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之源天池水 萬古長白大地根

宋紫鳳


【正見網2014年03月23日】

我每每感慨於神韻藝術之偉大,其一就在於她再現了華夏文明的多元性與包容性,喚醒人類千百年來的記憶的同時也喚起我們對那些古老民族的敬意。譬如舞蹈《長白仙子》就是這樣的一部天成之作――且無論仙子之舞如何曼妙,只天幕上那一方寶藍奪目的天池之水便足以攝人心魄,而依天獨障的雪峰,望之如有水精之聚,有冰雪之清透,無極地之苦寒,凜然清絕,令天地間的一切:時間、聲音、空氣、流雲,都歸於靜止,直至一串清如漣漪,宛如夢囈的琴音蕩漾開來,沉靜如太古的靈境才歡動起來,而朝鮮民族傳說中的長白仙子們便瓊裾珊珊,飄然而至了。

我之忘形於眼前之聖境,奇怪那天池之水何以藍得炫目而無垢,仿佛琉璃碧天遺落人間。想來天池之水天上來,又從此2600米之高的雪峰流向人間,便化成浩浩蕩蕩的三江之水,終於匯入茫茫東洋大海。千百年來,松花江、鴨綠江、圖們江流域的人們就是仰賴這一方天上之水繁衍生息。如今這裡是中朝界湖,而神韻所展現出的天池不再是地理、政治、民族、世俗之分野,卻顯現出她莊嚴無垢之琉璃寶相,是諸天水,是三江源,是朝鮮與華夏民族源遠流長之所在。

而環抱天池的雪峰又白得如此剔透,我卻忽然明白了朝鮮民族為何如此崇尚白色,因為白色是崇高的,是長白山頂晶瑩之雪,是天池之上卷舒之雲,是長白仙子霧縠之衣,此外,白色亦是朝鮮族與華夏族文明同源的最初印記。三千多年前,商王族箕子率領著五千商朝遺民東遷朝鮮,他們帶去的農耕,養蠶,織作技術,改變了當地土人漁獵的單一生存方式。他們帶去的青銅器,閃耀著上古華夏文明之光華。他們帶去的三代文明之禮法,使得箕子朝鮮成為中原讚譽的“君子之國”。他們也曾因為各種原因主動或被迫的游移,但從未離開長白山脈,最終都於平壤。雖然,一千年後,箕子朝鮮終於為另一批漢朝移民組建的衛氏朝鮮所替代,但商人尚白的遺風卻一直保留至今天。

天池之濱,長白仙子翩然起舞,寬鬆的潔白衣袖輕盈如翼,寬大的寶藍裙裾如天池水,似東洋海,若琉璃天,想來當華夏正值大唐盛世一統高氏高麗賜土三韓新羅時,朝鮮民族就曾以這樣的天姿往來於朝鮮半島與華夏中原之間,不然,李太白何以筆頭生花而有“翩翩舞廣袖,似鳥海東來”的傳神之語呢。而提到三韓,雖然三韓發源西周姬姓韓國之說仍備受爭議,但至少大唐之世,馬韓後裔新羅借李唐之力一統三韓,又接受玄宗賜土冊封,且終新羅一朝而極力唐化,則早已為各方所共識。

歷史之上,三韓世代吸收中原文化而早已得華夏文明之真髓,奉之正統心甚嚮往。所以李氏朝鮮建國次年即向明廷稱臣,而大明朝也的確以宗主國自任,並於萬曆年間日人入侵朝鮮時,舉兵“抗日援朝”,直至明季,李朝仍感明廷之德而稱“明之於吾國,猶父也”。所以這些故紙堆中的許多往事,也實在不似近代一些所謂民族主義者狹隘之認識,彼此曲解更起無謂之爭。

也許,只有眼前長白天池之聖境才是對朝鮮與華夏同源與親緣的最好詮釋。而此刻耳聞天樂泠然,眼觀仙舞曼妙,不覺中心惻然――自人類之入末劫,文明淪喪殆盡,這幅聖卷便被收去了。而六十年前,天池腳下一場韓戰將這裡變成十幾萬亡靈的遊蕩之野,時至今日,歷史卻無法為他們正名。在大陸,檔案館與教課書中稱他們為“抗美援朝”的志願軍戰士;在北韓,他們卻成了“延安派分子”成為金日成日後清算之對像;而蘇共克裡姆林宮解密的檔案中卻稱他們是金日成為侵略南韓而從中共第四野戰軍借來的十萬主力軍。歷史之變相紛紜魍魍,今天人們登上長白山頂,有多少是去天池朝聖,又有多少卻在那座冰冷如墓碑的中朝界碑旁一次次按下快門,所謂的留影紀念呢。

畢竟任歷史有多漫長,在亙古的長白山頂,數千年也只如浮雲之往來,頃刻萬狀。而當風起天末浮雲吹盡,便如此刻身臨神韻之場,一望乾坤之朗朗,長白之巍巍,無論你是炎黃後裔或是三韓子孫,誰能不頂禮於此百川之源大地之根呢。在大唐文明於新羅臻於全盛後的一千五百年後,在福澤禹洲與三韓的華夏文明幾為赤禍毀滅後,傳承中華五千年文明的神韻藝術再次轟動韓國,每每一票難求,而一位韓國陸軍中將Jeong Doo Guen在看過神韻演出後說道,“我覺的我沒有資格去評價神韻,那本身就是不敬。”此一番沒有評價的評價似乎也再次提醒著我們,在民族與歷史,和平與紛爭,理解與誤解,共識與差異之上,還有來自諸天文明之神聖超越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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