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鑒今:不奇怪的怪事(四文)

羅真


【正見網2016年10月04日】

一、趙襄子不論功行賞

趙襄子被智伯圍在了晉陽地區,後來,趙襄子和韓、魏兩家,聯合起來,滅了智氏,得勝之後,趙襄子論功行賞。有個人名叫高赫,他沒有軍功,但所得的賞賜,卻在五名參加過血戰的將帥之上。這五名將帥,都很不服氣。

其中一位名張孟談的將領,問趙襄子:“在晉陽一戰中,高赫根本沒什麼功勞,為什麼賞賜卻在我們之上?”

趙襄子說:“當我們被圍、戰事危急之際,始終不失君臣之禮的,就只有高赫一個人。你們五人雖有軍功,但都自恃功高,連我也不放在眼裡。因此,我把高赫,列為第一名,不是很應該的嗎?”

晉陽是春秋跨入戰國時一場決定性戰役的地點,也是趙國賴以起家的關鍵所在。

原來晉文公曾擴充軍隊為六軍(這在當時是僭越的,依照周制,只有天子才能擁有六軍,諸侯最多是三軍),成為中原長期的霸主,由於長年征戰,往後這六軍實際上分由韓、趙、魏、智、范、中行共六家大夫掌握。晉君威權旁落,春秋末六家兼併,智氏最強,先滅了范和中行,又聯合韓、魏,圍趙於晉陽,幾乎也滅了趙,後來,趙襄子策動韓、魏二家,共同滅了智伯,並取得周天子迫於形勢的認可,正式由大夫提為諸侯,是為戰國七大強權中的三個。

【簡析】
如果賞識代表的是人君意志的遂行和對未來的期待,趙襄子是很清楚這種“晉陽前”和“晉陽後”的差異。用現代的流行語是:趙襄子的這種賞勵,目的在於鼓勵無論何時都能“虔誠效忠”的人,帶有“前瞻性”。

二、忠臣子囊

楚國和吳國,即將開戰,楚兵弱而吳兵強,楚國的將軍子囊(讀朗)說:“這樣打起來,楚國必敗無疑。這種敗兵失土、讓君王丟臉的事,是忠臣不忍心做的。”

於是,沒來得及向楚王奏明,就下令退兵,退到了郢都之外。子囊以待罪之身,派人向楚王請死。

楚王說:“子囊退兵不戰,是為了國家的利益。現在看來,國家也的確因此得益。告訴子囊,我不會對他有任何責罰的。”

子囊說:“臨陣不戰而逃,若不處以死刑,恐怕後來帶兵作戰的人,很容易以開戰不利當藉口,像我一樣退兵不戰。這樣下去,楚國將成為天下最弱的國家。”

於是,子囊自殺而死。

【簡析】在“立即”的利益和“遲到”的社會正義之間,有能力抵抗這這種“誘惑”的人,不是在智慧之外,卻顯現著無比的高貴和尊嚴!

三、孔子與子路的合唱

孔子前往宋國途中,被宋軍誤認為是陽虎(一個壞蛋),匡簡子便派兵,包圍了孔子的住處。

子路很生氣,當下抄起傢伙,就要大幹一場。孔子阻止他,說:“學仁義的人,幹嘛還像一般人那麼衝動?如果是荒廢了詩書禮樂的修習,那就真是我的過失;但我長得像陽虎,那絕不是我的錯,只能說是命中注定。由(即子路)啊!不如你來唱支歌吧,我來和你。”

於是,師徒二人歡樂高歌,才唱了三曲,匡簡子便知道認錯人了。於是解圍而去。

【簡析】
這個故事顯現了孔子的幽默與豁達。師徒在“顛沛造次之際,弦歌不輟”,唱唱歌,解解悶。致使匡簡子從歌曲或歌聲中,判斷出這個人(孔子)不是壞人陽虎(大概陽虎只能唱一些品味不高的靡靡之音),於是放了他們。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能付諸一笑.這是幽默,也是謙遜,也是豁達,更是對自己信心充沛。有這樣的胸懷,才能在景氣不佳時,有餘裕修補自己,不被擊倒;在景氣復甦時,贏得天下。

四、不奇怪的怪事

趙簡子問翟封荼,說:“我聽說翟國,曾經下了三天的穀雨,這是真的嗎?”

翟封荼點頭說:“確有其事。”趙簡子又問:“我又聽說,也下過三天的血雨。這是真的嗎?”

翟封荼又點頭說:“確有其事。”

趙簡子又問:“我還聽說:曾經有馬生牛、牛生馬這樣的怪事,也是真的嗎?”

翟封荼依然點頭稱是。

趙簡子嘆了口氣說:“人家說:妖孽可以亡國,果然一點沒錯。”

翟封荼說:“不!您問的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下三天的穀雨,其實是穀子被龍捲風卷上天,造成的;下三天的血雨,這是因為鷙鳥在空中打架流的血;馬生牛、牛又生馬,這是因為牛羊雜在一起放牧…造成的,這些都不是真正讓翟國滅亡的妖孽。”

趙簡子問:“那翟國的妖孽是什麼?”

翟封荼說:“翟國人民離散不凝聚,君王年幼無能,卿大夫貪財、結黨結私,只知道爭取個人的權勢財富,官吏作威作福,欺壓人民,政令成天改來改去,沒一樣嘉政能夠貫徹執行,士人普遍貪婪而怨恨上頭的人:這才是翟國的妖孽!”

【簡析】
翟封荼說的話,就是筆者想說卻說不清、說不好的話。敬謝先賢翟封荼!
(均據西漢劉向《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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