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海拾珍:秦王欺詐遭敗績(三文)

陸文農


【正見網2019年05月08日】

一、巾幗英雄巧計送地圖

吳越兩國交戰,越國戰敗投降。越王勾踐一面臥薪嘗膽,不忘國恥,休養生息,上下一心,準備洗雪國恥;一面派大夫范蠡,將美女西施送給吳王,讓吳王沉迷美色,不理國事。
    
西施在吳國,一住就是十年。她聽說越國十年裡休養生息後,將興師伐吳,就設法搞到了一張吳都姑蘇城的城防圖。
    
可是這高高的宮牆,森嚴的戒備,只有吳王才能自由進出,連相國伍子胥等,也要通報,方能入內。這到手的地圖,如何送到越國去呢?
    
西施苦思了三天三夜,沒想出好辦法。她雲鬢懶理,衣衫不整,飲食無味,眉心緊蹙。吳王見了,擔心地說:「美人啊,什麼事情使你這樣不開心?寡人陪你採蓮去。」西施搖搖頭,說:「臣妾懶得泛舟。」「寡人陪你進城去?」「臣妾只想清靜。」「寡人陪你賞花去?」「臣妾一點興致也沒有。」
    
吳王更擔心了,嘆道:「唉,你如此悶悶不樂,難道又病了不成?」
    
一個「病」字,就像一根銀針,把西施心頭的愁結,挑開了。她隨即以手捧心,順水推舟的道:「大王,臣妾確沒什麼事,只是不知為甚麼,近來又常胸口疼。」
    
吳王一聽慌了手腳,馬上下令,召來最好的御醫。西施服了藥,可「病」反而更重了。
    
吳王貼出皇榜,從民間找來最有本事的郎中。可是西施的「病」卻日漸加重了。
    
吳王沒了主意,對西施說:「有誰能治好你的病,寡人情願讓他半壁江山。」西施氣喘吁吁地說:「能治好我病的人,倒是有一個,只可惜他……」

「他是誰?在哪裡?」「他是我的堂伯伯施老醫生,住在苧(讀桂)蘿山上。臣妾兒時胸口痛,一吃他的草藥,病就好了。」
    
吳王化憂為喜,馬上派出特使,晝夜兼程趕往越國,直奔苧蘿山。
    
施老醫生一聽西施病重,忙帶了一包草藥,匆匆啟程。到了館娃宮,跨進椒花房,馬上給西施看病。他左切脈,右問診,覺得西施,脈平氣和,三焦疏通,心肺正常,並無大病,只是肝經稍郁。施老醫生是個耿直人,看罷病,開了方,交與吳王,說:「大王放心,娘娘不過是偶染小恙,馬上就會好的。」
    
誰知吳王一聽,反而破口大罵:「你這老朽,莫非想耽誤娘娘的病?」施老醫生受了委屈,犟脾氣也發作了,他不顧西施向他暗示,回答道:「我是醫家,按病情診斷;何況娘娘又是我的侄女兒,憑什麼說我要耽誤她?」
    
吳王坐了多年龍庭,第一次嘗到被頂撞的滋味,不由勃然大怒,「嗖」地拔出寶劍,直向施老醫生劈去。正在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得「啊」的一聲驚叫,西施被嚇昏過去。這下子,沒病倒真的變成有病啦!
    
吳王急忙扔掉手中的寶劍,扶住西施;施老醫生也忘了生死,上前搶救。漸漸地,西施醒了過來。一把抓住吳王的手,連聲道:「大王,殺不得,殺不得!殺了施老醫生,臣妾就無救啦!」
    
吳王見剛才搶救的情景,倒也相信了施老醫生的醫術。正在這時,外傳伍子胥求見,吳王就對西施說:「你放心吧,寡人就叫他守在你身邊,直到病癒。」說罷,又向內侍宮女,交代了幾句,這才離開。
    
吳王一走,西施設法支開宮女,向施老醫生講明了裝病、請他的原因。施老醫生大受感動,欣然從命。西施趕緊拿出地圖,將它反折,做成一朵白花,教他如此這般,然後親自送他出了內苑。
    
施老醫生手持白花,告別西施,正要跨出內宮大門,突然,伍子胥出現在面前。
    
「站住!」伍子胥攔住了去路,問:「你是干什麼的?」「我是給娘娘治病的。」
    
「既來治病,如何就走?」「娘娘乃思念亡父,結郁成疾,現已對症下藥,不出三日,保能痊癒。」
    
伍子胥無言以對,忽然看見了白花,又問:「手裡拿的是什麼?」「娘娘親手做的白花,叫小人帶回家鄉,獻於亡父墳前。」
    
「拿來與我看看。」    「這個……怕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大王有令,凡出入內宮者,均要檢查!」伍子胥一把抓住施老醫生,就要奪花。
    
西施在珠簾內聽得分明,見勢不妙,忙掀簾而出,故意氣呼呼地問:「伍相國,難道臣妾的東西,你也要檢查?」
伍子胥十分尷尬,連忙答道:「不不不,如果此花是娘娘的,不看也罷。」
    
「哼!」施老醫生有娘娘撐腰,膽又壯了。他故意將白花,在伍子胥眼前一晃,逕自大步跨出了內宮大門。可誰知台階未下,吳王又到了。
    
伍子胥像是撈到了救命稻草,頓生毒計,急忙上前奏道:「大王,老醫生說要回越國。臣以為,娘娘的病只有他才能治好,那他就該永遠留在宮中,這樣就不怕娘娘的病再發作了。」
    
西施一聽,暗暗叫苦,吳王卻哈哈大笑,連連說:「有理,有理。」
    
這時,施老醫生回答說:「既蒙大王器重,老相國抬舉,小人怎敢不從命?況且娘娘乃小人侄女,我能常在宮中,吃的山珍海味,住的瓊樓玉宇,何樂而不為啊!可小人來時匆促,當地草藥沒有多采,百寶藥箱也沒帶來,望大王開恩,讓小人回家,取藥背箱,一轉再來,定效犬馬之勞。」
    
吳王聽了,也覺有理,當場道:「好啊,快去快回,多帶些起死回生的藥來。」
    
聖旨一下,西施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而伍子胥卻傻了眼,只得眼巴巴地看著施老醫生,大搖大擺地離去。
    
半個月後,范蠡收到了巾幗英雄西施,送來的地圖,立即據以修訂作戰計劃,分兵兩路,直攻姑蘇,首戰告捷,最後,終於滅了吳國。

二、唐雎不辱使命

秦王派人告訴安陵國(安陵國內,有個安陵地區)的國君說:「我要用方圓500裡的土地,來換你的安陵地區,你可要答應我啊!」

秦國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一個強大國家。安陵國是個很小的國家,在現在河南省鄢陵縣西北,國土只有50裡地。秦王說要用大10倍的土地交換安陵地區,分明又是一次欺詐。
    
安陵國君不敢得罪秦國,又不願就此亡國,只好委婉地回答秦王使者說:「大王給我恩惠,用大塊土地來換我這小塊土地,很好。不過,我是從祖宗手裡繼承下來這塊土地的,希望始終守住它,不敢拿它來換。」
    
秦王聽了這個答覆,很不高興。安陵君就派使者唐睢(讀雖)到秦國去。秦王接見唐睢,先是責問說:「我用方圓500裡的土地交換安陵,可是安陵君竟不答應,這是什麼原因呢?」接著又威脅道:「我秦國已先後滅掉韓、魏兩個大國,而安陵君憑著區區50裡的土地,卻能保存到現在,這是因為我認為安陵君是個忠厚長者,所以不把安陵放在心上。如今我用10倍大的土地,讓安陵君擴大領土,可是安陵君竟不順從我,莫非是輕視我嗎?」

唐睢回答說:「不,不像您說的那樣。安陵君從他的祖先那裡,繼承了這塊土地,就要守好這塊土地。即使有1000裡大的土地,也不敢交換,何況只有500裡呢?」
    
秦王勃然大怒,恐嚇唐睢說:「您沒有聽說過天子發怒吧?」唐睢鎮定自若,回答說:「我還沒有聽說過。」
    
秦王說:「天子一發怒,就要讓成千的人喪生,上千裡土地流血。」
    
唐睢針鋒相對說:「大王聽說過平民發怒嗎?」秦王不屑地說:「平民發怒,不過是摘了帽子,光著腳丫子,把頭放在地上撞罷了。」
    
唐睢說:「這只是平庸無能的人發怒,可不是有才能有膽量的平民發怒。想當年,專諸(春秋時吳國人)刺殺王僚(吳國國君)的時候,彗星的尾巴,掃過月亮。聶政(戰國時韓國人)刺殺韓傀(韓國國君)的時候,一道白氣直衝上太陽。要離(人名)刺殺王僚的兒子慶忌的時候,蒼鷹撲到宮殿上。這三位刺客,都是平民中有才能有膽量的人。他們口裡的忿怒,還沒有發作出來,上天就降示了徵兆。現在專諸、聶政、要離,連上我!將成為四個人了。」

唐睢用歷史上的刺客故事,來暗示他也將刺殺秦王。他又針對秦王的威脅說:「如果有才能有膽量的人,真發起怒來,就會有兩具屍首倒地,五步之內流血。普天下的人,都得穿白帶孝,為他的國君致哀。---今天就要這樣了!」說完,他拔出短劍,站了起來,完全是要與秦王一起死的樣子。
    
秦王變了臉色發白,直身而跪向唐睢道歉說:「先生請坐!請坐!哪裡會到那樣的地步呢?我明白了,那韓國、魏國都滅亡了,可是安陵憑50裡的領土,還能生存下來,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先生啊!」
    

三、莊子論劍

戰國時期,趙國的國君惠文王,非常喜歡劍術,他家中收羅了3000多名劍客,天天要他們擊劍比武。每年為比武,劍客要死傷100多人。儘管如此,惠文王對劍術的興趣,絲毫未減。這樣過了三年,國事每況愈下,諸侯們都在想方設法算計他。
    
趙惠文王的兒子太子悝,對父王的這種做法很擔憂。一天,他對隨從們說:「你們大家聽著,誰能說服大王不再養劍客擊劍比武,我賞他千金。」隨從中有人對太子說:「殿下,此事只有莊子能做到。」
    
於是,太子悝派人給莊子送去千金。莊子說什麼也不肯收下。見到太子悝後,莊子說:「殿下,常言道,無功不受祿,為何賞我千金?何事有求於我?」太子悝說:「聽說莊先生十分高明,這點小意思是送給先生的僕從的一點開銷。先生執意不肯收下,我又怎麼敢說!」莊子說:「聽說殿下是要我去制止大王對劍術的愛好。假使我的話不中大王的意,不但有負於殿下的重託,而且我必然招來殺身之禍,我要千金有何用?如果我的話,能說服大王,又使殿下稱心如意,那麼我向趙國要求什麼會得不到呢?」

太子悝說:「莊先生所言極是。我父王只願接見劍客。」莊子說:「正好,我對劍術很內行。」太子悝說:「莊先生,不過我父王所接見的劍客,大都是蓬頭散發的粗野之人,如果先生穿著儒服去見我父王,事情必定弄糟!」莊子說:「那好吧!請殿下為我做一套劍客服裝。」
    
三天後,莊子穿上新制的劍客服裝,扮成劍客,由太子悝引見趙惠文王。莊子也不向惠文王下跪。惠文王見這位「劍客」有些奇怪,便問道:「這位劍士有何賜教?」莊子回答說:「大王,在下聽說大王喜歡劍術,特用劍術進見大王。」文王問:「不知劍士用什麼劍法來制服對手?」莊子回答說:「大王,在下的劍術十步殺一人,千裡無阻擋。」

惠文王一聽,非常高興,稱讚說:「佩服,佩服!這真是天下無敵啊!」莊子說:「大王,依在下看來,擊劍這種事,先要出一些虛招,給人以可乘之機;當對方露出破綻後,出其不意,搶先刺中。希望能為大王表演。」

惠文王忙說:「不急,不急。劍士剛到,不妨先住在館舍休息。我自然會安排比武的,到時候再來請劍士。」
   
惠文王心想,要對付這麼厲害的劍客,必須從門客中挑選出幾位最好的才行。於是用了七天時間選拔劍客,先後死傷了60多人,最後選出五六名高手,讓他們持劍站在殿裡。這時,才派人去請莊子。
    
文王對莊子說:「劍士,今天請您與他們比試。」莊子回答說:「大王,在下已盼望很久了。」惠文王問道:「不知劍士用什麼劍?長短如何?」莊子回答說:「大王,在下什麼劍都可以使。現有三種劍,在下先介紹一下,大王可以任意挑選,然後再比試。」惠文王說:「那好吧!請馬上說說您那三種劍。」

莊子於是說:「大王,在下的三種劍有天子劍、諸侯劍、庶人劍。」惠文王問道:「天子劍怎麼樣呢?」莊子回答說:「這天子劍麼,是用燕國的燕山作劍鋒,齊國的泰山作劍刃,韓國的太行山作劍脊,周國的泰嶺作劍首,外面裹著四季,纏著黃河,繫著恆山,用五行來製造它,用刑罰道德來議論它,陰陽使它打開,春夏把它保養,秋冬供它運行。這把劍,突刺,不可阻擋;高舉,直衝九霄;下劈,深入黃泉;左右揮動,旁若無物。上能劈開浮雲,下能斬斷地緯。一旦使用,便能匡正諸侯,使天下馴服:這就是天子劍!」
    
惠文王一聽,茫然失神,又問:「那諸侯劍呢?」莊子回答說:「這諸侯劍麼,乃是用智勇之士作劍鋒,清廉之士作劍刃,賢良之士作劍脊,忠誠之士作劍首,豪俠之士作劍把。突刺,也不可阻擋;高舉,也直衝九霄;下劈,也深入黃泉;左右揮動,也旁若無物。在上效法圓天,順應日月星三光;在下效法方地,順應春夏秋冬四時;中間使百姓和睦,四方安定。一旦使用,就好像雷霆一樣,地動山搖,四境之內,沒有人不歸服而聽從君主的命令。這就是諸侯劍。」

文王越聽越感到有趣,於是又問莊子:庶人劍的情況。
    
莊子回答說:「至於庶人劍,劍客們蓬頭散發,帽子壓得很低,帽上有一粗大帽纓,衣服前長後短,個個橫眉瞪眼,說話粗野而簡單。他們在大王面前擊劍比武,上斬頭頸,下刺肝肺。這種庶人劍,相互廝殺,猶如鬥雞一樣,一旦送了命,對國家毫無益處。現在大王有天子的地位,卻喜歡庶人劍,在下替大王感到:太不值得了!」
趙惠文王一聽,面紅耳赤,感慨萬分,心中很不平靜。他急忙拉著莊子的手,走上殿來,叫人擺上酒菜。惠文王心中翻騰,他圍著飯桌轉了三圈,無心飲酒吃飯。莊子一見,忙對惠文王說:「大王,請坐下定定神。關於劍的事,在下就談到這裡。」
    
自此以後,趙惠文王三個月沒有出宮。他過去養的劍客,既氣憤又羞愧,有的自殺,有的出走了。

(均據清代《淵鑒類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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