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新聞網2009年11月19日】
近年來,每到春天,中國的黃沙就飛到韓國、日本,甚至飛過太平洋到地球那邊的美國去,使全世界的人都感到頭疼。據說韓國每年都幫助中國搞植樹造林,日本也要幫助中國建立黃沙檢測點,以改變草原沙漠化的問題。但是,能否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呢?那得看造成草原沙化的根本原因是什麼,韓國和日本所做的這些事情能否改變那個根本原因了。
草原,並不象我們想像的那樣是一個一望無際的平原,那裡有山有河,有森林有平原,有沙漠有草地。地上有各種野生動物,地下還有煤、銅、鐵、鉛等各種礦物。這些東西都能夠平衡的存在,才能構成一個完整的草原。不過,草原的主人還是人,這些東西的存在是供給人用的,只是不能無節制的利用。草原自身是有再生能力的,草原上的這些因素,在一定範圍內局部地失去平衡的時候,過一段時間自己就能夠恢復正常。所以,要想使草原變成一個沙漠,不是那麼一個簡單的事情。何況內蒙古那麼大的草原,把它破壞到現在這個程度,不是一個人或幾個人的力量能夠做到的,也不是一個政府在某一個時期,或在某一個具體問題上犯了錯誤所能夠做到的。而是長期不斷地、有計劃地、全面地破壞才能做到的。那麼,中國草原沙化的最根本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這裡我把自己親自看到或做過的事情講出來,看看這個原因到底是什麼。
幾千年來,草原上的蒙古人一直是以遊牧生活為主的,他們沒有固定的村莊,沒有固定的房子,那些土地從來都沒有人去開墾過,所以,那裡的土地看起來非常肥沃。可是,那種肥沃只有表面的十多公分,再往下都是沙子。蒙古人都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幾千年來,不但不翻開那片土地,而且一直在保護著它。這些事情,不是祖祖輩輩生活在草原上的,後來進入草原的那些農民是不知道的。我從小生長在內蒙古,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況,確實是這樣的。那些土地根本不能開墾,一旦翻開之後,過了三年就沙化了。一旦沙化之後,要恢復到原來的狀態需要很長的時間,甚至是永遠都不可能恢復的。
1971年,我們在內蒙古東部草原上建立了一個新的村子,村裡只有16戶。那時中國是搞社會主義,村子叫作生產隊,是集體生產,一個村子種什麼東西,由生產隊決定。那年我們生產隊,在村子的南邊種了很大面積的蘿蔔。第一年蘿蔔長得非常大,而且水分很多特別脆,用拳頭都能劈開,我那時候只有11歲,我都能用拳頭劈開。第二年就小得多了,到了第三年小得象拳頭那麼大,而且,水分少還特別辣,大部分都有蟲子。西瓜也是,第一年非常大,過了三年就不行了。其它東西也一樣,我記得那時我們還種過很多東西,都是這樣,過了三年就不行了。不行就換個地方種,因為周圍沒有多少人,荒地很多。而且政府也要求不斷的去開荒,說是要科學種地,一個地方老種不行,土地很快就貧瘠了,所以,種幾年之後就得養幾年。就這樣,幾年內周圍能種地的地方幾乎都翻了一遍。但是,那些翻過的土地,再也沒有恢復過來,有些地方現在已經完全變成沙漠了。
那時候蒙古人種地還是不太多,到了後來慢慢的就多起來了。特別是1980年代開始實施改革開放政策後,很多蒙古人就完全成了農民了。
在內蒙古草原上,有很多種藥材,如甘草、黃芪、防風、花根、桔梗、知母、龍膽草等等。我上中學的時候,放暑假就到山上去挖那些藥材,賣點錢做學費和伙食費。那時候很多學生跟我一樣,夏天挖藥材賣,冬天撿牛糞、樓柴火賣,掙點錢上學用。幾年下來村子周圍幾十裡都挖遍了,那些藥材都是一群一群的長,碰到一群,很大一片挖得儘是坑。要是碰到一個大的,挖起來很有意思,象甘草、花根這些藥材,要碰到一個大的,需要挖很大的坑。特別是甘草,一般都長在沙地裡,五六米長的甘草,都是在地下50公分深的地方橫著長,要挖一個這麼長的甘草,那個坑得挖得很大。象黃芪和桔梗這些藥材,雖然坑挖的不大,但是這種藥材都是成群成群的長,碰到一群很大面積挖的都是坑。知母是長在地皮上,那個不用去挖,用鐵鍬橫著把地皮扒下來就可以了。
在茫茫的草原上,一個小坑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大片大片小坑,而且是持續不斷的去挖的時候,就不是小事情了。而且,那些坑坑包包還有另一種破壞。有一個馬官說,過去他抓野兔子、狐狸、狼等野生動物的時候,根本不用槍,騎著馬追,用套馬杆套就能抓到,現在他的馬根本就跑不起來了。也就是說,那些坑坑包包對野生動物的生存環境造成了破壞。冬天上山打柴火,用牛車去拉柴火的時候,得有一個人在前邊偵查,看看有沒有挖過藥材的坑,以免車軲轆掉進去。車一旦誤入那個“雷區”之後,要退出來很費勁。
內蒙古是一個寒冷的地帶,所以冬天要取暖的。那時我心裡有個疑問,老是解不開。我們朝鮮人家家戶戶都有柴火垛,從那個柴火垛的大小可以看出這家人的勤奮程度,柴火垛大說明這家人很勤奮,他把一年的燃料都準備好了。但是,蒙古人的院子裡沒有柴火垛,可是煙筒裡卻老是冒著煙。
後來因為研究草原沙化的問題,對蒙古人的生活習慣認認真真的回憶了一下,才明白一點其中的道理。蒙古人跟朝鮮人不一樣,朝鮮人是農民,夏季幹活,冬季休息,冬天休息時上山打柴,把一年的柴火都打完了。而蒙古人是牧民,他們不管冬天還是夏天,每天都要趕著牲口上山放牧,放牧時一邊放牧一邊撿干樹枝或牛糞,每天都這樣,所以他們沒有必要堆那麼多的柴火。蒙古人的勤奮和朝鮮人的勤奮概念不同。當然,現在蒙古人也不再遊牧了,他們也已經開始種地了,所以,他們的生活方式也已經發生變化了。
那時內蒙古草原上沒有煤炭,燃料主要是牛糞、樹枝或乾草。上山打柴一般都是冬天,摟乾草用自製的大耙子。那個耙子大概有一米多寬,耙條都是用直徑6毫米的鐵絲做的。摟柴火的時候,用肩膀拖著那個大耙子,漫山遍野的走動,等一個地方摟過一遍之後,再換個地方摟。有的地方這個人摟過之後,那個人來再摟一遍。一個冬天下來,自己村子附近的乾草都摟個乾淨,特別是到了春天3、4月份開花的時候摟,連草根都拔能出來了。
我們剛到那裡的時候,乾草很多,堆得很厚,有些地方乾草都腐爛了,那個時候在村子附近就可以摟一大車柴火。摟了幾年之後,在附近已經摟不到了,得去很遠的地方,可是那邊的人也開始在向外走。我雖然已經離開那個地方很久了,但是我想現在那個地方恐怕再也摟不到柴火了。
那個時候生產隊的農地管理很混亂,秋收後農地基本上沒人管理,到第二年春天地裡就堆滿了乾草。處理這些乾草的辦法就是燒掉,一大片農地得燒好幾天。弄不好的話,那個火就燒到山上去,引起山火。這一燒,把整個山都燒得乾乾淨淨的,那個火燒過去之後、連野生動物的巢穴、食物全部都燒沒了。我記得在興安嶺曾經發生過幾起森林火災,有的就是春季燒荒引起的。
草原上有很多山杏樹,一般都一米多高,大的有兩三米高。每到春天5月份的時候就開花,滿山的都是杏花,特別漂亮,那種壯觀絕對不亞於日本的櫻花。那個時候,我們經常到山裡捉迷藏玩兒。那些杏樹做柴火可真是不錯,冬天燒的時候,不用曬乾就可以直接拿來燒。杏樹的根很淺,冬天不用斧子去砍,也不用鐮刀去割,用後腳跟一踹就能踢下來。摟柴火的時候,一邊拉著大耙子走,一邊用腳跟踹那個杏樹。有的人摟的柴火,一半是乾草,一半是杏樹。幾年下來,那麼多的杏樹幾乎都沒了,現在幾乎看不到了。
乾草對草原來說是絕對不可缺少的,因為它至少起到兩種作用,一個是腐爛後變成有機肥料,再一個是防止地面水分蒸發。那些杏樹,不但它本身起到保護地皮的作用,還能保護乾草不被風颳走。冬天的時候,內蒙古草原上的風很大,能使乾草都飛走,可是那些杏樹根的周圍,反而乾草積得很多。
草原上有很多野生動物,象兔子、狍子、野雞、狼、狐狸等等。1960年代,直到1970年代中期的時候,野狼到村裡吃豬、驢、羊、牛等家畜的事情還經常發生。冬天下大雪後,兔子、狍子、野雞這些動物跑到村裡來尋食的事情也經常有。我們村子有很多業餘獵手,每當下雪的時候,他們就出去打獵。1960年代的時候,一天出去打4、5隻兔子是常見的事,1970年代中期的時候就已經很少了。大概從那個時候開始國家要保護野生動物了,不讓百姓隨便打獵,限制百姓的槍枝。但是,那個時候大部分地區野生動物已經很少了。只有靠外蒙的那些偏遠地區還有一些。
1986年夏天,為了挖藥材我去過扎魯特旗一個叫查干拉吉的地方,那個地方很落後,那個時候還沒有電。我們睡在一個離村子二公裡遠的窩鋪—簡易房。在內蒙古這種窩鋪很多,蒙古人結束遊牧生活後,蓋了很多這樣的窩鋪,簡單到連窗戶扇都沒有,這些窩鋪主要是臨時用於夏天放牧。那個窩鋪旁邊有一個牛圈和一個羊圈,夜間會有狼下來,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讓你上外邊去,要想小便就在室內辦。屋裡有三桿洋炮槍,睡覺之前三桿槍都裝好火藥,掛在牆上。到了深夜狗叫的非常激烈的時候,拿槍到窗戶邊,對著天空開一槍,接著大聲喊幾聲,等狗不再叫了,再接著睡。一天晚上三桿槍都打出去。
那裡有很多馬鹿(馬鹿是鹿的一種,長的象馬一樣,很高),有的人家裡還養著馬鹿呢,甚至有的還養一群,就像放牛一樣的群養。馬鹿的很多器官都是很值錢的,可以做成珍貴的藥品,有補身作用,象鹿茸、鹿鞭、鹿胎、鹿心、鹿血等等都是很珍貴的。但是,家養馬鹿的這些器官就不太好使了,聽說馬鹿要是吃不到靈芝的話,它的器官藥效就差的很多。所以,還是野馬鹿值錢,所以人們就要打野馬鹿。
那個時候馬鹿已經是國家保護動物了,打馬鹿是非法的,所以偷著打。打馬鹿有一套程序,需要幾個人配合。我見過的那個人是烘乾鹿茸的,那時他已經做過一次牢了,出來後還干那個事。這回他們跟警察合夥干,他們負責前期工作,警察負責出手鹿茸。聽說,他們以一對鹿茸一千八百元的價錢賣給警察,然後,警察把它拿到廣州以兩萬元的價錢出售。
在內蒙古草原還有許許多多地下資源,比如,煤炭、銅、鐵、鉛等等各種礦物。中共掌握政權後對內蒙古的地下資源不斷地探索。我在那個村子的時候,就來過很多地質隊,這個山那個山的到處鑽孔。如果什麼也沒發現還挺好,一旦發現有什麼東西,那就壞了。首先要試挖,試挖的時候挖的洞都是很深的,有的象井一樣往下挖十幾米深,有的象隧道一樣橫著挖幾十米深。試挖之後發現沒有必要繼續挖了,那個坑就那麼放著。現在內蒙古草原上,這種山洞很多。要是發現有什麼東西,那就更糟了,整個山甚至很大一片草原就會受到永久性的毀滅。霍林河煤礦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那個毀壞的程度相當嚴重,在google earth上都能看的出來,挖的像蜂窩一樣。
找到礦了之後,那裡要住進礦工,運輸礦物還得鋪設鐵路。為了運輸霍林河煤礦的煤炭,70年代到80年代,從通遼開始修了一條鐵路,那個鐵路正好通過我們村子。修鐵路不僅是鐵路本身占很多面積,為了填埋那些低凹的地方,周圍很大一片土地都得挖開。有的地方挖的很深,從地下出水,都成了小泡子了。我們村子旁邊就有這樣的泡子,剛形成的時候,夏天孩子們在那裡洗澡、釣魚,後來人們往那裡丟棄死狗、死豬什麼的,那裡就變成臭水池子了。
修鐵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傷害動物,牛、羊這些動物一拐一瘸的很多,甚至有不少被撞死壓死的。有一次火車在一個叫新艾裡的村子壓死了一條驢,整個村民拿著鐵鍬鐮刀截住了火車,最後警察來把領頭的抓走了。當時,這種事情在草原上經常發生。
當然,直接受害最大的還是礦區附近的牧民了。他們不僅失去了草地,連地下資源也被搶空了。據說,現在每天都有上千車皮的煤炭從霍林河煤礦運出去,運到通遼後用於火力發電。而那些電跟霍林河煤礦周圍那些失去草原和地下資源的牧民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得不到絲毫的利益。
地質隊對草原的破壞還有另一個貢獻,他們給草原人民帶去了一個“文明禮物”―炸藥。搞試挖或開礦的時候,需要用炸藥。這些炸藥流入農民手裡後,拿它來炸河裡的魚。據我父親說,1950年代他們剛進入內蒙古的時候,霍林河裡有很多魚,那些魚都非常大,它們在水裡玩耍的時候,到河邊來喝水的馬群都會嚇跑。1970年代上旬的時候,我在河裡也釣過二斤重的鲶魚,可是,開始用那個炸藥之後,河裡的魚很快的就沒有了。
河裡的魚也是一群一群的生活,到了秋天河裡的魚就準備過冬,它們就成群成群的聚集在相對水深的地方。說是深,最深也都不會超過3米,一般都是2米多深。到秋天的時候因為降雨量少,河水就變得清澈,水量也少,站在河岸就可以能看到河底。那些人就找個魚多的地方,給導火線點上火後把炸彈扔到水裡,一炸那一群魚就幾乎死光,連魚苗都不剩。炸彈炸開後,他們就在下游水淺的地方撈一些漂下來的魚。其實,漂下來的只是一小部分,而且都是小的,大的都不漂下來,都在原地的水底下。那時我們經常跟著那些人,等他們走了之後我們再下去撈,有的時候能撈出二三十斤魚。
以上說講的都是在二三十年前我親自看到的,那麼,現在的情況又是如何呢?今年春天,在日本NHK電視台播放了中國黃砂問題節目,是北海道酪農大學的星野教授和NHK合作拍攝的。星野教授用衛星探測器在上空拍照,NHK電視台到內蒙古庫倫旗的現場去地面拍攝。衛星拍到的照片是草原呈馬賽克狀,地面人看到的是草原被個人承包後用鐵絲網隔開保護。沒保護起來的地方因為過度放牧已經變成了沙漠,用鐵絲網保護起來的地方因為長滿草而變成了荒地。如前所說,草原上的任何東西都不能孤立存在,必須跟其它東西保持平衡才能健康地存在下去。那些變成荒地的草地,因為失去了草原的功能,也已經開始逐漸沙化。現在沙化的進度非常快,快得簡直不可想像、無法預測。有一家磚房蓋了才七年,沙子已經上到了房頂,房子一半已經被沙子埋掉了。星野教授說:“沒有一個傻瓜明知道七年後被沙子埋掉還在那裡蓋房子的,這個沙漠化的速度有多快吧,七年後變成什麼樣都預測不了。”
這種行為對草原的破壞,向我們這樣的外行人是很難知道的,可是祖祖輩輩居住在草原上的蒙古人是很清楚的,所以他們一直反對開發那個地方。中國在70年代末開始實施改革開放政策後,開始全面向西部進軍,美其名曰說是開發西部。1981年末蒙古族學生上街遊行抗議開發內蒙,當時中共給他們扣的帽子是他們要搞內蒙獨立,就把學生給鎮壓下去了。現在快三十年過去了,誰對誰錯已經有答案了,可是失去的東西永遠回不來了。
現在,日本和韓國都有人研究解決中國沙漠化的問題,甚至有些人還到中國去植樹,想幫助中國治理沙漠。想法是很好的,可是行為卻不可取的。這種做法不僅改變不了中國的沙漠,反而給中共打氣,中共會把這些人的所作所為當做對自己的支持,它會跟國民說:“你們看看,外國人都來幫助我們了,這是因為我國政府跟外國搞好關係的原因,你們得感謝政府。”
其實,外國人研究中國沙漠化問題的方向和採取的解決辦法都是錯誤的。為甚麼這麼說呢?我舉一個例子,2003年我在日本參加過一次“日中韓青年環境研究會”,當時日本環境省的鈴木先生講中國治理黃砂的問題。他一邊用投影機放著照片(那些照片好像是從網際網路上下載的),一邊講解通過植樹造林治理沙漠的辦法,最後拿出來的照片都是綠葉茂盛的、半腰那麼高的矮樹。他的意思是採取這種方法可以治理沙漠,效果很好。
其實,那位先生根本不懂草原的事情,真實情況跟他講的不一樣。剛開始植樹之後,如果正趕上氣候好的年頭,可能會變成那個樣子。可是,那種好景不會長久,再過兩年就不是這樣了,那些樹都會枯乾的。因為在內蒙古連續兩三個月不下一場大雨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那些樹早晚都得旱死。即使不旱死,冬天下一場大雪的話,會被牛、羊、驢那些動物給吃掉的。那些動物很能吃的,特別是毛驢子,能把楊樹皮都啃下來的。
再說,如果植樹能夠解決草原沙化的問題,中國的黃砂問題根本就不會出現了,因為中國已經搞了三十多年的植樹,植樹累計面積都超過國土面積了,可是隨著植樹面積增加,沙漠化的速度就越快,沙漠面積也越來越大。為甚麼呢?其實,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們都知道,往沙漠裡種樹是白費勁的,那裡根本就不會長樹的。不但樹不長,反而加速了沙化的速度。因為沒有沙化的地方不用你去種樹,已經變成沙漠的地方你也不會去種樹,你種樹的地方肯定是即將要沙化還沒有完全沙化的那些半沙漠化地方。你要不去動它,它可能多保持兩年,你一去動它,就跟那個挖藥材的一樣了。樹沒長成,反而把地給翻開了。
以上我所講的東西幾乎都是我所親自經歷過的,有些事情看起來很小,甚至小到不值得一提。但是,正是因為事情看起來小而被忽視,才達到了今天無法挽回的結果。其實,很多問題當時就完全可以防止發生的。比如,耕地的問題,並不是內蒙古所有的地方都不能種地,有些甸子是可以種地的,那些地方的土質粘性很大,要利用好了不會變成沙漠的。政府要採取措施,防止開墾那些沙性很大的土地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政府採取了相反的措施:鼓勵農民到處去開荒。
農民燒柴的問題也是,當時搞集體生產的時候,秋天收割來的稻子都搬到村裡的打穀場。打場後的那些稻草場院裡有的是,堆成一個小山。那些東西一直堆到第二年的秋天,要秋收打場清掃場院的時候,那些東西都腐爛了。那些稻草要分給農民當燃料都是可以的。但是,當時沒有那樣做,因為那是集體財產。現在那裡也住著農民,他們就燒那些稻草,不也能生活嗎?
那些藥材也是,中國好像歷朝歷代都沒有出現過在全國範圍內大量收購藥材的事情。其實並不是所有的藥草都有同樣的藥效,根據藥草年齡的不同,藥效也不一樣。過去我認識一個民間的老中醫,他經常到山上親自挖藥材,他說從醫藥公司買來的藥效果不好。也許是吧,我們挖藥材的時候,不管大小見到就挖,而且有的藥材需要扒皮的,就泡在水裡之後,穿著靴子上去踩。這種做法可能會影響藥效。所以,國家大量收購藥材,不僅采不到需要的藥材,反而把整個藥材資源給浪費了。
野生動物也是,雖然國家有法律禁止,但是,那些打馬鹿的人中卻有警察。我有一些警察朋友,經常聽到他們上山打狍子的故事。所以,國家有法律有政策也沒有用,制定法律、執行法律、違反法律,監督執法的人都是那一伙人,都是中共的幹部,所以,根本原因就是在於中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