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 出塵(二十四)

揚帆


【正見網2002年09月11日】

第二天上午上班的時候,李傑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剛剛四處問了一下,龍泉駕校當天截止招生,問我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一看。我跟公司請了假,回到宿舍一打電話,發現必須要找單位掛靠才能報名。既然已經請了假,索性就不去上班了。我離開公司,換了兩次小巴,在六部口下了車。

北京音樂廳的廣告牌上寫著當天晚上有奧地利假日樂隊來京演出。我來晚了,門票早已賣光。門口有五六個倒票的人,我花了300塊錢從他們手裡買了兩張相對靠中間一些的票。然後給張璐打電話。

音樂廳氣氛很好,樂隊的演奏盪氣迴腸。最後,樂隊的指揮請中國愛樂樂團的演奏家和他們一起演奏貝多芬的《土耳其進行曲》。曲調歡快流暢,樂曲的主題簡潔而極其節奏化。八分音符均整一貫的節奏,加上十六分音符來提高活潑感,全曲表現出一種帶有童貞般的單純。最後,樂團指揮索性從觀眾席的第一排抱上來一個11、2歲的孩子,那個孩子穿著襯衫馬甲,頗有指揮風度,他站在指揮的位置上,拍子打得有板有眼。真正的指揮帶著他的樂隊人馬,一邊演奏一邊從舞台上下來繞場一週,台上僅僅剩下中國的演奏家們。全體觀眾起立鼓掌,場面熱烈而愉快。

我和張璐從音樂廳出來,嘴角都掛著笑意。

「那個指揮的孩子真逗,」我說。

「最後他謝幕時還挺有風度的,」張璐也微笑著說。

我們過了馬路,我伸手要攔出租,張璐說,「時間還早,咱們走回去吧。」

「好啊。」

我們默默地往西走了五分鐘。張璐忽然問我:「你說人的一生真的都是定好的嗎?」

「是啊,」我正思考怎麼解釋清楚這件事。

「說起來挺怪的,」張璐開口說到,「昨天我簡直痛不欲生,今天好多了。」

「你們倆……,」我想儘量找到一個溫和一些的詞,免得刺傷她。

「完了,」她說,「所以我覺得非常怪。昨天下午我就和他出去了,感覺還挺好的。晚上吃完飯我和他去逛雙安商場,我問他到底以後怎麼打算。」

我轉過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張璐。

「他說他現在覺得跟我三年多沒在一起很生疏,而且直言不諱地說在他打算中根本就沒有考慮我?」

「你沒問問他為什麼?你付出那麼多,有權知道原因。」

「我沒問他,轉身就跑了,他也沒來追我。我回家後傷心得不行。」

「你還打算去問問他怎麼回事嗎?」

「算了吧。他今天早上就回日本了,臨走也沒再給我打電話。我就算白等了他三年,」張璐說著眼圈兒又紅了。

「走得這麼急,」我說道。

「這次回來,他本來就是還錢的,順便看看這些親戚朋友。臨畢業前,可能趁寒假還要回日本找找工作。」

「嗯。你就別想這個事兒了。李傑說要和我一塊兒去學車,等我們拿了本子,到時候咱們一塊兒租車出去玩兒吧。北京周圍你想去哪兒都成,外地也可以考慮。你不是總說我是一個特好的老師嗎?到時候我教你開車好不好?」

張璐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待續)

添加新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