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25年09月03日】
(七)真相
小昉是個對情緒捕捉很敏銳的人,他跑去問小孟:怎麼不約小天姐啊。小孟:「你知道我的事情的,沒處理完之前,我不能給她錯誤暗示。」
那邊說完了,小昉又來問她,「你要是也喜歡,你就主動約,別那麼擰巴。」 小天想了想,「我覺得我還沒準備好。」 「那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你準備得好嗎?」 「反正⋯⋯我不想給他錯誤的暗示。」
小昉一聽就懵了,直搖頭。「真搞不懂了,你們倆還真是一對活寶,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其實他倆有各自不同的原因,只是思維方式差不多,講出的話才會像。
又一次的桌遊局上,去了很多人,小天開完會很晚才過去,過去了之後,小孟就說,「別玩了,我們找個地方聊天吧。」
於是三個人坐下來開始聊天,還玩上真心話。
中間被問到有沒有喜歡的人的時候,小孟果斷說了有,小天猶豫了一下,也說了有,她怕她如果說了沒有,氣氛會直接尷尬起來。
小昉有問到,「給你喜歡的女生髮個信息。」
小孟,「別了,我這個情況太特殊了。」
「那你現在喜歡的女生,跟你之前的女朋友比,有更好看嗎?」
小孟認真想了想,「是真的⋯⋯很好看。」
她在旁邊聽著一愣一愣的,隱約覺得跟自己有關係,又好像沒啥關係。
問到她的時候,「給你喜歡的男生打電話。」
她說,「他人在別的州,太晚了,應該休息了。」 她怕現場尷尬於是撒了個謊,就看見小孟在旁邊聽到了之後默默點了點頭。
可是她為啥要撒謊呢,估計是嘴硬成習慣了吧,但是說完就後悔了,「糟了,他可真是個木頭,還真信了。」
不久,大家又策劃了第二次去唱歌。
唱歌的時候,小孟點了一首《天天》,小昉在旁邊起鬨,「哇,一首《天天》送給天天!」
她一邊聽一邊笑,但是那天,她就是開心不起來,只唱了一首《假如愛有天意》。
回來開車送小孟回家的時候,他們倆終於單獨聊了一次。
還沒等她問,小孟直接說,「我自己的事還沒解決,我可能想博士退學,之前也沒想告訴你。」 她一驚,她沒猜到過會是這麼大的事。
「人工智慧是敏感專業,我留在美國苦熬幾年畢業也未必留得下,未必拿到工作簽,得身份更難。」「在這邊博士生工資這麼低,日常花銷還需要家裡補貼,我都二十五了,還在花家裡的錢。」「而且我已經有紐約大學碩士學位了,我可以直接出去找工作,博士學位對我來講意義不大。」
他接著說,「這也就是我對咱們的事態度不明朗的原因,本來沒想告訴你,我也讓小昉別跟你說,我有可能暑假直接走人的。我第一次見你聽你說的話,就知道你是個那麼理性和有規劃的女生,我跟別人說,小天姐那麼優秀,我不能耽誤她。」
「你知道我為啥認識你吧,就是咱們第一次出去唱歌。」
「我知道了」,她說。
「小昉都告訴你了?」
「是」
「他這都跟你說了?是真不給我留面子啊⋯⋯」
她被這句話逗笑了。
他繼續說,「你當時闖進屋子,說了一句,『是被氣兒吹起來的嗎』,咱們小天姐是真的挺有意思的。」
「害,我就隨便那麼一說,這是有一次我媽說我爸的話。」 她有點被說害羞了。
「難怪大家都喜歡你啊,光我認識的就這麼多人喜歡你,哎呦喂,果然是女神啊。」
她真的害羞了,拿起一瓶礦泉水,砸在了他身上。
「那怎麼了?我現在又不接觸他們,也不跟他們玩,喜不喜歡跟我有啥關係。」 她語氣變硬了一些。
「不跟他們玩了?那小天姐你是不是也要不跟我玩了啊⋯⋯」
她打斷了他,「那你是打算回國嗎?國內現在的經濟可不大行啊。」
「我知道你不喜歡國內的那個樣子,我也是,我只能比你更討厭。我高中時候就寫作文,『中國人的劣根性』,覺得中國人奴性太強。我也不會在北京,雖然我家在北京,但我一點都不願意在那呆著。」
她驚呆了,要知道她的父親曾經常跟她說些民主層面的事,她小時候連聽都不聽,覺得只是父親瞎嘮叨而已,最近幾年才慢慢覺得那些是對的。但是怎麼會有人高中的時候自己就知道這麼多,她覺得這個男生是真的思想有深度啊。
她說,「沒關係,如果共產黨倒台了,一切會解決的。」
他說,「共產黨感覺十年之內還很穩固,再說,共產黨倒台了,中國能真的民主嗎?西方這一套體制不也有諸多漏洞?」
他說,「我猜五年之內會吧,而且這些是大的天象變化,未來走上哪個制度也都不是人說了算。還有,你去看歷史,每一次改朝換代都是突然間發生的,這種事只會比人想的更快。」
時間太短,她來不及講太多。
他繼續說,「好像你說的有道理。唉,我要是離開這裡,我只想一個人默默地走,我不想告訴任何人,我最不想告訴的就是你。都要走了我幹嘛還要來招惹你,以後我在你心裡得什麼形像⋯⋯」
她靜靜聽著,看著這個眼前不算熟悉的朋友,腦子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這話怎麼聽著這麼無奈。不過,好在,沒有謎題了,事情的原因她都知曉了。而且,她還覺得有些輕鬆,話說開了,她也不用糾結了,因為即便要她做選擇,她也會猶豫當下不太合適,畢竟她這種清淨的像半個尼姑的生活方式,對於一個普通人應該是很難接受。
回到家之後她不由得心生感慨,這些年她什麼人沒見過啊,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年輕的年過半百的、剛進校園的、社會上的⋯⋯可是不管和誰關係遠近親疏,男生們的套路她閉眼都知道,誰不是為了自己索取快樂啊。或者直白地說,更多人寧願會在沒有未來的時候曖昧一段時間,享受著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而小孟比她小兩歲,他能把自己的感受放在後面,想著怎麼做得更得體。她心裡對這個人真的又加了分,畢竟,在這個時代,這樣可愛的靈魂不多了。
(八)空白的回聲
暑假,小孟突然回北京了一趟,她問的時候,他告訴她,回去辦點事情,同時想想自己的事。
然後他又說,「抱歉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思考慮男女關係的事,如果可能的話,我們還是做朋友吧。我估計拿個碩士學歷就走了,會呆一個學期而已。」
她不意外,一邊感慨這種實在又真誠的溝通,畢竟百分之八九十的人是吊著,然後迴避。但另一方面,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自那以後,他們的交流就少了,她也沒再想這事。
有一天她看到一個熟悉的公司在招人,老闆還是認識的人,還給解決身份。她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訴小孟。
告訴了,好像顯得自己多餘,又跟自己沒啥關係。不告訴,好像又錯失了個選擇。她糾結之下,問了閨蜜,閨蜜說:「還是告訴他吧,老闆要是都覺得這樣資歷是夠格的,你別因為自己的想法給他擋住了。」
所以即便預料到這個行業他未必感興趣,但她還是決定說一下。第二天一早,她就發了消息,「有空打個電話吧,有事情要說。」 沒過幾分鐘,小孟就打回了電話,還說不好意思,沒有馬上看到消息。
電話接起來,她聽到那邊他在開會,她說:「要不等一會?」 他說,「沒事,你說吧。」
她說完之後,小孟竟然有些語無倫次地表達了感謝,「我⋯⋯我真沒想到,你現在遇到什麼好事還能想起我⋯⋯」 一番感謝下來,把她弄不會了,「⋯⋯也沒什麼,我就是順便跟你一說⋯⋯」
她掛掉電話,心裡一股暖意。她更加相信,她的每次內耗,對方一定是能接得住的那個人。
她一沒想到他正在忙著開會還能立即放下手上的事情去回電話,在不知道別人要說什麼、說多久的情況下,甚至沒有說「等半小時之後」之類的話。再有,如此真誠地表達感謝的,也是讓她覺得這個人真的值得為他考慮。
是啊,人和人的相處中,默默無心留下的感動,其實言語上不必說。
(九)梨花——夜雨
然後呢,她和朋友每天一起學習,就這樣過了整個暑假。
其實她也沒有再想這件事情,她每天在忙自己的科研,同時做著好幾個項目,也幾乎想不起來這個事。
這一年她的變化尤其明顯,隨著內心不斷修行,周圍的人都在說感到她和一年前判若兩人,是那麼純樸,又能時刻想到自己哪裡可以做的更好一點。那她自己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呢,靜得離譜,除了安靜就是寧靜,和人說話社交的時候才會眉飛色舞。生活中的大事小事漸漸很難勾起她的喜怒哀樂,她漸漸仿佛都沒有了情緒的變化。雖然還是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可是她很久都沒有大哭過了,因為沒什麼事會讓她傷感,甚至都忘記上一次痛哭的感受,好像是幾年前了。
即便關係很近的朋友調侃她是「社交悍匪」,其實很少有人知道她平時除了想工作和大量學習不同學科的東西,她的腦子裡像一片靜靜的海,幾乎什麼都想不起來。
直到某一天,有人在群裡問誰能幫忙回國帶東西,小孟回答了一句,「我可以「。
雖然不意外,心裡還是咯噔一下。小鎂去問了,果然是的。
小天並沒說什麼,因為她知道:引得了來路,渡不了劫數,改不了命數,攔不住去路。 誰的一生到何時該經歷哪些歷練、遇到哪些轉折,豈是她一個外人說了算。
但到了晚上的某個時刻,她突然一瞬間淚流滿面,聽著雨聲風聲交雜,她甚至沒有力氣坐在椅子上。她滑了下去,跪在了地毯上,腦袋靠著桌子一角,就這樣抽泣,還覺得些許心痛。
但她的腦子是一直在轉的,一邊哭一邊想怎麼會這樣?!上一次這麼大哭好像還是兩年前。她尋思,那人在的時候,也沒有想天天找那個人吧。她翻開了他的照片,也不覺得是有多迷戀那張臉啊,可是為甚麼她會難過呢。她越想越糊塗,當然她更擔心是不是她變回了狀態很差的俗人⋯⋯
她哭得梨花帶雨,但她自己知道,這情緒很複雜,真的難以形容!或許是覺得那個人性格跟自己一樣豁達大度,或許覺得對方是一群朋友中最聰明的一個,或許是認為他品質好,或許是覺得他低調內斂,又或許就是單純的惺惺相惜⋯⋯總之,她真的需要和這位特別看重的朋友告別了。
她給系裡的朋友萱萱打電話,說她想去送送這朋友,萱萱是個非常睿智的女孩,只說了一句,「也不用太強求。」 但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在強求什麼,她不是嘴硬,是那時候真的沒有意識到。至於是否執念這個問題,我們放在最後說。
晚上她打坐入定,她以為她會靜不下來了,然而這些並未影響她的狀態,她盤上腿開始就能完全靜下來,仿佛一種走出這個時空的寧靜,這讓她更困惑了,覺得自己一陣一陣的像個神經病。結束後,她拿起紙筆,只覺得字字重如千金:
臨江仙·別懷
一半清醒一半痴,一壺孤影涼茶
緣由苦思終未解,只留得,潸潸滴案花
平生未有如斯境,風雨交聲亂打
素心如水欲相付,今將往,何時共歸家
雖然她學了二十年數學,語文成績從小就差,但出國幾年之後,也不知道腦袋讓什麼風吹了,今年開始她突然學會寫詩了。
是啊,「何時共歸家呢?」 無論誰回國了,去了哪個令人嚮往的城市,做了多好玩的事情,她現在都不能回。時間緊迫,她要趁年輕繼續在這裡學習一身本領,這一年,她開始在工作之餘學習歷史、經濟、政治,她會像那些她心裡敬佩的人一樣,「為往聖繼續學「。
她哭的不僅是誰回國了,而是她為甚麼不能回國;不光是誰去創業了, 而是她還未能獨當一面。故土難離是真的,捨不得朋友是真的,感慨自己沒用也是真的,最近一年看著她的中國社會的紛爭不斷,一點點亂下去,她那 「修身齊家治國」 的理想不知何時才能實現,不知中國何時才能實現真正的民主和重建。
(十)未了之途
也許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修行又有些許長進,和之前相比,她在性情上丟下了過去很多不必要的東西:那層厚厚自我的殼。
她待人處事已不再是以保護自我為出發點,心裡從內到外真正的柔了下來。柔可熔鋼鐵,亦能生萬物。她時時勉勵自己,女性的智慧絕非僅限於追求發展事業、站穩腳跟,而是先有 「德」,再有 「慧」。如果是幾年前,她恐怕還是個咋咋唬唬支持女權思想的小孩子,現在她明白,真正的強從不是裝腔作勢,而是內心如水般的溫柔。一個剛柔並濟的人,便不再自卑或自傲,做事時思想也純淨,拋開私心雜念,智慧自然超群。
她時常勉勵自己,既然是個修行人,那就要做到更完美一些:聰穎智慧、端莊得體、豁達明朗、溫婉隨和。
自從她悟到這一點,只覺得內心更加明朗了,也很少再為人與人相處之間那些瑣事困惑。更多時候,她願意做主動敞開心扉的那個,也就不過分在乎別人的評價,做到待人以誠。
想起他之前說的話,她主動發了消息,果然,他依然說 「不用送我了,我只想一個人悄悄地走⋯⋯開學了,有新來的人了吧,你也認識適應一下吧。」
她性格天生吃軟不吃硬,她能感覺到他說這話時的失落。她打算過去找他,她覺得離別的悲傷可以留給她一個人去承受,只希望那個人以後想起來,覺得自己離開這座城市時不是孤單的無人相送。
「想聊就打電話吧,我一會八點又要開會了,現在還有很多東西沒收拾,」 他說。
電話裡,「後面去做什麼呀?」
「去回國創業了,做個AI公司。我之前不是在群裡發過一次嘛。」
她當然看到了,但她更想親自聽他說。
她說,「其實咱倆的事我還沒有想太多,你知道我這個人比較木,也比較慢熱,而且也沒那麼衝動。」 「還有,我以前也沒有跟你說過太多我的真實想法,比如我吐槽開玩笑你對那你們實驗室那個姐姐,其實我心裡是在想你真的很善良,她騷擾了你一年,你一句重話都沒對她說話,你對她真的很好了。」
他打斷了一下,「可是我覺得她對我並不好。」
「嗯,她可能認準了你不會跟她發脾氣,可是你從來沒傷害過她,我不覺得每個人都會做成這樣。」
他說,「我真的謝謝你⋯⋯其實我都沒覺得我有這麼好⋯⋯」
「還有,之前別人傳謠,把別人的事傳成你的事了,我真的沒有信,我能分辨出是別人瞎說的。我沒有在場,在場我一定會說你不可能做那種不尊重人的事,而且我覺得,即便是你真做了,也一定有原因。」
他頓了頓,「我也沒太在意,你也不用太當回事,無需解釋,咱倆之間沒什麼尷尬的,我和別人說尷尬也不是那個意思,畢竟咱倆沒有談過⋯⋯」
這說話方式是如此的熟悉,質樸得不帶一絲虛偽,她本來想寬慰他,「沒關係,既然選擇去創業了,只要以後不後悔就行。」 本來她期待聽到他說是的,沒想到他說,「估計有可能後悔,後悔就留給以後吧,現在是真的覺得讀這個博士沒什麼意義。」 這一句話聽的她,心裡又咯噔一下,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預感。
他接著說,「沒辦法,但還是得先確定人生別的大事,再去想感情的事。」 她知道他在解釋,怕氣氛尷尬起來,趕緊話題岔過去,「是的,我非常支持,人生就是要干波大的,你要從聰明人裡面脫穎而出⋯⋯我也正在做自己準備好好發展的項目,為未來做計劃⋯⋯」 足足聊了將近四十分鐘,直到他要開會了,才掛斷。
最終雜事繁瑣,雖然沒能擠出時間見個面,但這已經不重要了,留點真誠和信任,即便再遇見也依然是真朋友吧。如果可以,她依然會呵護這位朋友,依然可以無條件。
她寫下心裡的萬千思緒:
心中何所貴 莫過真與善
茫茫眾裡見 宿緣豈偶然
浮言難惑我 心鑒自分安
往昔同歡聚 笑聲滿杯盞
各有千山路 惜別不怨嘆
山高路且遠 願君展宏觀
禮止誼常在 心誠意不散
德行相與契 戚戚亦無憾
人和人的緣分哪是隻言片語就能說得清的。「眼緣」 這個詞帶個 「緣」 字,便是一種因果緣分的表現,膚淺的人覺得一切是外表和身材惹的禍,其實不然,緣分而已。若是兩個人惡緣相欠,恐怕是你美若天仙別人也會第一眼就看你不順眼了。
她領悟了,何為一切隨緣,就好比現在,湊不到一塊時不能硬湊,沒能好好告別那就不必太執念。既然命運的安排就是如此,那可能萍水相逢皆是客,也可能緣分未到離別時。那段寫在她心裡的送別詩如果沒機會就不必送了,如果有緣,那個人依然會在以後看到。
寫到這裡,夜已深。她看著電腦螢幕,又恍惚了一下,使勁眨眨眼,好像眼前這個場景,這文字版式、故事情節,她曾在哪看到過,如此熟悉。可能冥冥之中自有誰掌握著這一切,本來就不需要她坐在這費勁操心。
就像自始至終寫完這個故事恰好十篇,回頭看才發現,那些大大小小的偶然事件都是對她的點化,只是她那時沒有發現。就好比,每個人的 「命中之課」 早已被提前設定好,選什麼其實由不得你;追求笑聲和快樂相聚在一起,最終的話題必定逃不開 「孤獨」;她們所有的朋友為了出去玩一起做了周密的安排,卻想不到那次會突然發生一場 「暗流」⋯⋯既然這一切就像精心設計的劇情,那結局必定早已註定。
她寫下來就是想告訴更多的人,見到的聽到的看到的,一切都是劇本而已,過往的、現在的、未來的。而想要看透這些世俗生活的劇本,從酸甜苦辣中超脫出來,不為其所累、所魔,就需要一份超越世間的智慧,而這智慧從何而來,那只有內心的修行才能真正讓人擺脫凡塵的苦惱。
這些道理她是知道的,只是在她最初經歷這些事情的時候真的做到了嗎?答案是沒有。所以起初,她並不明白這一切為何會出現,她想起師父說過的那句話:「今後你們遇到的問題都不是偶然的。」(《法輪功》)所以她苦苦思索,但不得其解,因為她畢竟悟性還不夠,一時半會看不懂的事情太多,她才會方寸大亂。
她如果心裡真的沒有一絲執念,可能她也遇不到這個事情了。「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這外在的相,所謂的值得珍惜的美好,也不過是因為她心裡所期待而化出的故事而已。她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很好了,也只是表象,自滿之心可是修行的大忌,會讓她意識不到問題所在。即使已經過了一個又一個關,放下了很多執著,但她仍然會因為別人回饋給她的態度動心,別人欣賞她,她會有歡喜之態,覺得別人懂她,她感到寬慰欣喜。假如她一點都不曾動心,她還會對人那麼好嗎,若是換成一個她討厭的人,未必了, 她並未達到那種無私無我的境界,說白了,她依然還帶著人的那些感受。而大道修行要求無遺漏,一路離不開師父的點化,心裡那些自我的感受、追求美好的執念,也是時候該修正了。
學業未竟,人生未卜;眾多緣分未解,自身修途未完。所以,她許下了一個願,為所有這故事裡、和讀到這個故事的有緣人,埋下一根未來得度的線吧。
後記
幾乎小說裡每個人物的每句話都源自真實生活。筆者帶著感激之心,記下這段故事中美好的東西,感謝朋友、回憶過往時光的同時,從人們最熟悉的感情話題切入,將這現實中的劇本真實展現在讀者面前,去啟發更多人的思考:年輕人如何處理這類問題,何為待人以誠、止乎於禮。
當然還包括了筆者在自身內心修行角度的反思,真與善、因和果,甚至一些情節寫完之後才發現其中的哲理和暗示。人生若是既定的劇本,跌跌撞撞、酸甜苦辣,我們的內心究竟要如何對待。不禁感慨,生活中邪僻之人到處可見,而筆者卻有幸遇見比較優秀的人。我想,故事的主角非等閒之人,才有緣分上演這樣一段故事,也在筆者心裡留下感動。生命中所有珍貴的相遇,往往並非偶然。
世上大多數人懷著執念因此而備受煎熬,究竟如何豁達地擺脫悲歡離合之苦,這個被人類討論了千百年的永恆話題真的無解嗎?其實不然。筆者亦是從生活的泥淖中走出來,早年經歷了很多酸甜苦辣,也曾絕望無助,也曾固步自封,在最灰暗的日子曾重度抑鬱,想斷絕一切與任何人的交往,包括所有親朋好友,甚至想潦草過完一生。可是她又是如何一路走來達到了豁達的心境、擺脫抑鬱、有一顆為別人著想的心的呢?當然,她只是普通人,一切都離不開信仰對她的拯救。
如果說過去發生的一切皆是安排與命數,那筆者寫下這部作品,又怎知不是命數中的一環呢?當你讀完我的文字,是否會重新思考——該如何對待出現在你生命中的人?與人交往中帶著對別人的責任感,如何互相尊敬對方?
我想,能做到的人,自然會收穫福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