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鑒今:顏回居貧(數文)

秦如初


【正見網2015年11月19日】

一、顏回居貧

顏回是孔子的學生,他家境貧寒,但學習卻十分刻苦努力,常常通宵達旦,深得孔子的賞識。

有一天,孔子見顏回正在讀書,他喊顏回說:“顏回,你來,我有話對你說。”顏回聽見孔子叫他,便放下手中的書,來到孔子面前。

孔子對他說:“你家裡貧窮,地位卑下,還是出去當官吧。”

顏回知道這是老師關心自己,但他不願違背自己的意願。他對孔子說:“我不願意當官。我在城外有一小塊土地,這足以能夠維持生活,我不追求更多的物質享受。我的志向是跟您學習知識,這是我最大的願望,能滿足這一點,我就心滿意足了。我不想去做官。”

聽了顏回的話,孔子大為震驚,沒想到自己的學生竟如此有志氣,他也深為自己有這樣的學生感到自豪。他激動地說:“你的志向太高潔了!我聽說:‘知足的人,從不受利益的引誘;把得失看得很清楚的人,從來不怕失去什麼;內心修養高尚的人,從不會為自己沒有官爵而慚愧。’我時常背誦這些話,但從未見到有這樣的人,今天我見到了,這也是我最大的收穫。”

後來,顏回刻苦學習,居貧不卑,終於成了有名的學者。

二、孔子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孔子和柳下季是朋友,柳下季有個弟弟叫跖。跖帶領一伙人橫行天下,侵犯各諸侯國家,穿門入室,到處燒殺搶掠,無恩無義,百姓都叫苦連天,人們憤怒地稱跖為“盜跖”。

孔子聽說盜跖是柳下季的弟弟,於是便對柳下季說:“當父親的,一定要教育好兒子,作哥哥的,也必須教導好弟弟。您現在很有名望,可弟弟卻是個強盜,成了天下的禍害,您不能好好地教導弟弟,我真替您害羞,請允許我替您去說服他。”

柳下季回答說:“當哥哥的是應教導弟弟,但如果弟弟不接受教導,即使像您這樣能言善辯,又能把他怎麼樣呢?更何況跖意志堅強,善於辯論。順他的心,他就高興。不順他的心,他就發怒,甚至殺人。所以我勸您還是別去。”

孔子覺得如不去勸說盜跖,是有背於自己的良心。於是,他讓學生顏回趕車,子貢陪乘,去見盜跖。當時,盜跖正在泰山南面休整士卒,他聽說孔子來見他,十分生氣,拒絕接見。孔子一再請求,他派人對盜跖說:“我有幸和柳下季是朋友,也很想拜見您!”盜跖很想嘲弄他一番,於是下令說:“讓他進來吧!”

孔子低著頭,快步走進去,他不敢坐在蓆子上。跖見他進來,瞪大雙眼,雙手緊按劍柄,像只老虎一樣兇惡地叫道:“孔丘,上前來!你想說什麼就快說,不過有一點,你說的話順我的心意,我就讓你活,不順我的心意,就讓你死!”

孔子聽了,並不害怕,他說:“我聽人說過,天下有三種德性:長得身材高大,容貌美好,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孩,見到他都會喜歡,這是上德;智慧能維繫天地,才學 能夠辨別萬物,這是中德;勇悍果敢,聚集眾人,統率兵卒,這是下德。任何一個人,只要有三德中的一德,就可以南面稱王了。現在您兼有這三種美德,卻被人稱為強盜,我
真替您感到恥辱。如果您能聽從我的意見,我可以到各國去遊說,勸說各國諸侯為您建造一座大城,給您數十萬戶的封地,尊奉您為諸侯,從此天下偃兵息鼓,老百姓都能過上太平的日子,這才是有道德的人的行為,也是天下人的共同願望。”

跖聽了這些話大怒,拍案叫道:“孔丘,你這全是胡說八道!你想用利益來引誘我,這是妄想。城再大,也大不過天下,但堯、舜有天下,而子孫連立足之地都沒有,這都是貪圖利大的緣故呀!

“你穿著寬大的儒衣,花言巧語,行動虛偽,欺騙各國的國君,你是誰也比不上的大盜,天下人為什麼不叫你‘盜丘’,反而叫我‘盜跖’呢?你自以為很有才能,但你卻兩次被魯國驅逐,在齊國走投無路,在陳、蔡兩國,又被圍困多日,到處都沒有你容身的地方,這足以說明你的學說毫無用處。”跖說到這兒,略略停了停,又說道:“你想用來勸我的那些話,都是我所唾棄的。你趕快回去吧,不要再羅嗦,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聽了跖的話,孔子大氣不敢出,急忙退出去。他出門上車,韁繩連掉了三次,眼睛發獃,看不見東西,臉色如死灰一樣,他扒在車前的橫木上,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也不說。當回到魯國都城的東門外面時,恰好碰到了柳下季,柳下季問孔子說:“這幾天沒見到你,你到哪兒去了呢?噢!你去見盜跖了吧!?”

孔子仰天嘆息說:“是呵!”

柳下季又問:“那麼你說服他了嗎?”

孔子說:“別提了!我真是所謂沒病自己用針扎,急急忙忙跑去拔撩老虎的腦袋,玩弄老虎的鬍鬚,差一點被老虎吃掉呀!不過,我該盡力的盡力了,該吸取教訓的吸取教訓了,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三、莊子諫惠文王

戰國時,趙國的惠文王,特別喜愛擊劍,他養有三干多劍客,日夜搏擊,每年都有一百多人死亡或受傷。趙王沉湎擊劍,不理朝政,國家混亂,一些諸侯國就企圖進攻趙國。太子悝為此十分擔憂,於是他決定勸說父王。太子悝對手下人說:“誰能勸諫趙王停止擊劍,解散劍客,我就賞賜給他一千兩金子。”手下人說:“莊子能勸諫趙王。”於是,太子便派人去請莊子,並送給他一千兩金子。莊子說什麼也不要,他與使者一起來見太子,對太子說:“你送我千金,一定是要讓我為你做什麼吧?”

太子委婉地說道:“我聽說您很有才能,所以送您點金子作為您隨從人員的日常費用,可您不肯接受,我哪裡還敢說什麼呢?”

莊子說:“我聽說太子想讓我諫止大王的愛好,這可是很難的事呀!弄不好會有殺身之禍的,不過我還是想試試。”

太子一聽,十分高興,他說:“您肯幫忙,我十分感激,不過,我父親最願見的人是劍客,一般人很難見到他。”

莊子說:“沒關係,我也很善於擊劍。”太子說:“我父親所見的劍客,一個個都頭髮散如蓬草,鬢毛翹起,帶著威武的帽子,瞪著雙
眼,憤怒得連話都說不清。越是這樣,我父親就越喜歡。而您身穿儒服去見,肯定會碰壁。”

莊子說:“那就請您為我做一身劍服吧!”

三天後,劍服做好了。莊子穿上劍服,在太子的引見下,去拜見趙惠文王。趙惠文王手持利劍對莊子說:“你有什麼要對我說嗎?”

莊子回答說:“我聽說大王喜歡擊劍,所以就以擊劍見大王。”

趙王問:“你擊劍有什麼特殊本領?”

莊子說:“我的劍法是十步之內殺死一人,一去千裡,所向無敵。”

趙王一聽,很高興,說道:“那就是天下無敵了。你先去休息,等我的命令,我會讓人同你比試比試的。”

於是,趙王召集三千名劍客,讓他們互相較量比試,經過七天的挑選,終於選出了六名擊劍高手,讓他們同莊子比試。

第八天,趙王召來莊子,對他說:“今天我要看看你的劍法如何?”

莊子毫無懼色地回答說:“太好了!我已等了好多天了。”趙王問:“你想用什麼樣的劍?”莊子說:“我什麼樣的劍都能用。不過我有三種劍,只有王者才能使用,請讓我說完再比試好嗎?”

趙王說:“好吧!請你說說都是哪三種劍?”

莊子環顧四周,不慌不忙地說:“有天子劍,有諸侯劍,有庶人劍。”

趙王追問道:“什麼是天子劍……?”

莊子說:“天子劍以燕國的石城為尖鋒,以齊國的泰山為刃,以韓魏為劍把,它用五行的道理來支配天地;順從陰陽而變化,所向披靡,無可阻擋,叱吒風雲,改天換地。只要用此劍,就可以鎮撫諸侯,一統天下。這就是天子劍;諸侯之劍是以勇士為鋒,以廉潔之士為劍刃,以賢良之士為劍脊,以忠聖之士為劍環,以豪傑之士為劍把。此劍也是所向無敵,順應四時變化,符合百姓的心願,只要用此劍,諸侯賓服,天下安定。這就是諸侯之劍。”

“那麼,庶人之劍如何呢?”趙王問。

莊子說:“庶人之劍是蓬頭散發,鬢髮上翹,瞪著雙眼,互相搏殺,這和鬥雞是沒什麼區別的,對國家一點用處也沒有。”說到這兒,莊子停了停,看看趙王,又說:“大王現在有天子之位,卻喜好庶人之劍,我覺得您太淺薄了。”

聽了莊子的話,趙王很是慚愧,他拉起莊子的手,一起走上大殿,命令手下人擺上酒宴,趙王圍著宴席走了好幾圈,不安地對莊子說:“多虧先生指教!”莊子說:“大王您可平靜地坐好,我的三劍已說完了。”

於是,趙王決心改過,他一連三個月,都不出宮,開始專心治理朝政。

正是:
莊子論劍,冷光四濺;
鞭劈入裡,月寒星顫;
趙王驚怵,決意轉變;
竭誠理朝,從此棄劍。
文人有行,奇才鴻展。
神傳文化,光輝燦燦!

四、子貢問孔子

子桑戶、孟子反、子琴張,這三人是好朋友。不久,子桑戶死了,還沒有下葬,孔子聽說後,便派弟子子貢,前往弔唁並幫助辦理喪事。

子貢來到子桑戶的家,只見孟子反、子琴張二人,一點也不悲傷,一個忙著編歌曲,一個彈琴。過了一會兒,孟子反和子琴張,合唱道:“哎呀桑戶啊,哎呀桑戶啊!你已經返本歸真了,可我們卻還留在人間!”

看到這些,子貢很生氣,走上前去問道:“請問二位,對著屍體唱歌,合乎禮嗎?”

聽了子貢的問話,孟子反、予琴張互相看了看,笑著回答說:“你哪裡懂得禮的真正含義?”

子貢回來後,把這些告訴了孔子,並問孔子:“這兩個人沒有一點道德修養,把自己的身體視為多餘,對著屍體唱歌,一點悲傷也沒有,簡直不知怎麼評論他們才好。他們還是人嗎?”

孔子聽後說:“他們不是塵世間的人啊!他們超脫萬物,同我們不一樣。派你去弔唁,這是我的錯誤。他們把生命看作是身上的附贅懸疣,把死亡看作是膿瘡潰破了一樣。像這樣的人,哪裡知道死生的區別呢?又怎麼會遵守世俗的禮節並表演給眾人看呢?宇宙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神上有神,仙上有仙。我們不知道的事理,多著呢!”

子貢聽了老師的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以上均據《莊子》)
   

添加新評論

今日頭版

人物

神傳文化網專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