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3年08月28日】
錦衣鮮華手擎鶻,閒行氣貌多輕忽。
稼穡艱難總不知,“五帝三皇是何物?”
貫休七歲出家,是晚唐時期的一位著名詩僧。
他的這首《少年行》(一作《公子行》)是對貪贓枉法的權貴者及其紈袴子弟的驕奢淫佚、輕薄無知,給予的無情揭露和有力抨擊。原詩共三首,這裡選的是第一首。
據說貫休入蜀後,蜀主王建,遇之甚厚,一日,召令他背誦新作,貫休就當著許多王公貴戚的面,誦讀了《少年行》,雖然得到王建的稱賞。但卻也遭到貴戚們的嫉恨。
詩的頭兩句,先為貴族公子畫像。他們身著鮮艷華貴的綾羅綢緞,手中擎著獵鷹,終日鬥雞走狗,遊手好閒,無所事事,趾高氣揚,目空一切,一副十足的公子哥兒派頭,是當時十足的“太子黨”。“錦衣鮮華”,說明他們生活奢糜;“手擎鶻”,表明他們熱衷於聲色狗馬;“氣貌輕忽”,揭露他們的狂傲驕縱。這兩句詩,生動的展現了公子哥們的形貌特徵,情態畢肖,概括力強,不言褒貶,而褒貶自見。
詩的下兩句,在上面描寫的基礎上,發表議論,揭露貴族公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本質:他們不僅稼穡不知、五穀不分,而且連人類始祖的 “五帝三皇”,也不知曉。當聽到別人講到三皇五帝時,竟問:“五帝三皇是何物?”簡直無知到了極點!
晚唐時代,有很多詩作,抨擊貪贓枉法的權貴者的驕奢淫佚,如顏仁郁的《農家》:“時人不識農家苦,將謂田中谷自生。”孟賓於的《公子行》:“錦衣紅奪彩霞明,侵曉春遊向野庭。不識農夫辛苦力,驕驄踏爛麥青青。”相比之下,貫休此詩,更加深入了一層,直言不諱的指出那些遊手好閒的紈袴子弟,什麼國家社稷,什麼歷史祖宗,什麼古聖先賢,他們都一概不知。簡直把他們揭了個底朝天!這不僅僅是有力的諷刺和批判,而且是無情的徹底否定。難怪王公貴戚們,聽到此詩後,要懷恨在心。
在貫休筆下,與這首《少年行》表示同樣主題的作品,還有一些:
他揭露貴族們奢侈糜爛的腐朽生活:“太山肉盡,東海酒竭。佳人醉唱,敲玉釵折。”(《富貴曲》)
他抨擊紈袴少年,吃喝嫖賭的胡作非為:“鬥雞走狗夜不歸,一擲賭卻如花妾”。(《輕薄》)
他鞭撻豪門公子,肆意欺壓百姓的罪惡行徑:“自拳五色毯,進入他人宅。卻捉蒼頭奴,玉鞭打一百。”(《少年行》其二)
貫休對貪贓枉法的權貴者及其紈袴子弟,不留情面的大膽的批判精神,是難能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