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5年05月07日】
那年初秋的一天晚上,李鈞正在和朵朵一起看著《洪吟》,韻梅在忙著收拾房間,大門噹噹響了兩聲。
韻梅將門打開,一看是個身穿米色夾克,滿臉堆笑的三十來歲男子,手中提著一大包東西,操著沂坊市附屬縣的地方口音,「您好。」
韻梅問他:「您找誰啊?」
「請問這是李鈞,李處長的家嗎?」男子笑著的嘴角往兩邊咧開的更大了,謹慎恭敬的詢問。
「是,請進來吧。」
「李處長,您好,我是朐縣劉莊家具廠的廠長,劉其富。」這名男子邊說:邊點頭哈腰的衝著走過來的李鈞遞上了手中的名片。
李鈞和韻梅熱情的對他說:「啊,那請坐吧。」隨後韻梅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
李鈞看了看名片,「劉其富,劉廠長。」
劉其富:「不敢當,不敢當,您就叫我小劉吧。」
然後將手中拎著的大包中的東西一古腦的拿出來,五糧液、茅台等名酒和紅塔山、萬寶路名煙,還有一盒糕點。「李處長,您看這點東西實在不成敬意。」說著將東西雙手遞給了李鈞。
李鈞看了看這些東西,沒接,笑了。問他:「你有什麼事嗎?」
劉其富看他沒接東西,就把這些個煙啊酒啊放在了茶几上。
「是這樣,我們是一個鄉辦小廠,我們廠子生產的產品,由於進的材料有問題,造成有一批不合格,去年被勒令整頓。後來的產品都符合標準了,可還是沒把生產許可證還回來。您看您能不能幫個忙。」
李鈞:「這樣吧,你明天上鄉鎮局找我,我們辦公室詳談。好不好?」
劉其富:「那好,那好,太謝謝您了。」彎腰起來準備告辭。
李鈞:「等一下。不過,你得把這些東西提回去。」
劉其富神色大驚,著急,「李處長,您先看看,這要是不行,我明天再給您多送點來。」
李鈞笑道:「劉廠長,你誤會了。你知道嗎,我門一家都是法輪功修煉者,不抽菸不喝酒,按『真善忍』要求自己。不能收禮的。」
劉其富:「噢,法輪功,知道知道,我們鄉裡每天早晨也有人煉。」
李鈞:「是啊,法輪功教人向善,實在是好啊。」
劉其富不得已接過東西:「不過,這盒點心無論如何留下給孩子吃。」
李鈞扭頭喊,「那好吧,韻梅。」
韻梅拿了十元錢塞給了劉廠長。送走了劉其富,韻梅隨手將那盒點心放在了冰箱上。
「朵朵,該收拾收拾洗臉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上學呢。」
第二天上午,劉其富早早的就來到了鄉鎮局質管處。李鈞在了解了所有的經過後,又派人與劉廠長一起去了劉莊,經驗證其產品確屬合格後,發還了其生產許可證。劉其富和與其一道來拿生產許可證的銷售主任劉寶千恩萬謝的離開,出了鄉鎮局的大門。
劉寶跟在劉其富的後面,「看樣子這個李處長還真不錯,給咱開了個綠燈,辦事不拖拉。」
「嗨,這年頭,幹事不都得憑這個。」 劉其富說著,右手做了個數錢的動作。
「甭管怎樣,事情辦妥了就行。」
這天是星期六,韻梅一家一大早起來上公園煉完功,回到家已經是上午八九點鐘了,這天他們要去郊區的一個新建的煉功點教功,一看來不及做飯,韻梅隨手將冰箱上劉其富送的那盒點心打開,一邊拆著一邊說:「你們趕緊吃點點心吧,咱們得趕時間。」
李鈞正在屋裡準備錄音機的電池,這時忽聽得韻梅一聲大叫「哎呀,李鈞。你快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李鈞嚇了一跳,趕緊快步走到客廳,朵朵也跑了過來,「媽,怎麼了?怎麼了?」
韻梅將手中的點心盒拿給李鈞,「你看看吧,這是咋回事?」
李鈞和朵朵低頭一瞅,一打百元的人民幣鈔票靜悄悄的躺在點心盒子裡,拿出來一數,一共三千元。
李鈞搖了搖頭,「這個劉廠長。」然後又對韻梅說:「你先把錢收好,回頭我給他打個電話,把錢還給他。」
當劉其富接到李鈞的電話後,不知何事,急急忙忙趕了來。李鈞將法輪功修煉「真善忍」的道理詳細講給他聽,最後將錢還給了他。
劉其富自然是感慨萬分,沒想到在當前這樣的社會中,居然還有這樣不看重利益的好人。臨走時,他拍著胸口對李鈞說:「李處長,您今後只要有用得著咱兄弟的地方,儘管說話,咱一定盡力而為。」
那是一段溫暖幸福的時光。
春花盛開的四月天,槐花香濃的八月裡,飄零葉落的秋風中,冰寒霜雪的寒冬日,李鈞、韻梅他們在附近春蘭公園的法輪功煉功點義務教功的黃色大橫幅,以及他們在那裡優美的煉功打坐鏡頭,好似是一幅悠然靈境的畫面。人們路過時,往往會被他們的那祥和的音樂聲與他們的寧靜所吸引。
朵朵已經九歲,每天韻梅會教朵朵盤腿打坐,朵朵的動作可標準了,有時大家一起煉功時,她還會像個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經的給別人糾正「抱輪」動作。
在學校,朵朵的功課沒得說,每次考試基本上都是頭幾名;朵朵的畫進步越來越大,他的兩幅水彩畫還參加了市裡的少年兒童美術展;他們還給希望工程捐款,資助那些個因生活困難而失學的孩子們;內心平靜而愉悅的生活著。
九八年早春的季節,韻梅一家三口,潔梅小兩口還有朵朵的姥姥姥爺,一大家子七口人。來到杭州旅遊,西子湖畔,滿隴桂雨,一派江南自然風景。他們來到靈峰山腳下的靈峰探梅古蹟,早春時分,寒風依然凜冽,然而那鵝黃的臘梅已綻放,紅梅也含苞欲放,鬱鬱蔥蔥的幽靜山谷,梅香四溢。
他們在絢麗多姿的梅花樹下留下歡快的倩影。姥姥姥爺休息一陣,朵朵從書包裡掏出紙和筆,開始速寫。李鈞用相機拍下各式各樣的梅姿,留作給朵朵畫梅用的素材。
李鈞指著一棵百年老梅樹,問女兒:「朵朵,還記得那句『萬花敢向雪中出,一樹獨先天下春』嗎?」
「嗯,記得。不畏風雪的梅花象徵著崇高和堅貞不屈的品格。」
「是呀,梅花冰清玉潔,超凡脫俗。元代的王冕有一首詩,『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裡春。』寒風雪雨中更顯其清美卓姿。」接著李鈞又幽默的說:「你看你媽媽和小姨都取了個帶梅字的名字,一個風姿卓著,一個嬌美脫俗。」
「就是啊。」朵朵開心的咯咯笑了起來。
一九九九年,由天津警察抓人打人引發的四月二十五日萬名法輪功學員前往北京上訪後,隨之而來,沂坊市的法輪功學員們的正常煉功、學法活動開始不斷受到監視和干擾。
九九年五、六月間。
清晨蒙蒙亮,公園煉功點,警車停在旁邊。警察對著煉功的學員喊:「不要在這裡煉了,都回家去,回家去。」
學員依然堅持煉功,無人離開。
一會兒,幾個穿便衣的人開始接水龍頭,然後往煉功點澆水,以驅趕學員,但學員依然不動,李鈞和潔梅與他們交涉。
過了幾天的清晨,公園煉功點,李鈞他們早晨到煉功點正準備煉功,發現地上的泥土被翻起來,於是只好換到旁邊。
又一個清晨時分,煉功點旁邊的大樹被掛上了高音喇叭,放音樂干擾煉功。
各單位領導也開始陸續找到學員談話,不准再繼續修煉法輪功。
那天,鄉鎮局的周副局長給李鈞來了個電話,「李處長,你到我這裡來一趟。」
放下電話,李鈞來到了周副局長的辦公室。「周局長,您找我?」
「啊,李鈞啊,快請坐請坐。」然後將門關上。
「今天有個重要的事得跟你聊聊。」
「您說吧。」
「李鈞,聽說你在煉法輪功是不是?」 周副局長認真的問他。
「是,沒錯。已經煉了好幾年了。」 李鈞肯定的點了點頭。
「可最近上面下來文件了,所有的幹部黨員都不能再煉了。」
「周局長,我的情況局裡很多人都清楚,您也知道。前幾年我得了B型肝炎,要不是煉了法輪功,還不知我現在怎樣了呢。」
「是啊,法輪功強身健體、祛病健身效果確實不錯,但現在上面下文不讓煉,胳膊擰不過大腿。我看你就先別煉了吧,要不然咱們局無法向上面交待呀。」 周局長攤開雙手,顯出一副好似為難的表情。
「周局長,作為一個人來講,應該有起碼的道德良心,法輪功挽救了我的性命,教人們按『真善忍』作好人,提升社會道德,這有什麼不好?我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呀。」
「李鈞呀,我這是為你好啊,現在局裡還想提拔你呢,你也得為你的仕途想一想。」
李鈞搖了搖頭,神情堅決的「謝謝您了。不過在這件事上我是絕不會讓步的。」
「別把話說絕,回家好好想想再說,我隨時等著你的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