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3年02月12日】
「媽,」一直在靜靜聽我們講話的璐璐說,「楊帆的意思不是不讓您去天安門,他是說還有別的辦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媽媽說,「媽和你們不一樣。你們都受過高等教育,社會交往又廣泛,能做的事也多。我們這些退休的老太太,覺得外地那麼多功友都進京打橫幅,咱們家就在北京,難道不應該也去天安門請願嗎?」
「爸您也去嗎?」我問。
「嗯,我也想和他們一起去,」爸爸說,「我覺得你媽說的是對的。」
「這些事情啊,不管是採取什麼辦法,都得用純淨的心態去做才能做好,」我說,「一件神聖的事,不能把人情都摻進去了。我也要告訴你們,現在勞教所和拘留所裡對法輪功是越來越嚴酷了,上上個月濰坊就把一個59歲的老太太活活折磨死了。那些酷刑我都看不下去。」
「你別和我說這個,」媽媽有些不高興地說,「我們堂堂正正的,為什麼要受這些折磨?」
「你說的倒也沒錯,」爸爸說,「政府因為去天安門請願的很多,現在還顧不上抓象你這樣在底下傳播真相的,很大的壓力還是在去打橫幅的人身上扛著。」
「對,您說得對,」我想了想說,「去打橫幅呢,也能引起國際社會的關注。也許我說的方法並不是最好。不過也許你們的辦法……你們再斟酌吧。」
我和璐璐站在宿舍樓的樓下,看著爸爸媽媽上了計程車。我掏出100塊錢交給司機說「先把車費給您,剩的錢給他們就行了,」我一邊說一邊指了一下父母。
「不用了,我們有錢,」爸爸說。
「沒關係的,」我說,「你們多保重。」
「你們倆自己也當心點兒,」媽媽說。
「如果你們真是決定要去的話,走之前給我來個電話,」我說。
「好,」爸爸說,「你們也多保重吧。」
我和璐璐點點頭。計程車緩緩啟動了,我和璐璐站在暮色中,一直看著紅色的尾燈消失在路口。
「你覺得爸媽肯定會去嗎?」璐璐一邊往回走一邊問我。
「嗯,」我若有所思地說,「我覺得他們決心已定了。」
「那我們呢?」
「我也不知道,」我用左手蹭了蹭鼻子說,「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你不會突然就不辭而別,也去天安門了吧?」璐璐說。
「不會。我不會因為他們去就去,就像他們不會因為我們不去就不去一樣。」我說。「我剛才就在想,是我真的懼怕什麼嗎?如果現在讓我在大法和生命之間選擇的話,我會立刻選擇大法。但是呢,還是那句話吧,『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如果是在長期暗無天日的酷刑和大法之間做選擇呢?我不願意想這樣的事情,我只想趁著現在還有自由之身,可以為澄清謊言多做些事情的。」我停了一下,嘆口氣說,「至於後果,一切聽從天意安排吧。」
呆了一會兒,璐璐說,「剛才爸媽在的時候,我有一件事情沒告訴你。我在上大學的時候曾經有一年放假幫朋友帶一個外國旅遊團到西安、桂林和廣州去觀光。那些人都特別喜歡我,有一個瑞典的朋友給我發e-mail說,這個月底他要帶夫人來北京,問我可不可以幫他定一下酒店。我想到時候把公司的車借出來,周末的時候帶他們去北京郊外轉一轉。」
「嗯,行啊,」我稍微有些猶豫地說,「如果到時候我們還沒出事兒的話。」
「這個朋友和瑞典王室關係很好,也許我們可以向他講講真相。」璐璐說。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