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鏟車與小平房

【正見新聞網2010年06月08日】

有人怕蟲子,有人怕老鼠,有人怕雷公,在那些容易讓女孩子怕的物種裡,也搞不清為什麼我最怕的卻是大鏟車。這使得我和丈夫談戀愛的時候,得知他爸爸是開鏟車的時,我有好一段時間沒理他,直到有一天丈夫告訴我他爸爸不開鏟車回家種地了,我才決定嫁給他。

多少年後,我才驀然發現自己怕的大鏟車其實是一種暴力的象徵。民眾對暴力的恐懼可以通過一些事物體現,也會通過它們暫時隱匿起來,不過總會有一觸即發的時候,那一刻殺傷力就此炸開。
 
我們知道,今天的中國社會發生了很多民眾因暴力執法而用暴力反暴力的事件。同時,我們也發現一種現象,在這些暴力事件的背後很多民眾拍手稱快,大有解氣之嫌。本來,殺人犯是不值得頌揚的,然而在時下中國,人們已開始把個體或群體性民眾抗暴認為是義舉,同時把他們稱為英雄,諸如俠客楊佳、烈女玉嬌、義士楊義、槍王朱軍等,更把社會上一些現象編成了幽默搞笑的兒童用語“博刪刪、橋糊糊、樓脆脆、躲貓貓”以彰顯當局者腦殘。就連楊佳已逝多時的今天,很多人一提起他,還十分讚賞他的“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給你一個說法”,要個“說法”逐漸在中國民眾中發酵開來,成為一句時髦的流行語,這些現象有其背後的深刻原因,是值得我們深思的。
 
目前,因官方強拆而引發的大陸民眾對司法人員採取打擊報復的事件層出不窮,並有愈演愈烈之勢。近日媒體爆料,20106 1日“河南楊佳”劉大孬為抵抗強拆,被逼開車撞死拆遷官員,造成6人死亡,20多人受傷。
 
在河南拆遷事件中,劉大孬親屬表示:“7點鐘,他們開始強拆房屋,好多村民一下子圍在了那個房子面前,要保護房子,旁邊都是執法人員、公安、防暴警察,現場有一個拆遷人員拿著喇叭喊:第一組,上!第二組,上!第三組,上!他們把防暴警察、公安、民警分成組來對付村民,當時真的野蠻。”
 
這番描述也勾起我兒時的回憶……
 
那時我上小學,一天媽媽告訴我家裡的小平房因政府說大連要開服裝節了,影響市容被要求拆掉,我知道那是媽媽爸爸辛苦賺錢蓋起來的,而且當時蓋的時候政策都是允許的,也是通過正常手續和途徑辦理的。可是僅兩年的功夫,風雲突變,政策又更改了。當時聽了以後全家都堅決反對拆小房。又過了幾天,媽媽說政府說了,如果自己不動手拆,就有人來幫著拆。
 
那時,我很小,只是經常在那段時間看到爸媽為了小房的事而到處奔走想法子。我還是天真爛漫地在小房裡玩耍,單純地認為只要我們堅持,小房肯定會留下來,即使有人幫忙拆,也就是多來幾個人的事,到時候他們看我們不拆也就走了。
 
可是,有一天,我放學回家,卻看到一大群頭戴大蓋帽身穿制服的人來我家,拆遷辦還把街道人員叫來督查,記憶中那個陣勢很嚇人。那天,爸爸不在家,只有我和媽媽。媽媽說不同意拆,我就對他們說:“我也不同意”。可沒過多久,一輛大鏟車開了過來,鏟車的大嘴巴直接對準小房。這哪裡是人來幫忙拆,而是無情的機器來拆台啊。
 
這時,圍觀者越來越多,鏟車開動了,我和媽媽就這樣被迫“屈服”了,眼睜睜地看著小房被鏟車一次次地撞擊和毀滅。看了一會我覺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就跑回家裡,躲在屋子裡哭,在家裡能很強烈地感受到鏟車撞擊房子的震動,那撞擊聲更讓我感到自己幼小的心靈在滴血。我聽著小房吱吱啦啦倒塌的聲音,仿佛自己的心也即刻被撕裂,我知道了什麼是家被毀時心碎的滋味。
 
忘了我哭了多久,然後我找來紙筆用我想到的方式開始給當時的大連市長薄熙來寫信。我當時認為他是市長,是市裡最大的頭兒,他管理不當,是他毀掉了我心中的“宮殿”,可是他卻花掉4個億去營造他一年一度的花架子大連服裝節。那個服裝節並不屬於我,可是小房卻是我的。那時,我還不知道薄熙來是個劊子手,從九九年以後,他在中共迫害法輪功運動中緊隨中共充當屠殺的幫凶,害死了無數法輪功學員。
 
家裡的小房無論是裡邊還是外邊都裝飾一新,非常漂亮溫馨,一碼的白瓷磚,遠遠望去真像一個小宮殿一樣。過年的時候,我們在裡邊點上彩燈,掛上燈籠,很有節日氣氛;冬天的時候,我在小房外和鄰居家的小朋友們堆雪人、跳皮筋、騎自行車;夏天的時候,我們在裡邊吃著冰棍兒感受著陰涼。那裡曾是我溫暖的小窩啊,可是我卻被迫親眼看到它一點點地消失,把我過去的美好回憶統統帶走,我的很多夢想也就此毀滅掉了。
 
長大後我有機會留學海外,當我看到那些漂亮的別墅時,我都會想到自己也曾擁有一棟“別墅”,只是它被迫化為烏有。今天,我重拾記憶,終於很清晰地認識到我對鏟車的恐懼就是從那兒來的。
 
是啊,每個人對暴力都會有種恐懼,每個人對家也都會有深深的眷戀。那時也僅僅是因為小房遭到強拆,我還有地方可住,可是今天那些僅有一畝三分地的農民、貧苦的工人也遭到這樣的強拆對待,他們的生活可想而知。我體會過那種被迫強拆的痛苦,所以我知道很多人並不在意自己的房子有多簡陋、多平凡,只要認定它是家,就會在我們每一個人心中都成為別墅、宮殿,也都是溫馨的……
 
中共統治下的中國人民有太多的辛酸和積蓄的怨言,一旦民怨沸騰,爆發出來的就不只是群體性抗暴這麼簡單,曾經那片國土下的子民遭到中共血手遮天,總有一天,就像“劉大孬抵抗強拆事件”一樣,中共官員的脖子上也會染滿鮮血。
 
其實,中共就像大鏟車,民眾如同小平房,時刻都有被鏟變為危樓的危險,為了改變這種現狀,我們除了像劉大孬一樣可以反制“鏟車”,還有就是讓“房子”變得更加堅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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