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5年12月22日】
冬天的造訪
那天黎姨來電話,邀請李璽到楊樹莊去一趟,說那裡的同修有些比較消沉。李璽爽快的答應了。
頭一天下午,李璽來到河西,在黎姨家住了一宿,第二天上午,他們乘著一位同修的小三輪車,開始出發。寬闊的馬路非常平坦,汽車都瘋狂般的疾馳,而他們的小三輪車就非常的相形見絀了,「嘟嘟嘟」的猛勁加油,還是蠕動一般的爬行。這個車太小了,就像一隻甲殼蟲。跑起來感覺氣喘吁吁的,力不從心,累的渾身發抖。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十多裡的公路終於走完了,然後就是異常顛簸的土路十八裡。不知不覺也丟在了後面。
到了茹姐家,已經接近中午了。大家還沒到齊,只來了一位騎摩托的外地同修。一打聽,原來是今天早晨才打發一位老太太大法弟子到各村通知去了。昨晚已經比較晚了,沒法通知。為甚麼是老太太同修去通知呀?因為茹姐腿腳還是不很利索,紀博上班沒時間,其他同修嘛,可能各有情況吧,所以,老大娘同修主動請纓。其實,這位老大娘就是李璽第一次來此見到的那位長瓜臉,花白頭髮的老太太。這裡還沒有普及電話,所以,互通信息只能是原始的辦法――當面道來。雖然這辦法很可靠,很穩妥,就是費時費力。
於是,他們耐心的等待。
茹姐家屋裡很冷,外屋一個小爐子,時不時的燒一些苞米瓤子。火一生起,馬上就有溫暖感,過一段時間就又冷了。不過炕上比較熱。大概黃河以北的人都普遍的使用火炕,可能它是北方的鄉下人冬季取暖的主要設備吧。
沒有看到那個大男孩,就問茹姐的孩子干什麼去了?她說,一個出去幫助親屬打苞米去了,閨女到後院去幫著她大娘攥豆餡去了。「你家閨女不上班了嗎?」
「啊,她不幹了,因為沒幹好被領導罰了一百元,她一氣之下就回來 了。」
聽了這話,李璽心想:這日子怎麼過呀,真是屋漏又逢連陰雨。上次李璽和黎姨來,正好是十一之前,農村人忙著秋收,茹姐家沒有地了,她領著兒子到別人家地裡溜土豆兒去了,黎姨她們到地裡找,走了好遠也沒找到。等茹姐她們回來時,就看到她和兒子用自行車,馱著一袋子土豆。黎姨問起來,茹姐說,「冬天不用買土豆了,這不,已經溜了兩袋子了。就是土豆小點,將就吃吧。反正不花錢。」
那天黎姨她們就是烀的土豆吃。
過了好久,茹姐閨女回來了。一個微胖的女孩,看樣子有二十來歲。非常樸實的眼神兒,看不出憂慮的樣子,黑黑的頭髮。穿著當然很樸素了,這樣的家庭條件,可想而知孩子們能穿啥樣的衣服了。孩子不善言談,看到客人來了,略微的示意,就是歡迎的意思吧。那個男孩沒有見面,可能活兒還沒有幹完。
李璽他們等啊等,不時的看牆上的掛鍾。中間來了兩位本村的同修,大家隨便的切磋一些東西。一直到了下午二點多,老太太同修才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大娘一進屋,就笑呵呵的把圍巾取下,零亂的頭髮,略微寒暄後,就迫不及待的說,自己怎麼怎麼走的,先到哪裡,後到哪裡,都見到了誰誰。一口氣說出,一邊說一邊喘著粗氣。大娘的臉凍得有些紅,但是精神鑠鑠,嗓門也大。大家趕緊給她端來飯菜,她直勁推辭不吃。黎姨把拿來的包打開,取出兩件棉衣,遞給大娘說,「這是給你的,我兒媳給我買的,好幾年了,我也不穿了,你看看你穿著合不合適。」
花白頭髮的大娘笑嘻嘻的說,「啊?給我的?真好,真好,還有人給我衣服呢。我正好沒衣服穿。謝謝,謝謝。」
一邊說,她一邊脫去外罩,一個很舊的灰布棉外罩,裡面露出更舊的一個破大衫。
「你瞅瞅,真丟人。裡面這個大,它就露出一圈,我就把它的扣子這樣一系,就好了,反正別人也看不著,我這麼大歲數了怕啥的。」一邊說,她一邊比劃著名。
她是把左側大衫最下面的扣子系在了對側下面倒數第二個扣眼裡,把右側最下面的扣眼,系在了對側的倒數第二個扣子上,這樣,裡面這個破舊的針織大衫的下面一圈就被外面的灰布棉外罩遮擋住了。李璽看到她這樣的智慧穿法,心裡酸楚著,一邊覺得好笑。
這時,大娘的兒子和女兒也正好在屋裡。他們也都是大法弟子。不知他們看到這些做何感想。其實,這裡的人家都很窮,許多都是自顧不暇,也許孩子們對媽媽也無能為力的。其實,真的這樣,女兒要供兩個孩子念書,從她的身肖不難看出她們生活是多麼拮据。
而這個大娘的兒子,就是第一次李璽來時,她老人家為此愁容滿面、欲言又止的那個兒子。因為婚姻和男女關係問題吧,他的修煉掉隊了。現在已經抽菸了,李璽第二次來就是特意為他來的,可是那次沒有見到他,他到外地打工去了。
其實大娘進屋後,看到兒子也在這裡,心裡一定十分高興。她多麼希望兒子能回到大法修煉中來呀。
由於大家的百般勸說,大娘才同意吃碗麵條。這時李璽一打聽,才知道,大娘一上午走了二十多裡路。真了不起,老太太真了不起。她一邊吃,一邊說不累,就是心裡著急,怕這裡的同修等的不耐煩。
雖然大娘回來了,但是,她通知的同修還沒有來,本來應該是腳前腳後的到,可是,就是遲遲的不見蹤影。
看看時間,李璽有些著急了。本來是以為到了這裡就能召開法會,然後還有充裕的時間趕回去,這一下等了幾個小時,眼看趕回B市的時間是夠嗆了,於是,心裡有微許的怨言 。
又過了一陣,三點半以後,紀博下班了,她興匆匆的進屋,寒暄的時候,李璽沒有正臉對著她,不乏給人冷落的感覺。其實他是不想表現過份熱情,也許是複雜的思想狀態吧。
雖然紀博來了,離應該到位的人數還差不少,所以,還得等待。這時李璽提出要回去,黎姨有些猶豫,而司機師傅也模稜兩可。其實這時李璽的心態不是很正,思維也有些模糊。紀博和黎姨嘀咕了兩句,於是黎姨表示堅決的要等下去,紀博也是態度鮮明的挽留。李璽叨咕著說回去有事,她們一致說,如果真是什麼非得著急辦的事情,那咱們就走,不然就等著吧。來一次不容易。看到大家都這樣,於是李璽表示聽黎姨的,由她決定。最終還是決定等下去。紀博說,自己馬上回去找本村的同修來。
一直等到了吃晚飯以後,天已經很黑了。大家才陸續的到齊。
就這樣,這個偏遠鄉村的小型法會在這個簡陋的土房中召開了。一直進行了三個多小時,大家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這個法會。
從茹姐家出來時,外面下起了雪。天空特別的黑。黎姨她們鑽進小三輪車先走了。後面的同修也紛紛的散去。
回來的路上,三輪車裡有些冷。路面更加不好走,車顛簸的更厲害。後面的黎姨和李璽自管捲曲著身子穩穩的坐著,而司機師傅則辛苦多了,目不轉睛的盯住前方。黎姨時不時的和他嘮嗑,原來這位司機師傅,家境也非常的悲慘,幾乎全部的家產就是這個小三輪車,外債剛剛還完,還得租房子住。老婆離婚了,有時回來逼迫他給孩子交撫育金。忙活一天回家,還得生火做飯,屋子冷的厲害可想而知。
黎姨要給他30元錢,作為出車的油錢,他說啥沒要。說這是自己應該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