溪水所倾倒。据当地人讲,这水的能见度达到20米。

    然而,这样宝贵的原始林也不能避开人们的刀斧。截止到1998年,这片黄土地上难得的原始林一直遭到砍伐,每年的砍伐量高达4万立方米以上。

    林子砍了,水量明显减少,水土流失进一步加剧。汾河水库是山西最大的一座水库,设计库容为7.1亿立方米。从1961年蓄水到现在,累计因泥沙淤积损失3亿多立方米的库容,严重影响到太原市的防洪、供水和10万公顷农田的灌溉。

    人们一方面破坏汾河看得见的源头,一方面也在不经意间破坏了汾河看不见的源头棗地下水。

    建国后,特别是80年代以来,山西的经济实现了前所未有的高速增长,对有限的水资源产生了巨大压力。建国50年来,山西省的总用水量从5亿吨猛升到70多亿吨。与此同时,因生态破坏等原因,山西省河流的径流量从80年代的60亿立方米下降到90年代的50亿立方米。

    汾河源头来水越来越少,渴极了的人们先是把汾河两岸流向河谷地带的岩溶泉水全部截留。然而水还是不够,山西人只能靠强采地下水缓解水危机。

    研究表明,人们每年从汾河流域开采近20亿立方米地下水,占可开采总量的86.4%,使得汾河河谷所得到的地下水补给比1979年前减少85%。

    如此滥采,使得三晋大地形成了广达7000多平方公里的地下水漏斗区,致使1400多眼井枯竭。

    山西省会太原市,长期以来依靠开采地下水解决生产生活用水的缺口。由于超采,太原市形成了巨大的地下水漏斗区,中心地区深度超过100米,目前仍在以每年2米的速度下降。

    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晋祠泉水的枯竭。名闻天下的晋祠胜境,其三绝之一是难老泉,不论水旱丰欠,千百年长流不息。李白赞之曰“晋祠流水如碧玉”。然而,号称“永锡难老”的泉水也已在数年前干涸了。由于过量抽取地下水,晋祠圣母庙的地基已沉降25厘米。

    为了旅游业,太原人必须挽救难老泉。没有办法,人们给难老泉接通了汾河引来的自来水,公园开门时就打开自来水龙头,靠循环水再现难老泉的景色。

    本来是难老泉补给汾河,现在却要用汾河水补给泉水。

    这样可悲的事情同样发生在汾河身上。靠国家投资和自筹资金,靠世界银行的贷款,山西人投入数十亿元修建了万家寨引水工程,目的是把黄河水引进汾河。

    汾河本来是黄河的支流,哗啦啦流淌的汾河本来应该补给滔滔黄河。事到如今,黄河却要向自己最长的支流反补。

    干流补支流,支流补源头,如此逆向操作,黄河焉能不断流?

    研究表明,近二十年黄河中游的降水并没有逐渐减少的趋势,而中游的各主要支流,河川径流量却明显减少,这明显与人们层层截留水源和超采地下水有关。

    山西境内的另一条黄河支流沁河,由于地下水超量开采,每年得到的补给较1979年锐减80%到90%。陕西的北洛河、泾河,以及河南的伊洛河,其地下水排泄也减少了一半以上。

    当年说起国与家的关系,我们总讲“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没水小河干”。实际情况却是:小河没水大河干。

    目前黄河中游地下水开采量已达72.4亿立方米,占地表径流量的25.7%,占基流量的66%。由于中游枯水期流量全赖地下水暗补,地下水开采比例如此之高,已使其向河谷的排泄锐减,对河川流量,特别是枯水期流量产生了明显影响。可以说,现在超采地下水的情况,使得中游支流不可能在枯水季节补充黄河,这是黄河蜕变为季节河的重要原因。

    当黄河水反补汾河的时候,山西对黄河水资源的贡献就将下降为负值。而在可预见的将来,山西贡献的污水却只会更多。废水破坏了黄河水质,将陷下游于有水也不能用的悲惨境地。

    众所周知,山西是中国乃至世界煤炭储量最为丰富的地区,是正在大规模发展的能源基地。围绕充足的能源,这里又兴建了各类冶金重化工业。

    而日益枯竭的汾河能托起这一切吗?

    汾河的流域面积占全省1/4,而流域内人口却占全省的40%,工业产值占到全省的46%,农业产值占64%。沿岸地区每年从汾河取水24.3亿立方米,而其返还给汾河的废污水,在1990年就达到5.6亿吨。

    刚才我们曾提到汾河源头清澈的泉水,其实那清水也就流淌了3公里。从那里开始,县乡联办的一个煤矿,从1987年以来,每天向汾河排放1200吨矿井废水,外加800吨生活污水。

    从那里开始,汾河流淌一路,就奉献一路,就承纳一路。奉献的是清水,承纳的是废水,是污泥,是垃圾。

    不只汾河,三晋大地上一条条干涸的河谷实际上成了一个个排污沟。汾河、大黑河、涞水河、蟒河等支流Ⅴ级(最差级)以上河段占其全长95%。

    成份复杂的污水使得河流中致癌、致畸、致突变物质含量激增。根据黄河水资源保护科学研究所近几年监测,发现汾河太原以下水环境中均含有能引起移码性突变反应的有机化学物质,其中太原段两次取样的菌株均呈强烈的致突变反应。

    人类还可以从恶臭的河边掩鼻走开,可鱼类却离不开这水的家园。汾河、涑水河、蟒河等支流因污染严重,鱼虾早已绝迹,天下闻名的黄河鲤鱼也已很少见到了。

    说到污染,汾河确实是黄河污水的第一贡献者,但把黄河作为排污沟的,却绝不只是汾河,绝不只是山西。

    1999年1月,黄河小浪底水库爆发严重污染事件。半米厚的白色泡沫铺满了河道,前后达数公里。三门峡市、新乡市、济南市水厂不得不停止取水,郑州、开封也减少取水,引黄济青工程向青岛的供水也完全停止。

    浊浪滔天的画面一经播出,引得举国震惊。温家宝副总理做出批示,要求国家环境保护总局“查明原因,采取坚决措施从根本上进行治理,务求尽快改变污染状况”。山西、陕西、河南三省环保部门紧急派出1000多人在黄河及其支流进行拉网式排查,试图找出污染元凶。

    结果令人失望,人们找不到元凶,因为黄河上上下下的每一条支流几乎都被污染。从青海算起,到甘肃、到宁夏、到内蒙,再到陕西、山西、河南,黄河的子孙们都在排污,排污量一个比一个大。黄河龙门以下干流河段均为类或超类水质,支流入黄口均为超类水质。

    此次调查表明,汾河依然是污染的主要贡献者,而陕西的渭河每年也向黄河排入6亿吨废污水,大有后来居上之势。其余如涑水、泾河、洛河甚至上游的湟水,有水皆污,每年排入黄河的污水总量已近50亿吨,造成黄河枯水季节污径比降低到1:10以下!

    (摘自《中国水危机》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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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悲歌:断流的威胁

    河伯的悲哀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溪渚崖之间不辨牛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

    ——《庄子·秋水》

    两千年寒暑更替,今年的河神,应该不会再那么自负了,它已然失去了本钱。

    1972年的一天,黄河下游据河口最近的利津水文站的工作人员,吃惊地看到黄河裸露出干裂的河床。震惊是可以理解的,自从盘古开天地,除了三门峡高坝建成时不适当地超量蓄水外,号称百川之尊的黄河第一次真正与大海暂别了。

    当时的人们将其归结为异常严重的旱情,并没把这偶然现象太放在心上。然而,黄河断流却一发而不可收:70年代六次断流,80年代七次断流,而90年代才过八年,断流已达七次。

    趋势是如此令人不安。70年代和80年代的断流主要集中在北方春旱的五六月份。进入90年代,黄河下游的断流迅速向冬春季的2、3、4月和夏秋季的7、8、9月蔓延。

    干涸的河床不断延伸到华北平原的腹地。70年代平均断流130公里,80年代延伸到150公里,90年代达到300公里。而1995年后,黄河断流年年近700公里,郑州黄河铁桥河段长时间无水流通过。

    断流的时间也不断延长。70年代断流最长记录21天,80年代改写为36天。进入90年代,记录年年翻新:1991年断流16天,1992年82天,1993年61天,1994年约75天,1995年猛增为118天,1996年133天,1997年竟达226天!

    不要忘记,利津水文站距河口尚有136公里,实际1997年黄河无滴水入海的时间长达330天。

    记录终会嘎然而止棗因为一年只有365天。

    几年前,当有学者提出黄河将蜕变为一条季节河时,人们大多视其为天方夜谈。而1998年的黄河,在它应是两岸不辨牛马的汛期里,也仅仅记录到一次不像样的洪峰。人们开始明白,黄河不仅已经蜕变为一条季节河,它甚至会变为一条内陆河。

    两千年,相对地质岁月而言,不过是白驹过隙。而人类的生产生活活动,竟如此显著地改变了地球上第五大河的面貌。

    在我们唱着“让高山低头,让河水让路”的豪迈歌曲,花费巨额资金、无穷劳力,筑下一座又一座水库大坝,凿开一条又一条引水渠道,最终可以安排每一滴黄河水的去向时,我们实现了自己的口号:“改造自然”。

    但我们却很难征服自然。黄河和我们开了这样一个可怕的玩笑,以断流这样极端的方式嘲弄了我们。

    有人疾呼:“保卫黄河!”

    有人无动于衷。

    更多的人不知所措。

    黄河太复杂了,好比一部天书,不可治,不可说,一说就是错。

    (摘自《中国水危机》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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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的圣女像

    在墨西哥瓜德罗普大教堂的祭坛上,有一幅圣女像。据传, 是十六世纪三十年代初印第安人的作品。

    一九二九年,该教堂的一位名叫阿方索.马吉尔埃的摄影师,偶然在这位圣女的右眼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影。当时的教会知道了此事后,请求这位墨西哥人别声张出去。这样, 这则消息直到一九五一年,当另一个名叫卡洛斯. 萨里那斯的画家也同样发现这一奇迹时才公开。于是轰动了世界,招来许多外科医生、五官科专家以及历史学家。从此, 圣女像便成了科学家们研究的对象。通过二十多位著名的专家在放大四十倍的显微镜下仔细观察,证实圣女像的右眼中确实有人影,并且能够辨认出这是一个右手捋着胡子、头发已经斑白的印第安人半身像,从他的神情看来,若有所思。这就引起了更多人的兴趣。一九七九年二月,美国纽约大学的琴.阿斯特.汤斯曼教授,利用电脑装置,把图像放大二千七百倍, 终于在圣女像的双眼中发现了十二影,有坐着做祈祷的半裸体印第安人,有手捋胡子的白发老人,有带着一群孩子的年轻妇人,还有手拿帽子、带着披风的印第安老农等。

    在仅有八毫米的圣女像的双眼中,竟容纳这么多人,这在科学上是很难解释的。 这些图像是怎样形成的? 还有待科学家们进一步考察和探索。
    《知识就是力量》1988.4.1 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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