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遺憾與幸運

東北大法弟子


【正見網2022年12月14日】

父親已經去世二十多天了,他在生命的最後階段終於開始修煉,成為一個得到大法救度的幸運生命。

一、苦難的童年

父親上世紀四十年代出生在皖南的一個小山村。不足兩歲時,生母改嫁別家,他被祖母撫養長大。我的祖父是國民黨的一個文官,內戰後回鄉教書,1957年被共產黨打成「右派」關進牛棚改造。父親幼年缺少母愛,中學時期因受我爺爺成分的牽連,幾乎失學。家境貧寒的他經常為了學費發愁,讀高中時,到離家一百裡的縣城上學,經常為了省一元錢的車費,赤腳走一天的山路,途中累得幾乎虛脫卻不敢倒下。經過最艱難的高考(錄取率最低,考生最多)進入大學,不久文革開始,眼見著朝夕相處的老師、同窗被批鬥、被寫大字報,一個一個成為所謂「階級敵人」,時時擔憂厄運可能會降臨自己頭上。因為他是「黑五類」崽仔,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填報志願,學了不喜歡的工科,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東北。他一直眷戀著江南的故鄉,總想找機會調動工作,終未如願,在三十多歲的大齡才在東北成家。這樣的生活環境造成他從小體弱,性格謹小慎微。
九七年母親開始修煉大法,父親就說,法輪功就像是義和團,共產黨不會容他的。

九九年中共迫害大法,鋪天蓋地的新聞媒體宣傳,強迫人人表態,經歷過中共政治運動荼毒的父親很擔心母親,讓她趕緊躲躲,不要被抓走。

二、父親的轉變

二零零八年,我家安裝了新唐人衛星接收器,「漫談黨文化」、「細語人生」、「辛灝年談辛亥革命」,還有不受過濾的真實新聞,這些真相節目像一股清泉,衝破謊言的迷障,讓人耳目一新,父親有機會了解真實的新聞,慢慢開始轉變,但是從小被灌輸的中共洗腦教育,他還是不太接受大法真相。

2012年中共「十八大」前夕,母親在家中突遭秘密警察破門綁架,當時父親在皖南老家探親,得知消息後即臥病一個月,才勉強支撐著趕回東北。看著母親的鞋子,母親發好的已經長了綠毛的面,父親淚如雨下,那個冬季,父親強忍心中悲痛,儲備冬菜,為我營造一個家。

在同修的鼓勵下,父親打起精神,開始拿起法律武器,為母親維權。派出所、公安局、檢察院、法院、人大、各級政法委、中央巡視組……父親每天晚上研究法律書籍,寫上訪材料,白天就去各個部門找。2012年的秋冬季節,父親突然感到腰間肝區疼痛難忍,行走困難,他以為自己得了重病,同修也提醒我不要只忙於營救母親,也要照顧好父親,暗示我父親大概得了重病。後來,父親腰間長出幾個水泡,類似帶狀皰疹(俗稱「蛇盤瘡」),他才放鬆了下來,但是也臥床休息了近一個月才痊癒。

由於父親鍥而不捨的找各級辦案部門,識破政法委、「610」偽善和欺騙,不勸母親認錯,意圖構陷母親的中共公檢法系統只能偷偷在凌晨天不亮秘密開庭,不通知家屬和律師到庭,非法判母親兩年有期徒刑。

父親的上訪部門又增加了監獄、監獄管理局、駐監檢察院、上級法院。在替母親維權的過程中,因為遭遇各級部門的太多推諉、白眼、呵斥,他也曾經抱怨,為何自己這一生如此坎坷,少年時父親被打成階級敵人,讓他飽受牽連之苦,老年時老伴又被構陷入獄,讓他牽腸掛肚;但是,因為他心底存在的傳統價值觀,堅持正義、做人的良知,他很佩服母親在迫害面前堅守信仰的氣節,他對要托人找關係的親戚說:我可以拿錢(指花錢找人放母親出來),但是不要逼她寫她不願寫的東西。

父親在替母親奔走的過程中,知道了真的有「610」這個法外機構,知道了中國現行法律從未說法輪功違法,知道了對大法弟子的抓捕都是先抓人後湊「證據」,知道了頂著國徽的國家工作人員,卻被脅迫著或者主動做著那些羅織罪名、構陷善良的「冤假錯案」,也知道了「法輪功」這些平和善良的人,其實並沒有做危害國家、社會、他人的事,只是按照自己的信仰做好人,他們所說的,所做的,包括發傳單、勸「三退」,其實是憲法賦予每個人的權利。父親明白了大法的真相,在為母親奔走的過程中,他看透了邪黨的本質,站在善良和正義一邊。父親在監獄接見室隔著大玻璃看見母親,因為不「轉化」而被兩個「包夾」貼身監控,後面還跟著獄警。父親大聲告訴母親:「誰欺負你了要告訴我,我還在為你的冤案上告呢,我不只是為了你,是為了正義!」引的旁人側目,獄警被震的啞口無言。大半生經歷了中共的迫害,曾經謹小慎微,忍辱負重般生活的父親,在古稀之年,在中共關押好人的冤獄裡,發出正義之聲,極大的震懾了邪惡。

三、抵制迫害,保護修煉人。

母親結束冤獄回到家中,父親雖然也擔心母親的安危,但是再未干涉母親的修煉,甚至多分擔家務幫母親節省時間做修煉人該做的事。面對「敲門」「清零」行動中上門騷擾的警察,父親要麼隔著房門怒斥,喝退氣勢囂張的警察,要麼智慧的勸說,化解警察找母親「簽字轉化」的企圖。哪個同修被迫害,善良的他都會流淚。他多次在節假日去看望被非法關押同修的家屬。有個同修被非法關押,他八十歲的老父來到我們城市打探消息,父親聽說了就去看望。本來這個同修的父親還不理解兒子,聽父親講了一些法律知識,以及家人應該如何支持被迫害的親人,也充滿了正氣,表示要為冤枉的兒子討公道。

去年四月,親戚同修被非法拘留,警察開始很囂張對待去打聽消息的家屬,要錄像,要看身份證。父親自己在家翻箱倒櫃找身份證去派出所。面對警察「你是不是煉功人」的威脅,父親手夾著煙,跟警察說:法輪功不是X教,公安部頒布的十四中X教中沒有法輪功。每到探視期,他就去拘留所探望親戚,鼓勵安慰他。拘留期滿,親戚被接到派出所,父親又去派出所要人。親戚沒有被進一步構陷,沒寫任何「保證」回到家中。

四、病中得大法

父親因為少年家境貧窮,體質很差,四十九歲那年因胃潰瘍做過手術,從此只能「少食多餐」,冠心病,身邊常備心臟病、胃病的藥,體重不足百斤。但他從不喜歡去醫院,平時哪裡不舒服就去藥店買點藥。兩年前,他覺的嗓子不舒服,吞咽困難,家人勸他去醫院,他一直拒絕。今年十月初,他覺的身體不適加重,在我們的「挾持」下去醫院,肺CT顯示有腫瘤,胸腔大量積液。醫生偷偷告訴我,父親得了肺癌,而且已經擴散轉移,考慮年紀和身體狀況,無法承受放化療。修煉這麼多年,我聽到看到太多被醫院宣判「死刑」的病人修大法而獲得健康,就想只有讓父親走入修煉才能救他。

我跟母親商量是否告訴父親實情,母親認為父親的承受力有限,決定瞞住他。我們找到《細語人生》《大法神奇》節目,給父親看。當看到節目中少校軍官梁婷婷的媽媽只聽了兩個星期師父講法就從一個晚期癌症重病人變成能下地做家務時,父親也終於下定了決心,說:「我也要修煉!」吃過午飯後,我們跟他一起讀《轉法輪》,他戴上花鏡,坐的端端正正,認真讀了《目錄》《論語》,讀了第一講的「真正往高層次上帶人」。他還問:「一共有多少本書?我要系統的全看一遍」。然而,他的病情發展迅速,大量的胸腔積液導致他喘氣困難,腰背疼痛,很快夜不能寐,到醫院住了幾天,做了胸穿引流,放出積液。從醫院回家後他就不能坐起了,幾乎都是臥床狀態。酷愛讀書的人,無法自己讀書了,我讀《轉法輪》給他聽,跟他一起學法。有時候他合著眼好像睡著了,我輕聲喚他:「爸,睡著了?」他搖搖頭,「爸,在聽嗎?」他點點頭,我就繼續讀。父親悟性很好,他明白修煉就是要提高心性,有一次剛學過「顯示心理」,接著讀師父的《洪吟》《游恆山》,當說的是「恆」而不是「衡」時,他說這是位於山西境內的山,又說了些歷史地理知識,然後突然說:「我這是顯示心!」學到第七講 「殺生問題」,讀到師父講修煉人要「堂堂正正修煉」,不要做謹小慎微的人,走路都怕踩死螞蟻,他忍不住大喊「好!」我跟他講自己如何通過學法走出失戀的痛苦時,他由衷的說:「大法太好了!」他充滿遺憾的對我們說:「我覺悟的太晚了!」他努力的聽我們給他讀書,躺在床上跟我煉第一套功法,有時也做一下抱輪的動作,但是他的體力太差了,他也遺憾的說:「我想煉功,可是沒有力氣了」。

出院回家十天後,父親去世了。在家的日子,我們每天給他聽師父的講法錄音,給他讀完了一遍《轉法輪》、《洪吟》,他聽完了《大連講法》,也看完了《廣州講法》錄像。

五、父親的遺憾和幸運

我曾問父親,我們不止一次跟他講大法好,為什麼不走入修煉呢?他說,師父當年在大陸傳法的時候,到過他們工廠,他親眼見過師父。那時候他看到許多練氣功的都是滿地打滾的、亂喊亂叫的,他就有些排斥氣功,而且,單位組織練氣功的都是黨團積極分子,他因為從小受邪黨政治運動的牽連,不想跟黨團隊員攪在一起。還有當時流傳一種油印的宣傳材料,寫的一個修煉人進入鋼水中的經歷,他不理解,這些都障礙著他。另外,今天大陸還在迫害大法,迫害大法修煉人,父親想作為一個不修煉的人,保護家人。

然而,父親又是幸運的。喝著黨文化的毒奶長大,曾經一提反對毛某就暴跳如雷的人,能夠真正明白真相。父親很固執,他不想做的事情,誰勸說也沒用,比如他堅持不去醫院查體,我們動員老家親戚勸他也不去;他不喜歡節假日聚餐,駁回任何親戚朋友面子。這樣固執的生命,卻在師父洪大的慈悲,無邊的法力感化中,了解真相,做了「三退」,寫了鄭重聲明,甚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發出要修煉大法的呼聲,得到救度,我們相信父親一定去了一個美好的地方。哪怕是不明真相時曾經相信謠言,敵視大法的人,師父都不放棄他,利用各種方式救度他。父親在參與營救大法弟子的過程中了解了大法真相,慢慢開始接受真相,讀明慧上的各種真相資料,每天看新唐人媒體,他很喜歡《笑談風雲》,還讓我買章天亮博士的新書。

明白真相後,父親在公園裡公開講大法好,揭露共產黨的殘暴邪惡,還吸引了一群「粉絲」,幾天不去就有人找他。在住院的日子裡,他也不忘了給同屋的病友講遠離中共組織,並勸那個年輕人「人要自救啊」。父親知道大法弟子的時間都很寶貴,他還能坐臥的時候,經常不讓我們陪護他,說:「你們去上課(指去學法),我如果拖累你們,我的罪就更大了」。

肺癌這種病,到後期是很痛苦的,喘不上氣,吃不下飯,還很疼痛,有的腦轉移,人就會神智不清,大小便失禁。父親生命的最後幾天也有吃不下東西,喘氣困難。但是這個過程非常快,幾乎是一天一個變化,他真正難受的時間也就是幾天,根本沒來得及用麻醉止疼的藥。很多常人朋友都說,父親這是修來的福分。作為修煉人,我知道死亡不是終結,我也相信,發自內心深處要修煉的生命,一定會有個好的未來。

幾年前父親就在故鄉安排墓地,他去世後,我們送他到骨灰回鄉安葬。親戚同修透過舷窗看見一個七彩的光環伴隨著飛機,一直都在,並且拍照留存。返程回家時,我們的停車費是72元,回程機場高速費用是9元錢,加在一起是81元。以前多次開車去機場,高速的過路費都是20元,從未有過9元錢的情況。修煉界有「九九歸真」的說法,《西遊記》中的取經人也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我總覺的,父親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他是個修煉人了,這一生經歷了該經歷的磨難,已經圓滿了。

今天是感恩節,寫出父親的故事,表達對師父的感恩,也想提醒自己,抓緊所剩不多的修煉時間,修好自己,象對待親人一樣,不放棄一線希望,救度的身邊的有緣人,更想對有緣的讀者說,了解法輪大法真相,得到大法的救度,那是此生的真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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