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5年05月13日】
這個春天的腳步,姍姍遲來。
小雨、中雨;陰天、假陰天;寒流、冷空氣;北風、西北風。
就看那柳枝,乾癟的枝條,總是柔順不起來,淡淡的綠色,似乎凝固了,三天前那樣,五天後依舊那樣。
這是怎麼了?農民們著急呀。播下的種子遲遲的埋在土裡,容易被老鼠吃掉,容易風乾粉化。而大棚裡的禾秧,遲遲的不快速紮根,柔弱的苗兒啊,仿佛老在了那裡。無奈,生火加溫。
陽明本來不想觸動那段往事,不知為甚麼,它總是翻騰不休。今天,清晰的思路展現在腦海,也許應該記述下來?
是的,好久以來就想詳細的寫一寫這段故事,可是一擱筆,就幾個月過去了。再想提筆,總是各種理由放棄了。這個五一準備著手寫,可是,內心隱約的擔心,擔心別人會不會說,說有執著自己的成分?於是,還是猶豫,勸說自己放棄也罷。
今天,升起如此強烈的寫作慾望,可能是應該寫了。
於是,他靜靜的提筆。
那是2000年的這個季節。
乘火車去北京,他記不清有多少次了。但是,這次是個例外之旅。雙手捧在一起,被錚亮的手銬銬住,招來很多好奇的目光。人們一定迷惑,看來這是個安分守己的良民啊,怎麼……?
沒怎麼,因為信仰。當權的惡棍不許他信仰真善忍,而他卻非要堅持真善忍。
上了火車,他被銬在了上鋪,而另兩位同道,一位被銬在了上鋪,一位被安排在了中鋪,沒有帶手銬。手銬一頭銬在床鋪的欄杆上,一頭銬住一隻手的手脖子。
車上好奇的旅客,有的主動過來攀談,知道他們是大法弟子。於是,他們就順便說明修煉大法所帶來的益處。不多久,押解他們的警察就把攀談的旅客趕走了。
仰望著天棚,他的心裡有些迷茫。「究竟等著自己的處境是什麼?這樣為大法伸冤應該是正義的,考驗中自己能夠合格了吧?」這些念頭隱隱約約的在心底,不很清晰。大腦有些空空如也。
無論如何,帶手銬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每當有人注意自己時,他都要撐起臉面,努力的做出若無其事的架勢。而其他兩位同伴,卻以此為榮,認為自己終於也帶上了它,在修煉路上的考驗中,自己也是合格的一份子了,能夠理直氣壯的和師父回家了。
在下火車換乘汽車的當口,陽明看到了愛人單位的一個陳姓朋友,從自己身後走過踏上了前面的公交車。雖然看到的是背影,但是,基本可以確認,他就是陳某。於是,陽明升起極力隱藏的心理,有意的低著頭。也許那位朋友看到自己了,這樣帶手銬的形像,畢竟是在社會上非常少見的,路人能不好奇嗎?大家能不留意嗎?「看到了,自管去看到好了,說給別人又能怎樣。」他還是在一面隱藏一邊在振作這認為不光彩的心理。
下一步會怎麼樣?
他心裡一無所知的一片空白。多少有些茫然、發慌。
快到公安局了,這裡在修路,挖了深深的壕溝,黃土撅的到處都是,大風吹得沙塵四起。觸景生情,陽明眼睛餘光掃著身後的警察想:都生活在人家的糞坑中,還覺得這裡好,那裡不好,而我們要得到的是,永恆的美好,天國世界。
一念閃過,感到心中堅定了許多。
縣政保科,一個窮凶極惡的科長剛剛上班,打開了它的辦公室,隨後進屋的陽明正要坐在床邊,那個傢伙氣勢洶洶的破口大罵起來,「站起來,你它嗎的不要臉,你是干什麼的不知道。這是你們家呀。」說著,它過來踢了陽明一腳。
默默站起的陽明看著它。「這些傢伙怎麼這樣?素質真差。」他心裡想著。心中還是有些茫然、發慌。
後來,一個瘦臉的警察把自己帶到另外的房間,開始詢問自己了,看來是它著手自己的事情。而另兩位同伴被叫到了其它房間,由其它警察詢問。
無非是,你什麼時候煉的功啊?誰是輔導員啊?誰張羅的去上訪啊?其它的事情嘛,諸如年紀呀,家庭成員啊,工作單位呀,看來它們已經了解好了,問得不是十分詳細了。在大法弟子回來的路上,它們已經有所掌握了。
瘦臉正詢問期間,一個瘦高個的女科長進來了,在斜對面的辦公桌前站了一會,說:「別說你陽明了,李xx怎麼樣?最後不是也低頭認錯了嘛。」
看來她說的那個李xx好像是比較有名的大法弟子,但是陽明並不認識他。
它們的詢問有色厲內荏的成分,但是,陽明沒有意識到怎么正念應對,而是存有圓滑過去的僥倖心裡。沒有意識到修煉的嚴肅性。所以,在應對時陽明越來越有順水推舟的成分,有用人心符合的想法。
在它們問了一個比較嚴肅的問題後,陽明用心口不一的狡猾心態默許了。隨後,他感到自己身體一下輕飄飄的了,好像師父把身體內外下的機制都拿掉了一樣。
馬上,他非常後悔、沮喪的心情。
最後,中午了,它讓陽明在拘留書上簽字,拘留的理由是「擾亂社會治安」。然後又讓他在搜查證上簽字,看來它們要搜查他的家,他幾乎不假思索的、無可奈何的都簽了字。
心裡惴惴不安著。
長了這麼大,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工作怎麼辦?家裡怎麼辦?丟臉哪。這些東西都在心中隱隱的翻騰,大腦空空的,心中酸楚著,孤苦無助的感覺。
簽了字,它帶著他們來到了食堂吃飯,吃的是饅頭和湯。陽明把懊悔的心情和同伴說了,擔心師父不要自己了,自己沒有在考驗面前把握好。同伴勸他,不要緊的,以後做好就可以了,後面還有機會的。聽到這些,陽明心情好多了。
出了食堂,一拐彎就是看守所。武警僵直的身軀站在崗樓上,全副武裝,陰森可怖的感覺。陽明被決定關押在這裡,而同伴則被帶到別處去關押了。
進了那個二樓的大門,它和一個老頭交待幾句就走了。隨後,老頭開始搜身,例行公事完畢,拿出鉗子,把陽明夾克的拉鎖的把手和衣服的鐵扣都掐掉了,褲腰帶抽出去了,讓換了一雙鞋子,然後說:「過來吧。」
陽明跟在後面,沿著走廊拐了一個彎,又走過了一些鐵門,在一個鐵門前停住了。
老頭拿出鑰匙嘩啦啦的開門。
咣鐺,鐵門打開了,裡面黑咕隆咚的。鐵門距離地面大約80公分,鐵門高度也不過一米左右。
老頭在他後背推了一下,冷冷的道,「進去吧」。
麻木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抬腿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