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的故事

夏天


【正見網2006年06月14日】

我曾有過一個叫小木的同事,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次和她認識時,她穿著很休閒的衣服,象個高中生,我心裡想怎麼這麼小就來工作呢?印象中我們當時說了些什麼,她在說話中抬了一下手,我看到她的右手沒有前面的手指,手掌光禿禿的裸露著,皺巴巴的皮膚。我心裡一震,面部剛要有反映時,我就迅速的把它拽了回來,怕她承受不住。

工作每天都是忙一陣,閒暇的時候同事們常常聚一起聊天。可每次見她不是學英語,就是在學計算機、自考,或是看一大堆的參考書。

有一次,我說你可真是個勤奮的人,學這麼多的東西不累嗎?她說沒有辦法,誰讓我的手這樣呢?我當時很想問問這手是怎麼回事,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她說我每天很晚睡,半夜又常醒,睡不著時就是學習。總算工夫沒有白費,自考就差2科了,那時我就擁有本科證了。她舒口氣接著說,我在幾本書上看到同樣的內容,如果要想在當今的社會立足,就要會三項技能:英語、電腦和開車,我想我總得把前兩項學好吧,要不怎麼能有發展呢?趁著年輕拼拼吧。有時也覺的累,可這是我的命。我說你相信命嗎?她說還行。我說古人有句話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她說,話雖如此,我更相信我會改變命運。我說我理解這句話不是說讓人放棄努力,是讓人有個輕鬆的心態。她說誰不想輕鬆的生活?可是……她低下頭,不再說話。

斷斷續續的,知道了她只是長的瘦小,大專畢業已幾年了。她剛會爬時,她媽把開水放在炕頭,正巧有事就出去了,她爬過去一手伸進了水裡……,後來她媽就把她扔了,幸好爺爺奶奶撿回來,養大,又供她讀書。她畢業後一直找不到工作,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她認識我們的老闆,老闆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很同情她的狀況,她說可以去您那實習嗎?老闆同意了,實習一段時間後就在這兒工作了。

看的出來,她是非常盡心工作的,可是要做好業務,往往受到多方面的制約。老闆也常嘆息她的自身條件,會讓客戶覺得不牢靠,所以從來不把重要的事情交給她,她的工作又雜又多,工資卻比同部門的少許多。也因此吧,她常常傷感,有幾次看見她表情不一樣,想安慰時,她都迅速的離開了。

性格所致吧,她的生活總是伴隨著很多的意外。有一次單位幾個人出去玩,因為一些事情兩個人爭執起來,她試圖勸阻,可沒有人聽,結果自己一口氣上不來昏過去了,幸虧及時送醫院搶救才保住了命。不可以想像如果旁邊沒有人會怎麼樣,從此同事們都挺害怕,和她說話辦事都小心翼翼。

一天,我無意中說起我幼年時喪父,母親改嫁,沒有親人關照,生活孤苦。她說真沒想到你有這樣的經歷,看起來你是那樣的樂觀。我說曾經也常感嘆命運的不公,特別恨我的家人,總想報復他們,結果他們生活的一天比一天好,我卻痛苦的一日不如一日。後來我修煉了,很多事情就會站在修煉人的角度去看問題了。說不定我在前世對她們十分惡毒,或者是她們當時也有難言之處。生活的幸福往往來源於我們的觀念,不是別人對我們怎麼樣,是我們怎麼去對待。我試著用真誠、善良和忍讓來對待我的家人,他們也同樣回饋給我,我現在和他們關係很融洽。一個人不管有過怎樣的經歷,如果她修煉了,命運就會隨之改變,整個人都會變的輕鬆樂觀的。我看著她,想聽聽她的意思,她掠過我的眼睛說: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把我拋棄的人。

和小木一個部門的同事有一天跑來說:夏天,你說的因果報應真的是絲毫不爽呀。小木的父親哥仨,她的二叔是個智障,很嚴重,讓他幹活,教給他如何如何做,如不讓他停下來,他就老那樣幹下去;小木呢姐仨個,二姐,精神有些問題,間歇性發作,大姐雖挺好,可是兒子是個智障,10多歲了什麼都要人照顧;小木老叔家的兩個妹妹,從小就畸形,做了無數次手術,花了許多錢,才好的。我問她是不是你家祖上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她說怎麼你們都這麼說?村裡人說我爺爺在文革時拆廟砸佛像,這是報應,我不信。

夏天,你說說是不是就是這個原因呢?

我說,這讓我想起一個故事。

佛陀在舍衛國時,有一天早上帶著阿難尊者進城,城內人群聚集,人來人往,遠遠就看到一位老人流著淚、提著一個籃子,以哀怨的聲音在叫賣著。他手中的籃子裡,有一條才從水中撈起來的大魚,正在做生死掙扎。老人一邊叫賣,一邊埋怨地說:為甚麼我的兒子年紀輕輕就死了,讓我這麼老還出來賣魚?天啊!好不公平。當佛陀走過這老人的身邊,就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阿難聽到佛陀嘆息,心想:這一定有因緣,於是就問佛陀。

佛陀說:那位老翁,你看他的表情多苦,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長年累月在捕魚,有多少的生命在網中掙扎,瞬息間落網了,命也斷送了。他兒子夭折就那麼悲痛、怨天怨地。他只知道自己的痛苦,平時造殺生業時,卻沒想到眾生的痛苦,所以我嘆息天下眾生的愚疑。

人不管做了什麼都會得到相應的報應。其實人對神做了什麼,對神來講是不會理會的,可是天理不容,不管人相信不相信神的存在。

那段時間,恰巧印度發生了海嘯,同事們紛紛感嘆。小木說有錢也不要去旅遊,看看死的人中許多是去遊行的。另一個說,這麼說是因為我們沒有錢,根本不能出國旅遊,如果我們有這個條件,沉醉於異國的情調之中,誰會想到死亡會來臨呢?如果海嘯來了,誰還有機會考慮死亡的原因呢?我說,如果你在那玩樂的正酣,有人告訴你要發生海嘯了,你會相信嗎? 同事們都沉默了。

在我離開那個單位前不久,小木不知道因為甚麼事情大哭,突然渾身無力,臉色蒼白,差點又背過氣去。

離開那個單位很久了,我常想誰來對小木的不幸負責呢?中國大陸又有多少年輕人和她有相似的觀點,不同的痛苦,誰又對他們負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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