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內瓦的故事(二)－煉功；小孩子

煉功

周一到周三，我們得到警察許可，有半天時間在聯合國對面的萬國廣場上煉功。後來才得知另外半天中國政府就以當地學生會的名義在那裡用所謂百萬簽名的橫幅做SHOW。據說這前一禮拜周五，下班時間後當地法輪功學員忽然收到市議會的FAX，要收回已經發給我們的半天煉功許可。卻原來是中國方面向市議會施加壓力，恰好市長不在，只有兩個專管經貿的副市長。出於經濟利益考慮，他們同意撤銷已發出的許可。學員們沒有辦法，只好與媒體聯繫。於是緊接著當地報紙頭版的標題就是「日內瓦在中國面前『脫褲子』」(請原諒這種直譯，估計是一俚語，意即羞辱自己)。市長認為這是在他任期內最大的醜聞，並讓那兩個副市長自己去向大家解釋。於是我們得以煉功。

小孩子

在日內瓦我注意到的第一個小孩子是一個大約兩歲的中國孩子。那時我剛好與一位澳洲學員(D)一起去約見某國代表的路上(剛到日內瓦時得知中國代表團到處散布謠言、謊言，我們覺得有必要向各界講清真相，於是臨時自願分組，分頭去講)。剛好路過萬國廣場，看到中國代表團在那裡表演。一位估計是中領館的人用法語在向一位記者一一介紹。那一行人包括XX教、X教的人士、一位所謂反偽科學的鬥士、還有一些是當地的華僑、學生。那個小小女孩就騎在他爸爸的脖子上，唯一一個面部表情生動的臉--她使勁皺著眉頭。後來我與D講起來，他說，「對的，你以為小孩子不知道什麼是真理嗎？」我們都笑了，小孩天性純真，比起一腦子後天觀念的大人要強得多，很靈的。

我們當時只是懷抱著一大堆資料，靜靜的見證著這一切。本不想涉足的，但覺得那個記者還是有權知道真相，就等在一邊，想等他們表演完去跟記者談談。D不懂中文，但他後來告訴我說他靜靜的一個人、一個人地看過去，所有人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都是很快就跳開了。唯有一個老太太看上去還有些善念在，眼神清亮些，敢接他的目光。就是這個老太太主動跟我來講話，我就跟她講了講我的回國經歷和想法。採訪恰好結束了，似乎是那位「鬥士」從別人那裡聽到了我的講話，跳將起來，DECENDED ON ME。(這句英文比較確切) 在距離我鼻子尖不足15CM處喝呼起來，不問青紅皂白，一口咬定「你肯定是違犯了中國的法律警察才會抓你的！」我沖它笑笑，搖頭不語，看它在那裡大呼小叫。看我不答理它，又十足做戲的狂叫「你為甚麼不回答我的問題！」我覺得它其實並不真心想聽我的任何回答，只是在發狂和做戲。這個可憐的生命，它都不知道它在做什麼。「上帝要讓它滅亡，必先使它瘋狂。」這句西方諺語可能不假吧。我把材料給D，讓他去跟記者談。因為我覺得那些圍觀的人中可能還有無辜受騙的人，我也該講給他們聽。於是我背轉身，對著圍觀人群講我的經歷。那位鬥士時時要打斷我，聲音刺耳的用話劇演員的腔調胡攪蠻纏。警察在一旁看不下去，過來打斷了它，那位記者也告訴我們說他下午在我們煉功時還會回來採訪我們的。於是我向他們道謝後與D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