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6年04月04日】
現代人的古文解讀方式都是不準確的,為甚麼這麼說呢?
先說一下現代白話文與古文的根本區別,現代文與古文有兩大區別:
一、現代文語法多,死板,像籠子一樣,將現代文固定死了,所以能承載的內涵變小了。古文語法很少,非常自由,隨意而用,所以承載的內涵大。
語法就是語言的法律、法則,是限制語言的,將語言秩序化的。沒有語法不行,沒有語法那就形不成詞,組不成句,更成不了文章。沒有語法,無法表達,所以必須有語法。那古文與今文的語法差異在哪呢?
打個比方:法律是限制人的言行的。唯有在人心生惡,要做壞事的時候,才需要法律。
在古時候,人心很淳樸、善良,社會道德很高的時候,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那個時候幾乎是沒有什麼法律的,非常少,只有非常簡單的幾條王法。
而現在,人心不古,人心變得非常複雜,崇尚暴力,爾虞我詐,社會道德非常低,所以就必須制定許多的法律來全方位約束人,將人關進籠子裡,使人不做壞事。即使是這樣,還是不斷有人在鑽法律的漏洞,所以法律還在不斷地增多,不斷補充,最後將有一天,法律會形成一張天羅地網,將人類死死封住,人類將沒有喘息的機會。所以現代法律條文不計其數,以至於任何一個專業的律師和法官,都不可能記住所有的法律條文,一些律師自己犯了法自己都不知道,更何況普通人。
這個原理可稱為多重法則。
就像法律,它其實是建立在人類道德法則之上的第二重法則。人類自身的道德是第一重法則,它是源自於人類自身的內層法則,這個才是根本。人的一切言行都是受人心道德所約束的,在任何法律看不見的地方都是如此,只有當人心道德不行了,不能約束人的言行時,才需要第二重法則來繼續約束,就產生了法律。
第一重法則所無法約束的部分,就會溢出。這溢出的部分,就沒有法則來約束了,就會胡來,失去秩序。那麼就需要第二重法則來約束這溢出的部分。
所以第一重法則強大時,第二重法則就弱小,第一重弱小時,第二重就相應強大。若第一重法則足夠強大,足以約束一切時,就不需要第二重法則。所以人心道德高尚時,法律就少而弱,道德不行時,法律就多而強。
古文和現代文的語法就是如此。語法相當於文章的二重法則,制約於文章一重法則的溢出部分。那一重法則是什麼?一重法則就是文章的基本構成元素其本身的道。
那古文和現代文的基本構成元素是什麼?這就引出了古文與現代文的第二個根本區別:
二、古文的基本構成元素是字,現代文的基本構成元素是詞。將古文拆開,是一個一個的字(除典故成語外),解讀古文必須一個字一個字去讀。而今文拆開,只能拆成一個一個的詞,再拆文章就解體了,沒有任何意義了。
詞雖然是由字構成的,但字和詞的區別太大了。打個比方:就像原子和分子。分子雖然是由原子構成的,但是它們的能量相差太大了。一小顆原子彈可以摧毀一座城市,而同樣份量的炸彈,只能炸很小很小的一塊地方。
古文的字和今文的詞,其能量、內涵的懸殊就有這麼大,說詞系列就是將詞解構為字,再重組為詞,將能量釋放出來。
中華是道傳文化,源於道,上古傳說中都是人神同在的,神秘莫測,不可用人類今日之狹隘智慧去妄自揣測,當年倉頡造字時,“天雨粟,鬼夜哭”,中華文字便是如此,源自於道,高深莫測。
要了解古文的字本身所隱含的道,要解開這個字,得從這個字的源頭開始,這個字是怎麼造出來的,得查它的字源,查它的甲骨文、金文,隸書等,看它的起源和發展演變,看它最原始的字形,看它造出時,是由幾個部分構成的,由哪些偏旁部首和基本元素構成的,了解了這些,才能明白它的本義。
知道了本義是第一步,這是解開了這個字的道源,還要結合這個字的道統和演化去解讀它後天的過程和內涵。
首先根據這個字的本義,根據它的道源,去無限拓展和引申,這就是這個字的先天內涵,是它本義所涵蓋的範圍,是它的能量場。就像一塊磁鐵一樣,這塊磁鐵就是這個字本身、本義。而它所引申、拓展了來的意義,就是這塊磁鐵周圍的磁場,可延伸至無限遠。越近磁力越強,越遠磁力越弱,直至慢慢淡化消失。凡進入其場範圍內的,都受其磁力作用。
然後還要結合這個字的道統和演化,發展過程中產生的變化,生成的一字多義,通假字等去解讀。這是後天附加內涵。
個人認為:字的先天內涵才是最純淨的。後來附加的這些,其實是對字道的污染和變異,是對字先天內涵的污染、強加。但歷史發展到這一步已沒辦法倒回去重塑字義了。
就如道家認為天地萬物是由陰陽二氣和合而成的,道生萬物,萬物中都含有道,都含有陰陽。那麼這個陰陽二氣就可看作是道源,看作是天地萬物的本義,然後根據這個本義去拓展,去引申,就生出了五行,生出了天地萬物,生出了大自然和整個世界。那這個道源所生出的整個自然和世界就是它的內涵,它所涵蓋的範圍。
所以古文中的每個字它所拓展、引申,所包納隱含的內涵,就是一個世界。這個字的本義、來源,就是生成這個世界的道源,這個字就是這個世界的王和主宰。用了這個字,就牽動了這個世界,等於把這個世界引用了,這個世界有它自身的道和法則,有它自身道所生成的多姿多彩的萬事萬物,等於把這一切都牽用。
而現代文的基本單位是詞,它的意義基本是固定的,單一的,它有單一固定的指向,而古文的字的內涵,則是向所有方向無限擴散的。詞是由字構成的,雖然字的內涵非常大,是一個世界,但是字一旦構成了現代的詞後,就將意義和方向固定下來了,單一化了,內涵幾乎都失去了。
打個比方:古文的字是天上的飛鳥,水中的游魚,是活的。而現代文的詞,就是鳥籠和魚缸,是固定死的。古文的字可在它的能力和內涵範圍之內,無所不在,任意翱遊,隨心所欲。而現代文的詞只有一個固定的狹小空間。
所以古文的字,它本身就包納著巨大無邊的內涵和道,也就是說它的一重法則非常強大,所以它的二重法則就相對很弱小,因此古文的語法非常簡單、自由,隨意而用。
而現代文的詞,它的意義和內涵固定住了,非常單一,自身的道法太狹隘弱小,也就是一重法則太弱小,所以二重法則就相應強大,因此現代文的語法非常龐大、死板。
以上則是古文與現代文的兩大根本區別。
了解了其根本的區別後,接著就可以根據不同,制定最合適的解讀古文的方案了。
古代儒生,從小學習古文,都是靠背、靠讀,通過慢慢積累,而形成對古文的心靈感應,形成與古文內涵的對應和共振。也稱作書讀百遍,其義自現。
古代的私塾老師教小孩的時候,一開始就讓背,根本不講意思,不作講解,只是一味地背誦、感應。小孩剛開始也是根本不懂,一竅不通,背熟後也不知甚麼意思。但幾年背下來,這種對古文的感覺就在小孩的心中不斷孕育,孕育到一定的時候,當將四書五經等全部背熟了以後,就種感應就產生了,就一下子全部通了,全部懂了。
到這個時候,再拿起古文來,就直接能夠感應了,形成共鳴,像第一語言一樣,根本不必去通過翻譯成白話來理解。
這是古人學習古文的方式,現在人學習、解讀古文的方式是先將古文翻譯成白話文,然後來理解。現在基本全部都是這種方式。
這種方式對嗎?肯定不對。前面說了古文與現代文的兩大根本區別,古文是活的,現代文是死的。
打個比方:古文就像是一條河流裡的游魚,將它翻譯成現代文以後,相當於將這條魚抓起來,裝進魚缸中,從而丟失了整條河流。
因為古文中字的內涵是非常大的,非常寬廣的,而現代文的詞含義就固定下來了,是固定死的,將古文翻譯成現代文,那麼內涵就大部分丟失了,得到了魚缸而丟失了河流。
我們從史料中可知道,古人讀書的時候,搖頭晃腦,抑揚頓挫,情不自禁,現代人不理解這些,現代人讀書不會情不自禁地抑揚頓挫,搖頭晃腦,因為現代人根本無法體會古文的精微與玄妙。等哪一天,你能夠真正感應到古文的內涵和微妙時,能與古文相通時,你也會讀得情不自禁地搖頭晃腦,心中生出莫名的喜悅。
古代儒生學習古文,那是經過多年痛苦的積累和孕育,才能達到相通、豁然開朗的。現代人根本沒有這個時間去從頭積累、孕育,對古文又理解不了,而翻成白話,內涵又都丟失了,變得枯而無味。
那現代人應當怎樣解讀古文?
這裡有一個比較取中的方法,且稱其為會意法。
讀通古文首先必須明白“兩境”。
何謂兩境?其一曰語境,其二曰意境。
語境就是古文通篇文字所表達的整體意思範圍,以及作者寫文章時所處的環境與針對的對像。意境就是古文背後所表達引申出的內涵。
打個比方:古文是河中游魚,那語境就是河流,游魚雖然是活的,但無論怎麼游,都不可能游出河去,河是它的範圍。所以古文文字所表達的內涵雖然無限寬廣,但不可能超出語境,在語境範圍內的內涵都可保留,超出語境的內涵都得捨去。
如果順著這條河流一直追尋下去,可能會發現世外桃源,河流流入桃源中消失。或者追尋下去,會發現河流最終流向了大海。這個桃源和大海就是古文的意境。
古文的表達和內涵,雖然是無邊無際的,但並不是每篇古文都有意境,也並不是每篇古文的意境都像大海一樣沉長高闊、廣袤無際。這取決於寫文章的人的層次和境界,取決於他的智慧和容量。如果作者的智慧和容量像大海一樣廣袤無邊,那麼他寫的的文章內涵和意境就是無邊的大海。如果作者的容量和智慧,只有魚塘那麼大,那麼他寫出的文章內涵最大也只能是魚塘,這隻與作者的修為境界有關,與古文無關。
也並不是內涵如大海的文章,人人都能讀出整個大海來。這取決於讀者的智慧和容量,只與讀者的修為境界有關。如果讀者的智慧和容量只有魚缸大小,那麼意境如大海的文章,他只能讀出魚缸來。因為他只有這容量,內涵再大,他頂多也只能舀出一魚缸的海水來。
所以古文的解讀非常重要,我發現現代人解讀古文尤其是那些聖人的經典,都是把大海裝進了魚缸裡,而且將這當作了全部大海。
所以古文最好用會意法來讀,那什麼是會意法呢?
簡單點來說,古文是活的,如果想從A點達到B點,對古文來說,它是沒有路的,是活的,它只有起點和目地,沒有固定的路,但哪都是路。而現代文就是一條固定的路。
會意法讀古文,就是先走出一條固定的路,走出這條固定的路目地是明白起點和目地所在,找到根本方向,不至於迷失。方向確定了以後,再把這條路給鏟掉,使沒有路了,大道無形,只剩下方向,任意而行。然後順著這個方向,找到意境所在。
具體思路是:先將古文譯成現代的意思。譯成現代文的目地是走出一條固定的路來,走出這條固定路的目地是弄明白整篇文章的語境,弄明白文章大概表達的意思和範圍。
弄明白整篇文章的語境後,就開始將路鏟掉,只留下方向,任意去走。這時就可以將古文分解為一個個的文字,然後解讀這一個個文字的內涵,再將這些所有文字的全部內涵都組合起來,會成意之河流。對於文中核心的字,要查找它的字源,找出甲骨文、金文等來解讀這個字元始內涵,並且結合歷史的變化讀它的拓展、引申義,這時就找到河流了,文字就活了。
最後作修整,將超出語境部分的內涵全部鏟掉,留下語境範圍內的。找出河流後,再沿著河流去品味、溯源,找出背後高層的意境所在。
這就是會意法。
古文所能表達容納的內涵是無限的,凡人思想所無法企及的地方都能表達。但凡人作文章,並沒有如此大的內涵,因為這是由作者的層次境界,智慧容量所決定的。歷史上唯有至高至聖的真道神人等,才能作出內涵博大無際的文章來。也唯有這樣的經書神作,才需要用會意法來用心品讀。
所以古文其實某種意義上去認識,它也是一種修行,因為它有自己的道,非常博大深遠,與人的修為境界是緊密相連的,人的境界層次越高,智慧容量越大,他所寫出來的,他所能讀出來的古文的意境就越博大、深遠。隨著境界的提高,智慧的提升,對於古文的運用和讀寫也會越來越得心應手,隨心而用,直至“從心所欲而不逾規”,“筆落驚風雨,文成泣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