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交通大學高材畢業生的悲慘遭遇

【正見新聞網2017年03月04日】

〝被五根繩子綁在床上的滋味是極其痛苦的,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熬。我想1天不是由24小時組成的嗎?!1小時不是由60分鐘組成的嗎?!1分鐘不是由60秒組成的嗎?!我問自己,再多堅持一秒行不行?肯定沒問題!那我就一秒一秒的堅持到迫害結束的那一天吧!〞這是瞿延來在其控告江澤民書中的自述。

瞿延來,1977年出生,畢業於上海交通大學能源工程系,品學兼優,曾獲黑龍江省化學奧林匹克競賽特等獎、數學一等獎。1997年7月開始接觸法輪功,一直到迫害開始,才看完第一遍《轉法輪》。

2002年9月30日深夜,瞿延來被上海警方劫持,被非法判刑五年。從被綁架的那一刻起,他一直絕食絕水抗議對他的非法關押。期間多次遭受毒打,野蠻灌食造成4次嚴重胃出血,幾度生命垂危,原本身高一百八十厘米,體重一百四十多斤的壯小伙子,被折磨得只能躺在床上或坐在輪椅上,生活無法自理。

為瞿延來提供辯護的律師郭國汀說:〝瞿延來先生是我的第二位法輪功當事人,(他)也是引起我對法輪功極大興趣的原因,因為他竟能連續絕食絕水780天!直到我正式成為他的辯護律師為止。〞

〝開始時我一直不相信一個人竟能連續絕食絕水兩年多!然而,事實是在這絕食期間,他曾先後四次生命垂危,被送進醫院搶救四個月。在該絕食期間,他一直拒絕進食,長期被強制灌食。而強制灌食實質上是一種極難忍受的酷行。〞至少有約1千名法輪功學員因灌食酷刑致死,郭國汀說。

〝面對聖徒般的瞿延來,我不能不探索是何種原因,使得瞿延來具有此種超凡脫俗的承受苦難的能力?唯一的解釋便是真信仰的偉大力量。〞

以下是瞿延來的個人經歷自述:

突如其來的抓捕

2002年,共產黨對法輪功的迫害已經進入第3個年頭了,也是我真正走入修煉法輪大法的第2個年頭。那時我在上海上班,我也認識當地的幾位法輪功學員。

9月30日,上海。下班吃完晚飯後,我就騎著自行車出門了。我漫無目的地騎著車子,心裡卻翻騰著事情:我認識的兩位法輪功學員被非法抓捕,我思考著是否應該離開上海,我相信警察撬不開我的嘴,怎麼判我刑?但我也知道共產黨做事,沒道理它就硬來,我這樣不是等著進監獄嗎?走還是不走呢?真是舉棋不定。

1999年〝7.20〞以來,中共江澤民濫用手中權力一意孤心迫害信仰〝真、善、忍〞的善良民眾。那時我連《轉法輪》(法輪功主要書籍)這本書還沒有讀完,但是非常清楚電視上的污衊宣傳就是栽贓陷害,是中國共產黨歷次政治運動的慣用手段:先鋪天蓋地的造謠,再無情打壓!直到2001年共產黨導演了天安門自焚偽案,讓我徹底認清了它的邪惡,更讓我佩服大法弟子的堅韌與善良,在中國大陸要想打倒誰不會超過3天,一張報紙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真實地感到:大法弟子為了讓世人不被謊言蒙蔽仇視佛法,冒著失去生命的危險向世人講清真相。

那天我騎著車子,不知怎的又轉回到住處。看看錶,已經晚上10點了。洗漱完畢,我剛躺到床上,幾個警察就破門而入,強行給我戴上手銬,將我綁架到普陀區公安分局桃浦派出所。

桃浦派出所的警察對我進行了非法訊問,期間換了很多人,不許我睡覺,晚上還用約束帶把我連人帶椅子銬到一起(約束帶就是一根寬皮帶,上面還帶著兩個皮帶套。使用時把皮帶在人身上繫緊,手則緊銬在皮帶套中)。

警察問我為法輪功都做了些什麼事?與哪些人聯繫?還說別人都交待了,要我也交代。他們把我當成了犯人在審訊。對於問話我都拒絕回答,只是給他們講述我個人的情況,講法輪功教人做好人。

第2天,也就是10月1日,來了一個自稱是上海市公安局的心理醫生。我與任何人對話都沒有絲毫的畏懼,他想了解我的思想,我就毫無保留地讓他了解,因為我想破除他對大法的誤解。談了一、兩個小時,他就走了。過了幾個小時,這個心理醫生又想與我繼續交流,但審訊的警察不允許。當天晚上,又過來兩個自稱是上海交大的老師與我談話,說了幾句就走了。之後普陀分局一個交大畢業的警察也被找來,其實我們是一個系的,但平時沒什麼交往,他說不認識我,就走了。

毒打、踩生殖器

10月2日,第3天,審訊的人終問不出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開始對我瘋狂地拳打腳踢;捏住我的鼻子,給我灌水。

10月2日晚上,派出所的警察見我始終沒有屈服,就用警車將我直接送到了普陀區看守所,因我被打得傷勢嚴重,看守所一個獄醫給我量了血壓後拒絕接收,派出所的警察強行讓看守所接收了我。

我被2個犯人強行拖進4樓4號監房,幾十分鐘後,過來2個犯人又將我拖了出去,扔到看守所獄警的房間。一會兒,進來了2個審訊過我的警察,他們就極其惡毒地踩我的下身生殖器,並威脅說:〝我們有的是時間,就不信你在看守所不說,要都像你這樣,我們還辦不了案子了?!〞惡狠狠地撂下話就走了。我又被拖回了監房。

10月3日早上,我被強行拖出監房,拉去灌食。看守所的獄警使兩個犯人抓住我的雙手,粗暴地先從四樓拖到了樓下,再從外面的水泥路拖到警車上。在樓外的水泥路上一拖,褲子馬上就磨壞了,膝蓋和腳趾當即也磨爛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細小堅硬的東西在我膝蓋和腳趾的爛肉和骨頭上磨來磨去。那種痛徹心腑的滋味,旁人真是無法體會。

看著短短的一段路,我卻覺得異常的漫長。但我一聲沒吭。

插胃管

警車開進了上海市提籃橋監獄,護士看到我這副慘樣,就問送我的管教怎麼把人搞成了這個樣子,他們都支支吾吾地推託。

醫生給我做了一些檢查,接著就讓護士給我插胃管灌食。結果插了好長時間也沒插進去。鼻子裡往外淌血,嘴裡也開始吐血,醫生就讓護士給我靜脈輸液。折騰一天,晚上我又被送回了看守所。上四樓的時候,管教讓犯人把我從樓下往樓上拖,但往上拖實在是太費勁兒了,管教只好讓犯人把我背上了四樓。但那個管教還很不甘心,用木板猛抽打我的腳底心。

10月9日早上,我被拖到了管教辦公室。一個獄醫叫犯人把我按到椅子上,開始給我插管子。插了將近半小時也沒插進去,從鼻子裡往外淌血,從嘴裡往外吐血。獄醫叫犯人把我按到牆角,先來一頓拳打腳踢,再插,這回費了半天勁兒,終於插進去了。管子從鼻子插進胃裡的感覺,就像有一條火蛇在往身體裡鑽,極其痛苦。管子插進胃後,獄醫讓犯人灌了一點流質,就把管子拔了出來。犯人把我拖回了監房。

以後每天獄醫都來給我插胃管,灌一點流質。有時灌了一半,把管子拔出來,再插一次管子,接著灌剩下的一半,總之想盡辦法的折磨我。插胃管灌食的滋味是極其痛苦難熬的。每天灌的食物都是少得可憐的。但我卻不覺得餓,那種感覺很奇特。

在囚室裡講真相

白天沒事的時候,我也和同室的人聊聊天。我旁邊睡的人說,第一天我睡他旁邊的時候嚇得他一宿都沒敢睡覺,為啥呢?他怕半夜睡著的時候我把他掐死!共產黨把煉法輪功的人污衊得極其可怕。可時間長了,他見我人也挺好的,他就不害怕了。我給他講了法輪功不能自殺,更不許殺人,你們只聽信了共產黨一邊倒的造謠宣傳,如果真像它說的那樣,有幾個人那麼傻還煉功啊!特別是共產黨現在極其殘酷地迫害法輪功,如果煉法輪功不能給人帶來極大益處,還有幾個人會堅持?

共產黨最善於利用它控制的輿論工具矇騙老百姓,比如大家都知道的天安門自焚事件,王進東身上都燒成那個樣子了,兩腿間裝汽油的塑料雪碧瓶卻沒燒壞,劉思影氣管都被割開了還能說話,這就像拍電影一樣,看著很逼真,其實是在拍戲。這一個月我和同室的犯人相處得很好,他們對法輪功的誤解也慢慢的沒有了。

普陀區看守所是我待過的第四個看守所。中國的看守所都大同小異,也就是房間的大小有些區別,所關的人數不同。監房的犯人都很多,睡覺的時候,牢頭和混得好的幾個打手睡的地方還寬裕,但其他人就擠得不得了,一個個都得側著睡。犯人們管這叫〝冰凍帶魚〞——睡在一起的犯人們就像凍好的帶魚,側身立的緊緊的挨在一起,形容得極其形像。

看守所有時攬到了一些手工活,牢頭就分派犯人們干,幹活還有指標,完不成要被打罵虐待。沒活的時候,犯人們就被強制一個個地排好位置在房間坐好,從早到晚的靜坐〝反省〞。

在四號監房待了一個月後,我又遇到了一個曾在普陀區工商局工作的人,他可能是因為經濟方面出問題被抓了。得知我因煉法輪功被抓後,他告訴我說,他的單位也有一位大法弟子叫熊文旗,自學了法輪功後,吃、拿、卡、要的事都不幹了,干工商稅務的人沒有誰能像他那樣清正廉潔的,他還當過上海市的十佳青年哪!但1999年後,熊文旗被非法勞教,釋放沒多久又被非法抓捕到了提籃橋監獄。

到看守所後,承辦案件的警察也來審訊過我幾次,他們讓我交代,我沒有什麼可以交代的。一次一個警察威脅我說:〝勞教你3年算了!〞

犯人毆打

11月20日,我從提籃橋監獄醫院查完身體後,回來我換到了五號監房。從11月22日開始,監房裡的犯人就開始瘋狂地毆打我了。那是正宗的拳打腳踢,監房裡二十多個人幾乎是人人上陣,輪流打我,一時伸不上手的,就在旁邊吶喊助威,還有的犯人高聲地叫著:〝什麼都玩過,就是沒玩過人,這回要好好地玩玩人!〞他們還用各種惡毒的語言辱罵我和法輪功。

我把眼睛閉上,一聲不吭,他們見通常的打人方式對我沒用,就強行扭曲我的腰、胳膊、手指。他們穿上皮鞋(監房裡本來沒有皮鞋,估計是獄警給的),又把我的腿拉直,猛踢我的大腿內側,還說這是〝炒蹄筋〞。

澆涼水

過一會,又把大量的食鹽塞到我的嘴裡,還用涼水不間斷地從我的頭頂澆下來,不但寒冷至極,還有窒息的感覺,因為水不間斷地從鼻子留下,呼吸都極困難。毆打我沒反應,但涼水一澆,我就會不由自主地發抖,犯人們一看我終於有反應了,很是興奮,乾脆不斷地用涼水澆,還說這是〝滴水觀音〞。出獄後才聽說,大慶石化總廠一位叫許繼善的大法弟子就是在監獄被澆涼水活活嗆死的。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被扔到監房的鐵門口,只穿著襯衫,敞著門讓冷風吹。這樣翻來覆去折磨了我整整20天,期間我沒說一句話,但內心卻非常的平靜。

12月12日起,犯人們看起來不再打罵、折磨我了,對我也客氣了。12月下旬,一次灌食過後,我被負責管五號監房的趙管教單獨留下,他問是不是有人虐待我,把折磨我的人告訴他,他替我出氣。我回答說不需要。過了幾天折磨我最狠的牢頭被換走了,還有幾個整我賣力的,他們睡覺的位置從監房的前面換到了後面,這表示他們在監房的地位降低了。又過了幾天,趙管教也被換到了3樓。

後來有犯人偷偷地告訴我,正是這個趙管教讓犯人們整我的,那一個個變換的整人方式也是趙管教教的,當時布置的時間一個月。

但後來,我讓他們都失去了信心。

以〝真、善、忍〞標準對待其他犯人

我儘量用法輪大法〝真、善、忍〞的標準去引導監房的犯人。真誠、善良、忍耐,犯人也都覺得很好,但有一個顧慮:就是在邪黨統治的社會,要嚴格按照這種標準去做,恐怕在利益上會有很大的損失。我也告訴他們人在一生中不要只顧自己,要多替別人考慮,儘量多做好事,別幹壞事,善惡有報是天理。

但有人說,法輪功那麼好,共產黨為什麼還鎮壓啊?你們煉功的不吃藥,如何如何!你們老師如何如何!還說圍攻中南海……總之全是共產黨造謠宣傳的那一套。

我告訴他們:法輪功的書中並沒有說有病不許吃藥,是中央電視台故意把我們師父講話中的一個字剪掉了,少了一個字就完全篡改了話的原意。再說看問題要看整體,不能只盯著個例。煉法輪功並沒有保證人不死亡,中國有那麼多煉法輪功的人(當時官方報導七千萬,實際人數達一億人),即使真的有一千多例去世,比例之低(遠遠低於社會的正常死亡率)本身就很說明問題。僅一小部分人的身體沒有得到康復並不能否定法輪功祛病健身的神奇功效,因為大部分人通過煉法輪功確實得到了身體的康復。我的媽媽和妹妹就是我身邊活生生的例子,她們都是有病醫院沒治好,煉法輪功一個月之內就好了的。

我又講法輪功的書中明確提出不許殺生,不許自殺。接著講自焚的疑點,如燒不壞的雪碧瓶,氣管切開,人馬上就能說話等等,也講了傅怡彬殺人案、關淑雲殺女案的疑點,剖腹找法輪的疑點,其實這些完全都是在造假,煽動人們對法輪功的仇恨。

我又講了四二五的真相,煉功人是因為天津警察非法抓了大法弟子不解決,只好到北京府右街信訪辦上訪;當天事情已經得到了妥善解決,當時報紙也明確刊出了政府對萬人大上訪的態度,並不是批判和打擊。只是事後江澤民為了打擊法輪功把這件事當成了藉口而已,那完全是出於他個人的妒嫉。共產黨當時七個常委,只有他一人要打壓法輪功。

2003年3月12日,上海市普陀區檢察院起草的起訴書也送到了我的手裡。我看了一下,一起被起訴的有近十位法輪功修煉者。送起訴書的人讓我簽字,我拒絕了。從失去自由那天起,我一個字也沒寫過,錄口供、簽字都不配合。在我心中,對我們法輪功修煉人的關押本身就是非法的,是一種嚴重的迫害,我應當抵制這種迫害,更不可能配合錄口供、簽字了。

沒有絲毫怨恨

3月13日早上灌食時,我抽出的胃液竟也變成黑色的,獄醫說我的胃也出血了,下午就趕緊地把我送到了上海市監獄總醫院。

李洪志師父在《境界》這篇短文裡寫到:〝惡者妒嫉心所致,為私、為氣、自謂不公。善者慈悲心常在,無怨、無恨、以苦為樂。覺者執著心無存,靜觀世人,為幻所迷。〞

這段時間,雖然有很多人對我行惡,但我心裡對他們沒有絲毫的怨恨,善惡有報是天理,他們幹的壞事以後都是要償還的,他們在無知中對我行惡,其實就是在害自己,我心裡真的很可憐他們,後悔的就是我沒能制止他們的惡行。我採取的辦法就是不把痛苦表露出來,讓折磨我的人都感到絕望,從而停止對我施暴。那時我最後悔的就是自己以前背的師父經文太少了,只有《論語》和師父講法、經書中的零星句子,我就反覆地背這點東西,就靠這極少的師父的講法,支撐著我以異常平和的心態面對這一切苦難。

獄醫還是對我惡語相向,時不時地威脅恐嚇我:給你送到提籃橋,用5根繩子綁起來你就吃飯了;熊文旗鋼筋鐵骨在提籃橋也被整吃飯了;提籃橋的法輪功幾乎百分之百都〝轉化〞了,等你到了提籃橋才知道厲害。

提籃橋監獄醫院的各種酷刑折磨

2003年3月14日下午,我就被送到了提籃橋監獄醫院三樓東部的病房,住15號病床。

勞役犯用五根繩子綁床的酷刑折磨我。勞役犯帶著一次性手套拿來了五根看起來就很髒的繩子(後來聽勞役犯說,綁繩是從來不洗的,什麼愛滋病人、皮膚病人、傳染病人都綁,上面屎尿也沾帶了不少)。

他們把我雙手的手腕用繩子綁緊,兩臂拉開固定到病床的中部;雙腳的腳腕用繩子綁緊,兩腿拉直,床腳處有鐵欄杆,就固定在那裡;胸部用繩子和病床的床頭連在一起,拉緊系好。綁好後,護士給我進行了靜脈輸液。被五根繩子綁在床上的滋味是極其痛苦的,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熬。

剛住院時,病房裡的勞役犯惡狠狠地對我說:〝再不吃飯,對你就不客氣了!一週之內肯定讓你吃飯!〞

緊接著我身上的繩子被收得更緊了,病床是雙搖床,這種床兩側都能被搖高,一個犯人把床也搖了起來,床搖得越高繩子就勒得越緊,當時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我還是不肯屈服。過了幾天,他們又把床搖平,在我臀部下放了一個大汽車輪胎,這樣我兩頭底,中間高,小腹的皮肉被抻得有些疼,我還是一聲不吭。又過了幾天,他們又把我從平躺的姿勢,側立著綁了起來,身體一側受力,一側不受力,這滋味更是難受。

這樣一直綁床到3月31日,醫院方面說我胃出血好了,通知看守所把我接了回去。在監獄醫院近二十天裡,我只能躺在床上大小便,也沒洗過澡。

4月2日上午我又被送往上海市監獄總醫院。臨走之前,檢察院駐看守所的檢察官惡狠狠地對我說:〝就是一開始規矩沒做好才搞成這個樣子!〞他還指使犯人拖我。

監獄醫院安排我住進了原來的三樓東部病房,因為上海市政法委關於我住院的事對醫院有過要求。到了病房我被綁到了二號病床。這次住院,護士只是給我靜脈輸液,沒有灌食。

住院第10天,護士開始給我灌食了,一天灌食七次。但護士悄悄地告訴我說,現在安素用量是每天半罐,比上次住院時少了一半;而且給我吊的鹽水中加了大量的氯化鉀,鹽水中鉀含量大了,會刺激人的血管,輸液時會感覺非常疼痛。我發現吊鹽水時,鹽水流經的血管確實極其疼痛。每天護士要給我靜脈輸液五瓶鹽水。

4月16日我身上的繩子被撤掉了。繩子撤掉後,才發現雙手手背的靜脈很多都被繩子勒斷掉了,以前清晰可見的靜脈血管現在都消失了。

在醫院裡洗澡用的是涼水,勞役犯用刷地板的硬毛刷子在我身上用力地刷,刷得身上血紅血紅的。後來我半個月洗一次澡,被刷一次身子。

躺在床上小便還好解決,大便就更麻煩了。我很長時間才有一次大便,勞役犯讓病人在我身下放一個扁馬桶(那是一種扁平的金屬容器,十厘米高左右),我躺在床上大便。這次我突然便秘很嚴重,每次大便都異常的艱難痛苦,沒辦法只好用手指伸入直腸一點點的把大便摳出來,弄得手上又是大便又是鮮血,他們也故意不給我水洗手。

因應〝薩斯〞換監

2003年4月下旬,當時中國正遭遇嚴重的〝薩斯〞,我當時在提籃橋監獄醫院內科,醫院決定把內科整個從醫院大樓搬走,轉到傳染病區,即遷往肺結核病房和肝炎病房所在的提籃橋監獄八號監一中隊。

4月下旬我被轉到傳染病區,即遷往肺結核病房和肝炎病房。我所在的病房也被搬到了八號監三樓,但還住二號病床。

換了病房沒幾天,一個醫生早上巡視病房時,和勞役犯講,不能讓我老這樣躺在床上,要給我活動活動筋骨,還說了一句:〝我最會整你這樣的人了。〞

醫生巡視病房結束後,勞役犯就經常抓著我的手在病房內跑著拖來拖去,拖完後再把我放在床上,在我身上用力到處亂捏。這回我倒沒像以前那樣閉上眼睛,而是默默看著他們表演。

其實自從被關押那天起,我心中就有一個信念:無論遇到任何苦難,作為一名法輪大法弟子我都要堅強地忍下去,不能給大法弟子的稱號抹黑!不管身心被折磨得再痛苦,我都不能靠大喊大叫來發泄!可能我這種無動於衷的表現讓他們很泄氣,再說這樣搞他們也很累,幾天過後他們就不這樣整我了。

這回住院,護士一個月給我換一次胃管,胃管用橡皮膏固定在鼻子上。時間長了,我發現鼻子疼得厲害,一次護士告訴我,鼻子貼橡皮膏的部分已經潰爛了,又換了一截橡皮膏粘在我沒有爛的皮膚上。

靜脈輸液時,有時一瓶藥水快滴完了,勞役犯還沒發現,我就提醒他們換藥水。可能他們覺得讓我長時間的輸液會更痛苦,人會受不了,就開始故意把藥水滴速調得很慢,本來3瓶藥水3、4個小時就能滴完,這回要從早上8、9點鐘一直滴到下半夜的3點多,輸液過後手臂腫得很粗。這樣一直到5月底,輸液的速度才重新恢復正常。

荒唐的審判

2003年6月2日早上,我被勞役犯用輪椅從8號監傳染病區推進了醫院大樓,這時房間裡進來幾個人,說是給我開庭。公訴人草草地讀了一遍起訴書,上海市普陀區法院給我指定的律師就問我用不用他給辯護;我還沒回答,他就直接說拒絕為我辯護,請求退出法庭,就走了。

接著法官宣布休庭15分鐘。15分鐘後再開庭時,法官宣布判我5年有期徒刑。對我的這次審判就這樣荒唐的以最快速度結束了,走了個過場。我本來是和大約10名法輪功學員一同被非法起訴,現在則被改為單獨開庭審理,並且開庭時也不通知家人,連法院都沒讓我去。

7月2日,主管病房的王隊長帶著一個我不認識的警察來看我,他自稱是上海市青浦新收犯監獄的警察。他拿出了一些不知是什麼內容的文件想讓我簽名,我拒絕了,他就強行抓住我的手按了手印,並說我正式從新收犯監獄轉到上海市提籃橋監獄。

母子相見

9月13日上午,護士把我的胃管拔掉了,接著董隊長用輪椅把我推了出去(以前一直是勞役犯推輪椅)。出了病房,我發現陳建翎等在外面,他們兩人把我帶出了醫院大樓,進了一個布置成會客室的房間。兩個我沒見過的警察坐在沙發上。

不一會兒,我看到媽媽在一位家鄉大法弟子的陪伴下走進來,她們手裡都大包小包的拿著不少東西。媽媽看到我,撲向了輪椅,抱著我痛哭起來,我的淚水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媽媽告訴我,快一年了,根本不知道我在哪裡,家裡人都想死我了。警察抓了我也沒通知家裡,開庭審判也照樣沒通知家裡。直到今年7月2日才收到普陀區法院發來的判決書,9月9日,媽媽在一位大法弟子的陪同下從黑龍江來到了上海,這幾天找過普陀區法院、普陀區看守所、青浦新收監。

我才得知一個叫唐敏的普陀區法官威脅我母親說:〝啊!你還打電話哪!抓捕你!監控你!〞12日,媽媽找到了提籃橋監獄,打聽了門衛值班的警察,才知道我被非法關押在提籃橋監獄八大隊二中隊。

換到死刑犯中隊

2003年12月6日,護士給我灌食時,發現胃管裡流出的液體是黑色的,就抽出了一些胃液,交給了醫生。經過化驗,結果是4個+,也就是大出血。住了10天醫院,12月15日醫院通知一中隊把我接回去。

第2天早上,在警察的帶領下,犯人用輪椅把我推到了2號監(死刑犯中隊),又架著我的胳膊上到了5樓的東部。把我交給了那裡的警察和犯人。

死刑犯一進到這裡,監獄總醫院的醫生就會來為他驗血,同時在看管犯的逼迫下在器官移植捐獻書上簽字。死刑犯被執行死刑的那天,也就是他的器官被移植到病人身上的日子。

一年上海市有200多個男犯人被執行死刑,聽說這些死刑犯身上的心、肝、腎、肺、眼角膜都可能被移植,做這些器官移植手術的都是上海市的各大三級甲等醫院。這些死刑犯都屬於上海市高等法院羈押在這裡的,法院賣一個死刑犯就能掙個幾十萬。

轉眼來死刑犯中隊20多天了,我監房的看管犯突然都被換走了。這回換成了4個人來看我。後來我才了解到,他們中有一人是從樓下調上來的,名叫陳家偉,他在樓下負責看管的學員剛剛被轉化;另外三人則是本中隊的。本中隊的這3人剛剛迫使一名從送到樓上嚴管的法輪功學員轉化。他們告訴了我是怎麼轉化的:〝警察用約束帶把他銬緊,整天逼他筆直的坐好;每天給他只吃一點點飯,喝一點點水;給他少穿衣服,少蓋被子,凍他;還總打他,打完後做好記錄給警察看。這樣折磨了那個法輪功學員將近一個月,他被迫屈服了。〞

郭國汀律師堅持伸張正義

2005年3月17日,媽媽又來監獄看我了,這次還是電話接見。20分鐘也談不了什麼,媽媽沒馬上回老家,而是找了個旅店住下。

3月底、4月初又見了我兩次,也都是20分鐘電話接見。談話中媽媽告訴我,家人為我聘請郭國汀律師為我申訴,郭律師先後4次申請會見我,被提籃橋監獄無理拒絕。期間上海市政法委28次找郭國汀律師,對他施加壓力,但他沒有屈服,他對媽媽說〝無私才能無畏〞,堅持為我伸張正義,並公開發表《百無一用的中國律師》一文。但最終共產黨耍起了流氓,抄了郭國汀律師的家,並非法關押他半個月,現郭國汀律師已被迫流亡加拿大。

媽媽還告訴我現在出了本書《九評共產黨》,由於有警察監聽,媽媽在電話裡只說了個大概,就被監聽的警察阻止了。

9月1日,我被帶去醫院體檢。因為聽說監獄開始打其他大法弟子,我就拒絕走路了。警察就命令犯人拖我。從醫院檢查回來,我沒被送回青中,而是進了2樓西部42號監。這個樓面屬於維修中隊。很快倪永斌來了,他給我上了約束帶。上刑具的時候,他笑著和旁邊的一個警察說:〝腰都這麼細了!〞我當時瘦得很厲害,用〝皮包骨頭〞形容也不過分。

這回看我的犯人增加到5人,一人總負責,2人值白班,2人值夜班。當時我身上只穿了短袖襯衫和短褲,到了晚上,就被凍得有些發抖了。可是監房外面還有一個鼓風機故意向監房吹風。

換到六大隊

(2005年)9月13日上午,經歷了種種折磨的我被用輪椅到了六號監。2個犯人看著我。後來又安排了一個犯人曹惠華負責給我做流食、灌食。

一天晚上7點左右,我突然覺得人很難受,有種大便要失禁的感覺。我出了監房,想去廁所大便。監房離廁所有30多米,走了幾步路,就覺得人越來越難受,身上內臟器官似乎都快失靈了,心臟似乎也跳不動了。當時那極度的痛苦我實在無法描述,說是〝生不如死〞一點兒也不誇張,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用時間來計算,也就一分鐘不到,但我卻覺得極其的漫長。

瞬間我一生將近30年的事情都展現在面前,像一幅幅平鋪的畫面,腦中出現了一個問題:想死還是想活?我想要是自己死了,就再也不用受苦了、解脫了。人生對我而言,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人渾渾噩噩的多活幾十年又有什麼意思啊!不過就是吃喝玩樂,忙忙碌碌一輩子,就算有幸福、愉快的感受,也只是一時的,人哪有3天好日子過?更何況我還剩下兩年的刑期,要繼續在獄中受苦。但是我又想到了我的父母,我要死了,他們精神不得崩潰嗎?以後讓他們怎麼活呀!我又想到了我的師父,我從中都實實在在受益了,師父給予我太多太多,洗滌了我的心靈,我這一生都無法報答。我還是應該活下來啊。後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休克了。

當我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人的背上,當時我一直出冷汗,身上所有的汗毛孔都在往外面滲水。過了一段時間,我不出冷汗了,人才恢復過來。

上海的冬天氣溫也能達到零度以下,監房裡很冷。由於手長時間裸露在外面,手指的關節處凍出了一個個大口子,肉都往外翻著,還淌血。我沒有因此影響煉功,只是從棉被裡撕了些棉花出來,粘在開裂淌血的地方。

2006年11月3日,爸爸來看我了。接見前,我身上的約束帶被解了下來。這次是寬鬆接見,我和爸爸聊了一個多小時。我不想讓爸爸知道監獄又給我上刑了,為我擔心,所以沒說這事。爸爸告訴我,我大爺和五叔在那一年相繼去世。大爺在臨死前還找我呢!

12月26日,六大隊的馬副大隊長進了監房和我談話後,我知道很快我就要離開6號監了,就把自己的棉被給了這裡的看管犯,換回了他的舊被子。他在監獄已經7年了,被子都透光了,他說自己晚上睡覺太冷了。當時我的棉襖、棉褲、毛衣、毛褲都送光了,自己只穿著單衣過冬。

終獲自由

2007年9月29日上午,我身上的(約束)繩子被解了下來。我終於出獄,獲得自由。

回到家,我開始認真全面的學法煉功。僅僅20天,我的體重就增加了將近30斤,以後體重開始平穩緩慢的增加。僅1個月,我的身體就基本上恢復正常了。這時我又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我的身高竟然比入獄前增加了2厘米,雙肩也明顯變寬。

2007年12月初,我可以雙盤了,到了12月底,我又達到能夠無限制雙盤了,也長出了一頭濃密黑髮(剛回家時我頭髮稀疏),人也徹底恢復了。

添加新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