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主義黑皮書》:〝奔向烏托邦〞噩夢

【正見新聞網2018年11月08日】

蘇聯恐怖的受害者——外國反法西斯主義者和革命者

共產主義恐怖針對的目標不僅僅是共產國際、托派和其他異見者。上世紀30年代,仍有許多外國人居住在蘇聯,他們不是共產黨人,但曾被蘇聯夢所吸引。其中很多人為他們對蘇聯懷有的激情付出了最高的代價。

30年代初,蘇聯在卡累利阿(Karelia)地區發起了宣傳運動,鼓吹俄羅斯與芬蘭之間邊境地區所提供的〝建設社會主義〞的可能性和黃金機遇。約12,000人離開芬蘭,居住在卡累利阿;另有5,000名來自美國的芬蘭人也加入其中。後者中大多數是美國芬蘭工人協會(American Association of Finnish Workers)的成員,因1929年的股市崩盤,正經歷巨大困苦。蘇美貿易公司(Amtorg,蘇聯廣告公司)代理人承諾給予他們工作、高薪、住房,並讓他們免費從紐約前往列寧格勒。他們被告知要帶上他們所有的財物。

艾諾‧庫西寧所稱的〝奔向烏托邦〞很快變成了一場噩夢。這些芬蘭人一抵達,他們的機械、工具和存款就被沒收。他們被迫交出護照,且實際上發現自己成了一片未開發地區的囚犯。該地區只有森林,條件極端嚴酷。據阿爾沃‧圖奧米寧說,至少有兩萬名芬蘭人被拘留在集中營裡。圖奧米寧領導芬蘭共產黨,並在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主席團中擔任要職,直到1939年。後來,他被判處死刑,然後減為10年監禁。

二戰後被迫生活在基洛瓦坎(Kirovakan)時,艾諾‧庫西寧也目睹了亞美尼亞人的到來。他們是蘇共狡猾宣傳的又一批受害者,前來居住在亞美尼亞蘇維埃共和國。為響應史達林要旅居海外的所有俄羅斯人回家重建國家的呼籲,許多亞美尼亞人動員起來,以振興他們視為祖先之地的亞美尼亞共和國,其中大多數人此前一直流亡土耳其。1947年9月,他們中的數千人聚集在馬賽(Marseille),3,500人登上了搭載他們駛往蘇聯的〝羅西亞〞(Rossiya)號船隻。船隻一進入黑海蘇聯領海,當局就態度大變。許多人立刻明白,他們走入了一個可怕的陷阱。1948年,又有200名亞美尼亞人自美國抵達。由於被慶祝活動所欺騙,他們遭遇了相同的命運:他們一到,護照就被沒收。1956年5月,在法國外長克裡斯蒂安‧皮諾(Christian Pineau)將訪問埃裡溫(Erevan)時,法國數百名亞美尼亞人舉行示威。在這些鎮壓期間,僅60戶家庭成功離開了蘇聯。他們中幾乎所有人都是在到達蘇聯後不久就離開的。

這場恐怖不僅波及了那些選擇回到蘇聯的人,而且波及了已在其它獨裁政權下遭受苦難的人。根據1936年蘇聯憲法第29條,〝對於所有因維護工人利益或權利、從事學術工作或努力實現民族解放而遭受迫害的外國公民,蘇聯予以庇護。〞瓦西裡.格羅斯曼在其小說《生活與命運》(Life and Fate)中,描述了一名黨衛軍士兵與一名前布爾什維克激進分子之間的對抗。在一段長篇獨白中,這名黨衛隊士兵總結了成千上萬來蘇聯尋求庇護的男人、女人和孩子的命運:〝在不再有戰俘的和平時期,又有誰在營地裡呢?黨的敵人和人民的敵人。他們是你們所熟知的人,因為他們也在你們的營地裡。如果你們的囚犯在和平時期來到我們黨衛軍營地,我們就不會再讓他們出去,因為你們的囚犯也是我們的囚犯。〞

他們自海外來到蘇聯,無論是純粹因為蘇聯宣傳,還是因為尋求他們在原籍國不能指望的庇護或安全,抑或是因為其政治信仰,所有移民都被視為潛在的間諜。至少這就是給其中大多數人被判刑的藉口。

首波移民潮之一是上世紀20年代中期的義大利反法西斯主義者移民潮。他們中一些人相信,自己終於找到了真正的社會主義家園和自己的夢想之國。但他們被殘酷地欺騙了,在恐怖之下蒙受了極大的痛苦。30年代中期,義大利共產黨人和支持者在蘇聯約有600人──約250名流亡政治幹部和另外350名在政治學校接受培訓的人。由於這些學員中很多人在完成學業後離開了蘇聯,1936至1937年又有100名活動分子離開去西班牙打仗,大恐怖只波及了那些留下來的人。約200名義大利人被捕,主要是因間諜罪;約40人被槍決,其中25人身分已確認。其餘的人被發配到古拉格、科雷馬金礦或哈薩克斯坦。羅莫洛‧卡卡維爾(Romolo Caccavale)發表了一項感人的研究。它追蹤了數十名這些活動分子的運動和悲慘命運。

一個典型案例是反法西斯主義者納扎雷努.斯卡裡奧利(Nazareno Scarioli)的案例。他於1925年逃離義大利到達柏林,最後抵達莫斯科。他受到紅十字會義大利分部的歡迎,在莫斯科附近的一個農業聚居區工作了一年,然後被轉移到在雅爾達(Yalta)的又一個聚居區。那裡約有其他20名義大利無政府主義者在狄托‧斯卡爾塞利(Tito Scarselli)的指揮下工作。1933年,該聚居區被解散,斯卡裡奧利回到莫斯科,在一家餅乾廠找了一份工作。他在那裡的義大利人社區裡扮演了積極的角色。

接著,大清洗的年代來臨。恐懼和恐怖分裂了義大利人社區,每個人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同志。義大利共產黨領導人帕奧羅.羅伯蒂向該義大利人社團宣布,逮捕在一家滾珠軸承工廠工作的36名〝人民的敵人〞。羅伯蒂強迫在場的每個人同意逮捕其本人認識的工人。到了表決的時候,斯卡裡奧利拒絕舉手。次日晚,他遭到逮捕。在盧比揚卡大樓裡遭受酷刑後,他簽署了供狀。然後,他被驅逐到科雷馬地區,被迫在一個金礦裡工作。其他很多義大利人也遭受了同樣的命運,許多人死亡,其中包括:雕塑家阿爾納多‧席爾瓦(Arnaldo Silva);一位名叫切爾奎蒂(L.Cerquetti)的工程師;共產黨領導人阿爾多‧戈雷利(Aldo Gorelli)(其妹嫁給了日後的共產黨政治人物埃吉迪奧‧蘇洛托(Egidio Sulotto);義大利共產黨羅馬委員會前書記維琴佐.巴卡拉(Vicenzo Baccala);托斯卡納人(Tuscan)、莫斯科搬運工奧特洛‧加吉(Otello Gaggi);莫斯科勞工路易吉‧卡利加裡斯(Luigi Calligaris);在敖德薩工作的威尼斯工會會員卡羅‧科斯塔(Carlo Costa);曾是列寧在蘇黎世的一名朋友的埃德蒙多‧佩魯索(Edmundo Peluso)。1950年,當時體重36公斤的斯卡裡奧利離開了科雷馬,但被迫到西伯利亞繼續工作。1954年,他被予以特赦,隨後獲得完全赦免。然後,他又等了6年才獲得簽證返回義大利。

這些難民並不限於義大利共產黨員或共產黨的支持者。一些人是在國內遭受迫害、決定遷往蘇聯的無政府主義者。此類案例中,最有名的是激進的工會會員、自由鬥士弗朗西斯科‧蓋齊(Francesco Ghezzi)的案例。他於1921年6月抵達俄羅斯,在赤色職工國際代表義大利工會(Trade Union)。1922年,他到德國旅行,在那裡遭到逮捕。義大利政府此前指控他從事恐怖主義活動,並要求引渡他。他的支持者在義大利發起了一場蓬勃的運動,使他免於在義大利的牢獄之災,但他被迫返回蘇聯。1924年秋,與皮埃爾.帕斯卡爾(Pierre Pascal)和尼古拉‧拉扎列維奇(Nikolai Lazarevich)聯繫密切的蓋齊,首次與格別烏髮生口角。1929年,他再次被捕,遭判3年監禁。考慮到他患有肺結核,當局將其轉移到蘇茲達爾,作為罪犯關押。他的朋友們在法國和瑞士組織了一場聲援運動,羅曼.羅蘭等人簽署了一份請願書支持他。蘇聯當局隨後散布謠言說,蓋齊是一名法西斯秘密特工。1931年他獲釋時,回到一家工廠工作。1937年,他再次被捕,但這次他在海外的朋友無從知道他的下落。據報,他於1941年8月下旬死於沃爾庫塔。#(待續)

(編者按:《共產主義黑皮書》依據原始檔案資料,系統地詳述了共產主義在世界各地製造的〝罪行、恐怖和鎮壓〞。本書1997年在法國首度出版後,震撼歐美,被譽為是對〝一個世紀以來共產主義專制的真正裡程碑式的總結〞。大紀元和博大出版社獲得本書原著出版方簽約授權,翻譯和發行中文全譯本。大紀元網站率先連載,以饗讀者。文章標題為編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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