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7年02月02日】
第六章 天將傾孤木難撐
重慶會談
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投降後,蔣介石立即開始受降準備工作。十一日,蔣委員長致電十八集團軍總司令朱德,令他率部“就原地駐防待命”,被朱拒絕。中共要搶先受降,接管日軍占領區及人員、裝備。當時國軍主力分布在西南。而共軍在敵後的華北和東部沿海省份,占地利優勢。
歷史學家辛灝年發現,共軍真正的對日軍事行動始於日本投降之後:八月九日夜,當延安意外獲悉日本投降和蘇俄對日宣戰的消息後,毛澤東在延安立即向中共軍隊發出對日本占領軍“實行廣泛進軍”的命令。這個自八年抗戰開始以來,由毛澤東對自己軍隊發出的第一個“抗日”命令,其用心乃是命令他的軍隊“擴大中共的解放區”。八月十日夜至八月十一日下午的十八小時內,毛澤東又向他的軍隊連續發出七道命令,其目的竟是“立即發動二十萬大軍以奪取中原”。
毛澤東甚至一再命令各地中共軍隊強行對日受降,強行阻撓政府軍受降,強行“占據及破壞全國各地交通要道”,強行收繳日軍武裝,並“將反抗中共受降的中國人當漢奸處分”。他同時以“中國解放區抗日軍總司令”的名義,擅自指定受降地點,命令日軍司令岡村寧次“只能向中共軍隊投降”。八月十二日,中共軍隊在華北用運動仗包圍3萬不願意向他們投降的日軍,打了一場從未有過的“抗日大戰”。[辛灝年講演錄《誰是新中國》(下篇之五)]
美、蘇出於各自的戰略考量,卻都希望中國避免內戰。蔣介石審時度勢,決定邀請毛澤東談判,先禮後兵。八月十四日至二十三日,蔣介石3次致電,邀請毛澤東到重慶“共商大計”。毛推諉再三,不想出席。史達林希望蔣介石在美蘇之間保持中立。他致電毛澤東,嚴厲要求他“立即到重慶同蔣會談”,“你的安全由美、蘇兩家負責”。
面對史達林的指令,毛極不悅,卻別無選擇。八月二十五日,他指示劉伯承、鄧小平,要他們回到山西以後,放手攻打當地國軍,“不要擔心我在重慶的安全。你們打得越好,我越安全,談得越好”。
二十八日,毛由美國大使赫爾利陪同飛抵重慶,在機場發表書面講話:“目前最為迫切者,為保證國內和平、實施民主政治,鞏固國內團結。國內政治上軍事上所存在的各項迫切問題,應在和平、民主、團結的基礎上加以合理解決,以期實現全國之統一,建立獨立、自由與富強的新中國。希望中國一切抗日政黨及愛國志士團結起來,為實現上述任務而共同奮鬥。本人對蔣介石先生之邀請,表示感謝。”一幅“和平使者”派頭。
一九四五年九月四日,蔣介石在《抗戰勝利告全國同胞書》中重申建國方針:“抗戰結束之後,民主憲政不容再緩。國民革命的最高理想是全民政治。”“還政於民。”“我們要完成國家的統一,惟一的前提是要我全國軍隊國家化。”(《抗戰勝利告全國同胞書》,一九四五)
為時四十一天的“重慶和談”,於十月十日結束,雙方簽訂《雙十協定》。其中寫道:“抗日戰爭業已勝利結束,和平建國的新階段即將開始,必須共同努力,以和平、民主、團結、統一為基礎,並在蔣主席領導之下長期合作,堅決避免內戰,建設獨立自由和富強的新中國,徹底實行三民主義。蔣主席所倡導之軍隊國家化,政治民主化,及黨派平等合法,為達到和平建國必由之途徑。”
會談期間,毛澤東竭力向蔣介石表達誠意,多次高呼“蔣委員長萬歲!”離開重慶前,毛澤東發表演說:“中國今日只有一條路,就是和,和為貴,其他一切打算都是錯的。”“國共兩黨與各黨各派團結一致,不怕困難,在和平、民主、團結、統一的方針下,在蔣主席領導下,徹底實現三民主義的方針下,一切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新華日報》,一九四五年十月九日)
一九五六年,蔣介石回顧當時的情形:“毛澤東口頭上說他不作‘其他打算’,但事實上,他正在作‘其他打算’。他的打算是什麼呢?此後的事實就是這個問題最好的答覆。毛澤東回到延安之後,不到一個月,他就把上述所有協議及其一切諾言都徹底破壞無遺了。”(《蘇俄在中國》)
會談期間,劉伯承、鄧小平部果然在山西發動上黨戰役,阻止國軍閻錫山部對日軍受降,重創國軍。
蔣介石說:“這四十一天的商談,吸引了全國的視線,掩蔽了匪軍的實際行動。匪軍的實際行動是怎樣呢?據重慶新華日報十月十七日發表,從九月十一日至十月十一日,各地匪軍占據城市二百座;在膠濟、津浦、隴海、平綏、北寧、德石、平漢、道清各路上都控制若干據點,妨害華北和華中的交通要道;並威脅山海關到杭州的海岸線,自垣曲到武陟的黃河沿岸,及蘇皖兩省的長江沿岸和運河線。”(《蘇俄在中國》)
重慶談判為中共軍事勝利打下基礎,也使毛澤東有機會近距離觀察蔣介石。他發現蔣介石是真心希望和平的。他對胡喬木說蔣“搞獨裁無膽,搞民主無量”,還說:國民黨“實行獨裁的勁不大,像灰塵一樣可以吹掉的”。“他沒有重心——民主或獨裁,和或戰。最近幾個月,我看他沒有路線。”“我看,現在是有蔣以來,從未有之弱。兵散了,新聞檢查取消了,這是十八年來未有之事。說他堅決反革命,不見得。”(《胡喬木回憶毛澤東》)
蔣介石深知中共不會甘心。《雙十協定》簽訂第二天,他在日記嘆“共黨不僅無信義,且無人格,誠禽獸之不若也”。但他依然給中共留下改邪歸正的機會。
中共為奪權,也大肆鼓吹民主。美國出於自己的國際戰略,也極力鼓吹國共合作,實現輪流執政。為阻擋國軍北上接受東北,中共在華北扒鐵路。一九四五年十一月,美國駐華大使館的報告說:“中共的主要武器是嚴重破壞華北的鐵路線;在重慶談判之後的後續談判裡,中共許諾假如國軍停止進兵的話,共軍則停止進攻鐵路交通;然而國民政府拒絕這項建議,因為他們認為進兵受降是國民政府的權利,故衝突不斷且持續擴大。因此大使館認為情況幾乎是無望的。”
美國親共人士也大造輿論,褒揚中共,詆毀政府。杜魯門、馬歇爾之輩竟相信“蔣介石侵吞美援”之謊言。在一九四六年一月二十二日的日記中,蔣評價馬歇爾:“彼對我國內情形及‘中共’陰謀並無了解,終將誤大事也。”又云:“要知客卿對他國政治之隔閡,若本身無定見,不僅誤事,且足以召亡國之禍也。”
宋美齡多年後談到當年的情況時說:“羅斯福總統就是極受其所接近的幕僚以及外交人員欺矇之害,他甚至告訴我,中國共產黨只不過是‘土地改革者’而已。”“在與中共或是俄共打交道時,不管是周恩來抑或是史達林,美國這些政治家就如同森林中的小娃娃一般。”“周恩來扮演的角色誠可謂極具戲劇效果,他極擅於在最恰當的時機,利用失聲痛哭來吸引觀眾。他亦即以此種高水準的演技,博得馬歇爾將軍的同情;馬歇爾將軍甚至曾經告訴過我:‘除非受到極端的委屈,任何男子漢是不會輕易流淚的。’”(宋美齡,《閱讀魏德邁將軍〈論戰爭與和平〉》,一九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