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新聞網2021年02月08日】
———法輪功學員於銘慧一家的故事
這個中國女孩,名叫於銘慧,黑黑的頭髮,有一個特質的表情:眼睛微微下視,面容柔和,長長的眼瞼,格外平和與沉靜。她背後卻是一個不平凡的家庭,一段令人動容的故事。
二零一三年六月,於銘慧手裡拿著營救父親的明信片站在「真善忍國際美展」畫作「孤兒淚」前。(明慧網)
這個中國女孩,名叫於銘慧,黑黑的頭髮,有一個特質的表情:眼睛微微下視,面容柔和,長長的眼瞼,格外平和與沉靜。她背後卻是一個不平凡的家庭,一段令人動容的故事。
一、少年噩夢
二十二年前,銘慧的家就在黑龍江省牡丹江市西海林鐵路農場三十八棟樓。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家門被猛烈砸響,那一刻起,家的涵義在銘慧的心中完全改變了。
曾經的家什麼樣?房子不大,特意用布簾給銘慧隔出個小空間:書桌,小檯燈、小椅子,是小銘慧讀書畫畫的地方。爸爸於宗海是個聰慧、幽默、頗有藝術氣質的畫家,只要見到女兒,他就來情調了:「孩子」,他叫銘慧孩子。總能搞出點花樣,一會講故事、一會教畫畫,吃飯了,拿個筷子也學音樂指揮。在銘慧識字後,因為在圖書館工作,每周爸爸都抱回一摞書,銘慧看得非常快,一坐那不動了,到中學,圖書館裡兒童讀物看得差不多了。媽媽王楣泓非常疼愛女兒,北方的冬天很冷,裡三層外三層穿衣服,那雙纖細的手給銘慧戴帽子、給銘慧圍圍巾、給銘慧戴手套,每天一樣不落細心地做好。
那時睡覺銘慧耳邊迴旋著莫扎特的小夜曲;早晨醒來時,常常聽到悅耳的法輪大法煉功音樂。爸爸媽媽都是單位的工作模範,小銘慧在學校也表現很好,學習好,小學是班長。初中一年級還是班長,而且幾乎全票當選。後來又被老師指定為語文、英語兩科課代表。老師表揚、同學喜歡,那時候,胖乎乎的銘慧總是樂呵呵的,不知道什麼叫憂愁。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中共在中國大陸開始迫害法輪功運動,千萬家庭面臨滅頂之災,銘慧的家是其中之一。爸爸於宗海和各地法輪功義務輔導站站長於當日就被警察非法抓走。此後,於宗海因為上北京天安門講「法輪大法好」,被抓回當地勞教一年;因為噴字「法輪大法好」被判重刑十五年。母親也因為講「法輪大法好」,被判重刑十一年。小銘慧也曾被關進洗腦班,那時她才十二歲。
在別的獨生子女在父母懷裡撒嬌時,小銘慧的少年就是在兩個不同地點的監獄間輾轉,坐火車、坐汽車,走遙遠的路途,請求半個小時或十幾分鐘,隔著厚厚的玻璃,見爸爸、媽媽一面,聽聽昔日熟悉的聲音。而常常這僅有的會面,又因為父母不肯放棄信仰而被取消,滿懷希望而來的小銘慧,再啜泣著離去。一次,銘慧在牡丹江監獄的接見室從早等到晚上,整整一天爸爸也沒有出現,人家開始掃地了,開始攆人了,銘慧才低頭一步一步地離去。
說起於家和法輪功的緣起,始於一九九四年的春天。
二、不幸中與幸運相遇
爸爸於宗海出生於一九五七年五月三日。就職牡丹江市圖書館,從事美術宣傳,在中國水墨畫、油畫、雕塑和書法方面都有涉獵,藝術感很強,攝影也不錯。不但本單位,文化局有什麼活都找他。因為工作勤懇認真,多次被單位評為市級勞動模範和省級先進工作者。
小銘慧三歲起,剛剛三十多歲的爸爸身體卻垮了:類風濕、骨髓炎、神經末梢炎、脊上韌帶炎、骨質疏鬆等,都是難治的病,腰還扭滑了,一不對勁,不會動了,坐椅子十五分鐘,掉張紙,都得先蹲下再撿,連一小盆煤都端不動,家裡活全落在媽媽身上。開始單位給配個輔工,幫著拿東西。後來,指節已變形,頭疼、手疼、腰疼,那種又疼又酸難以形容的痛苦,讓於宗海往往於宗海往往凌晨兩點還無法睡著還無法睡著,他就用頭撞牆,連續不斷的撞。領導領著他到天津看病,看到他骨頭片子像蜂窩煤一樣。在哈爾濱類風濕醫院,醫生指著他前面一個身軀佝僂、雙臂內扣,指爪嚴重變形的人說:你半年就這樣。這病治不了。看病歸來的於宗海,看著年幼的女兒高興的叫爸爸、爸爸,心都碎了。
愛好練氣功的朋友神秘地對於宗海說:中國出了高人,在長春。小時候,聽說姥爺老家曾有個武林高手:行走江湖、武藝高強,家裡人親眼見他在雪地走過,卻沒有腳印。那人說過:真正的高人,不強橫,手都像棉花一樣,非常柔軟,叫棉裡藏針。於宗海也學過武術,雖然沒練成,但還相信世間一定有高人。
於宗海和朋友一起參加了法輪功長春第七期學習班,在他身上發生了一連串他說不明白的奇蹟:坐了一宿硬板火車,身上沒疼、手腳關節沒疼,腰也沒疼;到了吉林大學鳴放宮禮堂前,那邊有人喊:師父來了!於宗海感到整個天空旋轉起來,他的身體也劇烈旋轉起來,他緊緊抓住背後的柵欄,並本能感到:宇宙有大事發生了。
師父來了,於宗海看見別人與師父握手,他也過去遠遠伸出手,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激盪過於宗海的身心。於宗海擠到師父的對面打量著師父:師父高大祥和,面容怎麼和古代雕刻的佛像一樣?他心裡認定,如果世上真有佛,必定就是這般模樣。
那是四月份最後一天,在封閉的禮堂裡,於宗海真切感受到不知來處的和煦天風,聽到了聞所未聞的大法。第二天師父講開天目,他看到了另外空間的山水,從來買不到、調不出、沒見過的顏色,那種潤、那種亮、那種透、那種靈、那種美麗,無法畫出,也無法形容。他也看到一起學習學員們的變化。開始時開門擠、散班擠,因為前幾天淨化身體,大家都擠廁所。幾天後,大家都禮讓對方,自動有序進行。座位前面一個胖老頭,前幾天靠人扶著走,那天出門坐檯階上走不了了,師父過來溫和地說你站起來,他真站起來了。師父說你走走。老人真走了,越走越順暢、越走越快,後幾天再不用人扶了。
參加法輪功學習班期間,於宗海飯量變的奇大:一小平碗飯都吃不下的他,兩個大饅頭、一大碗粥,還吃了六個鍋貼。不知不覺間,他忘了他的病,而那些痛苦和症狀竟然全部消失了。奇怪,從第四天起,他開始流淚,有時他明白自己被師父講的法理所震撼;有時他說不明白為甚麼眼淚猶如決堤的河水連續奔涌而出。於宗海觀察著師父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行,心裡讚嘆:以前只是聽說佛陀「慈悲與威嚴同在」,今天自己真真切切看到了、感受到了。那種包容一切、善待一切、無私無我卻又強大無邊的能量於無聲中改變了一切、歸正了一切。
學習班結束了,他對同伴說:我沒聽夠。後來,他又參加了師父大連第二期講法班。他發自心底認定:這就是我要找的師父!大法太好了!
半年過去了,爸爸於宗海非但沒有殘疾,還完全健康了。一九九四年秋,圖書館分大米,二百斤的麻袋,剛來的大學生上肩,都一個趔趄,掉地上了,實在太沉了。全單位只有一個力工能扛動。爸爸主動下樓,跟辦公室主任說:「我跟他一起扛大米吧。」主任一聽,眼睛睜老大:「你扛大米?!」爸爸竟然一口氣連續扛了三袋,而他體重也只有一百二十多斤。一下子,整個系統都轟動了。過去爸爸一到醫院,又打針又開藥,又針灸又理療,單位定點醫院的大夫,挺長時間沒見爸爸,見到他同事問:是不是人走了?同事回答的挺幽默:沒走,跑了。不少人走入法輪功修煉,單位開黨員會議,一半人帶著法輪章。社會上煉的人也越來越多,爸爸於宗海也成了牡丹江市愛民區義務輔導員。還發生了一個趣事:爸爸照了張照片,拿了張十年前照片到煉功點,大家傳看發現問題了:小於咋比十年前還年輕?
母親王楣泓出身知識分子家庭,是牡丹江市地質勘察所高級工程師,在單位是業務骨幹。一九九五年,王楣泓雙側乳房出現腫塊,最後乳房被又硬又痛的腫塊布滿,醫生建議切除雙乳。王楣泓親見丈夫身上的奇蹟,也走入法輪功修煉。很快腫塊消失,不用做手術了。
那時,一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業餘時間學法煉功,忙忙碌碌,高高興興。和別的父母不同,小銘慧不會被教育學「尖」點,不吃虧、怎麼爭名奪利;反而被告訴:按「真、善、忍」做好人,多為別人著想,對名利隨其自然。爸爸常逗銘慧:孩子,今天做沒做到真、善、忍啊?
三、苦難中的煎熬
每次見父母,他們都對銘慧笑,一再鼓勵她;對他們自己遭受的迫害閉口不提。二零一零年,在大學學習設計專業的銘慧,被學校層層選中,派往海外深造,來到英國劍橋藝術學院時裝設計系學習。在自由的環境中,銘慧通過明慧網,了解到父母真實的境遇。
在江澤民流氓集團對法輪功學員實施「名譽上搞臭,經濟上截斷,肉體上消滅」、「打死白打死,打死算自殺」、「不查身源,直接火化」的滅絕政策下,公檢法司整個系統成了迫害機器。公安系統抓人;檢察院起訴;法院判刑;監獄非法關押。
在派出所,父母都遭到了毒手。父親於宗海在牡丹江市西安分局共和派出所、樺林派出所、陽明刑警隊,均遭酷刑。在審訊室,警察往口鼻裡灌兩瓶芥末油,爸爸登時呼吸困難、辛辣難耐;又被專業訓練過的打手連續猛擊頭部、腮肉撕裂,血流如注。雙腳面被鐵環扣住、雙手被反扣背後,三根鐵條緊緊卡住前胸鎖在鐵椅子上九天八夜。在看守所被用一公升裝滿水大雪碧瓶,包上毛巾,(這樣會沒外傷)掄圓了砸頭,頭被砸暈,脖子被擊入胸腔,再拔出來,轉脖子,叫「砸大夯」。
二零零三年十月二十二日,媽媽王楣泓被牡丹江市新華派出所綁架過程中,警察蘇雷用槍逼著媽媽,非法搜身。六、七個膀大腰圓的男警圍毆媽媽王楣泓,把王楣泓從七樓拖拽到一樓,硬把王楣泓拖上車,又拽著王楣泓的頭髮從車裡拖到二樓,一個彪形大漢拿著一本書不停地打媽媽的面部,把她臉打腫了,衣服拽壞了。在牡丹江市東安區國保大隊,以隊長張富為首的二十多人輪流逼供,不讓睡覺,媽媽也被鎖在鐵椅子上三天三夜,腳全腫了。
父親二零零二年被劫入牡丹江監獄;母親二零零四年被劫入黑龍江省女子監獄。這兩所監獄均因殘酷迫害法輪功,在國際上臭名昭著。有十幾名男性法輪功學員、幾十名女性法輪功學員被這兩所監獄迫害致死,多人被迫害致殘。
迫害法輪功的專門機構「610」(類似德國納粹迫害猶太人的蓋世太保組織)指令監獄,要強制法輪功修煉者放棄信仰,寫決裂書、悔過書、揭批書、保證書,謾罵自己最敬仰的師父;羞辱自己心中神聖的信仰;向中共許諾不再信仰「真、善、忍」。中共把對法輪功學員的「轉化率」和監獄政績、警察升遷、犯人減刑掛鉤,於是,在利益驅動下,人性最惡的部分被激發,慘無人道的迫害持續發生了。父親在監獄的十四年多被「一級嚴管」。因為不放棄信仰,被多次電擊、被棒打、被「小白龍」(硬塑料管)抽。
二零零九年,李東生任「610」主任,加緊對法輪功的迫害。新來的主抓迫害法輪功的副獄長付潤德給各監區下紅頭文件:各監區對法輪功必須百分之百轉化,否則,整個監區領導全撤職。六監區副大隊長畢海波等警察在馬三家受訓一個月後,(如何強制迫害法輪功放棄信仰)十一月,對爸爸下狠手了,先多日不讓爸爸睡覺,在爸爸頭痛欲裂,極度睏乏情況下,畢海波從別的監區調來一幫長期刻意培養刑事犯打手上場了:有面臨減刑的、有要出監的,都需要立功表現。上來先問:轉不轉化?爸爸用堅決口氣否定回答後,號稱打人最凶、不見血不住手的犯人趙劍輝上來就把爸爸的手指用力後掰,口稱:給你撅折!七、八個人開始暴打,拳頭像雨點落下,頓時頭上布滿大包,又用硬鐵棍插入爸爸於宗海口中把嘴撬開,兩顆牙當時被別掉,嘴裡塞上襪子,再用封箱寬膠帶將嘴纏上,雙手後背纏緊、雙腿纏住,再開始暴打……
爸爸肋骨被打斷,全身上下傷痕累累,面目皆非,頭腫得老大,還不轉化。又把衣服扒光,拖到水房,好幾個人先用大盆一盆一盆澆,然後把塑料管接水龍頭,兩個水龍頭開到最大猛哧,肚臍、耳孔……從下午兩點一直哧到半夜十二點。此時北方的冬天早已零下十幾度了,十個小時後,只留外號」呆鶴」的一個弱智暴力犯人直哧鼻孔,意欲置人於死地。近乎窒息的爸爸被強迫在轉化書上簽字。後來爸爸聲明這東西作廢時,又遭到猛烈迫害:高壓電棍電擊、毒打。
多年、多次的迫害,爸爸胸骨突起、腿已經跛了,滿口牙齒被打掉、打折、碎裂,幾乎沒有幾顆殘存。眼睛在車間受傷後延誤治療造成永久性的淚腺斷裂。為整治他,監獄花樣迭出,在飛塵迷漫的車間派人看著不許他閉眼睛,飛塵落入無淚的眼球,猶如插入一把乾草,極度的乾澀刺痛,爸爸雙手緊緊抱頭整夜整夜跪伏床上。
媽媽王楣泓在黑龍江女子監獄,日子一樣不好過。在七監區媽媽被大隊長楊華罰站,干車間最累的活,身邊兩台機器同時運轉,七八月份的氣溫都在三十度左右,每台機器最高溫度一百八十度,每天高溫作業十四小時,媽媽的黑髮變白了。
二零零六年,因為媽媽不「轉化」被嚴碼,從早到晚坐小板凳,無論上廁所、刷碗,「包夾」走一步跟一步,半夜上廁所也得讓「包夾」跟著,不讓法輪功學員之間見面,說話。如果法輪功學員碰面說話,就會被訓斥、辱罵。
二零零八年二月份,媽媽因為在床上盤腿煉功,被她們發現,警察張曉娟帶著徐臻等幾個犯人,闖進監舍,把媽媽王楣泓從床上拽下來,右腿膝蓋先著地,媽媽腿瘸了好幾天,右腿膝蓋上部長期疼痛。
二零一一年十二月,監獄又一次嚴重迫害法輪功學員,把媽媽和其他法輪功學員隔離,特意從車間調來一個長刑期殺人犯當「包夾」。兩個「包夾」監控媽媽。
因為擔心父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銘慧會忍不住哭起來。她一天一天數著父母出監的日子。
二零一四年,媽媽先從監獄回到沒有爸爸、也沒有銘慧的家。銘慧整個懸著的心落下了一半。二零一六年十月十七日,爸爸在被超刑期多關了近一個月後,也終於活著,走出了牡丹江監獄大門。銘慧得知這個消息,喜極而泣。
四、最寶貴的財富
有的父母給子女留下了豐厚的物質,有的父母給子女留下了溫馨的記憶,銘慧的父母給銘慧留下了什麼呢?
銘慧的記憶裡爸爸總是樂觀的:「孩子,剪指甲怎麼剪?」「用指甲刀啊。」「沒有指甲刀。」「那怎麼剪?」「告訴你哦,用牙,咬。」「指甲是硬的啊。」「告訴你哦,咬咬,咬咬,它會軟,就咬下來了。」「啊!」「還有一個,在地上,磨,水泥地。呵呵。」爸爸笑得那麼開心,仿佛這監獄的接見室就是西海林那個昔日的家。
監獄有一種特殊的刑罰:不許說話,也不許別人跟你說話。時間長了,人會忘記語言。爸爸於宗海在歷經多年關押嚴管後,組織語言已經有點困難了。在監獄他被問得最多的兩句話,也是他回答最流利的兩句話,就是:「法輪大法好不好?」「好。」「還煉不煉?」「煉。」無論春夏秋冬,無論白天黑夜,無論誰在問,也無論回答之後是什麼結局,這不變的提問都得到了不變的回答。
在中共看守所、勞教所與監獄裡,在生存和安全都無法保證的情況下,人性惡表現得淋漓盡致,人性善也愈顯彌足珍貴。爸爸於宗海和法輪功修煉者也用行動證實著真、善、忍。比如:在為了一塊發酸的發糕,人會趴在地上學狗的飢餓中,只有法輪功學員會把僅有的好一點的吃食分給無人照顧的人。在勞教所,為了讓人少吃,架在火上的粥是滾燙的,一碗鹹菜摔在桌上,搶得著吃,搶不著不吃。排在最後一個總是爸爸,他不跟任何人搶,所以,常常既喝不了粥,也吃不著菜。在監獄裡,本來給爸爸存的錢不多,有時還被剋扣不給。就是僅有的這點錢,買東西,爸爸和沒人照顧的犯人,都是相同的一份。在那裡對有些人來說,舔一口白糖,都是一種奢侈。看到一個沒錢得了胃癌的犯人,爸爸把僅有的半袋白糖給了他。
再比如:在海林看守所,有一種活動叫「傳電」,大家排坐一起,後邊的人狠打前面人腰眼一拳,前面再打前面,無故挨打,會使人越打越惡、越打越狠。每次到爸爸,挨打後的爸爸從不動手打前面的人,因為大法師父教誨修煉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斷電了」,再從頭來,但爸爸無論挨多少拳,都不動手。最後,監室停止了這種「傳電」的惡作劇了。
也有不少良知尚存的犯人、警察,被喚醒心中的善良,暗中保護、幫助法輪功學員。監獄幾次要開爸爸的「批鬥會」,都因為無人發言不了了之。有人會在公開場合讚譽法輪功學員:「法輪,多好的人哪!」「某某和法輪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在監獄,警察和犯人會稱呼法輪功學員「法輪」。)
因為不肯背叛信仰,爸爸成了監獄的「難題」。有一次一個叫楊慶華的犯人,來「解決」爸爸於宗海。楊慶華何許人?曾是肇東市黑道上的大哥,在集訓監區當「大雜」(犯人總管),平時囚服外披著黑大衣,面容冷峻,後邊跟著好幾個人,有捧茶壺的、有抱貓的、有搭著衣服的。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壓,一進屋,屋裡人不敢大喘氣。而此時,正趕上楊慶華要從死刑緩兩年執行變無期徒刑,急需立功的當口,被監獄選中了。楊慶華先給爸爸於宗海傳信約見,然後一見面,先講了一番「道理」:法輪,領導今天把任務交給我了,交給我,我就得完成任務,你怎麼想,干什麼的我不管,耽誤我改造不行!擋我的道不行!今天你不寫(四書),就叫你站著進來,躺著出去!楊慶華臉肉橫起,眼露凶光,戴上了一副白手套(準備動手)。
瘦弱的爸爸平靜地開口了:古代盜跖,講先入、後出,均分,自古盜亦有道。胡耀邦算大領導了,回憶錄,講一生最後悔的事,明知彭德懷被冤枉卻舉手(同意處理他)。人做昧良心的事,良心,會永遠受譴責的。我,一身絕症,活不起的人,大法師父沒要我一分錢,治好了。(還治好了,我的心。)我畫畫干私活,都用單位的東西,煉法輪功以後,我算了算,占多少便宜,買了(等值的)東西放到單位,沒有人告訴我,這麼做,我,也沒告訴任何人。部門買東西我一個人,人家問發票開多少?我說我煉法輪功,實寫實報。是師父教會我,如何,做一個好人。我姐,叫於真潔,是檢察院會計,轉正考試,都讓抄,我姐不抄,我們修真的,最後檢察院一把手聽說了,找到我姐說:現在社會還有你這樣的人,檢察院用一個人都用你!
爸爸反問楊慶華:「如果你是我,會不會喪良心、罵自己的師父?」「今天,你打死我,我,毫不怨你,從被抓進來,那天起,我就沒打算,活著出去,四書,我不會寫,我,沒給自己,安排後路。」
這個黑道漢子從傲慢到驚訝,從強橫到感動,最後對爸爸說:「法輪,人就該這麼做!」
還有在看守所遇到被判死刑連殺五人「殺人魔王」,爸爸和他鋪挨鋪,這個原本本分的農民,因為被欺凌就以惡治惡。爸爸給他講做人的道理,還教他背大法師父的詩詞,臨刑前他難過地對爸爸說:「我認識你晚了!!」
有個綏芬河的黑道老大,是六監區「大雜」(犯人總管),跟爸爸學寫字,練了一手好字,人也變的溫和善良,幫助沒人照顧的人,敢於主持公道,把三百多人的監區管理成全監獄最文明的監區,犯人稱之「仁義大哥」。可是警察管理監獄方法就叫犯人人整人,610主任出任這個監區監區長,準備收拾「仁義大哥」,結果被頂了回去。出監後,不少犯人想念他:再沒這樣的大哥了。當然,也有悟性好的犯人不僅贊同大法的法理,還走入了大法修煉。最終,那些善待大法的犯人都得了好報,而積極參與迫害的都沒有好結局,當然這並不是法輪功學員樂於見到的。
有的貪官教育子女不要有良知,有的富豪教育子女不要相信任何人,而銘慧的父母卻教育她遵循真、善、忍。看到爸爸受傷了,銘慧曾對警察表現出仇恨的眼神,爸爸看見了,就給她講故事,要她永遠看好的一面、仰望光明,告訴她警察也是身不由己,不要怨恨他們。
爸爸曾隔著鐵窗,對面臨高考的銘慧愧疚地說:孩子,爸爸什麼也沒幫到你。銘慧立刻張大了眼睛,一擺手,笑著說:爸爸,不是那樣的!接下來一字一頓,認真的說:「爸爸,你給了我,最最寶貴的,精神財富!!」看見歷經磨難的父母,那種不變的真誠、善良。猶如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於濁世散清香;猶如金剛,因為純淨而美麗,因為堅定而不可摧毀。
她為有此雙親感到一種無比的驕傲。
五、艱難的團圓之路
銘慧已經整整十年沒有見到爸爸媽媽了。在國內,在監獄的接見室,銘慧向爸爸轉告媽媽的情況,向媽媽轉告爸爸的情況。通常爸爸說,告訴你媽我挺好。媽媽說,告訴你爸我挺好。
媽媽出來後,去看爸爸,有時見到,有時見不到。即使見到,爸爸總是監區最後一個出來接見的,十一點半停止會見,媽媽早早去等著排隊,爸爸往往十一點才出來,有時說不上幾句話,有時就是隔著玻璃看一眼對方。不管說幾句話,他們必定要談到「孩子」。
即使銘慧已經長大,他們不叫名字,還叫她「孩子」。而一家三口人,已經二十年沒有面對面同在一個屋檐下。
一家人最後一次團聚,那是二零零一年。爸爸被非法通緝,好久沒有回家了。一天,銘慧被媽媽領到江邊,就在牡丹江畔,驟然銘慧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銘慧高興的撲過去,拉住爸爸的手,把臉緊緊貼在爸爸身上。那是一位阿姨善意的安排,成了銘慧永遠難忘的幸福記憶,有爸爸、有媽媽,也有牡丹江。
銘慧早盼著爸爸媽媽能來到自己身邊,一家人團聚。可是去辦理護照的父母都被告知,你們辦不了護照,出不去。
父母均被開除公職,過了六十歲,卻沒有生活來源。曾打好幾份工維持學業的銘慧,還擠出一點錢,寄給父母。母親王楣泓曾找了一份護理老人的工作。爸爸收了幾個學生,教畫畫。在補交了一部分錢後,兩人終於每月有一千多元人民幣的社保開支,可以維持簡單的生活了。
二零一九年,中共再次在全國範圍內發動了對法輪功學員,所謂「清零」運動。調動派出所、居委會,對法輪功修煉者本人和家人施壓,要求寫放棄信仰的「保證書」,又開始大面積騷擾法輪功修煉者。銘慧爸爸媽媽離開老家牡丹江,來到哈爾濱市。
二零二零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媽媽王楣泓在哈爾濱市學府書店內被哈西派出所警察綁架,這是她第四次被綁架。目前已經從行政拘留到批捕,構陷她的案件被交到檢察院。哈爾濱市南崗區國保警察說只要媽媽放棄信仰,並簽署保證書就可以放人,否則就判刑。並說明對法輪功一律這樣。
媽媽王楣泓第一次被綁架是二零零一年夏,因為爸爸勞教後又到信訪辦、電台反映情況,被懸賞五萬元通緝。警察抓不到爸爸就把媽媽、二姑於真屏兩人抓到看守所關了起來,直到爸爸九月份被抓,媽媽絕食抗議,兩人才被放回。
二零零三年第二次被綁架,被非法判刑十一年。從監獄回來後又因為和同修在一起被第三次綁架。現在媽媽被關押在中國哈爾濱市第二看守所,已經三個多月了。
在銘慧的記憶中,媽媽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看她時會泛起一種特殊的光澤。銘慧生下來就八斤,小時候,爸爸身體不好、又總是忙,媽媽背著銘慧幹活:後面一個胖娃娃,前面端煤呀、洗衣服呀。上幼兒園,媽媽自行車前面有個小座椅,那是銘慧的「寶座」,早晨隨媽媽離家,晚上隨媽媽回家。上學了,還是媽媽送,媽媽接,課外班,還是媽媽送,媽媽接。學畫畫,學琴,手風琴很重,單薄的媽媽背著,走去走回,沒聽到她有一句怨言。銘慧把自己獲獎得的小電腦和同學換了塑料手鍊,媽媽是一笑。銘慧上初一,一個同學父母離異,沒人交學費要輟學,銘慧把自己攢的零花錢、壓歲錢全拿出去了,媽媽是欣慰的笑。用爸爸的話說,媽媽是一個非常質樸的人。對自己不太經意,不會化妝,也不愛打扮。別人要託付點事,可了不得了,全力以赴的做。尤其修煉以後,好像一下子就溶進真、善、忍中,別人是怎麼按照法的要求去做好人,而她清風流水、自然而然展現著無私和善良。
比如,一九九九年,姥爺給了媽媽兩個集郵冊,許多珍貴的郵票,價值超過五十萬元,但爸爸拿到單位請人估價時不翼而飛。知情者僅一人,當時那人妻子正患病。考慮再三,爸爸試探著對媽媽說,能不能不報案,報案恐怕這人得判十年以上,這個家就毀了。媽媽平淡的說了一句:行。從此對此事再未提起。當時,在小城,幾萬元就可買一套樓房。
再比如,一個同修被迫害身體出現不正常狀態:潰爛、吐瀉,穢物惡臭難聞,她像什麼沒看見、沒聞到一樣平靜地護理。後來看人不行了,爸爸說:咱接走照顧行不行?她也簡單一句:行。
從監獄回來,為節省開支,媽媽要等到菜市場散場再去買菜,別人挑剩的,一元錢一堆處理。衣服經常是同修給的。可有個同修沒有生活來源,她買啥都記著帶她一份。聽說誰困難、誰有正事需要,她兜裡有多少錢她都掏出來。這就是銘慧的媽媽。
爸爸給這個家色彩,媽媽給這個家溫馨,而銘慧給這個家快樂和無限憧憬,哪一天,這個家,會真正團圓?
讓牡丹開花
中國北方
有一個小城不大
以花為水以水為花
牡丹江牡丹江
住著銘慧一家
媽媽是工程師
爸爸會畫畫
一家信仰真善忍
恩恩愛愛度年華
爸爸被關進冤獄
媽媽進了冤牢
房倒天塌沒了家
12歲的女孩呵
怎麼長大
不屈的爸爸
斷過肋骨打沒了牙
活著回來了
堅強的媽媽
坐過鐵椅熬過酷刑
白了頭髮
了不起的小銘慧
遠走天涯等爸媽
紅魔的鐵窗又一次
隔斷自由
寒冬再一次
飄起雪花
善良的人們啊
請和我一起見證
人性的高貴
真理的無價
善良的人們啊
請和我一起呼喚
讓牡丹開花
讓媽媽回家
讓牡丹開花
讓媽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