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珍事:鄭燮寫信教弟,字字敲金戞玉

辛棄名


【正見網2016年02月23日】

鄭燮是清代著名的書畫家、詩人。他字克柔,號板橋,興化(今屬江蘇)人。鄭燮自幼喪母,家中生活十分貧困。乾隆元年(1736)他考中進士,到山東濰縣(即今山東濰坊市)當知縣,很有政聲。後來,因為災荒年請求賑濟災民而獲罪,辭官家居,以賣書畫為生。鄭燮是清代乾隆年間揚州的著名人物,與金農、李鱓、黃慎、羅聘等八個揚州書畫家齊名,並稱“揚州八怪”。他的詩歌、書法、繪畫均有成就,號稱“三絕”,名重一時。《清史稿》稱:“(鄭燮)作蘭竹,以草書中豎長撇法為蘭葉;書雜分隸法,自號六分書;詩詞皆別調而有摯語,慷慨嘯傲。”

鄭板橋出身貧寒,所以對人生的貴賤、貧富等看得很透,從來不以富貴貧賤論人。當他還是個秀才的時候,有時翻家中的舊書箱,見到家中傭人的先人所訂立的賣身契據等,總是立刻就拿去燒掉,並不故意拿去還給傭人本人,或者自己仔細看看契據的內容,主要是怕傭人知道了感到難堪。鄭板橋長大自己當家後,用傭人的時候,從來不要求對方和自己立契約,傭人自己如果覺得合適,就留下幹下去,不然就自由離去。鄭板橋的用意,是不想留下契約給後世子孫藉此逼勒、苛求家中傭人。

後來,鄭板橋經常在外,又到山東范縣、濰縣等地當官,不放心家中,更時時寫信回家,教育在家中當家的堂弟鄭墨。他諄諄告誡鄭墨,不要以富貴貧賤論人,要寬厚對待家中的傭人,並將自己當年悄悄焚去傭人的先人所訂立的契據、自己從不要求傭人立契據之事,講給堂弟聽。又教育鄭墨與人為善,要看到別人的長處,不要光看別人的短處。“以人為可愛,而我亦可愛矣;以人為可惡,而我亦可惡矣。東坡一生覺得世人沒有不好的人,最是他好處。愚兄平生漫罵無禮,然人有一才一技之長、一行一言之美,未嘗不嘖嘖稱道。”(《鄭板橋集•淮安舟中寄舍弟墨》)鄭板橋舉宋代蘇東坡和自己的例子,告誡鄭墨多看別人的長處,話語之中充滿著人生的哲理。鄭墨將哥哥鄭板橋的俸錢帶回家中,鄭板橋特意寄信回家,要弟弟挨家挨戶,逐一散給自家的鄰居族人:“南門六家,竹橫港十八家,下佃一家,派雖遠,亦是一脈,皆當有所分惠。……無父無母孤兒,村中人最能欺負,宜訪求而慰問之。自曾祖父至我兄弟四代親戚,有久而不相識面者,各贈二金。……徐宗於、陸白義輩,是舊時同學,日夕相徵逐者也,……今皆落落未遇,亦當分俸,以敦夙好。……敦宗族,睦親姻,念故交,大數既得;其餘鄰裡鄉黨,相周相恤,汝自為之,務在金盡而止。”(《范縣署中寄舍弟墨》)鄭板橋諄諄囑咐堂弟將自己的俸錢分送淨盡,用以救濟親朋好友、鄰裡鄉黨,其用心可謂良苦。

鄭板橋又教育鄭墨盡心務農,收拾齊備農具及家中生活器具,男耕女織,養成“一種靠田園長子孫氣象”,絲毫也沒有輕視農夫的思想。他教育鄭墨要體恤貧苦之人,如果人家要借錢,必須要成全;假如不能償還,也要寬容他。總之,點點滴滴,事無巨細,鄭板橋都耐心開導其弟。

鄭燮五十二歲時才得一子,故對之十分鐘愛。但他並不是一味溺愛,而是教之以正道。他在濰縣任官,便寫信給堂弟,要鄭墨在家好好教育其子,讓他懂得為善之道,養成忠厚而有同情心的性格,防止刻薄急躁等不良習氣。他特別關心為兒子延師教育之事,並要求剛剛六歲的兒子,對師長懂得禮貌,對同學關心。

在《濰縣寄舍弟墨第三書》這封信中,他殷殷關照鄭墨:“吾兒六歲,年最小,其同學長者當稱為某先生,次亦稱為某兄,不得直呼其名。紙筆墨硯,吾家所有,宜不時散給諸眾同學。每見貧家之子、寡婦之兒,求十數錢買川連紙釘仿字簿,而十日不得者,當察其故而無意中與之。至陰雨不能即歸,輒留飯,薄暮,以舊鞋與穿而去。彼父母之愛子,雖無佳好衣服,必制新鞋襪來上學堂,一遭泥濘,複製為難矣。夫擇師為難,敬師為要。擇師不得不審,既擇定矣,便當尊之敬之,何得復尋其短?”為了更好地教育自己的兒子,鄭燮特意抄了四首順口好讀的古代詩歌,讓堂弟鄭墨,教其兒子且讀且唱,從中受到教育。這四首詩是:

二月賣新絲,五月糶新谷。醫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

耘苗日正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昨日入城市,歸來淚滿巾。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九九八十一,窮漢受罪畢。才得放腳眠,蚊蟲獦蚤出。

(《清史稿•鄭板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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