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0年07月06日】
第一幕
俞伯牙穿一襲靛青色長袍端坐地下鼓琴而嘯。天幕上是古人意境幽遠的巨幅山水畫。
鍾子期頭戴大鬥笠、身披蓑衣,一身鄉野樵夫打扮,挑一大擔柴循琴聲走上舞台。他放下柴立定,望著彈琴的伯牙,專心聆聽。這是一名著名的善聽者,他的身形、姿勢中有一種少見的專注和張力。
伯牙發現有人在聽琴,「啪」一聲彈錯了弦。子期上前一步、拱手而拜,讚美伯牙的琴是張上好的古琴。伯牙立起身來請子期坐下。子期取下頭上戴的鬥笠放一旁,遙坐伯牙對面。伯牙低頭沉醉在琴音中,子期身披蓑衣,閉上眼端坐聆聽,身子時而隨琴音微微晃動。
琴音「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彈到幽微高妙之處,子期立起身來隨琴音而舞。琴聲狀高山,則子期昂然直立,在空中劃大弧形,巍然、聳然。琴聲如流水,則子期取下蓑衣,露出灰白色寬大的衫褲,身姿如行雲流水,興河水涓涓,又有浩蕩江河之意。琴音急如暴雨擊打,則子期奔躍入空中,勃然、雄渾。琴音低沉如墜深井,則子期緩慢舒展身形,若有所失,若有所尋。琴音高亢琴弦欲斷,則子期探手空中摘取什麼,輾轉難安。子期的舞步成熟而不失山野的力道,和伯牙的士大夫風格形成對比。
琴音、舞者如為一體,伯牙時而俯在琴弦上撥弦,時而仰頭看子期舞躍,兩人水乳交融,時間凝止,唯有琴與舞合二為一。唯有人與自然相通的高妙藝術。自然是這舞樂的背景,琴聲回歸向自然,向崇高無目的的山水。在中國藝術的頂峰:巨幅山水畫的背景前,中國神傳藝術全幅展開其高深境界。
伯牙彈畢收手,子期停身肅立。一直在尋覓知音,琴藝絕妙的琴師俞伯牙緩緩立起身來走到子期前,深深揖腰一拜,子期躬身回拜。兩人對立而拜如影片停格。這一段速度緩慢而慎重,充滿了重量感,以表現這世上稀有的善彈者、善聽者二人惺惺相惜、相知,結為知己。
第二幕
一年後。
同樣的巨幅山水畫天幕,一輪皓月當空。伯牙在同一地獨坐彈琴。彈一陣後,他仰望移動的山月左右顧盼,似乎在等什麼人。而後他收琴入錦袋,背上琴,一路循山路走去。
來到一岔路口,他正猶豫著不知該走那條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手挽籃子,顫抖著拄杖緩步而行。伯牙上前一揖,以手畫戴鬥笠、穿蓑衣,舉手砍柴的模樣,探問子期住的村莊。老人後退幾步,對伯牙弓腰一揖,掩面大慟。老人請伯牙隨他前行,來到一屋內,壁上掛子期遺下的鬥笠、蓑衣,以袖掩面而泣。
伯牙悲不自勝,朝鬥笠、蓑衣恭敬三拜。他拿下琴袋、取出琴來,像是捧著祭獻的布帛來到子期的遺物前,把琴放下,端坐琴前彈最後一曲,是為知音不再而奏的絕唱。琴音沉哀,情深綿綿若有不盡之意。不諳音律的子期老父在一旁枯坐如石。
彈畢,伯牙把琴放入琴袋,掛在子期遺物之間,以祭子期。「春風滿面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知音難尋,他將終生不復鼓琴。
天幕用意境高遠,色澤豐富的山水古畫細部放大。琴曲可參考古琴曲「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