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悠悠:張居正捨身除弊政,青史留英名!

陳必謙


【正見網2017年01月30日】

明代萬曆九年(1581),夏日的北京天氣分外炎熱,為國事操勞半生的張居正病倒了。這年他五十七歲。他在病榻上,寫給姻親的信中說道:“年來賤體日就衰憊,望六之齡,理固宜爾。兼之力微任重,譬馬力已竭,強策鞭於修途,誠不知其所終也。”他將自己比喻作一匹精疲力竭的老馬,卻又要強勉鞭策自己掙扎而前。

張居正,字叔大,江陵(今屬湖北)人,嘉靖年間進士。《明史》中說:“居正為人,頎面秀眉目,須長至腹。勇敢任事,豪傑自許。然沉深有城府,莫能測也。”他自青年時期,便立下了富國強兵之志。但是由於政治的紛爭,他花去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而壯志未酬之心,又使他不得不在政治的旋渦中,孜孜奮鬥。直到萬曆初年,他排除掉了一切阻礙與抗衡的政敵,才得以用全副精力,按照他的良好意願,去實現其志向,這便是著名的張居正革新弊政。

史書上說:“居正為政,以尊主權、課吏職、信賞罰、(統)一號令為主。雖萬裡外,朝下(令)而夕奉行……漕河通,居正以歲賦逾春,發水橫溢,非決則涸,乃采漕臣議,督艘卒以盂冬月兌運,及歲被畢發,少罹水患。行之久,太倉粟允盈,可支十年。互市饒馬,乃減太僕種馬,而今民以價納,太僕金亦積四百餘萬。又為考成法以責吏治。初,部皖覆奏行撫按勘者,嘗稽不報。居正令以大小緩急為限,誤者抵罪。從此一切不敢飾非,政體為之清肅。”這裡提到了改革漕運、互市及考成法諸項,此外還有清丈全國土地,推行一條鞭法。種種事情的辦理,都需要張居正克服重重阻力,他是抱定“苟利社稷,死生以之”的決心。

張居正事事認真,都要親自過問,親自處理,為此耗盡了精力,直到萬曆十年(1582)二月,病不能起。張居正雖然病倒了,閣臣們還要到他家中,到病榻前,請示他處理事務。張居正起初還堅持待在病榻上處理公務,後來身體日憊,病情惡化,已無力遍閱文書,卻仍不放心讓別人去辦。這也就更加重了病情。

張居正本想等到秋間略事休息,而時間已經不允許。六月句,他上疏給神宗說:“伏望慈聖垂憫,諒臣素無矯飾,知臣情非得已,早賜骸骨,生還鄉裡,倘不即填溝壑,猶可效用於將來。臣不勝哀鳴懇切,戰慄隕越之至。”而神宗見疏,只是下詔慰留,並不准許。十二日以後,張居正病情更加嚴重,再次上疏懇請生還:“伏望皇上憐臣十年拮据盡瘁之苦,早賜骸骨,生還鄉裡,如不即死,將來效用,尚有日也。”然而神宗的聖諭,只是讓他安心養病,慎勿再有所陳。”至此,張居正已再無話可說。政治家命中注定,是要終死公堂的。

六月十八日,神宗派人執手敕慰問,那手敕中寫道:“聞先生糜飲不進,朕心憂慮,國家大事,當為朕一一言之。”張居正於昏迷甦醒之際,推薦了潘晟、余有丁等人。因為推薦的人過多,無法一時並用,神宗把人名寫好,粘到御屏風下,以備召用。兩天以後,張居正病死在家中。

張居正回到家鄉江陵時,已經是棺中的屍骸。“江陵的山水無恙吧!二十六年以前,看到一位少年入京會試,成為新科的進士。三十六年以後,又看到這位進士歸來,成為功績彪炳的張文忠公。”

明神宗即位不久,張居正受到李太后和宦官馮保的器重,出任首輔。他不負先帝所託,對小皇帝(明神宗)循循善誘,在軍事、政治、經濟各方面,進行一系列對弊政的改革,取得了較大成效。

早年,明穆宗在位時,張居正就提出了一系列的改革建議。他的建議稱為“陳六事疏”,即提出了進行改革的六個方面的內容:“肖議論”:反對說空話,務求講實效; “振紀綱”:申明法紀,做到賞罰分明,公正無私;“重詔令”:執行皇帝詔令要堅決迅速,文書奏報要及時; “覆名實”:嚴格對各級官吏的考勤考績,不使毀譽失實; 固邦本”:提倡節省開支,愛惜民力,抑制豪強兼併,清理賦役不均;“飭武備”:申嚴軍政,嚴格訓練,鞏固國防。穆宗雖然批示“照奏執行”,但並未真正實行。

當張居正當了首輔後,又有李太后和大太監馮保的支持,保持了宮廷與內閣的一致,他便將這些改革計劃,大刀闊斧地施行起來。這些改革涉及政治、經濟、軍事各方面,基本上是他的創新,走的還是歷代政治改革路子。不過張居正所推行的稅賦改革制度,一條鞭法,是有其創新的內容。

由於張居正的改革,在神宗即位後的前十年,明朝逐漸恢復了生氣。然而,他的改革並非一帆風順。在他執政的第五年,朝廷出現了一次“奪情”之爭。

那年九月,張居正的父親,在江陵病逝。按那時的制度,父親逝世,做兒子的,應當辭官歸裡,守孝二十七個月,只有軍事緊急、軍務在身的大將,才可“奪情”:即免於受此制度的限制。而當時並無戰爭,張居正又不是大將,所以不能“奪情”。但改革正在進行,為了不使改革半途而廢,神宗准許張居正“奪情”,張居正也知道這事是違背“常理”的,就主動“留職停薪”。儘管這樣,在朝廷中卻引起極大的非議, 一些反對改革的政敵,乘機要求朝廷罷免張居正的官職。在皇太后和宦官馮保的支持下,張居正毫不畏懼,改革一項項地進行。

但隨著神宗年年長大,他的帝王意識,越來越強烈,加上身邊唆使皇帝做壞事和反對改革的太監,被張居正逐出宮門,使得神宗與張居正的矛盾,越來越大。

張居正執政十年後,得了重病,就推舉了一些改革志士進入內閣。不久他去世,享年五十八歲。不料張居正屍骨末寒,時局突發逆變,繼承者雷晟,遭彈劾罷官,支持者宦官馮保,遭逮捕抄家。張居正也遭彈劾,被奪去封號,抄了家。他的長子張敬修,被迫自殺,次子張嗣修,和其他子孫,被發配充軍。

張居正執政十年所進行的各項改革措施,逐漸遭到破壞,明王朝一天天走向沒落的深淵。

(事據《明史》)

添加新評論

今日頭版

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