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不孤單 -- 回應新三才美展

孟沈恬


【正見網2003年07月23日】

記得很多年前回國辦展覽,藝評報導介紹說我是如何執著於藝術,如何……其實常人是一種讚揚非貶意,而我一直也把自己對藝術的執著抱著不放,就像有人說天才就是有偏執狂者,未走進大法前從不認為執著有什麼不好,而基本上現代藝術所要體現的也是這個調子。

剛開始修煉時聽到同修說我「執著」,我雖不回嘴心想執著有什麼不好,總比沒原則的人好!總覺得一執著才能成事,也不去想成了什麼事,成事的背後意義是什麼? 看來在常人中算頂好的拿到大法中來一比就不是什麼了。而這狀態很象從事現代藝術的行徑。

自修煉以來有四年了,有好長一段時間畫不出畫來,有時提起筆來又放下,覺得自己沒什麼好說的。而藝術的現實世界裡,人家又常問什麼時候辦展覽,關心我的朋友急的就說怎麼煉了法輪功就不畫了。他們想我的事業完了。我儘管在這期間做設計、攝影,但我始終無法象過去那樣面對畫布,而繪畫就像一個房子的基礎,是一個藝術家思維,觀念的體現,一個很嚴肅的功課在等我,我必須理清藝術之於我的關係,一個修煉了得法的人該用什麼態度去對待藝術。

自新三才美展征件發布後這個問題就再也避不開了。因為是執著的東西,是尖銳的問題,幾個月來在畫室裡度方步,很是掙扎。因同修同行的鼓勵,在此談談自己的創作歷程,回應新才三美展,不當之處請同修包容。

1981年我跟父親說我去美國學工業設計,其實我想念的是繪畫,做了一年事,存了點錢就開始在藝術系修課。因年少時受到蔡元培、魯迅等人的影響,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認為藝術可以救中國,當時很心儀他們的看法,因此在美國念藝術系時把所有的版畫技法都學了又跑去學油畫,為以後可以回國教育後生。當時照相寫實是主流,雖已日薄西山,取代的是德國新表現主義,而我的教授是照像寫實之父羅伯特( Robert Bechtle)。雖然我在他那學了很多東西,還是不能滿足我對藝術的願望,照相寫實是機械主義的一種繪畫流派,與我想用藝術來救贖的期許太遠,因此又去了德國這個社會寫實的發源地,覺得透過這種批判反思嘲諷的藝術形式,可以給人帶來衝擊,因此又在柏林藝術學院待了6年。每天都很用功創作學習,有機會就到其它國家了解那兒的藝術環境。第一個就去了蘇聯的莫斯科、列寧格勒、基輔,發現學院裡的教學除了畫模特兒還是畫模特兒,最後是為國家機器效力的宣傳畫,談不上什麼創作。而許多地下畫家他們畫他們想畫的,反叛官方的畫題,走的路卻是美國、對資本主義普羅文化的嚮往,雖然個個蓄意待發,才氣有餘,總覺得那裡不對,說不出的惆悵,這時我開始對藝術的執著產生了點質疑。

在藝術學院的體系不亞於科學理論的機制,在美國教授的方式是授業非解惑,透過種種方法的機制去統籌一個群體,在歐洲理性辨證的教育機制很徹底的貫穿在學院裡。教授不會告訴你對錯,而是丟給你一大堆問題學生自己找,因此創作中發掘問題暴露問題甚至創造問題研發問題,卻很少人去正面對待問題,在我看這是現代藝術的特質。而這與我當年來自的地方藝術環境,藝術家一昧的畫既無宗教信仰情操又無批判精神的唯美媚俗派似乎又是另一種極端。而近十五年來因改革開放藝術界起了很大的變化,批判與毀壞力更徹底到了底線。

回想自己走過的路,辦過大小12個個展無數的聯展,雖然每個展覽也都是出自內心身體力行的結果,不是為商業潮流而作,雖然學了那麼多年的藝術學位,也拿到了可以回家教書的計劃,卻總擱延著,不論父親如何召喚。因為在我的內心深處明白這些東西是幫助不了人,不論我為它付出多少,多執著,多認真,因為若這些藝術的源頭不是來自神,不是來自宇宙真善忍的特性,他們宛如朝生夕死的蜉游,過眼雲煙,回想自己若不是走進大法中,不知現在迷失在何方。但是大法不是讓人逃避或尋找暫時的休息場地,當新三才美展發布時,我終於要面對這個尖銳的問題。

我常以為是自己太多愁善感,其實象我這樣的藝術家不少。二個月前紐約古根漢美術館有大型個展,我與一位相識不久的巴西藝術家一起去看展覽。因為紐約時報評論,這位藝術家是本世紀的重要藝術家,朋友千裡迢迢來,既然這樣就一起去看吧!進入古根漢美術館快1小時、我的身體與眼晴就一直忍受著不舒服,我想可能是我太久沒接近現代藝術展覽、才有如此強烈反應,不以為意。走到最後一間展場時,在一個若大的黑絲絨廳坐滿了年青的孩子,他們用欽羨的眼神盯著廳中的大熒幕,此時我真的是受不了,我忍不住對身傍的朋友說我只看到死亡空洞無物的行屍。我很生氣為甚麼美術館花那廣多錢辦這樣的展覽,尤其是看到那麼多稚氣的孩子觀眾,朋友熱烈地回應我。我們一起走出美術館,原先我們都遲疑說出對這個轟動一時的展覽的真正感受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保守道學,結果不然,你並不孤單,有這樣想法的人可能很多,而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藝術中的成住壞滅,我們已走到滅的階段了。

回想自己當年滿腔熱情的走進藝術這行,從亞洲到美洲又從歐洲到蘇聯再回到紐約,為尋求藝術的真諦,孤單行旅,做的挺盡心,何邪之有? 尤其有同修看到自己的畫搖頭不解,有的直接說這是你天目看到的嗎?我只能苦笑避談,有時暗自問,我錯了嗎? 有時一幅畫要花我幾年時間呀! 常人與同修都不易了解,有時想去找個不用腦筋的工作好了!也不做什麼設計,沒想到就在美展發布前找到了園丁澆花的工作,度了幾天方步也澆了幾天花,心知這是一個何等難得的機會我不能錯過,但我要畫什麼呢? 師父的指點,還有這些日子透過與同修同行的交流討論漸漸悟到,這不是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大環境,整個人類社會的走向是這麼一個成住壞滅,那麼藝術也必然在其中。

不可否認現代藝術已無形有形地影響著人們的生活、人們去美術館取代了去教堂去寺廟,連阿公阿婆到歐洲到紐約的旅遊也安排到美術館去繞一圈,而這些美術館裝的又是什麼? 傳遞給人的又是什麼? 當你身在其中浸泡了好久,就明白師父關注藝術家當下所面臨的問題是何等慈悲為懷,我的理解是新三才美展不是一個展覽,而是透過這個展覽使每個從事藝術工作的,尤其是現代藝術的同修徹底地去省思現代藝術根本上的問題。至於如何做如何走,我想也唯有透過對法對宇宙真善忍不斷的認識,並有師父的慈悲救渡。

(英文版:http://www.pureinsight.org/node/1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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