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師父清白(下篇):天安門和平請願紀實



【正見網2020年07月26日】

聖地來廣營

從拘留所回來後,第一件事給小蘭寄了信。

形勢越來越嚴酷。這一天,我在街頭用公用電話撥打了梅玉蘭家的電話。很順利,梅玉蘭的女兒接了電話,她很平靜,聽的出是一個頗為懂事的孩子。為了安全我沒報姓名,只告訴她,我是她媽媽的同學,想在經濟上幫助她。她非常禮貌的告訴我,她生活過得去,不缺錢用,不要為她擔心。看這孩子心態這麼穩定,就知道她的父母把這個孩子帶的很好,我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我告訴她照顧好自己,下次會直接找她。我想下次見面帶一筆錢給她。

在拘留所的交流中,我知道了北京近郊有個叫來廣營的地方,那個地方居住條件簡陋,但住宿較為便宜。從去年七二零以來,那兒成為大法弟子進京上訪最集中的落腳地之一。一撥又一撥全國各地的學員川流不息的在那裡集散,像火炬接力,召喚交流助師正法的信息。中共官方統計從九九年七二零以來僅來廣營一地每天最少接待學員七八十人次。大批學員在來廣營那兒住宿,走向天安門廣場護法,再從這裡輻射至全國各地。

我安排半天時間,帶上一筆錢,匯了虹一起去來廣營探訪學員。大約上午十點鐘時 ,我們沒費太多時間就找到了那個地方。一個房東老鄉說,這一帶幾乎都住滿了法輪功學員。我說明來意。他帶我們走進了一個住戶,是臨街平房,房門是開著的,走進屋來是一間大約二十米的筒子房,屋中沒有任何家具,甚至看不見一把椅子。只見從南到北一溜地鋪,每個鋪位只有平躺身體的那麼一點寬度,一個挨一個整整齊齊從南排到北。我仔細看了看她們的鋪蓋,根本沒有什麼被褥,大都是薄薄的一個小毯子就是好的了,有的僅僅是一個床單,都沒有枕頭,有的也只是一個小小的衣服包。旁邊有兩間小耳房,也是一樣寬窄的地鋪、整整齊齊排的滿滿的。北京的五月晚上睡覺是要蓋棉被的,想見這些同修晚上睡覺是很冷的 !

我問房東:「怎麼不見人呢?」
房東說:「每天她們都一早就出去了,下午才陸陸續續的回來。」
「這裡有做飯的地方嗎?」我問
房東說:「有,但她們很少有人做。」

我知道,在外邊吃更艱苦,她們只買饅頭和鹹菜吃。她們都去天安門打旗了,有的能回來,有的卻被綁架,今天睡在這,明天便不知身在何處。看著整整齊齊空蕩蕩的地鋪,心中難以言表的感動,外地學員真是了不起,他(她)們已生死度外了,所以才能吃得了這般苦。我由衷的敬佩,這就是大法弟子啊!

我原本想找到同修,分流一下,虹有一間空房在方莊,可以接待七八個學員。我家雖有監控也可以悄悄住幾個學員,我有應對的辦法。因等不到下午,和房東聊了一會,便和虹離開了。我打算找時間晚上再來會她們。

「 六四」敏感日

上訪回來後,我照常上班,每天依舊打水拖地取報紙。兩位處領導,嘴上沒說什麼,但滿臉不高興,在我面前板著面孔,我裝作看不見,一如既往。但是,我的大學同班同學出現了,她是研究院的黨辦副主任。

在去年迫害法輪功初起,江澤民成立了集權、獨立法外的「六一零」 專門迫害機構,由李嵐清一手掌控。從那時起,中央國務院各部委的機關黨委便行使了「六一零」的迫害職能,研究院的黨委辦公室,自然便成了主管法輪功的「六一零」迫害職能機構。

我的同班沒以黨辦副主任、「六一零」的身份見我,而是以老同學的名義來看我。大學幾年,我們不僅同窗、而且同小組、同寢室。那時,她是軍隊學員,在那個極左的年代,可謂是根紅苗壯的天之驕子,不少同學幾乎仰視般的對待她。大學畢業後她回了部隊,和大家斷了聯繫。大約十年後,她轉業地方,進了外經貿部的國際經濟貿易研究院。再次相聚和偶爾同學聚會,使我十分珍惜這份同窗又同事的緣分。特別是一九九四年,我有幸得大法走入修煉後,在同學聚會上或單獨交流中我均向她介紹過大法,希望她也能擁有這一份幸運和幸福。在迫害後我也向她講過真相,但卻不知,這時的研究院黨辦已衍生了「六一零」這個毒瘤。她作為黨辦副主任,自認責無旁貸而一馬當先。

她雖以同學的面孔出現,內心卻是黨辦副主任、「六一零」的原則尺度。我則以修煉人又是同窗的真誠與善良依然向她講述大法的美好 ,希望她認同。下放到研究院第一次見面,我便覺察到,這是種南轅北轍的溝通,恐怕永遠都沒有結果。但我依然不願放棄,心中依舊堅持、期待。

這天早晨下了班車,我朝辦公室走去,一進走廊 ,赫然發現走廊中間擺了一張辦公桌,一個保安著裝的男士端坐在辦公桌前  。因為不認識,只禮節性的對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我心中納悶,走廊突然坐個保安甚麼意思 ,是不是沖我來的?

到了辦公室,對桌的同事對我說:「你最近不能隨便出去了  。」
「為甚麼?」 我問。
他說:「這不,『六四』快到了麼!」
「『六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啊!」我說。
「那也不行,上邊說了,這叫敏感日。」他說。

我預感不錯,果然那個保安是沖我來的。我沒再說什麼。心想邪惡草木皆兵!到研究院上班的第一天,我發現已被家中樓下保安監控,現在單位又八小時全天監控,這顯然是上邊布置下來的。難道真善忍讓它們這麼恐懼嗎?!

這天,我的老同學黨辦副主任來辦公室探望我 。我知道她是什麼角色,在辦公室眾目睽睽之下,她客客氣氣,我也彬彬有禮。她和走廊的保安是一個性質,形式不同而已。

師父給我們智慧

現在家裡家外都被監視了,為了同修的安全,對外聯絡我已十分小心。其實,自七二〇以來,凡是走出來的大法弟子很快練就了反監控、反跟蹤的意識和本領。走出家門身後就得長眼睛,會識別是否被跟蹤和甩掉尾巴。到辦公樓、居民樓、超市等地發資料,都有一套經驗及緊急情況下的應對措施,這些都是在經歷危難中總結出來有效的實地做法。

我想起去年七二零上訪,那天我們全部被抓到北京豐臺體育館,當晚我們又被綁架送往市郊的一個拘留所。半路上,我提醒大家毀掉電話本,絕不能落入警察手裡,大家立即行動。

我的電話本裡有北京、長春、廣州等多地和赴俄羅斯洪法組全體、俄羅斯當地及德國當地大法弟子的聯繫電話、姓名、地址。借著夜色我一頁頁翻著那些名字、地址 ,和平時期修煉的美好時光、親如手足的同修,一幕幕一個個在我腦海閃過。每一個名字都有一段美好的記憶:長春法輪大法書畫展;母校吉林大學煉功點、地質宮廣場壯觀的集體大煉功;廣州櫻花園輔導員學習班,天河體育場壯闊恢弘的四千人集體大煉功、飛廣州聽師父講法;北京戒台寺大煉功、中山公園、長安街、電報大樓前洪法和集體大煉功、北京電視台事件、中國青年報事件、四二五、七二零……那些洪法護法的經歷,我們沐浴佛光、風雨同舟走到今天,一切歷歷在目。

電話本中這些人,其中一些是站長、輔導員,有的已遭到迫害,大多沒有暴露,所以絕不能落在警察手裡。可是,就這一本電話本,沒有備份,毀掉就等於和這些同修失去了聯繫、甚至再也找不到他們。那一刻心裡十分難過,捨不得毀啊,可是前面就是拘留所,一旦落入警察手裡後果不堪設想,那就等於出賣同修,是犯罪啊!我不再猶豫,夜幕中,我一張張的把電話本撕碎,把手伸出窗外,雪花一樣的碎片隨風飄散,在夜空中消失、散盡。我久久站在車窗前,心中好難過,怎樣彌補這莫大的損失啊……

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好長一段時間我和外界中斷聯繫,那感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有一天我忽然突發奇想,腦中閃過一個記電話號碼的辦法: 把數字調換,一不是一、九也不是九,一二三變成四五六,從新排列,隨便排,只有自己知道,誰拿到手裡都沒用,電話本就是個密碼本。各省市也都用代號,誰也看不懂。從此,我就用密碼、代號記電話、地址,萬無一失。漸漸的我發現在那個紅色恐怖時期,在很多事情上我們都變得不可思議的有智慧,我們知道這都是師父給的。

保鏢處長

辦公樓、居民樓、超市、這些地方都是我發真相資料的去處。我想暫時停一停,看看事態發展,看他們的神經敏感到什麼時候。

此前,我常在晚上,在家附近的廣渠門一帶發資料;到研究院上班後我便在中午時間會安定門這邊的同修和取真相資料、明慧週刊等。自從保安坐在走廊後,中午這個時間段我暫時不再活動。這天我要出去寄錢寄信,我決定上午中間操的時候出去,我也摸摸底,看他們坐在走廊裡只是威風一下、還是有組織的安排監控,再調整我的時間表。

機關慣例是中間操的時間出去可以不請假,名曰十五分鐘,但有家務的同事通常在這個時間出去買菜,但不管是散步的、玩電腦的、還是買菜的都延遲到三十分鐘,法不責眾,習以為常。部機關也是這樣,下邊更甚。中共體制機構臃腫、人浮於事、閒散惰怠早已為常態。

時間到了,我走出辦公室,從走廊保安的面前走過。當我走出院大門,走上大街匯入人流,直覺卻感到背後有人跟著。我準備突然轉身往回走,以識別和甩掉身後的人。當我一轉身卻愣住了,是老幹部處的副處長跟在我身後,那天第一天上班,就是這位副處長指使保安攔截、又發話放我上車。看來監控我是他的任務。

他緊緊跟在我身後。因為太近,我一轉身,他立刻止步,反應還挺快,否則就撞上了。我表示不滿的掃了他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走。心想這是跟蹤還是保鏢啊 、跟的這麼緊! 我腳步加快以拉開距離。但這位處長仍然亦步亦趨,步步緊跟。真有點過分了,我想,還是處理一下吧。

我站定、然後慢慢轉身以免他撞上,然後平和的對他說:「我去寄信,值得你跟蹤嗎?再說,誰給你的權利跟蹤我?你知道嗎,你這是侵犯人權、你在犯法!」我平和但嚴厲。

他怔了怔,說不出什麼,沉吟片刻,沉著臉轉身走了。我真想給他一句,一個大男人緊緊跟在一個女生身後,也不想想多麼有失體統!一想算了、他走了就好。看他走進大院,心想,迫害中有一種人甘當共產黨的燒火棍,這類人麻木、沒有是非、良知,這樣的人必定最後連自己也會被燒掉。中央機關裡從上到下象石廣生、安民這樣為共產黨死心塌地賣命的黨棍也不少。

對處裡的兩位處長,在機關午飯過後,我不止一次和他們交談法輪功的問題,從我的修煉談到眼下取締、媒體的誹謗造謠。但他們冠冕堂皇、和部機關那些追隨迫害者一樣口吻、態度。機會不止一次的給過了,讓這些人改變看法很難,這些所謂體制內的人都象心中有塊頑石。

研究院距郵局約有一站路,不算遠。當我走進郵局辦理手續中,覺察一個陌生男人不做事,卻在窺視我。我心想,處長先生動作夠快的,他離開之後大概馬上掛電話,找了院保衛處或派出所的人跟蹤我。這個人我沒見過,但看他來的速度之快應該是院保衛處的人。我離開郵局,陌生人也跟出來,不遠不近的、完全是警察跟蹤的習慣距離。

我想,我回辦公室用不著甩他,跟就跟吧。我進大門朝後院辦公室走去,我瞄著這個人見他進了主樓,果然是院保衛處的人。

這事以後我心中有數了,行動更加小心。「六四」過後幾天他們才撤了走廊的保安。我知道我每天被單位和居家兩處嚴密監控並且是長期的。

我吐血了!怎麼辦?

一天深夜,我剛剛睡下,就被大廳的電話鈴聲打擾,我趕快起床朝大廳奔去,牆上的表已是凌晨十二點半,這麼晚了一定是誰有什麼事 ! 我抓起話筒,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張姐,我是小高。」

我心想,他終於出現了。我說:「小高啊,你一向可好?這麼晚了有事嗎?」

他說:「張姐,我現在在單位值夜班,剛才我吐血了! 怎麼辦?」對方語氣充滿恐懼。

他從迫害起就再沒見人影,現在突然出現卻有了病業反應。但他的一件件事情在我腦海迅速掠過,還有那六千元錢的事……人在做、神在看,什麼事情都沒有偶然的啊!

他粗重的喘著氣,等待我回答。

我說:「小高你聽好啊,這事要問問你自己,你好好想一想,這幾年你有沒有真正修煉?真正按照真善忍嚴格的修心性?按照真正修煉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如果你做到了、是一個真正的修煉人,那你就不用害怕,就是師父給你淨化身體,是好事,一定的! 如果不是這樣,你根本就沒有真修,那你趕快上醫院,就是這樣! 」我又叮了一句:「你聽明白了嗎?」

片刻沉默之後,他艱難的說:「那,我——知道了。」嘩啦,電話重重的掛了。

還能說什麼呢,真就是這樣啊,這就是修煉和不修煉、真修和假修的區別。我想起煉功點樁樁件件的事情,還有他欠帳的事。人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後果的、何況一個修煉人!

那是迫害前夜的事。小高是東花市北裡煉功點學員,據說他是三級部下屬單位的一個職員。當時我和北京市機關工作的翟姐是這個點的輔導員。小高比我們年齡大不少,卻總愛稱呼別人為姐。那時我們每天早晚集體煉功、洪法教功。不管嚴寒酷暑,我們都清晨五點集體室外打坐練功;晚上在大街的人行道邊煉功洪法。我們每天早晚都要帶上十幾本《轉法輪》、《中國法輪功》和一些洪法資料,以備常人請購和索取。小高很熱心,經常為煉功點和同修個人請購大法書,跑來跑去為大家服務。

一天,小高對我說:「張姐,能不能墊點錢給我購書做周轉?」我一聽也有道理,大法書需求越來越大,是要給他點錢周轉。我當時便拿出一千元錢交給他並讓他記好帳目。

不久,煉功點一個學員對我說,小高借了點上好幾個老阿姨的錢,並且很長時間了也不還,這些老阿姨每月只有幾百塊錢的退休金,生活都不寬裕,有人跟他要也拖著不還,幾個阿姨很不高興,在下邊議論這件事。我知道這幾個老阿姨都是新學員,都住在一趟房裡,經常串門聊天。碰到這樣不快的事情,不處理好會障礙她們的修煉,也使大法弟子名譽受到影響,我感到這件事得認真對待。

我找那幾位老阿姨了解了情況,小高確實借了她們每人三百元,並承諾下月一定還,可是幾個月了一份都沒還。我安慰她們說:「小高大概碰到了什麼困難,否則不會連續借錢,謝謝阿姨們的善良,在自己生活都不太富裕的情況下,還紛紛出錢幫助他。我會找小高了解一下,看他有什麼困難,督促他儘快還錢,請阿姨們放心。」這事暫時圓融下來了,阿姨們也不再說什麼了。

我同時又了解了一些學員,大家還反映他在花市另一個煉功點也借了學員不少錢,其中最多借了煉功點輔導員一千元。我找到輔導員王威,王威說:「他確實借了我一千元錢,也借了點上其他學員的錢。」……

我找到輔導員翟姐,把情況告訴了她,並約她一起和小高聊聊,了解一下他是否有什麼困難和要求他還錢。

這天,我和翟姐找到小高,先了解了他的家庭經濟狀況 。高說家庭經濟條件一般,只是說他的太太身體不太好,但也有公費醫療。談到借錢的問題,我們問他借了學員多少錢,開始他迴避。我說:「老阿姨們的經濟條件都一般,每月僅三百元的退休金,生活都很拮据,你說需要錢她們都傾囊相助,並且你答應月初還錢,但至今沒還。我們這個點大部分是新學員,尤其這幾個老阿姨她們在修煉上還不是很穩定,我們一旦做不好容易使她們產生誤解,把她們推出去,給大法造成不好的影響,希望你認真對待。」

翟姐也和他講了利害關係,作為修煉人應該怎樣做。他想了一會才一個個講出來,他在花市兩個煉功點上十來個學員那裡共借了四千五百元,有的借了三百元、有的借四百元、最多一千元。講出來真讓我們嚇一跳。我說:「你借這麼多錢,家裡生活那麼艱難嗎?你借的時候有沒有想怎麼還啊,再說,家裡有困難完全可以請求單位幫你解決,你為甚麼不找單位解決呢?這樣大範圍大額借錢又不及時還,會在學員中產生不好的影響啊。」小高卻不語。

我想,他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是三級部下屬單位的一個職員,即便沒真修,也總不會是那種淪落之人吧,我不願把他想的不好。但我告訴他,如果暫時不能都還,也要把兩個點上老阿姨的錢和新學員的錢儘快還上,就是說只要借了新學員的錢就一定儘快還掉,不要拖。我們聊了好長時間,該說的都說了,最後,他答應了儘快還錢。

那天晚上因有輔導員會議,沒和他更深的多談,但該說的也都說了,翟姐也是囑咐又囑咐,他也答應的好好的。我們匆匆離開。當我們剛走出去不遠,小高卻追過來叫住我們,他沉吟片刻、然後對我說:「張姐,你能不能借給我四千五百元錢?」

我和翟姐一下愣住了,沒想到他能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倆面面相覷,我想了想說:「你先回去吧,我考慮考慮再答覆你。」

我想了幾點,認為:小高沒有能力還錢,否則也不會久拖不還。不還也無非兩點,一個是沒能力還,再一個是根本就不想還。但我還不認定他想賴帳不還 。但是不管怎麼講,現在看來,他想還不想還都還不上。現在兩個點老阿姨的錢再拖著不還,就有影響了。那些老阿姨能走進大法修煉不容易,一直都呵護督促著叫著她們,開始抱輪的時候身體都直抖、喘著粗氣,糾正動作托起她們的手臂那汗都是黏黏的、打出來濃濃的難聞的體味,五花八門的病長期在身;還有一個阿姨是嚴重的鉛中毒,鼻孔都放大變形,外觀都改變了,但她們學法煉功很快就淨化了身體,體內的毒和多少年的病痛一掃而光,她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激動不已,家人也欣喜萬分……

大法修煉隊伍是純潔的,不允許有不正的事情在這裡發生、障礙學員、影響修煉。我一想再想,覺得還是應該把錢借給他,修煉是第一位的,不能給學員修煉造成干擾。何況我是輔導員,點上出問題,輔導員也有責任。這筆錢不管最後什麼結果,師父在管著,宇宙法理制約一切,何況錢財本來就是身外之物。再說小高也在修煉,大家天天見面,慢慢還吧。退一步說,如果他真的很困難,這些錢就幫助他了,那我不是也很開心麼 ! 想到這,我心中舒暢,決定借錢給他。

我拿出四千五百元,想想又加了五百元,小高太太身體不好,讓他關照他太太家用。周轉購書的一千元我暫時不要。我和翟姐一起把五千元錢當面交給他。但我有個條件,要求他把所有欠帳一天之內全部還清,並建議他今後不要在點上再借學員的錢,有困難請單位幫助解決,他都答應了。

他拿了錢,確實在一天之內把兩個點的欠款全部還清。但不久接連發生了北京電視台事件,中國青年報事件,他漸漸的少來點上學法煉功了,六千元錢一點沒還。隨即又爆發四二五事件、不久便是七二零全面迫害法輪功開始,煉功點被取消,便再沒見到他。直到眼下他吐血了才又找我問怎麼辦。這之後又杳無音訊。這個結果我有預料。

六千元可以不要。我只希望他能修下去!千秋苦旅等法到如今,終於擁有大法卻輕易失去,豈不是天大的遺憾!將來醒悟的那一天真是連活都不想活的了。師父不想讓任何一個有緣的生命走失。我衷心希望他能繼續修煉,走回來。我托人帶話找他,卻仍無蹤影。

發真相資料

面對嚴密的監控  ,我把和同修的往來、取資料等接觸基本安排在中午或上午中間操的時間。我從此到大門外的中國土畜產進出口總公司的餐廳去吃午餐和早餐,因為這樣走脫較方便。每當取資料、會同修這天中午我往往不吃飯,一是趕在他們買飯最分心的時候離開;二是我出行的時間會多一點。離開時我照樣進餐廳轉一圈,再進衛生間停一下,再悄悄離開。一路觀察,如感覺背後不安全,再進一家小店或飯館觀察,確定百分之百安全,再直達目的地。如不確定或甩不掉尾巴,就毫不猶豫掉頭悠哉的回單位。到了目的地,在進樓前、和進門前查看房前屋後的情形,佯裝接個電話 ,確定周圍無人再進門。去年以來,我不斷變換方式聯絡同修,為同修的安全著想,自己也安全,所以從未出過問題。

下班後樓下監控,晚上發不了資料。但不能讓邪惡規範我,我照樣每天晚飯後外出散步,有時自己、有時和先生一起散步。保安不嫌煩就天天跟著。此前我經常在散步時路過商場、超市、居民樓就發資料,在商場、超市我佯裝拿商品就把資料插進去了;最爽的是碰到自行車存放處,跨進去挨排往車筐裡放,幾十份一會就發完了。

現在我掂量一天的幾個時段,決定改在早晨大家下班車去餐廳用餐的時候發資料,那是最疏於監控的時段,在邪惡的眼皮底下更安全。但我得把資料帶上班車,我換了一個大點的包裝資料,可是幾十份資料裝進去,再加上必帶的錢包、大法電子書、日記本等東西,就鼓鼓囊囊沉甸甸的一大包了,班車上眾目睽睽之下容易引起懷疑,顯然不行。

我突然想到那件牛仔馬甲,迫害後它成了我的寶貝,馬甲前身兩側是雙層的,就像兩個大口袋,只要一發資料我都穿上它。如果發二三十本或單張,甚至可以把它穿在襯衫外邊,絲毫看不出來,所以我從不帶包出去發資料,又方便又安全。連先生都不知道這個奧妙,經常是他駐足街邊書攤的時候我就轉身不見了,一會又出現了。我空手去空手回,他怎麼也想不到我是去發資料。我決定穿它上班,它能裝三四十本小冊子,單張能裝幾百張。我穿在身上,扣好扣子,兩尺腰圍更為我增加了保障係數,除了稍微有點不平整之外,依舊苗條,再穿上外衣,看不出一點異樣。上班時只拎一個小坤包,利手利腳,誰都看不出來,邪惡不知鬼不覺。我演習了一下,一切妥當。

自從闖鐵道部機要通道,向中央、國務院高層遞送法輪功真相資料後,我又沿著東長安街一片掃了一遍海關總署,全國婦聯、國家新聞出版署等政府機關,還有部機關隔壁的《北京晚報》。我越做越有經驗、越膽大從容。那時我的辦公室配有電腦、印表機、複印機、傳真機、粉碎機等高檔辦公設備一應俱全,所有的資料我都自己列印,按大小如意縮放,印多少都沒問題,收攤的時候廢資料粉碎銷毀,連痕跡都不留。那時真是方便,現在一份資料都得去約取,發的也有限。

班車在大院主樓門前停車,下車後大家都直接去餐廳吃早餐。有人到大院餐廳、有人則到中土蓄餐廳。我每天坐在班車最後座,最後下車便於觀察。我尾隨人流走出大院,佯裝到中土大樓吃飯。我確定了這個時間段沒有監控。但我從不大意,按常規操作,一樣進餐廳,確定無人盯稍,便轉出餐廳,直奔我早確定好的居民樓或辦公樓。同事們還沒吃完早餐,我便凱旋而歸了 。

我存了一些資料,準備把研究院附近地帶、包括中土大樓發一遍。開始做居民樓時我沒經驗,從一樓一層一層的發上去。有一次我在往上走著發時,下邊有人上樓,狹路相逢我讓過去了,剛上一層又有人下樓,雖是虛驚,但我立刻有一種腹背受敵的感覺,如果有跟蹤或反身舉報的,我將被輕易的堵在樓裡 。從此,我進居民樓先上到最頂層,也查看樓道環境,再一層層往下發,心裡踏實也快多了;若是機關單位便要先找到樓梯、電梯、衛生間和水房等位置,一層層走上去查看,大約有多少間辦公室、報箱、信箱、閱覽室 等位置,需要多少資料。一切便心中有數了。

我掃蕩中土大樓,就是趕在吃早餐的空擋。這時幾乎所有的辦公室都打開門,不去吃飯的 人在打水、搞衛生。我便挨著辦公室進,一個辦公室一套資料,多半放在門口的資料柜上,不管屋內有沒有人,大大方方的做。碰到會議室敞開門,桌上擺好了茶杯,我知道這是準備開會的,屋裡沒人,我進去每個水杯旁放一份資料。走廊的報架、資料架、宣傳欄我都放進一套大法資料。有人問話就轉移視線、微笑著招呼一聲:早啊!但一旦有人接在手裡發難,就趕快退身離開以免糾纏,迅速下樓或拐進衛生間 ,如果沒發出幾份、也沒騷動就接著發。 但這種情況下我通常選擇離開,因為要為今後,為下一次、為下一座樓、為無數人! 絕不能讓他們抓到我!有兩次發生追問我一次拐進水房換裝脫身,一次走樓梯脫身。 有時安全撤出後,喘息待定才感腿發軟 、心慌跳,回想剛才的行歌快板,又啞然失笑,瞬間知道了因何而出現麻煩,迅速糾偏。當我梳理好心態,把衣服甩上肩頭,轉身又意氣風發了!

老幹部聚會

我每天打水、拖地、取報紙,幹完這點活後就沒事做了。這樣 我每天在辦公室讀法;然後和我對桌同事聊法輪功。他則和我侃紅二代之間的恩恩怨怨。數落薄三(薄熙來)的樁樁醜事。

在院裡,我無論走到哪兒都大大方方的講述法輪功,就像沒有迫害這件事一樣,聽的人卻嚇的不行,但她們心裡還是想聽,我理解這些人,包括部機關這樣的人不少。也有鐵桿為共產黨賣命的。但我把握一點,我是修煉人絕不和任何人計較。我知道應該干什麼、承擔什麼。聽聞真正的佛法,是一個生命莫大的福份、機緣,不能因我而使他們錯過。因我而使他們得到是我的責任。因此我每天中午在大院裡煉五套功法,也是洪法結緣的目地。

一天,老幹部處在院外中國土畜產進出口總公司的餐廳舉辦離退休老幹部大型聚會,我一看來賓,竟然有那麼多老外經部的熟人。一九八二年三部委合併我搬到長安街新址辦公,一些老人陸續離退休、很少再見面,有的人甚至再沒見過面。二十三年前和他們相識,二十三年後又繞回來相聚。當年和我同辦公室的兩個司長夫人也到會、陳慕華的秘書趙芝蓮也來了、還有一些退下來的 老司長、處長和他們的先生太太都來參加聚會。當年,我在辦公廳工作,接觸面廣,互相之間都認識、熟悉。十幾年未見大家驚訝又驚喜,感嘆人生短暫、歲月催人、問候平安;也紛紛詢問我那對雙胞胎兒女怎樣。當年我帶著一對兒女在大院裡住了十個月,大家都還記得。我感到一種友誼和深深的緣分使我和他們在此重逢,我接應不暇。

那些長輩年齡的老司長感慨的對我說:「小張啊,我們看著你進部,看著你長大,一直乾的挺好的,怎麼最後就糊塗了呢?!……」我知道是指我被撤職的事。但很多人不知道,他們驚訝我怎麼會在這兒。不管知道不知道,我來不及逐一回應他們的關心。我抓緊時間告訴他們我修煉法輪功之後的身心變化……這些老幹部離退休後都在家裡治病、健身、養生,我就對他們著重講法輪大法祛病健身起死回生的實例,真善忍圓容了無數瀕臨解體的家庭,人人重德向善,身心康泰,億萬人受益……。

他們很驚喜,有的當場表示要修煉、想要書和煉功;有的老領導聽到最後,表情凝重,顯然不贊成取締迫害。過程中,有幾人約我散會後和我聊學功、要書看、問問題。

我和趙芝蓮單獨聊了一會。陳慕華到國務院任副總理後她和男秘書老殷一起去了國務院繼續給陳慕華當秘書。十幾年間,和她偶爾見面也只是相逢一笑揮手匆匆而過,從未有機會停下聊上一會。她言談話語依然熱情朗朗、睿智風趣。寒暄過後,我自然轉到法輪功問題上,對她我著重講,喬石調查的「法輪功於國於民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實真相……她只是默默傾聽、不再講話,神情中絲毫看不出她對法輪功贊成與否。作為秘書練就到這種職業程度是為政治所迫,恐怕也是必須吧,我能理解她。最後我和她講取締和鎮壓法輪功是絕對錯誤的,誰做誰負責、誰承擔,時間會證明和清算一切……她依舊沉默……

我想,作為曾經的副總理秘書,能靜靜的聽我講法輪功似乎就不簡單了,無論她是礙著面子,還是贊成反對與否,我理解她的不露聲色,中央機關這類人挺多,其實她們嘴上不說,心裡是有態度的。我不知道、神知道! 聽到真相時他們心裡怎麼動就擺位置了。我倆熱情相逢而最後卻是外交禮節性的分手了。

不知何時,人群中有人不斷走過來告訴我,小張啊,少說話啊,自己多保重!……我發現有人在干預和我接觸的人,干預來自兩方面一個是黨辦、一個是老幹部處。結果和我相約結束時找我的司長夫人們和老同事好幾個都沒見到,他們受到干預、不想惹事,有的悄悄打個招呼就走了,有的甚至沒打招呼就走了。那些有緣得法的生命,生生的失去了這次機會,我深知機緣難得,令我痛心。

人散盡了,老幹部處的人在收攤。空蕩蕩的大堂,仿佛只剩下孤零零的我,心中欲哭無淚,那個滋味就像心中壓著一塊石頭、憋著一口氣。我提醒自己,不能有氣,也不能難過,氣和難過都會產生恨。記住這一天,決不氣餒。我想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句話,它寓意處於低潮的事物,會因人為的作用而徹底反轉,這個人為的作用就是希望、堅韌、不屈不撓。 大法弟子就是億萬火炬!別看現在它們囂張,但它阻擋不了這億萬火炬勢必燃成燎原大火而徹底焚毀所有 邪惡和惡勢力!我將繼續以堅韌的意志面對我的環境,面對歧視、面對迫害,不斷去點燃我周圍的星星之火,不怕暫時熄滅,只要我堅持、所有大法弟子都堅持,必定星火燎原!

我不斷鼓勵自己、安慰自己:今天不是把大法的美好也帶給他們了嗎! 讓我欣慰的是,這次聚會我知道了我熟悉的一位老局長和夫人都是堅定的大法弟子,我相信他們都會去做大法弟子應該做的事和今天我沒做得了的事 。

你的「德」不合格

這天研究院補發普調工資,大家議論這次普調增加了多少多少錢。我下放到研究院後每月只發一千多一點的最低職級工資。大家議論普調,我卻發現我的工資沒有增加。有人問:「張姐你增加了多少錢?」

我說:「沒增加,還那麼多。」

他們說:「不對呀,這次是全國普調工資,誰都有份。你問問處長,是不是財務把你落下了,」

我想既然是普調工資,大概是財務把我落下了,問問處長吧。

處長沉吟片刻對我說:「上邊說你考察不合格。德、能、勤、績,你修煉法輪功,你的『德』不合格!所以普調工資沒有你。」

我愣住了,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答覆,我居然因為「德不合格」沒有普調資格,而這個不合格的「德」竟然是因為我修煉法輪功。我感到了一種肆無忌憚的對大法的侮辱和歧視,一種邪惡的物質場在對應我。

我說:「我不在乎這點工資,但是這個決定是錯誤的,普調工資體現每個人的生存權,我是國家公民、我有生存權利,因此,你們不可以取消普調工資。再說,『真善忍』至高無上,無與倫比! 那個德能勤績怎配衡量『真善忍』呢,拿這個作理由不是貽笑大方嗎!」你們所謂的德能勤績孳生、放任了多少貪官污吏,好端端的企業毀掉,資財貪盡,還能派出國當參贊保護起來,這就是你們認為合格的「德」!之所以發生『六四』不就是因為這些嗎!

處長無語,他們自知理虧。我知道這個決定來自部裡,院長、處長沒有權力決策這種事。

自去年七二零後,凡是針對我的逼迫打壓、各種迫害,我把握一點、不對個人、不恨誰,師父講過這一層法,修煉人沒有敵人。即便石廣生也不例外。但對安民例外了,是因為安民觸動了我的底線。撤職我、開除我、抓我關我、要挾離婚都可以,但無論任何人絕不允許在我面前誹謗我的師父、誹謗法輪大法,這就是我的底線。所以安民拍桌子逼我就範,朝我大吼法輪功的時候,我攔截它的話,免得它出口謗佛謗法造惡業。但它黨棍的本性按捺不住,狂暴的邊罵邊拍桌子,我忍無可忍,決定不客氣了、威嚴以對: 嘣!我把桌子拍得山響阻止它! 它拍一下、我拍一下!它拍兩下、我拍兩下警告它;它拍的嘣嘣響、我也拍得山響滅它背後的邪惡!……

在安民、石廣生看來,修法輪功者豈止是「德」不合格,簡直就是反動。所以它們極盡誣衊之詞,石廣生在部機關全體大會上,把大法弟子堅持信仰、不放棄修煉辱為:「愚昧無知,狹隘偏執; 受騙上當,沒有政治頭腦,沒有政策觀念……」還特指說:「特別是,有的人一直拒不改變態度,堅持X教立場,和共產黨離心離德,葬送大好前途,對法輪功非常痴迷,極其 維護,到處宣傳,很不正常,警告這樣的人,不要一意孤行……」

石廣生在點我,它認為不提我的名子已是對我仁至義盡。每次開部機關大會我和虹都被指定坐在前三排中間位置。我倆坐那兒清清楚楚的看著部長先生動怒,心中頗感荒唐、好笑。

事後大家想起來還會常常學上兩腔而哈哈大笑。其實石廣生說的也沒錯,信神的人就是沒有政治頭腦、沒有政策觀念。信神從來都被共產黨辱為愚昧無知。我們修煉就是不要它們那個頭腦、它們那個觀念,所以共產黨就受不了。中央國務院各部委象石廣生、安民這樣惡毒反法輪功的部長也不少,一朝天子一朝臣,它們和上面都是一條線。

我們的師父教我們「真善忍」,並告誡我們修煉人不能有「恨」。要是老百姓啊,恐怕早就官逼民反了。有的時候我難抑心中的憤怒,說共產黨迫害法輪功,我們不對個人,它們個人也是受害者。可是共產黨就是通過中共體制內的每個個體實施迫害,所有迫害指令都通過這些人貫徹、操作、實施。誰是迫害者?它們就是!說不恨這些人,有時真是很難平靜那顆心。或許我還沒修出師父要求的大善大忍大慈悲。我將努力修,但我認為現在我必須有這個底線,只要迫害存在,我必堅守這個底線、甚至用我的生命去守護。否則,我還修什麼呢!

廣州學員天安門護法

二零零零年五月底,虹和我在北京方莊,接待了廣州來上訪的同修 。韓娟也來了,她是一位修煉後集多種素質於一身的優秀女性, 既有協調能力、又有號召力。據說她指揮了廣州七二零上訪,震懾了廣州警方。我認識韓娟幾年了,櫻花園輔導員學習班和廣州聽法、幾年參加廣州的活動和她相識相熟。北京相聚,見面就有交流不完的修煉體會, 那是我們修煉弟子的最開心時刻。

我們和娟一行講了北京這邊的情況,也交流了對走出來護法的看法。我講了珠海之行;國務院信訪辦上訪的經過體會,走出來護法是大法弟子的責任、使命,希望她們回去後帶動更多的廣州大法弟子走出來進京護法。我們看法都一致,所以這次她們比其他廣州學員先行一步。

我從拘留所回來後,就籌備上天安門打旗護法的事。 因為人員暫時不能確定,橫幅沒準備好,否則就和韓娟她們一起上天安門了。廣州學員也沒有時間等我們。虹很付出為大家買這買那,盡力照顧大家吃好睡好 ,保證學法煉功。她們決定第二天六月一日,出發天安門廣場和平抗議。

六月一日這天晚上下班,我和虹直奔方莊。我們惦記韓娟一行天安門護法順利與否。還好,大家陸續都回來了,只有韓娟一人未回。大家一邊講著過程一邊等著韓娟。她們在天安門廣場順利打出橫幅,但在警方抓捕過程中被衝散,誰都沒受傷,最後都平安走脫 。

夜幕降臨直到深夜,韓娟還沒回來。我們猜測韓娟是被抓了。第二天韓娟仍未回,第三天下午,韓娟終於回來了,但我看到韓娟臉上有幾處傷痕,鼻子上有破潰處,但已結上紅色血痂,我知道韓娟受苦了。但她樂呵呵的跟沒事人似的。她告訴大家她被抓到天安門派出所,她做了什麼、為甚麼遭毒打卻毫不提及。我知道韓娟很正念,她走到哪裡就一定是那裡的號召人、帶頭人,邪惡對這樣的人當然下狠手。韓娟正念闖出、未報姓名、雖然吃了不少苦總算安全返回。

韓娟說,她被抓的時候,一個警察說:「廣州來人太少了,多來人你們的法就正過來了。」

韓娟說:「警察能說出這樣的話,讓我吃驚,我們廣州學員得好好思考一下。」聽到這話我也很驚訝,這句話或許也是冥冥之中的點化。我想了很多,反思了從「北京電視台事件」以來所走過的這段路程。

從「北京電視台事件」起、到「四二五」、「七二零」,從頭看、回頭看,我們走出來的、沒走出來的學員恰恰是因為沒有組織、沒有號召、沒有統一行動。「四二五」 人太少。「七二零」邪惡全國範圍內圍追堵截、瘋狂抓捕,大批學員在當地、在途中就被綁架、截回關押。因為我們沒有組織統一行動、所以沒能形成浩大的整體。「七二零」當天大家都是聞訊趕到國務院信訪辦的。我那天早上,正在煉功點集體煉功,接到同修傳聞,才和另一個輔導員騎自行車出來探聽虛實,點上照常煉功。我們來到國務院信訪辦對面街,隨即就被警察圈在裡邊。信訪辦周邊大量學員被軍警堵截、封道、戒嚴。大法弟子的人流被一節節卡斷、被阻隔在那裡……

顯然我們沒組織,而警方卻不但有組織而且有規模,還動用了軍隊。我們來人多與少反映在另外空間是會扭轉人間大局的。無論是四二五、還是七二零,如果我們能匯成一個強大的群體陣勢,這場迫害或許會被遏制、打掉、甚至不會發生。天安門、國務院信訪辦去十個抓十個,去一百個抓一百個。如果我們一次去一百萬,他們抓誰!大法弟子上億人,一百萬也豈不是太少!恰恰因為我們沒有組織,沒有號召,每個人都是修煉中的個人行為,個人對大法的領悟下的自覺自愿的護法行為。所以這種狀態下的和平抗議一直在持續,直到今天。所以我們必須要走出來,走出來是正確的!多多的走出來,這是正法的需要,是我們的使命!

廣東學員帶著這個共識離開了北京 ,相信他們將帶動更多的學員走出來助師正法。

絕代風華

六月中旬的一天,我和虹如約來到東花市北裡劉嶄家。大家研究上天安門打旗的事,也互相見面熟悉一下。

金曼早到,正在準備筆墨、橫幅。我們確定兩個大橫幅寫:「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偉大的佛法再現人間!」小橫幅寫:「法輪大法好!」、「法正乾坤!」大橫幅大家一起打,小橫幅每人一幅揣在懷裡,隨時打出。

金曼挽起袖子拉開架勢準備寫字,直接往橫幅上寫大字沒兩下子是不敢比劃的 。但金曼寫的還真挺好,運筆嫻熟,字體大氣,挺有功底,一看就練過。我說 :「小姐腳舞芭蕾,手下握筆生花,不簡單啊!也是『娘子軍』打倒南霸天時代練的吧?」金曼咯咯咯笑而作答。金曼是中央芭蕾舞團演員,當年流光溢彩的金色年華在芭蕾舞劇「白毛女」、「娘子軍」洇血的足尖划過,她和陽春白雪的芭蕾舞被那場文革利用,留下一段鑑證歷史的青春特寫;「大字報、標語」也是那個特定時代的產物,不少人因此練就一手漂亮的書法。我說金曼在那個時代練就一身「本領」,到現在才真正派上用場……大家笑著打趣、一邊幫忙。

人到齊了,大家互相認識: 東道主劉嶄,是外經貿部中化某分公司的老總。嶄嶄大個、漂亮,言談舉止沉穩、理性、落落大方,頗具大家閨秀的風範;曾是芭蕾舞一代天驕、如今依舊風韻優雅的金曼;澳洲的常平和紐西蘭的豆豆,兩人都是頗有成就的外商企業家。常平是一個美麗、婉約的女性,此次來投資大陸,受到外經貿部的重視,石廣生部長特別會見了她。她決定和我們共赴天安門廣場和平請願;紐西蘭的豆豆、哈爾濱人,經營一個頗有潛力的家族企業,是一個個性開朗甚至豪爽又漂亮的北方女子。和我同來的虹是外經貿部辦公廳的副處長,身材高挑,鼻樑上架副眼鏡,身上透著書卷氣和政府官員特有的端莊穩重。我和虹兩個月前,都已被撤職開除,堅定中又添劫後的瀟洒和豪邁;還有一位深圳的同修小春和北京某派出所所長的太太小仁 ,兩人都年輕貌美、文文靜靜;還有兩位小區的老阿姨,身材高高大大,一位是醫生、另一位是市直機關幹部。除兩位老阿姨年紀稍大外 ,其餘我們八人都三四十歲,年齡相仿。

大家站在一起齊刷刷的大個頭,個個氣質不凡。我突然發現一個特點,大家無論什麼樣的外表及個性,每個人都具有一份沉靜、善良的神韻氣質、佛性洋溢的慈善場!我一下豁然,這就是我們大法弟子真正的稟賦、神采!我禁不住驚喜的讚嘆:我們已被「真、善、忍」打造成真正風華絕代、超凡脫俗的大法弟子了! 一個個不同凡響、真神氣啊!這十人組合,怎麼湊的呀!

我們進行了暫短的議論交流,我們十個人狀態都很好,大家都知道迫害愈演愈烈,身邊傳來大法弟子被勞教、判刑的消息越來越多 。天安門廣場成為我們被迫的、迫不得已向中共政府、向全社會昭示我們的心願:「還我們師父清白、還法輪大法清白!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的 唯一去處、場所。儘管那裡殺機四伏、有數不清的政府豢養的軍、警、特務,還有囚車,  當局 已把那裡變成刑場、變成通向魔窟的牢獄之門.。

但是,那又怎樣!我們從四二五、七二零走到今天,大法弟子們已洗盡鉛華,盪盡妄念,生死度外,助師正法,展現絕代風華 !我們十人已經準備好了 !

條幅都寫好了。我們確定了二十二號早晨集合的時間,大家就各自回家做準備了。

永恆的旗幟

二零零零年六月二十二號,我和九名同修懷著「還我師尊清白、還法輪大法清白」的意願,面對抓捕、牢獄、生死,再次踏上天安門和平請願之路。

我們十人在小區集合,然後集體乘公共汽車前往天安門廣場。

北京的天空,大多是渾沌沌的鉛灰色 ,這天也一樣。天色昏暗沉鬱,太陽在灰濛濛的陰霾背後,無力的透出一輪昏昏的光暈灑下空間、大地。充滿血色的天安門城樓與對面遠處如四角棺槨的毛墳墓遙遙相對,使位於中間地帶灰土土的大墓碑顯得孤零零充滿煞氣。廣場四面停靠數十輛警車,軍警便衣密布。十幾輛白色伊維特警車幽靈般的在廣場東南西北的穿梭,押送被綁架的大法弟子…… 這是二零零零年六月二十二日的天安門廣場。

我們一行從地下通道走上來,首先跳入我眼帘的是廣場人潮之上那座充滿煞氣的大墓碑……看到它人人都會想起「六四」,它記錄了太多中共的滔天罪惡。然而,十年前的血腥還沒散盡,新的罪惡把這座墓碑又塗上一層 殷紅的血色!

我想起,在「六四」一年之後的一九九零年七月,我結束駐外使館工作回國,為了結心中的蹉跎,回北京第一件事我專程來到天安門廣場,在這座大墓碑的地上、基座、碑身轉著圈的查找彈痕,一邊 回憶親歷者講述的屠殺場景:「坦克隆隆從年輕的身軀碾過,子彈呼嘯射向無辜的人群……屍體壘疊、血泊成片;以墓碑為中心的周圍地面、碑身無數彈坑密布,這裡是六四屠殺的中心地帶……」

但是幾圈下來,我卻找不到一個彈痕,浮雕、碑身、基座、台階、地面顏色渾然一體,看不出填補的色差痕跡……我望著和過去毫無二致的墓碑發獃。突然心中感到自己實在可笑,哪個殺人犯行兇過後不揩掉血跡、毀棄兇器、銷毀罪證?!大屠殺之後當局還會留下累累彈痕讓我今天取證追思嗎?!還會留下彈痕累累的罪證讓人們永難忘記嗎?!我望著這座所謂的人民英雄紀念碑,它的墓志銘能包括「六四」蒙難的莘莘學子、黎民百姓嗎?!真正為真理而獻身的人們嗎?!絕不會!這座碑掩藏了中共無數謊言、邪惡殺戮和顛倒黑白。過去國人瞻仰它、包括我。現在卻已在我心中倒掉,因為歷史已絕不清正。不管它留沒留下彈痕,血寫的事實是掩蓋不了的。「六四」後,人們都說,這座墓碑連同背後的墳墓早晚會被全體人民推倒、鏟除。我發自內心的相信、並希望這一天早日到來!

我打住思緒回到現實…… 今天我再次來到這裡,卻有著與上次、與以往天差般的不同。我豪邁此生,我能以生命追隨真理、證實真理並生死捍衛! 今天我們來了,這是我們生命的真正使命、存在價值!

出了通道,就進入了廣場,也就進入了遍地軍、警、便衣特務的包圍之中。 我們悄悄耳語傳話:分散走入中間的空地,全體一起展開橫幅。大家分散開、往中心地帶漫步。軍警便衣隨處可見。 遠處不斷傳來「法輪大法好!法輪大法是正法!」陣陣口號聲……我們心頭振奮!那是全體大法弟子心靈的呼喚、對世人捨生忘死的告訴!但頃刻間,那一方人潮湧動,軍警四面八方凶神惡煞般的向那個聲音撲過去……

隨即,又一片高亢的呼喊: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法正乾坤!……剎那間,又是一片瘋狂的包抄、圍打……

但是,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我們接近中心地帶,十人迅速靠攏後,金曼在包裡攥住大橫幅一角「唰 的」拉出來,我們一起迅速展開,高舉頭頂,放聲高呼:「還我師父清白!」、「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 、 「偉大的佛法再現人間!」、「法正乾坤!」……霎那軍警便衣瘋也似的撲過來,一場惡戰開始,軍警瘋狂搶奪橫幅,我們死死抓住橫幅不放,只覺得衝撞、拳腳一起襲來,橫幅一下被沖開脫手……(兩位老弟子被衝散,後來走脫。)

那一刻,我頭腦裡只有一念:搶回來!不能那麼容易就被邪惡搶走!多展示一分鐘、兩分鐘,哪怕一秒鐘都不放棄……我不顧一切的往回搶奪橫幅,我們幾人象溝通約好一樣,任由拳腳瘋狂,一起往回搶,誰都不撒手,哪怕多展示一個字、多展示一秒鐘那是我們共同的心願,我們被軍警搶拽扭打、倒地翻滾也絕不撒手……

這時我對面幾個警察和我對著搶、我死活不放手,一個聲音突然大叫:「阿姨放手!阿姨放手!……」我心裡一驚,怎麼奶聲奶氣的聲音,我迅速掃一眼,發現這是個警校的學生。中共好卑鄙! 我大聲說:「孩子,你才應該放手!不要幹這種造孽的事!真善忍是佛法!迫害法輪功會害你一輩子!不要當警察!……別來天安門!……」然而,一切被再次撲過來的暴力打擊所淹沒……

拳打腳踢,劈頭蓋腦……大家依舊頑強護旗,誰都不放手,和警察扭作一團,橫幅瞬間得失,我們搶回來、舉起來,又被搶脫;再搶回來、舉起來,又被搶脫;再搶……我們八人和軍警頑強抵抗、滾成一片,一邊高呼:「法輪大法好! 」、「真善忍好!」、「還我師父清白!」、「法正乾坤!」……我們不斷被打倒、不斷躍起撐起橫幅的一角一側;撐不起來也決不放手,不管警察如何踢打、拖拽、滾在地上依舊緊緊的拽住橫幅不放,那面「偉大的佛法再現人間!」的大橫幅終未被惡警搶走……

當我們筋疲力盡,被綁架進警車前的那一刻,我和後面幾人拼著力氣抽出懷裡的小橫幅:「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法正乾坤!」昂首長天,再次展示給天地宇宙、萬物蒼生……

我們被扭進警車後,嶄嶄把那面「偉大的佛法再現人間!」橫幅迅速收進包內。

我們八人頑強護旗、凜然無畏的威儀震懾了在場的警察、震撼了現場民眾。幾個警察喘著粗氣跟上車。站在車子最裡邊不知是誰,抽出懷裡「法輪大法好!」的小橫幅,「唰」的貼在車後擋風玻璃上,完完整整的展示給後邊的車輛、路人。我們幾人站在過道中間,擋住警察的視線,前面的警察終於發現車後的旗幟,瘋狂的竄過來,搶走了橫幅……

我們被綁架到十三處

我們一行八人被押到北京市公安局十三處,十三處是關押大案要案的重犯之地。

我們被警察帶進走廊裡,只聽一聲厲吼:「面壁、抱頭、蹲下!」我們一排八人卻紋絲未動,不知誰說了句:「我們沒有犯罪,我們不蹲!」八人洋洋展展、平平靜靜的站在那裡。

一個聲音傳過來:「這幾個女的不得了!不得了……」那個警察大概和當官的學舌我們和警察對抗奪旗,隨即一個警察朝我們衝過來,手裡晃著電棍,想必要耍耍威風、給我們點顏色看。

嶄嶄挨著我站在把頭,那個警察從嶄嶄開始盯著我們從隊頭走到隊尾,一邊走卻一邊發出驚叫:「嚇——! 一個個的還、還花枝招展——!」他把「展」音拉得很長,走到頭卻沒敢動手。

我心想,真是個老土!這叫「風華絕代」!我扭頭一溜看過我們幾人,心裡直樂,我們不但沒蹲,每位都是頂天獨尊般的氣勢,面目祥和、平靜又從容,還有凜然的威儀,整個一個功能場的展現 !顯然警察發怵了,被這場面驚得思維混亂 ,把邪惡勁給鎮住了,手裡的電棍也忘了威風……

這時,豆豆大大方方從隊伍裡走出來說:「看你們搶的,我的衣服扣子全被扯掉了!」我一看,豆豆上衣的扣子一個都沒了。豆豆說:「我得出去買針線縫衣服。」說著,從警察面前大搖大擺的走過去,頭也不回的出了大門。警察就呆呆的盯著豆豆走出大門,象沒了意識。我知道豆豆的正念抑制了他們,豆豆精靈,能走脫當然好。

片刻,那個警察仿佛回過神來,氣餒的指著嶄嶄說:「你過來!」他把嶄嶄帶到一邊,大家都沒在意……

一會兒,豆豆卻回來了,她在外邊轉了一圈,想到要和大家同去同回,就又轉回來了。

這時一個警察走過來挨個審視我們,看上去像個頭頭 。 他看這一溜人個個氣質不凡,不是等閒之輩,便不露聲色的問道:「什麼單位的呀?……」我們都不言語,但虹接話和他聊起來。我知道虹很有洪法能力,說話到位、話語祥和。我放下心來靜觀事態。虹向他介紹大法,糾正媒體捏造、誹謗師父的無端指控,那個警察只是靜靜的聽。一會兒,只聽那個警察說他是政法大學畢業,我突然想起虹的叔叔是政法大學的教授,問起來果然是虹叔叔的學生 …… 虹的談話頗有效果。

但嶄嶄卻受苦了。一會兒,嶄嶄回到隊伍裡,我一問才知道嶄嶄被叫去逼問來歷,他們認為嶄嶄是帶頭的 。但嶄嶄拒絕回答,遭到惡警毒打。這還得了!我問嶄嶄:「怎麼樣,你沒事吧?」嶄嶄平靜的說:「沒事 !」

幾個警察走過來,強行把我們帶到走廊盡頭的門廳裡,其中一個惡警抬腳又踹了嶄嶄一腳……剛才知道嶄嶄被打,心中正暗暗自責嶄嶄被帶走時怎就沒攔下呢,看那惡警又打她,我大喝一聲:「不許打人!」那個惡警轉身照我頭上就是一拳:「關你什麼事!」我眼鏡被打落在地,惡警看著我撿起眼鏡重又戴上,平和的直視他,神情是堅定和不容侵犯,它怔了一下,沒敢再打。我們正念場的威懾,把它震住了,我內心是滿滿的「大義凜然」!

幾個警察圍過來,讓我們滾大板(按下全掌大黑手印和每一個手指印)和照相。我拒絕滾大板絕不配合它們,我說:「我們不是犯人,你們是非法抓捕關押,我們拒絕滾大板和照相。」這些惡警急了,不服從它們就來惡的,它們抓住每個人強迫按手印……

我堅決不配合,我攥緊拳頭,惡警操作不了,氣得跳腳;我同樣拒絕照相,這下它們急了,四個惡警衝上來對我一頓拳腳,我依舊不配合,它們把我架到地中間一個鐵架子上,左右惡警把我身體固定,但我把頭壓低到胸前,它們仍然照不到臉。一個惡警跑到鐵架子後邊,從後面伸手使勁揪起我的頭髮,使我仰起頭來。那我有我的辦法,我緊閉雙眼、緊閉嘴巴、面部緊緊聚在一起,照吧!照下這副尊容也在蔑視你邪惡。師父說過不配合邪惡,我就絕不配合它們的作惡。我就這樣被照了相。最終也沒印那個骯髒的黑手印。

隨即,我們全體被帶到一間空牢房,女警搜遍了我們的外衣外褲、內衣內褲。我們拒絕報姓名,便全部被編號,我是五十三號。虹、豆豆、常平和我、我們四人被分在一個監號;嶄嶄、金曼、小春、小仁四人在另一個監號。我們八人商定,絕食抗議非法抓捕、非法關押,要求立即釋放我們。

換監交流

前兩天,警方無聲無息,沒找我們任何麻煩。我們除了煉功之外,就是交流修煉體會和回憶師父講法。 絕食第三天 ,牢門突然打開,一聲高叫:「五十三號出來!」

我記得自己好像是五十三號,我猶豫的站起身,虹說:「是叫你,你是五十三號!」我走出牢房,警察說:「跟我來,你被調到另外一個監號。」我心中疑惑,為甚麼調我走,這種環境自然不願離開整體。

沒多遠,我被帶進另一所監號,進了監號一看,滿屋都是陌生的大法弟子,有二十人左右。她們也是上天安門廣場打旗和平抗議,被同時抓進來的。她們都是外地學員,進來後也沒報姓名,也被全體編了號。她們比我們早來這裡幾天。我向大家問候,便坐下來說話。

這時天色已晚,夜幕降臨。我絕食絕水已三天,全身無力,說話好像沒了底氣一樣。但有上次上訪絕食的體驗,我知道前幾天最難熬,過去這幾天進入功力衍化就好了。大家看我很疲倦,說話都沒有力氣,便讓我躺下來。我告訴她們我這個小組都在絕食抗議,我問大家是否也在絕食,她們說沒絕食。我意識到,我為甚麼被調到這個監號。

我趴在大通鋪的炕沿上,看著在炕沿縫裡爬來爬去的毛毛蟲,一直和大家交流著。我建議 她們一起絕食,抗議非法抓捕、非法關押,要求立即釋放,因為我們沒犯罪,上訪無罪。這裡不是我們待的地方。我們上訪講清真相還大法清白、還師父清白是目地,被抓不是目地,幹嘛待在這裡,這是對我們的迫害。政府目前對我們的打壓,完全是違背憲法的,而我們的上訪包括四二五、七二零和目前的上訪、到天安門打旗都沒有違反國家任何一項法律條例,都在憲法保護之列。因此我們要求立即釋放。

接著交流了一個重要問題,就是:我們不是要修到監獄裡來圓滿的,我們的心應該純正。上訪是向政府闡述我們的三點要求: 一、停止非法取締、鎮壓,收回成命。 二、停止對我們師父的一切造謠誹謗、並依法調查追究責任人,還我們師父清白、 還法輪大法清白。三、恢復我們正常的修煉環境;恢復法輪功書籍、音像資料的正常出版發行。 我們只有這三點心願而別無它求, 這是我們上訪的目地,把握好這一點才是證實法。

我們還交流了關於警方指控我們擾亂社會治安的問題,因為惡警這樣質問過我。我說,中國憲法規定,公民有信仰自由;有上訪、集會、結社的自由。從北京電視台事件以來包括四二五、七二零和現在上信訪辦上訪、天安門打旗都是憲法許可的、是正當的、正常的、受法律保護的,我們沒有擾亂社會治安。這個問題我們不但要自己清楚,也要告訴所有接觸、迫害我們的警察,包括我們的工作單位,因為他們未必知道我們是正當的,而取締、迫害法輪功、非法綁架關押則恰恰違反了國家的憲法法律,而且是執法犯法 。

我還和大家交流了不久前到國務院信訪辦上訪的全過程,中間穿插上述問題和走過來的反思體會。大家心中也都有了自己走過來的思考、衡定和找出不足。她們全體約定從現在開始,絕食抗議非法抓捕,要求無條件釋放。這時,我們每個人都展現開心的笑容,互相鼓勵加油。

那一晚,該探討交流的問題基本上都說到了。

好神奇!這一切就像有師父在操作!第二天早上,警察突然打開牢門一聲高喊:「五十三號出來!」又把我送回原監號。我知道我完成了任務。

這件事給我打下一個深刻的烙印: 大法弟子是整體! 上次獨行國務院信訪辦上訪,我就沒有體會到這個問題,在反迫害非常時期,一切都應注重整體向前推進。這時我象從未有過的意識到作為一個大法弟子的責任、特別是作為輔導員我不能因迫害而放棄這個責任。我應該走訪和交流,不落下任何一個同修,法難當頭 攜手共進!

一 牆血蚊

我又回到原監號大家很開心,她們笑著告訴我說:「警察說你餓的快不行了,趴在板鋪上……。」

我說:「我越來越精神、沒事。警察不懂大法弟子!」我告訴大家,和那個監號的學員交流了,她們決定全體絕食抗議非法抓捕關押,要求無條件釋放,我把情況簡單的說了說。

北京的六月底,天氣已經很熱了。下午,警察把我們全體八人集中到一個監號,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到了晚上天黑下來的時候,我們看見一個警察趴在屋頂打開了大約有一米長寬的天窗。大家挺高興,以為天熱,警察打開天窗給我們通風透氣,沒想到惡警蛇蠍心腸。

天窗透出白晝般的光柱照亮曠野,聚集來大量的蚊子從天窗蜂擁而入,瞬間充滿空間。曠野裡的蚊子又黑又大,瘋也似的往我們身上撲咬,蚊子越進越多。我們大多都穿著短袖衫,最多拿一件換洗衣服,大家趕快找出毛巾、衣服把頭裹起來。虹帶了件外套,看我顧頭顧不了腳,便把她的襯衫給了我。但我們蒙頭蒙腳也遮不住全身,尤其是胳膊手臂。這些惡蚊,一群群的在頭上、身體周圍盤旋,直往臉上身上撲撞,瘋狂的叮咬。無論我們站立還是躺下,蚊子也能從衣間所有的空隙鑽進去咬、甚至鑽進頭髮裡叮咬, 無法防範,我們只好不停的扑打衣服驅趕……

我一向怕蚊子,叮咬後刺癢難耐,必抓破擠出毒水才會好。我不停的扑打,心想這些和蚊子一樣壞的惡警,怎麼連這種壞招都能使出來。大家一刻不停的和蚊子對抗著,累了便躺下來扑打,一會咬的受不了再坐起來扑打……

有人提議:「我們煉功吧,反正也睡不了。」

「對!咱們煉功!」我們幾人站在板鋪上開始煉動功。一煉功蚊子真就不咬了,只見那些蚊子在指縫間繞來繞去,直往手上撞也不敢咬,我們知道這是強大的功能場制約了這些惡蚊。我們一直把動功煉完。

夜深了,困頓、飢餓和蚊子折騰使我十分疲憊。大家都是一樣的感受、狀態,因為都在絕食中,一會兒睏乏的躺下去、叮得熬不住又坐起,最後再沒力氣和惡蚊周旋,便一個個沉沉的睡去。

我堅持著 ,甩著那件衣服,掠過每一個沉睡的身軀,帶過一縷微風驅趕著惡蚊……我也坐起躺下的熬著,饑渴困頓陣陣襲來,我望著天窗上面黑洞洞的夜空、感到監號裡的燈好晃眼啊、蚊蟲還在進 、進、進 ……終於我也撐不住了 ,再也抬不起手臂揮趕,在飢餓、極度睏乏中、惡蚊撲咬中也昏沉的睡去……

清晨打坐的習慣,使我按時醒來,眼前情景卻使我驚呆了,飛蚊一個都看不見了 ,可是對面的一面牆卻趴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黑蚊,白牆變成了黑牆,個個圓滾的肚子吸滿了血,趴在那兒動不了,我感到身上刷刷的起雞皮疙瘩,太恐怖、太噁心了!我趕快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凡是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全部被咬出一層凸起的紅點,一個挨一個,顯然每一個紅點就是一隻蚊子趴在那兒吸血,我不禁打了個寒戰;大家紛紛坐起,也被眼前情景驚呆了,天哪! 太恐怖了!再看各自,我們幾人臉上、手腳、四肢都被咬遍,只是密度不同,有的滿臉紅點、眼睛也被咬腫了。被咬的最重的是深圳的小春,連成片的紅點,密密麻麻布滿雙臂,沒有一點點好皮膚,顯然是被一層黑蚊覆蓋瘋狂嗜血,讓人慘不忍睹 。

我們望著那面黑牆,那是一層血,被邪惡掠奪!這些中共制下的司法警察,它們就像壁上一隻只惡蚊,可惡又可憐。據說蚊子吸飽血後必死。迫害法輪功者必和那黑蚊一樣下場,最終一定是----自斃,同樣道理。

不知誰說了一句,師父說過,蚊子吸我們的都是骯髒的東西。我想起師父在講法中是講過這個法,有這樣的話。是呀!那蚊子的毒也傷害不了我們。按過去常態,我必是奇癢難耐、抓到起泡破皮不癢才作罷 。但夜裡被咬的那麼厲害我卻不痛不癢,什麼事都沒有。其她幾人、被咬最重的小春也相安無礙,第二天就散紅消腫了 。

殘暴灌食

絕食第五天,我們幾人被押上一輛囚車,上車後我看到,換監交流的那個監號的學員們也在車上,我們以微笑打招呼致意。大家都不知道上哪去。

囚車開進北京一家精神病院,我們全體被押下車,被帶到一個大廳裡,我們被勒令站在大廳一角,周圍幾個警察晃來晃去的看著我們。

我遠遠看到,在大廳的對角,一群人走來走去,是懶散民工樣的男人,還有一堆警察,還有穿白大褂的醫務人員。不一會,對面人群開始躁動,我緊張的盯住那兒,突然我聽到虹的叫喊聲,還有男人的吼聲。我這才發現虹不身邊,不知什麼時候被押走的。我同時知道他們將給我們全體灌食,虹是第一個。

我又聽見虹痛苦的叫喊聲,我突然想起,虹的鼻道狹窄,曾做過手術,那麼粗的管子從鼻孔穿進去插進食道,虹的鼻道是插不進去的,天哪!虹受苦了!我的心陣陣發緊,像被鞭抽一樣痛……

我突然看見那個警官——虹叔叔的學生,就在我旁邊站著,他也正往那邊看。我對那個警官說:「告訴它們停止!她鼻道狹窄插不進去! 」它扭頭看了我一眼,沉默不語  ,眼睛繼續盯著對面 ……又傳來一聲虹的叫喊、接著是一聲接一聲的慘叫,我知道虹是承受到最大極限了,否則她不會喊出來。那群民工樣的男人按住不斷掙扎的虹……我終於承受不住,痛斥那個警官:「你們如此沒有人性!你不配作警官! 你還是政法大學畢業,你白學那些法律!  法輪功犯了哪條王法,別人不清楚、你最清楚! 把法輪功置於死地的迫害,你們良知泯滅、你們罪孽無邊……  」

我看到虹掙扎坐起,口鼻竄血……我心痛不已,我繼續怒斥他:「你記住,三尺頭上有神靈,善惡到頭終有報,迫害法輪功萬劫不復,不信你就看著!……」

隨即我們也被拉到虹的那個角落,馬上被分散開。我被幾個彪形大漢按倒在一張光板床上,我的手腳立即被繩索捆上,我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拿著一個針管,一個彪形大漢迅速擼起我的衣袖,我絲毫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那管不明藥物被注入體內。我憤怒、無助,絕望的感受任人宰割的崩潰 ……這時,一邊一人按住我的肩膀,另有人按住我的頭(後來知道這群民工樣的打手全是這個精神病院的精神病人)。只見一個小手指粗細的管子粗暴插進我的鼻孔、捅下去,一陣劇痛襲來,血頃刻湧出鼻孔,插搓鼻腔、食道那種脫了皮的割痛、還有五臟六腑都翻上來的噁心,讓我無以忍受、形容、言表那種駭人的感覺和痛苦,那是死亡般的襲擊,那管子象銼刀般繼續捅下去,它們毫不手軟……

不知被灌的什麼東西,又引來更強烈的翻江倒海般的噁心,當管子往出抽時,全身痛感神經在痙攣、五臟六腑都嘔出來一樣,鮮血、鼻水、淚水匯成一片打濕前胸、肩頭。

我被鬆開繩索、拖起來,天旋地轉,鼻血在汩汩的流,心像被割裂……

肉體的痛會漸漸消失,心靈承受的被宰割的侮辱、恐懼和那種刀割般的痛卻留在了記憶裡!

無聲的絕食抗議在繼續。幾天後我的鼻腔仍在滲血,然而我們又經歷了更甚上一次強迫灌食的慘痛過程,舊傷未愈新傷又復。切膚之痛使我感受到梅玉蘭之死的原由和痛苦過程。我強烈意識到這是一場國家、政府操作的全方位的對法輪功的迫害,因為醫院也協同司法機構參與進來成為打手。自古來,「醫者權司人,命非智者不能勝任,非德者不能盡功。」然而,醫院、醫生對法輪功已良知喪盡、醫德喪盡,把本來作為醫院醫療救助而必須由專業醫生操作的鼻飼,交由拘留所的罪犯、警察、心智不全的精神病人操作,作為報復、懲罰、折磨法輪功學員的一種打擊殘害手段。梅玉蘭就是被我所在監號的牢頭強迫灌食,把膠管插進氣管,灌進大量濃鹽水混合豆奶嗆肺,痛苦折磨致死。這種迫害致死的案例後來一個接一個的發生。

警察說 : 這一群個個厲害

灌食的痛苦,並沒有嚇倒我們, 絕食仍在繼續 。當我們絕食到第八天的時候,傳來放人的消息。或許警方的拍照或許其它原因,常平和豆豆首先被查出身份。其實,那個警官大學的警察,一個電話給虹的叔叔就了解了全部情況。當時疏忽了這一點。離開時我們淡然簽下自己姓名單位,警察感嘆說:「這一群個個厲害……」

「這一個更厲害!」我走過他們簽名時警察又說。

當時我們不知道警察指什麼。但法輪功學員高學歷、高社會階層、風華絕代的高貴氣質和在天安門廣場勇士般的護旗著實震憾了北京市公安局十三處。釋放我們的時候,顯然他們也已掌握了我們幾人的身份來歷,所以發出這種感慨。其實, 法輪功群體中有大量社會高階層人士、非等閒之輩的中青年人在修煉,五六十歲以上多學科門類的高知、學者、高幹階層人士為數更多,警察震驚,江澤民更震驚並因此而恐懼,這恰恰成為它迫害法輪功的 原因之一。

早在一九九八年,國家體委主任伍紹祖,在全國範圍內統計了一次法輪功學員修煉後祛病健身效果調查,當時是晚上,我們都在煉功點上煉功,我們每個人都把單位、住址、姓名詳細填寫。調查結果讓中共高層震驚:一、人太多了!那時法輪功修煉者已達到一億人;二、社會階層太高了 ! 黨、政、軍、學、商、醫、高校、科研單位高知、政府官員比比皆是。所以中共恐懼不已,勢必要鏟除法輪功群體。

十三處的公安瞪大眼睛審視眼前每一個大法弟子。我們每個人的情況的確挺特殊,從個人到家族都不簡單。身為澳洲外商的常平,此前在外經貿部部長石廣生的約見宴請中向石廣生洪法,表示自己是法輪大法修煉者 的身份。本來部機關一群法輪功官員堅定修煉已讓石廣生焦頭爛額,眼前這位年輕漂亮的外商富豪居然也是法輪功,石廣生驚得差點從座椅上栽下來!

虹本人是外經貿部辦公廳副處長,先生是個企業家,掌管一個龐大的家族企業,擁有億萬家財,在當地富甲一方,虹父輩兄弟幾人都是高知學者,連同那個在警官大學當教授的叔叔,最終也沒罩住虹使其免受迫害;金曼是中央芭蕾舞團演員,家公是中國駐美第二任大使,婆婆是《紅朝女皇》的作者。因金曼不放棄修煉家庭破裂。嶄嶄則是坐著凱迪拉克上班的中化分公司最年輕的副總裁,而且也有一個不簡單的家庭。

一九八七年我在中國駐外使館工作時,認識了嶄嶄的婆婆,當時她出差住在使館院內的小賓館,我稱她李阿姨,和她每每飯後在使館大院散步聊天。那時她是國家計委的一個司長,給我的印象是一個聰明幹練又漂亮的女性。她手中掌管、分配數額龐大的外貿出口基金,我稱她是天字號的實權派,中央國務院各部委部長見她都很有禮數。去年我和虹在部機關挨整時,嶄嶄在單位也被停職迫害、逼迫放棄修煉。聽說李阿姨發火了:公安律法都是我家定的,膽敢動我們嶄嶄!李阿姨還有著公安部家族的深厚背景,但事實卻是,這場迫害,權勢這個保護傘再大也擋不住那隻迫害的黑手,誰能擋住中邪一般瘋狂迫害法輪功的江澤民!在法輪功問題上,誰的家族勢力也罩不住誰!殺人放火都能通融、甚至可以無罪,唯有煉法輪功不通融!老人家只得坐岸觀火,盯著外經貿部 狂轟濫打,守護著嶄嶄。

中化是外經貿部直屬企業,一天我偶然聽到,中化機關黨委書記林某某,非常賣力逼迫嶄嶄放棄修煉。我一聽這不是老外經部辦公廳機要處的老朋友嗎! 八二年三部委合併到外經貿部後他依舊在機要處工作,也經常參加廣交會就在大會辦公室專門看守直通國務院總理辦公桌上的紅線專機。後來他升官調到中化。我心想,趕快找他,拉嶄嶄一把,也別讓老朋友失德造業!

我想,先生是司長,說話比我有力度,而他們也熟悉。我就和先生說:「快去、救嶄嶄! 找老朋友林某某告訴他,就說我說的,千萬別迫害法輪功干傻事!將來吃不了兜著走!……」

先生卻瞪大眼睛看著我,諷刺的說:「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河了! 還有閒心仗義別人的事兒?!你腦子有問題吧?!李阿姨那麼有權勢都罩不住她,找誰都沒用!告訴你! 不放棄修煉誰也罩不住你們!……」

看他又要把話題拐到我身上,便說:「算了算了,你不找、我去找! 」

我撥通了老朋友的電話,寒暄問候之後,便明明白白的講了我的勸告。可是被共產黨買斷良知良心的不只是石廣生、安民,政府行為的迫害,把層層政府官員推向毀滅自我的絕路。我的勸告遭到老朋友冠冕堂皇的推諉拒絕。

通過這件事、其實許多事,我早已看到,在對待法輪功問題上,也席捲了世人的人倫道德觀念,掃盪了人的良知善念、人的人性和人應該遵循的道義。這場迫害凸顯眾生相!親人朋友遠離和六親不認也比比皆是,真的是夫不夫、妻不妻、父不父、子不子! 現在,從社會到家庭,從家庭到社會,如果我們堅持修煉在這個社會上就無法立足,而當我們面對打壓、 棲身家庭以喘息的時候, 一切卻往往變成了後院起火、第一時間的反目、疏離、傷害、甚至大義滅親!真是啊,世人變得這樣了,誰還能罩著誰呢 ?! 且不說罩誰,連「家」都無以立足了!

我常想,世人把位置擺成這樣,這台大戲這麼多唱走板的,特別是那些至愛親朋的表現常讓我目瞪口呆、盆盆兜頭冷水,好不痛心。其實我們有大法罩著、有至高無上的師尊罩著,常人只不過通過這件事擺位置罷了。但我已感到了這場迫害的慘烈,非同過去! 非同一般! 非同歷史! 我告誡自己一定要把握好,任何環境下、任何打壓下、任何迫害下決不妥協。

此事之後,常平回了澳大利亞;豆豆去了紐西蘭;金曼去了加拿大。我和虹則先後被綁架進國家機關黨工委洗腦班;之後,我和嶄嶄又被先後非法判了勞教。小仁和小春則斷了聯繫。

冥冥之中的安排

從十三處回到家,先生出訪還沒回來,兩個孩子在外複習準備高考,家中無人。九天絕食,此刻感到了難耐的饑渴和渾身癱軟無力,走路像踩了棉花 。我打開冰箱卻沒有可以直接進食的食品,我失望的上廚房準備開火做飯。

打開廚房門,眼前一亮,兩隻水靈靈的大桃赫然擺在廚台上,天吶!好可愛的大桃兒!我抓起來嗅了又嗅,久違的濃濃的桃香!我迅速水洗裝盤,坐下來享用。這桃奇特的好吃!一股莫名的清新、甜美沁入心脾,瞬間通透周身的每一個細胞 ,我立刻感到神清氣爽!北京的桃好名聲在外,可這麼多年從未吃過這麼好的桃子。我突然想:莫非師父把王母娘娘蟠桃園的仙桃送給我了?!心中好不快樂! 罷!不管是王母娘娘的還是玉皇大帝的,都是師父給的!兩隻仙桃吃下,九天的饑渴、灌食的傷痛和一身疲憊早已瞬間消遁,我還原以往,精神倍增!感謝師父無所不在的鼓勵、加持、呵護!

二零零零年七月,七、八、九號三天,是兩個孩子同同、天天參加北京市高考的規定日期,我在此前平安回家,什麼都沒有耽誤。回過頭來再看這件事,顯然先前的擔憂就是不正的干擾,只要自身做到正念正行,就一切都是順的、絕不會是擰勁的。

七八九號三天,我陪同同天天順利完成高考。發榜公布下來我卻大惑不解,兒子同同考入南京一所高校,女兒天天考入哈爾濱一所高校,中國的兩極,一座火盆、一座冰城,天各一方,看得出兄妹倆自己也不開心。而我身邊居然一個孩子都沒留下,我心中納悶,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免得加重分離的氣氛。 不久我就明白了,冥冥之中卻一切都是有原由的。

迫害愈演愈烈,我不斷的上訪,陳述再陳述,已讓邪惡火冒三丈,早被它們列入黑名單成為迫害重點。幾天之後的七二零,在先生的配合下,我再次被非法關押,拘留在小區的派出所和附近的小學校裡,邪惡找了一大堆頭頭腦腦的人來勸我轉化。

又一個月後,我先後送走了同同和天天上大學,轉眼到了年底,在轉年二零零一年一月三號,我在單位被北京市安全局公然綁架,押送到國家機關黨工委洗腦班強制轉化。在洗腦班我堅定正信、抵制洗腦,闖出魔窟之後便流離失所廣州,先後進了廣州的拘留所、收容所、洗腦班。五月份我被查出身份,被北京市公安局乘飛機押回北京,再次被非法關進炮局拘留所,多方繼續對我「挽救」脅迫轉化,我依舊堅定修煉初衷不改。二零零一年五月,我被李嵐清點名判了勞教。 也就是說兩個孩子前腳上了大學,我隨後就經歷了一連串的迫害。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同同天天他們在我身邊目睹這一切,承受這一切會是什麼樣?而我能放下這麼大的牽掛嗎?迫害後我迎對四面楚歌,如果再加上他們倆人,我擋得住八面來風嗎?! 悟到此,心中豁然。願他們遠離京城迫害,看不到我所經歷的一切。當我明白這一點後 ,內心更感天高海闊,雲淡風輕了 ,我心無旁騖一路前行!

二零零四年十月初稿北京
二零零七年於泰國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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