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思鄉」情結

簫玉音


【正見網2005年06月13日】

自古以來,思鄉一直是文學中的永恆主題,遠出漂泊的人,身在異鄉的人,年老後都有「葉落歸根」的願望,希望回到出生的地方,希望埋葬在出生的地方,希望自己的靈魂歸在那裡。東方與西方,雖在文化與習俗上存在差異,在「思鄉」情結上卻驚人的一致。

故鄉為何如此令人魂牽夢繞呢?故鄉的一切為何顯得那般親切美好,如此令人眷戀呢?

人類的文化與藝術,人類的道德倫理都有其淵源。各民族遠古的傳說與宗教都說神造了人,神開創了人類的文明。各宗教都講人來自天上,人做人的目地是要返本歸真,回歸先天本性的聖潔。人是因為變得不純了,才降低了層次,來到世間。

人掉在了迷中,看不到自己的從前,看不到了宇宙中的真象,人在迷中苦中,要靠聖人的指點,要靠自己的覺悟,要靠自己的修煉,才能返回去,回復先天的聖潔。

實際上在每一個生命的深層意識中都有對先天本性的記憶,都有一個想要「返本歸真」的願望,心靈深處遠久的洪願反映到人世間-這個空間來時,也就體現為人類永恆的思鄉情結。

人掉到世間來,用先天純潔的本性來看,在高層中看,世間的人是在迷夢中飄泊,在蒙昧的荒原上流落,是處在陌生的他鄉。這折射到世間來,就是文學上的羈旅之愁思。為何在羈旅中特別容易產生鄉愁呢,在羈旅中更易觸動人們生命本性處的思鄉情結。唐朝詩人張繼的一首《楓橋夜泊》蠻聲中外,千百年來一直為人們傳唱不衰,就是因為其撥動了人們心靈深處的思鄉情結並且承載著易於撥動這些情結的因素,從而引起人們內心的強烈共鳴。詩曰:

月落烏啼霜滿天
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
夜半鐘聲到客船

張繼當時科舉落第,可謂人生失意,失意中有時會從名韁利索中解脫出來,本性的靈犀往往會得以顯現。詩的開始寫的是歸途中的景色:月落後,群鴉悽厲的鳴叫,滿天的寒霜。映襯出世間的無奈和孤寂無依。遠處的幾點漁火,令人更感覺到人世的無常,命運的飄忽不定。人生真正的歸宿究竟在哪裡呢?夜半萬籟俱寂之時,忽然傳來寒山寺淒楚、悠揚的鐘聲。寺院的鐘鼓本是警醒之物,「經聲佛號喚回多少名利客;朝鐘暮鼓驚醒無數夢中人。」人在世間不就是在羈旅之中嗎?只是汲汲於名利之中時,渾然不覺,當在塵世間的羈旅中時,而又在世間功利與紛華暫息的夜半,聽到這世外的警策清音,此刻對生命存在的真正意義便有了深刻的自知,喚醒了生命深處那永恆的情結。這也就是這首詩有強烈感染力的真正原因。

白居易的《琵琶行》,為謫居中所作。其中的名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千古流傳。謫遷異地,感受到身世飄零,進而延伸到了更深刻的生命的內涵的認知。

人在失意中,在挫折中,在病痛中,往往能從對世俗事務的強烈執著中,解脫出來,人的先天本性在沒有世間強烈執著的束縛時,便會返出來,能感受到宇宙中更高的理,從而對世事有了更高的認識,對人生有了更深的理解。這時詩人的作品也就反映出了更高的境界,寫出的詩句也就更能夠打到生命的更深處去,有強烈的感染力。「同是天涯淪落人」,其實已不只是在講自己在官場的失意,已深化到了人世紅塵間的飄零之感,。「相逢何必曾相識」已超越了一般的對親人朋友的感情,昇華到了一種更普遍的理解和寬容,世間的人不都是淪落到此間來了嗎?(應趕快返回去)為何為世間的名利爭爭鬥鬥呢?進而對世事及世人有了一種普遍的同情和理解,因而這兩句詩能夠引發人們心靈深處的強烈共鳴。

崔顥的那首《黃鶴樓》更是鄉愁的典範,詩曰: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昔人已修煉圓滿駕鶴歸去了,這裡留下的只是先人的遺蹟。物是人非,在這幾千年的劇場上上演了多少起伏跌宕的悲壯故事,而且還在上演著。世間的榮辱紛爭,轉眼間就風消雲散了,自己的歸程又在何處呢?這劇場終會有落幕的時候。如果這場劇只演一天的話,那麼日暮時分就好像是將落幕的時候了,可是生命的歸宿與最終的主題又是什麼呢。自己何時才能歸去,何時才能遇上能使人真正修煉返回去的大法呢?在這暮色中無邊浩淼的煙波之上,又怎能不令人惆悵萬千呢?

人類的思鄉情結,是人先天本性的願望在人們內心深處的深刻印記。人一旦從世俗的對富貴榮華的追逐中,對事務、情感的執著中解脫出來,生命深處的認知,就會浮現,人要返本歸真,返還聖潔的願望就會展現出來。雖然人的表面上並不一定清楚的明白,只是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惆悵,實際上是這個情結在起著作用。

人類的傳統文化是神傳給人的,人類文化中的思鄉情結也是對人道德的一種維繫,心繫故土,聆聽心靈家園的呼喚,就不致在迷中沉淪太深,迷失太遠。當度人的大法洪傳之時,生命能夠真正覺醒,不會錯失回歸的機緣。

添加新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