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25年06月28日】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伴隨著哀婉悽美的《枉凝眉》,《紅樓夢》紅遍華夏。紅樓書迷曾有過這樣的話:讀過《紅樓夢》,再無書可讀。但也有人礙於長長的篇幅,一生都未讀過《紅樓夢》。
《紅樓夢》貫穿著寶黛之間的愛情故事、金陵十二釵的悽慘命運、賈王史薛的家族興衰、詩詞曲賦的精彩展示,構思奇妙,內容豐富,人物眾多卻特徵鮮明,涉及的領域包括:飲食服飾、文學藝術、禮儀典制、歲時習俗、茶藥器具、宗教文化、園林建築等等,既展示了人間百態,又體現了燦爛輝煌的中國傳統文化,雅俗共賞。
但這只是形,而非神,棄其神而觀其形,是看不到《紅樓夢》的主旨與靈性的。只有超越表面的文彩與劇情,才能真正體會到意境,長篇大敘中畫龍點睛的就是寥寥數筆。讀《紅樓夢》不能忽視作者寫書的本意,以及書中真正傳達的信息,那才是真正的價值,否則不能讀懂《紅樓夢》。或許是中共的無神論所致,或許是世人真的很迷,《紅樓夢》最值得讀者去探索和思考的東西,被淡化和忽視了,鮮有人提。
一、甄士隱得度
第一回,甄士隱夢中遇到一僧一道,上前施禮求教,欲使自己免除沉淪之苦,可見其慧根不淺。僧、道稱塵世為「火坑」,卻並未賜教。然而這種結識為後來做了鋪墊。
甄士隱的家境雖不是大富大貴,卻也豐衣足食,他性情恬淡,不貪功名,對妻女愛護有加,本以為可以就這樣生活到老,誰知命不隨人願,災禍不期而至。甄士隱痛失愛女後又遭遇火災,家當俱損,難以度日,攜妻投奔岳丈後又被奚落算計,眨眼間人生跌到低谷。
正在這時,道人出現了,給他唱了一首《好了歌》: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嬌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痴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道人隨即又開示道:「可知世上萬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須是了」。
遭受劫難的甄士隱看透了世事無常、人情冷暖,經這一番點化,頓時大徹大悟,了卻牽掛,洒脫的說一聲:「走罷!」便將道人肩上的搭褳背到自己肩上,同道人飄飄而去,從此不再回家。甄士隱悟性好,道人一首詩便度化了。
「甄士隱得度」的故事短小簡練,寫在書的前面,看似一個小小的開頭,卻是微言大義之筆,定下全書基調。賈寶玉雖然悟性差一點,經過多次點化,最後也得度了。首尾呼應使得全書主題鮮明:人世的貧富貴賤、聚散離合、愛恨情愁皆夢幻,造化弄人,瞬息萬變,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願世人識破紅塵迷幻、清醒覺悟,早日脫離苦難。
二、太虛幻境一喚寶玉
仙界赤霞宮的神瑛侍者因「凡心偶熾」,「意欲下凡造歷幻境」,因而在警幻仙子那掛了號。神瑛侍者轉世人間即賈寶玉,他命中有情痴之劫。寶玉是紈絝子弟,被家人溺愛嬌慣,雖然生性善良,卻不愛讀書、不懂事理,整日與姐妹丫鬟們玩樂耍鬧,簡直是掉到女人堆兒了。他年紀尚輕,自覺並未淫邪造次,然而日漸沉淪,尤其與林黛玉情意甚濃。
林黛玉是絳珠仙子轉世,她原是西方靈河岸上三生石畔一株絳珠草,凋萎之際得到神瑛侍者甘露灌溉,後來受天地精華、雨露滋養,脫掉草胎木質,修成人形女體,她「終日游於離恨天外,飢則食密青果為膳,渴則飲灌愁海水為湯」,可見此女命中儘是男女情愛與哀愁怨恨。絳珠仙子欲報神瑛侍者甘露之惠,但她並無甘露之水,所以林黛玉就用一生所有的眼淚還寶玉。說是報恩,實質還的是一大把沒用的東西,還成了神瑛侍者的一個魔障!
警幻仙子「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她「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痴」。為了喚醒神瑛侍者,使其返本歸真、重登仙境,警幻仙子對寶玉夢中點化。
第五回,寶玉被下人伺候著躺在侄兒媳婦秦氏(小名可卿)的床上,剛合上眼就睡去,夢中他被引至一清淨所在,忽聽山後一女子作歌曰:
春夢隨雲散,飛花流水逐;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閒愁。
這是警幻仙子的開場白。警幻仙子邀寶玉去自己所在境界一游,寶玉「喜悅非常」,欣然隨往。他們來到一處,有橫建石牌,上書「太虛幻境」四個大字,兩邊寫著一副對聯: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轉過牌坊,便是一座宮門,上面橫書四個大字「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對聯:
厚地高天,堪嘆古今情不盡;痴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償
寶玉不懂「何為古今之情、何為風月之債」,想要「領略領略」,不曾想就把「邪魔招入膏肓」了。
進入二層門,寶玉見到:痴情司、結怨司、夜夢司、朝啼司、夜怨司、春感司、秋悲司。警幻仙子領寶玉進入「薄命司」,兩邊對聯寫的是: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
司內有十數個大櫥,封條上是各省的地名,寶玉看到自己家鄉的「金陵十二釵正冊」、「金陵十二釵副冊」、「金陵十二釵又副冊」,信手翻看冊子內容,見上面一幅畫對應一首詩,皆預言各位女子的命運,他卻未曾多想。
警幻仙子看寶玉並未領悟冊子所言,便領他來到一華麗仙宮,眾仙子出來相迎,入室後,寶玉「但聞一縷幽香」,警幻仙子告知此香名為「群芳髓",丫鬟捧上的茶「清香異味,純美非常」,警幻仙子道:此茶名曰「千紅一窟」,室內壁上有一副對聯:
幽微靈秀地,無可奈何天
陪坐的幾位仙子名字分別是:痴夢仙姑、鍾情大士、引愁金女、度恨菩提,等等。丫鬟擺設酒饌,寶玉聞酒「清香甘冽,異乎尋常」,警幻仙子道此酒名為「萬艷同杯」。飲酒間又有十二個歌姬上來,演唱《紅樓夢》十二支,還給寶玉遞上《紅樓夢》原稿。但見:
【紅樓夢引子】:開闢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奈何天,傷懷日,寂寥時,試遣愚衷。因此上,演出這悲金悼玉的《紅樓夢》。
餘下各支分別是:終身誤、枉凝眉、恨無常、分骨肉、樂中悲、世難容、喜冤家、虛花悟、聰明累、留餘慶、晚韶華、好事終。
【收尾·飛鳥各投林】: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裡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冤冤相報實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問前生,老來富貴也真僥倖。看破的,遁入空門;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歌姬唱完正曲唱副曲,寶玉雖覺「銷魂醉魄」,卻「不見有甚好處」,警幻仙子嘆道:「痴兒竟尚未悟!」
寶玉止住歌姬唱曲,「告醉求臥」,警幻仙子送寶玉至一香閨繡閣之中,早有一鮮艷嫵媚的女子可卿在內等候。警幻仙子道:「塵世中多少富貴之家,那些綠窗風月,繡閣煙霞,皆被淫污紈絝與那些流蕩女子悉皆玷辱。更可恨者,自古來多少輕薄浪子,皆以『好色不淫』為飾,又以『情而不淫』為案,此皆飾非掩丑之語也。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會,雲雨之歡,皆由既悅其色,復戀其情所致也,吾所愛之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
寶玉辯解。警幻仙子又道:「如爾則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輩推之為『意淫』。『意淫』二字,可心領而不可口傳,可神會而不可語達。汝今獨得此二字,在閨閣中固可為良友,然於世道中未免迂闊怪誕,百口嘲謗,萬目睚眥。······而今後萬萬解釋,改悟前情,留意於孔孟之間,委身於經濟之道。」說完便推寶玉入房,「授以雲雨之事」,警示寶玉「此仙閨幻境之風光尚如此,何況塵境之情景哉?」
次日,寶玉與可卿「柔情繾綣、軟語溫存、難解難分」,二人出去遊玩到一所在,但見「荊榛遍地,狼虎同群,迎面一道黑溪阻路,並無橋樑可通」。猶豫間警幻仙子追來,告道:「快休前進,作速回頭要緊!」寶玉問是何處,警幻仙子道:「此即迷津也。深有萬丈,遙亘千裡,中無舟楫可通,只有一個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撐篙,不受金銀之謝,但遇有緣者度之。爾今偶游至此溪,設如墮落其中,則深負我從前諄諄警戒之語矣」。話還沒說完,迷津內出現許多夜叉海鬼,不容分說將寶玉脫了下去,寶玉失聲喊叫:「可卿救我!」遂從噩夢中驚醒。
按理說,仙女與世俗女子相比,宛如金玉比土石,看過仙女的人不應再被世俗女子所迷,可惜的是寶玉愚鈍,竟未開竅,他賴性不減,依然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三、太虛幻境二喚寶玉
寶玉自從丟失了通靈寶玉,便失魂落魄般得了痴傻怪病,動不動還昏死過去。這次,寶玉又人事不省,和尚及時趕來送還通靈寶玉,寶玉得以醒來,然而被丫鬟的話刺激一下,寶玉又昏死過去,那送玉的和尚也不知去向了。
第一一六回,昏死的寶玉靈魂出竅了,被送玉的和尚帶到一個荒野地方,他看到死去的尤三姐,後望見一座牌樓,似曾見過,牌上寫著:「真如福地」,兩邊一副對聯:
假去真來真勝假,無原有是有非無
轉過牌坊,又見一宮門,門上橫書四個大字:「福善禍淫」,又有一副對聯:
過去未來,莫謂智賢能打破;前因後果,須知親近不相逢
寶玉見到死去的鴛鴦姑娘招手叫他,趕過去卻只見一溜配殿,其中一間殿宇巍峨,上面的匾額寫著:「引覺情痴」,兩邊的對聯是:
喜笑悲哀都是假,貪求思慕總因痴
門半開半掩,推門進去,寶玉見到十數個大櫥,不禁想起少時曾夢遊此處。寶玉在大櫥裡看到金陵十二釵正冊、金陵十二釵副冊,出去後又見到離世的黛玉、晴雯、秦氏,卻都不與他相認。
忽然幾個黃巾力士出現驅趕寶玉,又有似惜春等一群女子走來,待黃巾力士逼近,這群女子又秒變鬼怪追撲過來,寶玉慌亂逃避,情急時和尚出面搭救,登時鬼怪全無,又是一片荒野。
和尚點撥寶玉:「可又來,你見了冊子還不解麼?世上的情緣都是那些魔障。只要把歷過的事情細細記著,將來我與你說明」,然後推寶玉魂魄回身。這邊寶玉醒來。
寶玉遭受了感情失意、家道中落,又幾番死去活來,經這一通點化, 性情大變,不但厭棄功名仕途,把兒女情也看淡了許多,最後終於出家修道去了。
四、奇文佳作喚世人
《紅樓夢》的內容如空空道人所言:「並無大賢大忠理朝政、治風俗的善政,其中只不過幾個異樣的女子,或情或痴,或小才微善,亦無班姑、蔡女之德能」。然而如石頭所言:「今之人,貧者日為衣食所累,富者又懷不足之心,縱一時稍閒,又有貪淫戀色、好貨尋愁等事,那裡有功夫去看那理治之書」。市井俗文通俗易懂、得人歡心,又不觸及皇權政事,更容易廣泛流傳,這是《紅樓夢》的獨具匠心之處。
「孽海情天」各司的大櫥裡都有世人命運的定數安排,可見,世間的聚散離合、愛恨情仇、炎涼世態都是因果,乃上界神靈與下界魔鬼的操作,世人如牽線木偶般照本演戲。神瑛侍者施恩絳珠草,促成了寶黛之間的情緣,需要還的是眼淚,不悲哪有淚?註定的悲劇!更何況那絳珠仙子的境界決定了她命中只有情愁悲苦,無福可享;金陵十二釵的冊子在「薄命司」,所以那些女子的福薄命短也是命中注定的,至於為甚麼在「薄命司」,那就還有的追溯。
很多人在失意後發出感嘆:一場遊戲一場夢!然而當他沉醉於「溫柔富貴鄉、花柳繁華地」時就很難有這樣的悟性,如賈寶玉這般,可見名利情色迷人心、障人眼之甚。有人說《紅樓夢》寫的是愛情悲劇,有情人未能成眷屬。換個角度看,描寫愛情悲劇是在揭露痴迷情色給人帶來的傷害與痛苦,意在勸人不要痴情。書中僧、道稱世間的痴情男女為「情痴色鬼」、「風流孽鬼」,皆是惡名,此時再看賈寶玉和林黛玉,那就是沒事「覓閒愁」了。
用情看《紅樓夢》,看到的是情色纏綿和悲劇收場;理性看《紅樓夢》,看到的是歷劫得度和圓滿結局。太虛幻境的各個名號與對聯,都是暗示與點化。警幻仙子給寶玉指明的正道是:「而今後萬萬解釋,改悟前情,留意於孔孟之間,委身於經濟之道」,通俗的理解可以是:一定要看透、放下從前的兒女私情,在道德修養上用心,實踐經國濟世之正道。或許這也是對讀者的寄語吧。
鏡花水月紅樓夢,世人都在此夢中。不能把人一一帶上仙宮點化,讓曹雪芹寫下《紅樓夢》這本書倒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紅樓夢》是一部醒世勸誡的奇文佳作,假中有真、真中有假,有深入世俗、又引人出世的獨到功夫。仙緣人人有,覺醒靠悟性,讀懂《紅樓夢》,瀟洒世間行。要尋求徹底解脫,也不是一定要出家,因為世間有不出世俗就可修煉的正法大道,如法輪大法。
然而很多人明知人生如夢也不敢清醒,大多是因為看不到未來,未曾見到覺悟之人到底去了哪裡,得到了什麼好處。確實,覺悟了的人即是佛道神仙,與人天壤之別,不能輕易顯現。不過有一點倒是明確的,世人大多從上界來,如能覺悟,來處即歸處,前途定是美好的!
五、夢幻之事是否真實
西方的催眠術能使人在睡眠狀態下,靈魂穿越時空,看到自己的前生前世;經歷了瀕死體驗的某些人,講述自己在「死亡」狀態下,靈魂在另外空間看到離世的親人,看到天使、神靈,還與他們交流互動,有的還被賦予使命,然後返回人體、恢復健康;很多預言家在媒體上公開他們的預言,有的預言精準,其中就有夢中所見。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修煉界講元神(靈魂)離體,古今中外很多修煉者,如佛教徒、道教徒、基督徒、法輪大法弟子,在睡眠或打坐時,元神(靈魂)離開肉身到另外空間,他們進入神界、仙境,看到勝景,與佛、道、神、仙近距離接觸、溝通。這類現象不是一例、兩例,史料中有很多記載,媒體也有公開報導,還有人撰書記述。可見那些離奇的「夢」根本不是夢,更不是幻覺,而是靈魂的真實經歷。
相信有人會問,既然那些事物都是真實存在的,為甚麼人眼看不見?其實應該先看看我們自己。人眼是有生理局限的,能接收和識別的信息極其有限,只能感知光,還得在一定範圍內,不可見光人眼就無法感知,分子、原子、中子至更小的粒子人眼都看不到,而科學儀器卻探測到了。除此之外,人眼還不能感知聲音、氣味、熱、電、磁等等。人體的「接受器」極其有限,現在有人講第六感,誰敢斷言宇宙中不會存在第七感、第八感、第九感、第十感才能感知的事物呢!
宇宙何其廣大,地球何其渺小,人類的能力又是何其微弱,不能用地球的存在模式去套用宇宙中所有星球,更不能用人類的能力妄測整個宇宙。如果人類能打破肉身的局限,說不定肉身以外的能力就會被釋放、激活,從而感知宇宙中更多事物,也許這就是那些人在睡眠或打坐中才能看到奇景和神靈的原因吧。
《紅樓夢》也叫《石頭記》,作者開篇就中肯直言:「因曾歷過一番夢幻之後,故將真事隱去,而借『通靈』之說撰此《石頭記》一書也,故曰『甄士隱』云云」。作者又講:「更於篇中凡用『夢』用『幻』等字,是提醒閱者眼目,亦是此書本旨」。《紅樓夢》成書有因。書中所言的夢幻之事源自作者親歷的夢境,而這種夢,想必不是一般的夢,定有其非凡的意義,否則,作者不可能花費十年的時間,以一部長篇小說的力度去展現和烘托。所以筆者認為,《紅樓夢》所言的夢幻之事真實性極大、可信度極高,值得我們嚴肅認真的對待。
以上是個人的一點心得。《紅樓夢》給人的啟發相信不止這些,有待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