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6年03月21日】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是范仲淹在《岳陽樓記》這篇燴炙人口的文章中,寫下的千古名句,在中國幾乎是婦孺皆知。作為一位士大夫,范仲淹是實踐了自己這句諾言的。
范仲淹是蘇州吳縣人,兩歲就失去了父親。母親改嫁後,他隨繼父姓朱。長大後,他辭別母親,來到應天府(治所在今河南省商丘縣南)讀書。他讀書特別用功,白天黑夜,手不釋卷。冬天晚間,讀書到很晚,頭腦累得發昏,他就用涼水洗一洗臉。由於家庭貧寒,乾飯都無法保證經常吃得到,他就以稀粥充飢。那些出身富家的同學,都覺得他這樣的生活,簡直無法忍受,而他卻並不覺得苦。後來,他終於考上了進士,做了官,便把母親接到自己身邊。
天聖七年(1029年),范仲淹被推薦為秘閣校理,成為一名朝官。這時的宋仁宗皇帝,雖然已經十九歲了,但是劉太后卻仍堅持臨朝聽政。范仲淹曾上書:請劉太后還政於仁宗。不但沒有被採納,他還被排擠出朝廷,到河中府(治所在今山西省永濟縣蒲州鎮)去當了通判。
這時,劉太后主持大修宮殿廟宇,如在開封修太一宮、洪福院等等。這些工程都要派人從陝西等地大量採購木材。范仲淹再次進言,指出這樣“侈土木,破民產”,是很難順應民心、合乎天意的。劉太后這次仍舊沒有採納他的意見。但仁宗皇帝卻看在眼裡,記在心上,深知范仲淹是利國濟民的。
明道元年(1032),劉太后死了,仁宗方才親政,便下令把范仲淹等人,從外地召回首都開封,任他為右司諫。這時,那些過去在劉太后專制之下,不吭一聲的大臣們,便紛紛地訴說起劉太后的過失來了。但過去總給劉太后提意見的范仲淹,這時卻對仁宗說:太后雖然不是陛下的生母,但她畢竟養護了陛下十幾年,不應該在她死後,總是沒完沒了的指責她的缺點,應該維護太后的形像。仁宗同意了范仲淹的意見,下詔朝庭內外,不要再議論太后的過失。
這一年,發生了蝗災和旱災,特別是江淮一帶和京東地區最為嚴重。范仲淹請求仁宗派人賑濟。可是仁宗皇帝沒有理睬。范仲淹問仁宗:“如果後宮半天,不及時開飯,陛下的感覺將會如何?”仁宗有所醒悟,便派范仲淹去安撫江淮。他先是開倉賑災,又宣布禁止百姓進行那些花費過度的祭禮活動。還奏告皇帝,請求減收災區的茶稅、人頭稅和鹽稅。百姓解困,歡聲四起。
一年多以後,他又被派到蘇州。那裡因為前一年發大水,土地中積水很多,無法耕種。范仲淹便招募民工,疏通這裡的五條河流,以使那裡的水,能夠順利地泄入湖海。百姓開始受益。但是沒有等到完工,朝廷又調他為明州(治所在今浙江省寧波市南)擔任轉運使。蘇州的官民十分難過,便奏請皇帝,讓范仲淹暫時留下來治水,等工程完成後再走。仁宗批准了。
范仲淹就是這樣,走到哪裡,就把善舉帶到哪裡。
他還不懼權貴,敢於直言。宰相張夷簡,搞任人唯親,大力提拔自己門下的人。范仲淹上書揭發他,因此得罪了張夷簡,受到他的迫害。范仲淹與歐陽修等人,被指責為朋黨,“越職言事”,就是說話超越了他們的職權,再次受到貶斥。
這時西夏對內地的搔擾,日益嚴重,不但邊民不得安寧,有時還要危及內地。范仲淹便主動要求到邊境去,被任為戶部郎中、兼知延州(治所在今陝西省延安市東北)。范仲淹來前,每當西夏軍來蠶食這裡的時候,總是大官派小官去應戰,搞得人人怯戰。范仲淹改變了這種做法,他把這裡的一萬八千名士卒,編為六隊,加強訓練,無戰事的時候就種田。還開設了互市,允許兩國百姓交易,互通有無。他還奏請建立鄜(讀夫)城(在今陝西省黃龍縣西),在這裡設立軍營。讓附近幾個州縣的中、下戶(窮苦、缺人之戶)把租、糧就近送到這裡,當春夏之際,就讓軍隊來這裡駐防,就地供應糧食。僅這一項,就可以節省買糧費用的十分之三。軍民皆得其便。
仁宗見延州力量漸強,就想讓范仲淹出兵討伐西夏。范仲淹指出,這時正是冬季,士兵勞苦。不如等到來春,那時我軍經過休養生息,而以畜牧為主的夏國,卻是馬瘦人飢,易於取勝。仁宗採納了他的意見。
范仲淹在這裡屯田修寨,積蓄力量。夏國人見宋國邊防日強,便減少了對內地的搔擾,還派使求見范仲淹,要求和好。范仲淹經營邊疆幾年,在這裡建起鄜城、大順城(在今陝西省吳旗縣南)等幾座城池和很多的營寨,使邊防日益鞏固。不但夏國不敢來犯境,那裡的許多百姓還投奔到宋國的城寨,遷移來定居。夏國皇帝李元昊,見宋境難犯,便主動向宋請和,經過長時間的談判,兩國在慶曆四年(1044)達成和議。范仲淹終於營造了一條安定和富庶的邊界。這是和議能夠達成的重要原因。
雖然范仲淹幾次受到迫害,官職有升有降,但他自己很知自律。他少時家貧,富貴以後,仍過著儉樸的生活,如果不是宴請賓客,吃飯的時候,不能同時有兩道有肉的菜。妻子兒女衣服都很簡單。而他卻樂善好施,在家鄉設立一個義莊,收養那些無依無靠的族人。因此,他受到百姓的熱愛。就是平常百姓,也能說出他的名字。他當過官的邠(讀彬。治所在今陝西省彬縣)州、慶州,那裡的百姓和一些少數民族的酋長,還在他活著的時候,就為他立生祠,供奉他的畫像。他去世的時候,那裡的百姓和酋長,有幾百人,到他的靈前痛哭。祭祀三天以後,才回去。
(《宋史•范仲淹傳》《續資治通鑑•仁宗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