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中國舞：身輕似燕 舞若飄仙

中國古代宮廷舞的一個典型特徵是崇尚「輕盈」。因為輕盈的舞蹈帶給人們的是超凡、脫俗、飄飄欲仙的審美感受。我們不妨從歷代文人遺留的詩篇中先體味一下中國舞是何等的輕盈。

南北朝宋劉鑠在觀看完《白?舞》後，賦詩稱「狀似明月泛雲河，體如輕風動流波」；梁周庾信《詠舞》詩曰：「洞房花燭明，燕余雙舞輕，頓履隨?節，低鬟逐上聲」；唐朝詩人劉禹錫的「體輕私無骨，觀者皆聳神」讚美的是《柘枝舞》；唐代詩人李群玉的「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讚嘆的是《綠腰舞》；白居易看完《楊柳枝》舞后，則寫下了「身輕委回雪，羅薄透凝脂」；看過《霓裳羽衣舞》後則嘆道「飄然轉旋迴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宋代詞人蘇軾則在《浣溪沙》中讚嘆曾經觀看的舞蹈「嬌多媚煞，體柳輕盈千萬態。妙舞翩躚，掌止身輕意態妍」。上面提到的白?舞、柘枝舞、綠腰舞、楊柳枝舞、霓裳羽衣舞等都充分體現了中國舞輕盈的特徵。

《拾遺記》還記載了春秋戰國時期舞者對舞蹈輕盈的追求。「燕昭王即位，廣延國來獻善舞者二人，一名旋娟，一名提嫫。體輕氣馥，或行無蹤影，或積年不飢，昭王處以丹綃華幄，飲以?珉之膏，飴以丹泉之粟。王登崇霞之台，乃召二人徘徊翔舞，殆不自支，王以纓縷拂之，其舞一名《縈塵》，言其體輕，與塵相亂。次曰《集羽》，言其宛轉若羽毛之從風末，曲曰旋懷，言其支體纏蔓若入懷袖也──」。不難看出，當時的兩個舞蹈《縈塵》和《集羽》都相當輕盈，一個「與塵相亂」，一個好似「羽毛從風」。

還有西漢高祖的寵姬戚夫人擅長跳翹袖折腰之舞，成帝之後趙飛燕因為身輕似燕，可以做掌上之舞。當時成帝為其造了一水晶盤，令宮人托盤，趙飛燕在盤上起舞。此外，元順帝的才人擅長跳的《昂鸞縮鶴之舞》也是充滿了輕盈和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