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24年02月03日】
一對失業的夫婦，走投無路，準備帶全家自殺。因為一個奇遇，擺脫了滅門之難，是誰拯救了他們？他們的經歷令人深思。
——題記
（上）
劉佳失業了，兩週前，他還是研發部的技術骨幹，現在，他只能躲到圖書館裡，假裝和原來一樣上班。
劉佳不敢把失業的事告訴家人：女兒面臨小升初，中共名義上搞素質教育，家長和學生卻都在「內卷」的漩渦裡掙扎，孩子壓力已經夠大了；老母血壓高，全靠吃藥維持，還得幫著照看二寶；老婆有輕度產後抑鬱，不能受刺激。
為了不讓家人陷入焦慮，劉佳選擇隱瞞實情，和往常一樣早起出門。北京冬天很冷，劉佳無處可去，圖書館有暖氣，不用花錢消費，雖然路遠了些，反正也沒有事做，坐公交上圖書館成了他目前最合適的選擇。
工作後，劉佳很長時間不到圖書館了。失業後第一次來時，他就發現圖書館裡人比他想的要多，並且，有不少中年人。劉佳留意看了一下，這些人多數並不看書，而是在滑手機；也有年輕些的在看考研或考公務員的複習資料。沒幾天劉佳就發現，到這裡的中青年很多是「常客」，他想，這些人不會也失業了吧？
劉佳被辭退的時候，公司給發了3個月工資。如果3個月內找不到工作，不能按時把工資交給老婆，失業的事露餡兒不說，就只能動用被老婆稱為保命錢的那點存款了。就算打消了給女兒擇校的念頭，房貸、二寶的奶粉錢、日常花銷……想到這些，劉佳頭上冒出了冷汗。怎麼辦呢？但願老婆年終獎能多發點兒，這大半年，她也早出晚歸，應該多掙點兒吧。
老婆張瓊是註冊會計，懷二寶的時候，得了妊娠高血壓。單位不敢直接辭退孕婦，給她調崗到倉庫當保管員。張瓊等休完產假就辭職了。現在一家財務公司上班，分管中小餐館做帳業務，工作辛苦，最近幾個月越發心情煩躁，劉佳只能把失業的壓力埋在心裡，在家人面前裝出和原來一樣忙碌的樣子。
今天霧霾大，堵車嚴重，劉佳到的晚些，圖書館裡坐滿了人。沒有找到空位，他只好在一個角落裡蹲下來，打開手機看有沒有面試邀請。從提前告知被裁員，劉佳就開始投簡歷，到現在已經投過300多次簡歷，約他面試的只有4家。前兩次面試對方給出的薪資太低，劉佳放棄了；第三次面試雙方都挺滿意，對方說讓他一週內等通知，時間到了還沒信兒，他只好硬著頭皮打電話詢問，對方卻說有更合適的人選了；上周的第四次面試，想起來就叫劉佳窩火，對方招聘信息裡寫的是研發崗位，到了卻說那樣寫是為了招懂技術的銷售。
最近幾天，劉佳想，低薪也比沒有強，經濟大滑坡，接受現實吧。他把個人簡歷的薪資期望一降再降，希望能得到更多面試機會。見還是沒有面試邀請，劉佳忽然想，也許銷售工作好找，那就投簡歷試試。再看看銷售的招聘條件，多數要求有經驗。並且，底薪太低，考慮時間成本，只好打消了應聘銷售的念頭。
反覆查看不同的招聘平台，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劉佳拿出包裡的水杯，去圖書館的水房裡打了杯熱水，包裡有順路買的維生素麵包當午餐。
不好意思在閱覽室裡啃麵包，劉佳來到圖書館樓頂的空中花園，這是他無意中發現的「好去處」，天好的時候不僅可以曬太陽，還會有一群鴿子飛來。劉佳發現，中午到這裡一邊餵鴿子一邊吃自帶食品的，除了他，還有十幾個人常來。劉佳沒有心情餵鴿子，這些鴿子被人餵熟了，有一隻竟落在劉佳肩膀上，他只好撕下幾條麵包給鴿子吃。
就在劉佳把麵包餵給鴿子的一瞬間，眼睛餘光看到了張瓊，他整個人立即僵住了！剛上來的張瓊也一下子怔住了……
一對失業的夫婦，竟在圖書館的空中花園相遇了。
彼此沒有必要再隱瞞了。張瓊顧不上還有別人，哭著說自己四個月前就失業了，因為餐館關張的太多，公司業務量不足，老闆把她裁掉了。
張瓊伏在劉佳的肩頭，一邊哭一邊傾訴：我們一路努力，上學時爭當好學生，工作了爭當好員工，卻在人到中年時落得失業的下場！為甚麼會這樣？明明一直在努力!是誰讓努力學習、工作的人沒有飯吃？
劉佳茫然的看著張瓊，心裡怎麼也不敢相信平時溫婉知性的老婆會不顧體面在公共場所大哭大叫。而比這更讓他痛苦的是，張瓊說的都是事實，是他無力改變的事實，而自己作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兒都養活不起！劉佳無奈的拍拍張瓊，安慰她說：別哭了，不要著急，我們不是還有點兒保命錢嘛，我正在找工作……
張瓊突然停止了哭訴，抬起頭來直視著劉佳：老公，實話告訴你，那點保命錢已經花光了！二寶甲流住院、老人肺炎住院，那錢哪裡來的？我瞞著你和老人孩子，就是不想讓你們擔心。這幾個月，每個夜晚，我都想，既然找不到正當的工作又不想去做出賣肉體的事，那就自殺算了。可想想孩子，我忍住了。那時我還能安慰自己，還有老公的收入撐著呢。沒想到你也失業了，我們走投無路了，就從這樓頂跳下去，一了百了吧。
劉佳一下子懵了，下意識的抱住張瓊。他沒想到面臨是比自己失業更嚴重的危機，一家子確實活不下去了！ 他只覺的大腦一片空白，他聽到自己發出陌生的嘶吼：死！我們一起死，帶上我們的孩子和老人！我們死了，沒有人撫養，免的他們受罪！
在張瓊哭訴的時候，樓頂上的人不好意思看熱鬧，躲開了，聽到劉佳的嘶吼要跳樓，他們又圍攏過來勸解。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的遭遇。
一個說，我原來是室內設計師，瘟疫鬧起來，一封控就沒活了。那時候指望經濟回暖，想著人都得住房子啊，買了房子就得先裝修吧。可解封一年多了，經濟沒回暖，看看房產交易數據就知道了。全公司一年的活還不如好的時候一個月多。大家坐著乾瞪眼也不是事兒，我不等老闆裁，自己辭職了。唉，疫情3年，沒餓死、病死，熬過了，現在失業比疫情更可怕，難道咱這茬人就是在劫難逃嗎……
另一個人說，你們是失業，我卻是創業失敗了——也不能完全說是失敗。之前還算成功的，公司從五六個人擴大到30來人，2019年年會我們是在溫泉會所開的，那大概是我人生的高光時刻了。回來不到兩週，封了。員工都封在寫字樓裡，作為老闆，我不能不管飯啊。合作夥伴倒了，項目停了，三年把老本吃光了，行業不景氣，只能宣布破產。好不容易算混了個成功人士，又給打回原形了。
大家說著各自的遭遇，隨著黃昏迫近，霧霾越重，天地間一片昏暗。樓頂風大，大家都鼻涕眼淚的，不知道是凍的還是……那群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飛走又飛回來，在大家頭頂盤旋著。劉佳謝謝大家安慰，苦笑著說，人還不如鴿子，飛哪裡吃哪裡倒好。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大家又都沉默了。
（下）
劉佳和張瓊從圖書館走出來，特意來到戀愛時常約會的公園裡。天冷，又是霧霾重度污染，公園裡人很少。他們坐在假山頂上的亭子裡。張瓊在劉佳懷裡又哭起來，哭完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房貸是還不上了，銀行過不了多久就會收回房子。與其等銀行把房子收走，不如儘快賣掉房子，看能不能還完剩下的房貸。這樣就不會被記入失信黑名單，影響以後孩子上學。
沒有生活來源，沒有住處，只能回老家。劉佳老家的房子已經拆成了一片瓦礫。前幾年搞所謂的新農村建設，劉佳爸爸那時還在，雖然不太情願「農民上樓」，最後不得不和鄉親們一起在拆遷合同上按了手印，房子拆掉了，給拆遷戶的樓房卻成了爛尾工程。家裡的土地早已流轉出去，每年只能拿到幾千元流轉費。所以，回劉佳老家不但沒地方住，想種地也沒有。
張瓊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就回我爸媽家吧。劉佳知道，張瓊是極其不情願的。張瓊爸媽是普通退休人員，買房子時幾乎把全部積蓄給了獨生的寶貝女兒，老兩口的退休金剛夠生活、看病。現在全家老小五口投奔娘家，就算不計較面子上難堪，三個老人、兩個孩子、兩個失業的中年人擠在娘家不大的三居室裡，日子怎麼過？
劉佳望著張瓊哭紅的雙眼，又心疼又內疚，搖搖頭說，作為一個男人，我不能養活妻兒老小，落到拉家帶口跟老婆回娘家白吃的地步，還有臉活在世上……
他們商量到很晚，最後決定：用手裡最後的錢帶老人孩子好好玩，過幾天「好日子」，然後借在家吃炭燒火鍋，多燒些碳，把門窗關嚴自殺，給外人製造意外一氧化碳中毒的假象，給全家留下最後的體面。
回家後劉佳和張瓊對老人孩子說休年假，特意把時間調在了一起，讓女兒也請假不去上學，女兒開始還擔心功課，劉佳對女兒說爸爸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哪個孩子願意在學校圈著？於是女兒高高興興請了假。全家換上新買的衣服，到各大景點遊玩，玩累了就找高檔餐廳吃飯。張瓊還特意給婆婆買了喜歡但不捨得吃的榴槤。
熱鬧了一個多星期，看看卡上的餘額，到了該「吃炭燒火鍋」的時候了。這天劉佳和張瓊本來想睡到自然醒再起來張羅，可是睡不著，超市剛開門就去採購，出門前，張瓊囑咐老人和孩子都要好好洗個澡。
推著購物車在超市轉悠，劉佳想到這是最後一次採購食品了，眼睛酸酸的，他不敢看張瓊。夫婦倆剛到平時不常買的淨菜冷櫃前，導購就急切的向他們推銷起來。
劉佳拿了幾盒價格最高的蔬菜，剛要離開冷櫃區，忽然聽到一個溫和的聲音說：你們好，耽誤幾分鐘好嗎？劉佳以為又是推銷，沒好氣的說，不好！張瓊拉拉他說，別這樣。這是我們最……張瓊看向問話的人，是個看起來比自己略大幾歲的大姐。她代丈夫道歉說，姐，對不起，他心情不好。對方微笑著看著他們說，沒什麼，是我耽誤了你們的時間，這裡有一篇珍貴的文章，會給你們帶來好運，想送給你們看看。大姐說著遞給張瓊一個透明的小塑膠袋。張瓊看到是摺疊整齊的幾頁字紙，有一篇文章的標題是「為甚麼會有人類」。張瓊一下子來了興趣，心想：就要和全家一起自殺了，但小時候就在想人是從哪來的？為甚麼會有人呢？這都沒弄清楚，就死了嗎？看看這上面怎麼說，死前解開自己的謎團也算沒白活一場。她伸出雙手接了過來。
大姐和藹的說：回家好好看看吧，會給你們帶來好運的。對了，你們聽說過三退保平安嗎？劉佳不耐煩的說：早就聽說了，除了錢，我什麼也不需要。大姐並不介意被劉佳搶白，仍然溫和的笑著，就像慈母看著犯脾氣的犟孩子，輕聲說：中共邪黨貪污腐敗，迫害修真、善、忍的好人，上天就要滅掉這個邪惡的組織了。入黨、入團、入少先隊的人，都被騙發了毒誓，說要把生命獻給它的事業，為它賣命，能好嗎？
劉佳本想罵幾句髒話解氣，聽到「為它賣命，能好嗎？」這句話，心就像被什麼捶了一下，感覺自己從牢籠裡跳出來似的，大聲說：不好，當然不好，我就是被這個邪黨害苦了！從小到大聽它的話，結果怎麼樣？拚命工作，剛到中年還被一腳踢開！讓多生孩子，生了養不起了，還不是自己的孩子受罪！它哪個政策是為老百姓著想？瘟疫來了，全國封控，控制不住了又全面放開，拿民生當兒戲。獨裁統治，官場腐敗，我不恥和這些流氓為伍。我入過少先隊、共青團，大學還入了黨，全退了，我不給這流氓集團當孫子！
劉佳聲音很大，嚇的張瓊忙捂他嘴。老百姓都知道，現在到處是邪惡政府撒下的「線人」。沒想到劉佳的話引起了一陣掌聲。有個老人豎起大拇指說：說出了咱老百姓的心裡話，好樣的！我以前是個老黨員，前幾天遛彎遇到好心人給我做了三退，還告訴我念九字真言。你說靈不靈，三退當天我血糖就正常了，這幾天，天天測，一直正常，這不，我買個西瓜，好幾年不敢吃了，我請法輪功師父保佑我吃西瓜也沒事。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李大師是英雄，他回國，我舉雙手歡迎！
大姐見有幾個人圍著看，忙說，既然這樣，大家快三退了吧。張瓊說，我退少先隊和共青團。旁邊一個顧客說啥都沒入，想得保佑，問問九字真言怎麼念？大姐告訴她：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是宇宙中的九字真言，誠心敬念會得正神的保佑。因為法輪大法是正法，大法師父是來救人的，好人都該得救、得福。那個推銷的導購湊過來說，這個姐說的都是真的，前幾天她給我退了少先隊，還告訴我念九字真言，我念了，還真管用。這不，人都沒錢了，淨菜賣不動，上個月經理說再不行就撤櫃。撤櫃我就得走人了，昨天經理告訴我，如果撤櫃，留我到日用區理貨，我的工作算保住了。
劉佳和張瓊沒有心情聽這些，推著購物車在超市裡精挑細選，為「最後的晚餐」做準備。排隊結帳的時候，劉佳的手機忽然響了。自從打算帶全家自殺，劉佳電話都不願意接。電話一直響，張瓊說，還是接一下吧。劉佳接起來，忽然用興奮的聲音說，好，明天吧，明天見！
聽完電話，劉佳大喊一聲：神仙救我了！張瓊給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劉佳突然熱淚盈眶，也不顧是公共場所，哽咽著說，老婆，我明天就入職，我們不用死了，我們有救了！
等待結帳的人都看著這對喜極而泣的夫婦，他們哪裡知道，這對夫婦的購物車裡，裝的是他們計劃中的最後一餐！
後記
張瓊回到家就告訴婆婆念九字真言，婆婆誠心誠意的念，不久血壓穩定了，她很開心，省下藥費也算幫了兒子。那天晚上，張瓊打開大姐送給她的小塑膠袋，拿出《為甚麼會有人類》，越看心裡越敞亮。劉佳也看了，然後又一起看《天安門自焚真相》。劉佳說，早聽一個朋友說過從技術角度看，就知道天安門自焚是假的，可是不知道自殺也是殺生，幸虧沒自殺。關於生命的意義，劉佳和張瓊討論到深夜。第二天一大早，劉佳就給女兒講了共產黨迫害法輪功，天要滅中共的事，幫女兒用小名退出少先隊，並叮囑女兒，以後不要加入中共的任何組織，想不到女兒竟然說，沒有以後了，我們老師在課上講，多行不義必自斃。
張瓊不再糾結，平靜的接受了現狀：經濟下滑，中小企業倒閉越多，會計越不容易找到工作。為白天多陪伴二寶，她應聘到超市做晚班收銀員，掙點兒生活費。雖然他們現在的生活不能維持原來的中產水平，但在經濟滑坡、多人失業的狀況下，一家人能平安活著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