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9年03月15日】
想必讀者諸公亦早已聽聞「世界第一秀」的名聲。筆者曾連續兩年在觀賞神韻演出後作觀後感,試圖描摹其神妙於萬一,然而卻越來越發覺:神韻的意涵深邃廣博,決非拙筆可以輕易摹寫。因此,今歲只作片語散評,發一孔之見,啟萬有之思。
今歲之觀神韻,感觸最深的是「鄉愁」。
節目背景裡喧嚷繁華的小鎮,像極了國內某處名勝的景致:一樣的煙火喧喧、一樣的花燈如晝,令我這個漂泊異鄉數載,且不知何時得以歸的遊子心裡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更不用提彝族舞、頂罐舞等民族舞中鮮亮欲滴的服飾:能量之強,直叫人感到陣陣如電擊般的熱流襲來。縱使是邊疆異域的風情,也透著莫名的熟悉。連接歷史和今天,草原上奔舞的仿佛就是當年的大汗...... 也許宿世輪迴中見過,今生,也在什麼地方見過罷?
但神韻之慰鄉愁,又不止於此。
居庸關外,血染黃沙的疆場戰士,怎的竟像是從「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一卷《明史》中奔騰而出?「觀畫入境」的那幅古畫,看著十分眼熟。是宋徽宗的瑞鶴圖?還是乾隆的石渠寶笈?隨著背景動畫,我跟著劇中人物步上彩橋、步入月宮。仿佛是進入壺中天地的書生:追隨道家仙人的腳步,得以一睹乾坤。藉助天幕營造出的3D、甚至近乎4D的奇佳效果,瑰奇燦爛的神話,此刻真實生髮於眼前;從小就熟悉的古書故典、神仙傳奇,今日又以新面孔示現:那裡永遠有山明水秀的風景,英姿俊拔的少年;有麗舞翩翩的仙娥、書聲朗朗的青襟;有永不凋謝的花朵,絕不衰老的世情...... 如同相別多年的老友一朝重見:容顏微變,卻依然分辨得出其神韻來。
但尚不止於此。
神韻的節目,中有極深的內涵。比如「觀畫入境」中女子畫龍點睛的那句詩:一句破題,筆勢雄壯出塵,決不似閨閣氣象。作為詩詞愛好者,看到這短短的五絕二十字,竟一時間不知何以評說,仿佛被這首小詩震撼,無以、也不敢隨意評說,因這最後的五個字是如此理白言明,全然不顧忌前三句的鋪陳輾轉,一氣沖開重霧,點到了人心最深處那片最難觸及、卻最是柔軟的地方。
不同於另兩個愛情故事,我更願意將這個節目理解為超越男女之間關係的一個生命與另一個生命的心靈交流。跨越時空,與古人神交,這豈不是中國古代讀書人的常態?就像自己有一天偶然翻到方孝孺的《深慮論》,一讀之下,大為吃驚:通篇論調,與愚意何其相似!不禁感嘆:千載之下,竟為知己。
又比如,那溶在五千文明點點滴滴中的修煉文化。西遊記的節目裡,我看到的修煉人不只有唐僧師徒四人,更有那萬人之上、集世間榮華於一身的女王:因為慾念貪痴,才會招來邪靈附體;正邪交戰中修去慾望,江山復清明,自己的王國眾生也得以安寧。而最感動的莫過於結尾仙人的現身:原來整個過程中,上師一直都在身邊,看護著你、保護著你。在你絕望到自己都想要放棄時,是他抱著你、背著你走了過來。
在這個世界上,中國人骨子裡有一種渴望回歸的因素。不同於宗教強制性的清規戒律,這種滲透進民族血脈的因素,體現在歷朝歷代的翰墨丹青裡。「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看過不少神韻採訪,許多西方觀眾提到過「我仿佛在哪裡見過這場景」、「感覺就像回家了」、「我覺得我是中國人」 ...... 也許不止中國人,世界上每個民族的人們內心最深處都有這種渴望回歸的願望,如同每個民族在開始的時候,都流傳著神創造了生命、神會回來救人的傳說。
而這個訊息,也再強烈明白不過的貫穿在神韻演出裡了:不在青燈古佛旁,也不在山林寺廟間,他們就在現代化的都市裡,在道德下滑的濁世裡... 黃衣藍裙,那是黃袈裟和青蓮花的顏色嗎?當血紅的鐮刀錘現出真容,撒旦魔教的印記向人們傳遞著清晰的信號:它是為著毀滅人類而來的。當最後一刻馬克思的臉被神力摧毀,主佛光耀無際挽救乾坤...... 現場撿耳朵聽到一句觀眾採訪「希望神韻的光芒能照亮後現代化的世界。」個中深意,寧不如斯?
作家宋紫鳳曾寫過一段我極為鍾愛的文字:「而說起這些,便如羈旅之人坐數家珍以慰思鄉之苦。想來古人如我,我如古人,坐於高天之下,望彼正色蒼蒼,荏苒於心頭的總是遠謫紅塵的鄉愁。」 有觀眾說「中華文化如河水般源遠流長,我願逆流而上直溯其源頭。」也許中華五千年文明的源頭,就是我們來時的天界;而這五千年文明的不息傳承,正是為鋪墊我們回歸各自天國的神路。
因此,神韻之於我,就像「月宮會嫦娥」中仙人腰帶化作的彩橋:長願霓虹作飛架,無邊天法是清流。她不只是漂泊他鄉的客棧中,萍水相逢的旅人偶然間共飲一壺酒、稍作傾談的約略寬慰,而是天上仙出現在你面前,指引了一條道路、備好了一輛馬車,讓你真真切切的看到:回鄉之時,指日可待。
詩曰:
世亂不堪看,獨自莫登樓
家在雲深處,歸去復何求
紅塵千載客,遊子幾輪秋
幸有仙庭秀,可以慰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