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新聞網2018年08月28日】
譚靜(右一)在美國向民眾介紹法輪功的真相
2018年6月的一天,北京首都機場,一架飛往美國的飛機帶著呼嘯聲,沖向藍天。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中,譚靜不禁心潮起伏,思緒萬千。一幅幅畫面不斷地浮現出來。「媽媽,我為你驕傲;我為你驕傲……」那是女兒瀟瀟的呼喊聲,四年前的一幕不時在譚靜腦中出現,每次都讓譚靜眼圈泛紅。
那是2014年深秋的一天,北京西城區法院如臨大敵。法庭上,譚靜的陳述被審判長粗暴地打斷,審判長宣布休庭,並讓法警將譚靜拖出法庭。法庭走廊上,被禁止入內的丈夫大劉和女兒瀟瀟,看到了被拖出來的譚靜。瀟瀟不顧一切地追過去喊著:「媽媽,我為你驕傲!我為你驕傲!」譚靜被法警死死地拖住,沒能看上女兒一眼。
這一別就是四年。
譚靜,這個纖細文靜的女子生長在北京一個教師家庭。沒有人會想到,她的人生軌跡會和監獄有何交集。人類文明進入21世紀之後,在這個共產黨強權控制的中國,譚靜僅僅因為不願放棄做好人這個最基本的良知,就被視為對強權的「威脅」,以莫須有的罪名兩次被非法關押,前後歷經近6年的煉獄折磨。最後不得不遠走他鄉。
曾經無法擺脫病痛折磨
上個世紀80年代,譚靜高中快畢業的時候,父親不幸去世,丟下母親、譚靜和年幼的妹妹。母親忍著悲痛,料理完父親的喪事,讓從小體弱多病的譚靜,頂父親的班進了父親工作的學校。譚靜被分配到學校圖書館工作,成為一名圖書管理員。
父親走了,家中稍需體力的活兒,對這母女仨來說都是很大的挑戰。這時,大劉出現了,大劉性格豪爽,是譚靜初中的同學,每次來譚靜家就是默默幹活。
80年代北京居民普遍燒煤氣罐。搬煤氣罐這類重活,都被大劉包了。這一干就是好幾年。慢慢的,譚靜發現大劉不僅人好,還是一個靠得住的人。大劉也喜歡這個文弱、安靜又有點憂傷的女孩。譚靜和大劉結婚了。
譚靜對大劉的評價是:「我當時憑直覺知道,如果我錯過他,就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譚靜的直覺很準,她和大劉雖然不曾有海誓山盟,但大劉真是那個在未來守候著譚靜歷經煉獄的人。
時間進入了90年代,他們的女兒瀟瀟出生了,給這個小家庭帶來了不少喜慶,瀟瀟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像極了爸爸大劉,但體質卻隨了媽媽,稍有風吹草動就中招病倒,人家感冒她必發燒,打針吃藥幾乎沒斷過,稍大一點還開始花粉過敏,小小年紀就開始吃中藥,譚靜一家住14樓,有次電梯停電,偏偏瀟瀟又發燒,大劉抱著瀟瀟上下14層樓去打針。
如果只是瀟瀟一個人生病還能應付,偏偏譚靜自己身體也不爭氣,當了媽媽的她,體質變得比以前還差,一次因腹部不適去醫院檢查,B超檢查後說腹部似乎長了個包,看了不少醫生也出不來一個治療方案。但腹部一痛起來就揪心地難受。那時的大劉真是家裡家外的忙。
多年來,譚靜為了自己的病,尋醫問藥找驗方,各種方法都去試,自己都快成醫生了,但也沒能找到有效方法。想起兒時父母整天帶著自己奔波在求醫問藥的路上,麻疹、腮腺炎、水痘、心肌炎,甚至流行性腦炎,還有直到現在一發作就吐得暈天黑地的植物性神經紊亂,自己得過的病,扳著手指都數不過來。
眼看著女兒似乎就像是在重複自己的路,譚靜深感無奈。她說:「都說人生猶如一個螺旋式的進程,我那時覺得我的人生真是這樣,一圈一圈地重複著相同的痛苦,就是無法跳出命運的這個圈。」
自己的病痛,再加上女兒的弱體質,那時病怏怏的譚靜很消沉、沮喪,整天愁眉苦臉,親朋好友送她外號「林黛玉」。她說:「那時,我覺得人活著真沒意思,想不明白人活著究竟是為甚麼?儘管我喜歡讀書,但沒有一本書能給我這個答案。」
好運降臨
1998年初的一天,譚靜的母親興奮地趕到譚靜家,告訴譚靜現在有一種很好的氣功,健身非常好。譚靜應付著母親,心想:「氣功?之前氣功茶喝了那麼多,有什麼用?」,然後就把興致勃勃的母親打發走了。不久母親又來了,這次帶了一本書給譚靜,喜歡讀書的譚靜對書從來都不拒絕。
母親走後,譚靜隨手翻開這本書,這一讀,就再也放不下了,譚靜說:「我被書中講述的道理深深地震撼,這本書每一句話都直擊我心靈深處,這就是我一直在找尋的呀,我邊看邊流淚,邊懊悔我怎麼這麼晚才讀到這本書,這本書叫《中國法輪功》。」
譚靜一口氣讀完了《中國法輪功》,第二天一早就去找母親,在母親那裡又得到了《轉法輪》這本書。譚靜說:「捧讀《轉法輪》,我如飢似渴,常常讓我激動地掩面而泣,《轉法輪》讓我徹底明白了人生的意義。我在內心深處對自己說,我今生修定法輪大法了。」譚靜很快就找到法輪功的功友,學會了法輪功的功法動作。
修煉後僅僅一個月時間,譚靜就像換了一個人,她所有的病痛全都不翼而飛。無論是在家中還是在單位,她幹活似乎有使不完的勁。譚靜說:「當時北京煉法輪功的人可多了,我每天一大早就起來去和大家一起煉功,可開心了。生活中無論在家裡還是單位,我都按照『真、善、忍』的標準做人,遇到問題就先找自己,看看自己哪兒沒做好,碰到利益上的事兒,漲工資什麼的,不僅不爭不搶,還主動讓給別人,這些事兒在功友中都很尋常,大家都按修煉人的標準做。」
修煉讓譚靜身心獲益,在工作單位早來晚走,有活兒搶著干,同事領導都喜歡她。在家更加孝敬公公婆婆,公公婆婆逢人就夸自己的媳婦好。譚靜說:「那時我心裡除了喜悅還是喜悅,除了幸福還是幸福。我覺得我真的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好運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瀟瀟剛滿5歲,小小年紀的她也學會修煉了,還會跟著媽媽一起打坐煉功。瀟瀟還不認識很多字,不會看書,每當媽媽聽法輪大法創始人李洪志先生講法錄音時,她也都跟著聽。譚靜發現女兒還真聽懂了,還知道做人要「真、善、忍」,在幼兒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老師和小朋友們都喜歡她。最神奇的是,自此所有傳染病,流行病什麼的都躲著她,連花粉過敏也不再犯了,再也不用吃藥打針了。譚靜說:「修煉好像讓這孩子開啟了智慧,瀟瀟喜歡畫畫,修煉後孩子畫畫技巧也大增,老師都稱奇。」
看到妻子和女兒一天天的變化,大劉每天開心合得不攏嘴。這一家人的日子過得開開心心的。
然而對大劉來說,幸福是如此的短暫,剛來敲門,卻又倏然離去。
因幾張不乾膠標語而被非法勞教2年
1999年7月20日,中國所有的電視,報紙突然一夜間開足馬力鋪天蓋地地誹謗法輪功,並宣布取締了法輪功。看到電視上黑白顛倒的狂轟濫炸,大劉關了電視機,一根接一根地抽菸,譚靜一臉凝重地陷入沉思,瀟瀟也乖乖地不出聲。譚靜說:「我當時只有一個想法,我一定要捍衛大法。我從法輪大法中受益無窮,我有權利,也有責任告知世人法輪大法的美好!」
看著越來越多的功友僅僅因上訪就被抓,譚靜知道這條路走不通了。政府的造謠誹謗卻一天也沒有停止,越來越多的民眾被謊言迷惑,譚靜和她的功友們想出了一個辦法,製作法輪功真相資料並散發出去。說干就干,不久,北京很多地方都發現有法輪功真相,牆上、樹上,人們常常可以看到「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有手寫的,也有列印出來的。
譚靜說,那時瀟瀟已上小學了,她和瀟瀟準備寫「法輪大法好」、「法輪大法洪傳世界」、「世界需要真善忍」等不乾膠標語,還有法輪功真相資料,在天安門廣場、大街小巷、商店、書店、居民樓和公交車,張貼或散發。
大劉覺得法輪功太冤了。他不支持譚靜冒險,但他也不覺得妻子貼了幾張不乾膠,就會惹多大的麻煩。和大多數中國老百姓一樣,大劉遠遠低估了這個政權的邪惡程度。
2005年1月31日,譚靜記得,那天寒風凜冽,她在北京西城區一小區發放法輪功真相資料時,被非法綁架。在派出所,譚靜拒絕拍照,說:「信仰無罪,我是修煉真善忍的守法公民,不是罪犯。」凶神惡煞的警察把譚靜按倒在地,強行拍照。同時派人抄了譚靜的家,警察搜到2張寫著「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的黏貼,如獲至寶,這2張黏貼也和真相傳單一起成了譚靜的「罪證」。這幾張紙,讓一個弱女子,在沒有任何法律依據,不走任何法律程序的情況下,以莫須有的罪名被非法勞教2年。
中國的勞教所如同地獄一般。在勞教所,獄警指著譚靜的鼻子惡吼:「別觸犯了國家法律還拿自己當聖人,告訴你不『轉化』,你休想走出這扇大門!」他們慫恿犯人對她不能有絲毫同情。
譚靜拒絕轉化,獄警就縱容犯人動輒對她拳腳相加。不許她按時進食,不許按時洗漱,不許睡覺,更無法煉功,整整2個多月,譚靜每天只能打個盹。
長時間身體上的摧殘,不讓睡覺,再加精神上的折磨,她已精疲力竭,當她意識稍一恍惚,受獄警指使的犯人們就撲上來,按住她,拿著她的手在所謂「轉化書」上按下了手印。
此時的譚靜雖然虛弱,但已不再是數年前那個在挫折面前只能自哀自怨的無助弱女子,她覺得即使是被迫按的手印,也是對她純潔的信仰的侮辱,譚靜鄭重地寫了一份聲明交給獄警。
獄警惱羞成怒,將譚靜隔離關押在一座小樓的頂層。又開始不分晝夜地逼迫她,用盡手段。譚靜記得那是一個嚴寒的冬天,大雪不停地下,窗外陰沉沉的漫天飛雪,譚靜堅持拒絕轉化,一個女獄警指著譚靜說:「我家女兒與你家女兒一樣大(當時女兒13歲左右),現在我知道我家女兒很安全,可你知道你女兒的安危嗎?你不想家破人亡吧?!」譚靜看著女獄警,心中無限的悲傷,悲嘆共產黨發動的這場對法輪功學員的迫害,又何嘗不是對整個人類的迫害,眼前的這個女警,是一個母親,連基本的同情心都失去了。
家裡,大劉頂著心裡沉重的壓力,又當爹又當媽。譚靜的婆婆整日以淚洗面,有時邊哭邊喃喃自語:「你們把我關起來吧,把我的好兒媳放出來。」
13歲的女孩,很多時候還粘著母親撒嬌。瀟瀟卻在一夜間成熟了,她不完全明白媽媽為甚麼被抓,但她清楚的知道媽媽是最好的人。在中共治下的中國,初中的孩子都要加入共青團,所謂「政治面貌」還和高中升學掛鉤,並且也是強加給老師的一項職責。
瀟瀟一直不寫申請,老師看著挺著急,在課堂上對瀟瀟說:「要寫申請入團呀,大家都得入,這對升高中也有好處。」下課後,瀟瀟找到老師,鎮定地跟老師講述了自己一家的遭遇,從媽媽修煉法輪功受益,講到現僅僅因為不放棄信仰就被非法關押,表明自己是絕對不會去入這個團的。這位善良的老師看著瀟瀟說:「孩子,不入就不入吧!」自此再也沒提入團的事。
兩年的勞教迫害,無法使譚靜轉化,勞教所只好放了她。譚靜走出勞教所時,剛剛四十來歲的她,滿口牙齒都鬆動了,一部分完全脫落。瀟瀟幾乎都認不出媽媽了。
譚靜說:「每當我想起那個雪天,那個可悲的女警,我就更覺得我做對了。我覺得當人們明白了真相,才能真正的分辨出善惡,才能守住良知。」
煉功使譚靜的身體很快恢復了,她又開始像以往一樣向民眾講清真相。隨著時間的推移,明白真相的中國民眾越來越多。風雨飄搖中,瀟瀟長大,並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一所大學美術系,和小時候一樣,一有時間,瀟瀟就和媽媽一起出去講真相。
文靜女子再成「重犯」
2014年6月3日那一天,白天悶熱的氣溫在晚上驟然降下來很多,甚至有點冷冷的,天陰沉著,不知會不會下雨。北京人都知道,6月初的北京那是最敏感的日子,但對譚靜來說,一年365天,哪天不是敏感日?這幾天譚靜在北京西城的居民小區發真相資料,還剩最後一個小區路。譚靜準備今晚要去那裡。「畫完了嗎?」她衝著屋裡還在作畫的女兒喊。「馬上好」,瀟瀟回應著,就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瀟瀟已經快大學畢業了,還聯繫到美國一所藝術學院,畢業後就可以去美國深造。母女倆帶著真相資料來到這個小區。
黑暗中,一個瘦小的男人盯上了她們,看到她們在發放法輪功真相資料,他向警察舉報了這對母女,並關上小區的門,譚靜邊向這個男人講真相,邊讓瀟瀟趕快離開,但瀟瀟不願離開媽媽。四五個警察如臨大敵把這兩個手無寸鐵的母女帶到派出所,同時派人去抄了譚靜的家。把家裡的大法書籍、電腦、真相資料、播放器、U盤都抄走了。在派出所,譚靜拒絕簽字,警察對譚靜動粗,瀟瀟撲過來護住媽媽,被警察拖走隔離。
面對一片狼藉的家,大劉強壓憤怒,拚命讓自己鎮靜下來,這次自己最愛的兩個人都被他們抓去了。他四處奔波,在譚靜功友們的幫助下,終於請到一位願為法輪功學員辯護的律師。
在律師的幫助下,瀟瀟在看守所被非法關押一個月後被取保候審一年放出。但他們拒絕釋放譚靜,譚靜一度還被轉入北京第一看守所也就是7處,是專門關押大案要案重犯的地方,文靜的譚靜成了「重犯」。
譚靜說:「修煉十幾年我未吃過一粒藥,健康的我,在看守所被迫害得血壓高、心臟嚴重供血不足、肺部出現大面積陰影。但警方拒絕為我做取保候審,我依然被推上法庭。」
2014年11月,譚靜案件被非法開庭。面對這個文弱的女子,法庭如臨大敵,瀟瀟和大劉也被禁止入內旁聽。法庭上,譚靜的陳述在審判長不斷地叫停中幾乎無法進行下去,律師的辯護被頻繁打斷、制止,當譚靜說到「藍天下絕不是打壓真善忍的樂園」時,審判長氣急敗壞地宣布休庭,讓法警將譚靜強行拖出法庭。譚靜高喊:「信仰無罪!」站在法庭走廊的大劉和瀟瀟聽到譚靜的喊聲,並看到譚靜被拖了出來,瀟瀟不顧一切地追了過去喊著:「媽媽,我為你驕傲!我為你驕傲!」譚靜掙扎著回頭向聲音的方向望去,但被法警死死地拖住,沒能看上女兒一眼。譚靜被非法判刑3年半。
在監獄裡,獄警和被獄警指使的犯人對譚靜大打出手,他們逼譚靜看污衊法輪功師父和大法的音像資料,譚靜拒絕看,他們就揪著譚靜頭髮把她往牆上撞,往她臉上吐唾沫,踢她,不許她睡覺。譚靜依然拒絕放棄信仰。警察讓全監區的犯人陪譚靜一起熬著不許睡覺,並混淆視聽地說:「你不是修真善忍嗎?你善嗎?大家勞動一天還要一起陪著你,你這不是善,是惡!」被指使的犯人更是七嘴八舌的添油加醋,譚靜成了犯人的攻擊目標。看著這些被挑唆的犯人,譚靜心如止水,她平靜地說:「不讓你們睡覺的人不是我,是警察。」譚靜的理智冷靜,讓獄警的險惡用心最終落空。
他們又拿瀟瀟來逼譚靜,不懷好意地說:「你女兒在取保階段,你不配合隨時可以撤銷取保,收押進來,你不為自己著想,也不為你女兒的前途著想?」譚靜依然咬緊牙關拒絕轉化。
這一關就是3年半,這期間大劉一直在想盡各種辦法救妻子,但在一個由邪惡的共產黨組織凌駕於法律之上的國家,哪裡有講理的地方。大劉珍惜每月一次的探視時間,有時能搭上車,有時就得騎電動自行車去看譚靜,單程也要一個多小時,會面僅僅有30分鐘的時間,還常常被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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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半的監禁迫害無法使譚靜轉化,當譚靜拖著虛弱的身子走出監獄時,災難並未結束,她立刻就被告知必須按時去街道報告,並隨時被監控。
大劉看著妻子,憐惜又無奈。他說:「走吧,去美國找女兒吧」。北京是大劉和妻子從小長大的地方,他和妻子從未想過離開,但諾大的北京還是容不下他們這個小小的家。
飛機安全平穩地著陸在美國新澤西紐瓦克國際機場,譚靜終於可以和女兒相擁在自由的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