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8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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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曹操欲自擊布,諸將皆曰:「劉表、張繡在後,而遠襲呂布,其危必也。」荀攸曰:「表、繡新破,勢不敢動。布驍猛,又恃袁術,若從橫淮、泗間,豪傑必應之。今乘其初叛,眾心未一,往可破也。」操曰:「善!」比行,泰山屯帥臧霸、孫觀、吳敦、尹禮、昌冂等皆附於布。操與劉備遇於梁,進至彭城(1)。陳宮謂布:「宜逆擊之,以逸待勞,無不克也。」布曰:「不如待其來,蹙著泗水中。」冬,十月,操屠彭城。廣陵太守陳登率郡兵為操先驅,進至下邳。布自將屢與操戰,皆大敗,還保城,不敢出。
操掘塹圍下邳,積久,士卒疲敝,欲還。荀攸、郭嘉曰:「呂布勇而無謀,今屢戰皆北,銳氣衰矣。三軍以將為主,主衰則軍無奮意,陳宮有智而遲。今及布氣之未復,宮謀之未定,急攻之,布可拔也。」乃引沂、泗灌城(2),月余,布益困迫,臨城,謂操軍士曰:「卿曹無相困我,我當自首於明公。」陳宮曰:「逆賊曹操,何等明公!今日降之,若卵投石,豈可得全也?」
十二月,癸酉,成與諸將宋憲、魏續等,共執陳宮、高順,率其眾降。布與麾下(3)登白門樓(4)。兵圍之急,布令左右取其首詣操,左右不忍,乃下降。
(出自《資治通鑑・卷第六十二・漢紀五十四》)
【注釋】
(1)彭城:在今江蘇徐州。
(2)乃引沂(音移)、泗灌城:胡三省曰:「泗水東南流,過下邳縣西,沂水南流,亦至下邳縣西,而南入於泗,故並引二水以灌城。」
(3)麾(音灰)下:在主帥的旌旗之下,即部下。
(4)白門樓:水經注曰:「下邳城南門,謂之句門,魏武禽陳宮於此。」宋武北征記曰:「下邳有三重大城,周四裡,呂布所守也,魏武禽布於白門。白門,大城之門也。」
【語譯參考】
曹操要親自率軍去攻擊呂布,諸將都說:「劉表、張繡在後面虎視眈眈,如果您率軍遠襲呂布,必定會很危險。」荀攸說:「劉表、張繡新近受創,勢必不敢有所舉動。呂布驍勇善戰,又倚仗袁術的勢力,如果他縱橫淮河、泗水之間,必有其它豪傑起來響應。如今趁他剛剛背叛朝廷,眾心不統一,大軍前往攻擊,一定可以將他打敗。」曹操說:「很好!」等到曹操出征時,泰山各駐軍首領臧霸、孫觀、吳敦、尹禮、昌冂等都歸附於呂布。曹操和劉備在梁地會合,一同進駐彭城。陳宮對呂布說:「應當出兵迎擊他們,以逸待勞,無往不勝。」呂布說:「不如等待他們自己前來,我把他們逼到泗水中淹死。」冬季,十月,曹操血洗彭城。廣陵郡太守陳登率領廣陵郡郡兵作為曹操的先鋒,進軍到下邳。呂布親自率軍,多次與曹操交戰,都大敗,只好退守城池,不敢出戰。
曹操挖掘壕溝包圍下邳城。過了很久也沒能攻下,士兵十分疲憊,他打算撤軍。荀攸、郭嘉說:「呂布有勇無謀,現在屢戰屢敗,銳氣已衰落。三軍以將帥為主,主將銳氣一衰,那麼三軍就沒有鬥志。陳宮雖有智謀,但應變能力不足。現在應該乘呂布銳氣還沒恢復,陳宮智謀尚未定奪,迅速發動猛攻,呂布就可以消滅了。」於是,曹軍開鑿溝渠,引沂水、泗水灌城。過了一個多月,呂布更加困窘,就登上城頭對曹軍將士說:「你們不要圍困我了,我要向明公自首。」陳宮說:「叛逆賊臣曹操,怎麼配稱明公!今日向他投降,就好像用雞蛋去扔石頭,豈能保全性命?」
十二月,癸酉(二十四日),侯成與宋憲、魏續等將領共同捉住陳宮、高順,率領部眾歸降曹操。呂布和部下登上白門樓,曹軍四面包圍,攻得很急,呂布命令左右砍他的頭去見曹操,左右的人不忍下手,呂布於是下樓投降。
【研析】
三國時期是個紛亂的時代,各自擁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分分合合,有的為利益而結盟,有的仍然恪守傳統「正義」的美德。在小說中《三國演義》被列為中國古典文學四大名著,它演的就是一個義字。其中人物眾多,不管是魏或蜀、吳均各自擁有賢才替他們運籌帷幄。本文即曹操接受陳登等人的協助及建議,因而得以順利擒獲呂布。
呂布以勇武著稱,善弓馬,名揚荊州,號為「飛將」。丁原任他為主簿,董卓入洛陽後,以高官厚祿誘使他殺丁原,後來又與司徒王允合謀殺死了董卓,是一個心狠手辣無情無義的人。他雖然驍勇善戰卻無謀,很容易被人左右,對部將也多猜忌,呈現出反覆無常的性格,所以中了陳登父子的策略,於建安三年(公元一八九年),他在下邳為曹軍所獲,在劉備的建議下,被曹操所殺。他的一生誠如《三國志》卷七〈呂布臧洪傳〉所評論的:「呂布有如一隻怒吼的老虎那般勇猛,卻沒有英明的謀略,輕率狡詐,反覆無常,唯利是圖,從古至今,這樣的人沒有不被殺掉的。」形容可謂相當貼切,此三國時的知名人物,亦脫離不了悲劇人物的下場。
【延伸思考】
1.無主見、無原則的人,容易見異思遷,將註定是個悲劇人物。人當知所進退,依合天理行事,方是持久之計,請就你理解的,該當何為才恰當?
2.歷史朝代的演進,成住壞滅,依此循環不已。如果你處在亂世,你是明哲保身或打算有一番作為抑或……呢?請說一說你的看法。
3.擇明君而事之非易事,尤其是百家爭鳴時代,更是難以抉擇,你覺得該依何種標準去選擇呢?
【參考數據】
1.《資治通鑑(15)》 李國祥 顧志華 陳蔚松主編 台灣古籍 2001年二月出版
2.《資治通鑑輕鬆讀2》 歐惠章編寫 希代書版
3.《白話資治通鑑》 沈志華 張宏儒主編 建弘出版社
4.《資治通鑑今譯(四)》 李宗侗 夏德儀校注 台灣商務印書館
5.《三國志的故事》 郭豐偉編輯部 添翼文化出版1994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