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裡之間:淑君的故事(上)

笑梅


【正見網2003年08月20日】

來到國外,無論是美國還是加拿大,不知搬了多少次家。不管住在哪裡,都有可貴的中國人與我們為鄰。幸運的是,我們遇到的鄰居都是很好的人。我們之間不僅和睦相處,有的還成了常來常往的朋友。他們雖然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但他們身上所具有的優秀品質卻常常令我感動。 與他們為鄰,總讓人心裡感到親切又溫馨。

淑君家是我們移居加拿大後的第一家鄰居。 那是一個星期六的早晨,我出去購物,正遇上淑君一家往樓裡搬。一看是中國人,我們都不由地相互打招呼,賢惠的淑君驚喜地對先生喊著:「你瞧,這樓裡還有中國人呢!」 從那天起,我們便樓上樓下住了三年多。

淑君愛講故事,什麼事兒經她有滋有味地講出來,足以讓你感到其中的精彩和哲理。

當我知道她是唐山人時,就關心地問她:「大地震中你們家人沒有受傷麼?」不料這一問竟引出了下面的故事。

「那段經歷真是神奇呀!聽我慢慢講給你。」 淑君慢悠悠地講起了那段難忘的經歷。

「我的父母在邊遠的地方工作,我從小就跟著爺爺奶奶長大,我們三口住在唐山市郊。 我有一個姑姑住在唐山市裡,一家四口,二個孩子。剛上學的女兒,我叫她小表妹,還有一個小兒子。地震的那年我十四歲。對了,這得從地震前二天的事講起。大地震發生在76年的7月28日凌晨3點多,前二天,也就是7月26日是學校放署假的第一天, 姑姑把表妹送到爺爺奶奶這兒來放放風。表妹的性格與我大相逕庭, 我好靜,她愛動,尤其是「七、八歲狗都嫌」的年齡。她不停地跑來跑去,嘴也不閒著,又是說又是唱。 這一下也惹煩了一向喜歡清靜的爺爺,他不能忍受外孫女的這通折騰,決定下午就把她送回去。奶奶認為老爺子這樣做太不近人情,勸他先忍一忍,讓孩子玩二天再說。然而,爺爺那天特別固執,他硬是在當天把可憐的小表妹送回家去。

一天之後,也就是28日凌晨就發生了大地震。地震發生的時候,只有我住的那個房間倒了,兩邊傾倒的牆壁砸在我床的兩邊,唯獨留下了中間我睡覺的那點兒地方沒有被襲擊到。沒費什麼力氣,我自己就從廢墟中走了出來。奇怪的是,我光著腳,地上的碎石和碎玻璃竟沒有傷到我一點兒皮。 爺爺奶奶住的房間竟沒有倒塌,他們安全地逃了出來。

姑姑家呢,也是一家四口安然無恙。表妹回去後,便和弟弟一起睡在裡屋的一張單人床上,頭碰頭。就在半夜二點左右,也就是離地震只有一個多小時的時候,就聽「咚」的一聲,表妹從床上掉了下來。姑姑跑進裡屋把表妹抱到小床的另一頭兒,免得她再摔下來。一個小時後,大地開始了劇烈震動, 姑姑本能地衝進裡屋救孩子。 她敏捷地一把抱起兒子,正準備拉起女兒一起往外逃,可是晚了,震動太劇烈了,就在她剛剛抱起兒子的一瞬間,一屁股就落在了女兒身邊。 幾乎就在同時,房頂倒塌下來,然而,就在塌下的過程中,在他們的頭頂上方不知被什麼東西支撐了一下,結果她們三人正好被保護下來。這個安全的小角落,象是專門為他們設計的。

姑夫的反應是往外沖,當跑到門口時,發現門已經無法打開了。 就在這時,一個震動,房屋被震塌,而他正好躲在門後,沒被砸中。 他很快在廢墟中摸索著出來,急著找親人的下落,他聽到了姑姑的呼救聲:「快!快!快來救救我們啊!」 姑夫聽到妻子的聲音,心中暗暗欣喜,不過他仍然保持著男子漢的尊嚴,厲聲對妻子吼了一聲:「喊什麼喊!」 姑夫順著姑姑的聲音很快把妻兒救了出來。

就這樣,我們兩家人全都安全地躲過了這一大劫難。說起來似乎很簡單,過後想起來都後怕。如果不是爺爺非要堅持把表妹送回去,而是讓她住在我們這兒,結果將不堪設想。

晚上,我和表妹就睡在一張床上,那麼兩個人都會被砸中。

同時,姑姑和丈夫會把小兒子放在他們二人中間睡。後來他們在廢墟中發現夫妻睡的大枕頭在中間被砸崩了,被擊中的位置正是小表弟的頭應該在的位置。

好像表妹半夜從床上摔下來,也是很蹊蹺。正因為她摔了下來,姑姑才把她抱到另一頭,實際上是把她抱到了那個安全的角落。不早不晚,正好在大災難之前做了這一調換。

姑夫後來向大家解釋他為什麼聽到姑姑的呼救聲心裡高興卻要裝出生氣的樣子,那時他只不過是想給受驚的妻子一個信息:他還活著,而且一切正常, 連他的聲音都沒變。

每當家人回想這段有驚無險的經歷,無不為這天衣無逢的巧妙安排而稱奇,每一個細節好像都被安排了。包括小表妹的頑皮,爺爺的倔強,姑姑的母愛,姑夫的機智。這一切,仿佛冥冥之中由一位慈愛的長者安排著,看護著。」

淑君的故事講完了,我覺得做為一個完整的故事還缺點兒什麼。小時候聽過很多善惡報應的故事,人在大災大難來臨時是無能為力的,只能聽天由命。然而這天命卻不是誰隨便能改動的,因為它與一個人平時的善惡德行有著密切關係。想到這兒,便問起淑君爺爺奶奶之為人。

她接著講起她的爺爺奶奶:「 爺爺雖然脾氣倔強,但為人耿直忠厚。奶奶更是善良謙恭。多了不說,我給你講二件小事:

有一次爺爺單位發工資,他打開工資袋一數,發現多了一塊錢,回頭便去找發工資的人,要退回這一塊錢。那人說:「多一塊錢你就拿著吧,你給我,我咋辦?」 爺爺回了一句:「你愛咋辦就咋辦,反正不是我的我不要!」說罷,把錢塞到人家手裡,扭頭就走。

奶奶有一次去買菜,發現人家多找了她一毛錢,她跑回去對售貨員說:「同志啊,你剛才找我的錢……」 還沒等奶奶說完,那售貨員便不高興地問:「怎麼啦?少啦?」奶奶手裡舉著一毛錢解釋道:「是多了一毛錢。」

我從小就經常聽爺爺念叨:「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只管去做好事;不要圖什麼回報,也不要求什麼好事,到時候上天自有安排。」

聽這個故事已是三年前的事了,一直想寫出來。那天我終於坐是電腦前準備寫,但有些細節記不清了,便打電話問淑君:「你爺爺那句名言是什麼來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我:「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多麼簡單而樸實的八個字啊!如果一個人一生都能按照這八個字待人處世的話,那慈悲的神能不保佑他和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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