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精選今譯：宋太祖打鳥

【原文】

太祖常彈雀於後苑，有群臣稱有急事請見；太祖見之，其所奏乃常事。上怒，詰其故。對曰：“臣以為尚急於彈雀。”上愈怒，以柱斧柄撞其口，墮兩齒。其人徐俯拾齒置於懷。上曰：“汝懷齒，欲訟我耶?”對曰：“臣不能訟陛下，自有史官書之。”上悅，賜金帛。

——司馬光《涑水紀聞》

【今譯】

宋太祖有一次在後花園，拿彈弓打小鳥雀，忽然有幾個臣子稱有急事要向他面奏。宋太祖召見了他們，不料所說的，卻是一般的例行公事。

宋太祖怒氣沖沖，責問他們為甚麼要報說“有急事？”其中一個臣子回答說：“臣認為我要講的事比打鳥更緊急。”

宋太祖更加惱怒，掄起長斧柄，去碰撞他的嘴，竟把那個臣子的兩顆牙齒，打落了下來。這人慢慢地彎著腰撿起牙齒，收藏在懷裡。

宋太祖說：“你藏起牙齒，難道想留著它告我的狀嗎？”

他回答說：“我哪能告陛下，這件事自有史官去記錄下來的。”

宋太祖十分高興，便賞賜大臣金帛，撫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