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7年03月21日】
《帝范》納諫第五
原文:
夫王者,高居深視,虧聽阻明。恐有過而不聞,懼有闕而莫補。所以設煊樹木,思獻替之謀;傾耳虛心,佇忠正之說。言之而是,雖在仆隸芻蕘,猶不可棄也;言之而非,雖在王侯卿相,未必可容。其義可觀,不責其辯;其理可用,不責其文。至若折檻懷疏,標之以作戒;引裾卻坐,顯之以自非。故云忠者瀝其心,智者盡其策。臣無隔情於上,君能遍照於下。
昏主則不然,說者拒之以威;勸者窮之以罪。大臣惜祿而莫諫,小臣畏誅而不言。恣暴虐之心,極荒淫之志。其為雍塞,無由自知。以為德超三皇,材過五帝。至於身亡國滅,豈不悲哉!此拒諫之惡也。
譯文:
做君主的,居住於深宮,與民隔絕,不能看到天下所有的東西,不能聽到天下所有的聲音。惟恐自己有過失而不能聽到,自己有缺失而不能及時補救。因此,設立了「煊」和「謗木」,這樣做,是為了能夠吸納正確的意見和謀略。側耳傾聽,虛心納諫,是期待忠信正直之辭。如果他說的話有道理,即便是草民奴僕,也不能因他地位低下而不去聽他的話;如果他說的話沒有道理,即便他是王侯卿相,也不能因他出身高貴就採納他的意見。如果一個人所說的要義值得借鑑,那麼就不必要求他的辯辭;如果他說的事理可以採用,也不必要求他的文采。至於像朱雲折斷門檻那樣的進諫,要表揚他們來引以為戒;象辛毗離座扯住衣服那樣的進諫,要張顯他們品行來審查自己的過錯。所以說忠誠正直的臣子竭盡其心,有謀略的臣子盡獻其良策。大臣對君主就沒有隔閡的情形,君主對下臣就能全部了解知曉。
而那些昏庸的君主就不是這樣做,如果有人對他的過失進行勸諫的,他就以他的威勢來拒諫,對於說服他的人,就對他進行治罪。這樣一來,大官愛惜官位俸祿而不去進諫,小官畏懼引來殺身之禍而不敢說話。便放縱暴虐之心,窮奢極欲。自己蒙蔽了自己,從而看不到自己的過失。還以為自己的德行超過了三皇,才能超過了五帝。以至於因此身死國滅,這難道不是非常可悲的嗎?這就是拒絕接受勸諫造成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