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7年05月28日】
一輛黑色轎車在馬路上疾駛,在東海國際機場前停下。童真、童家良、柳玉春依次從車上下來,司機從後備箱把行李提出來。
童真依依不捨的對童家良、柳玉春:「爸、媽,我走了,你們要保重啊!」
童家良點頭答應:「放心吧。」柳玉春含淚將童真擁入懷中:「出門不比在家,一定照顧好自己。」
童真強忍著眼淚:「知道了,媽……。」
童家良臉色凝重的叮囑:「家裡你什麼都不要牽掛。記住:走了就不要回來!」
童真轉臉看著童家良有些遲疑:「爸?……」
童家良態度堅決的:「別孩子氣!我和媽媽都會很好的。一定要記住:不要回來!千萬不要回來!」
童真咬著嘴唇,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點頭答應:「嗯。」
一架飛機在跑道滑過後轟鳴著飛向空中。
機艙內,童真神色憂鬱的坐在座位上,似乎還在離別的惆悵中。少許,她長長的舒了口氣,轉臉望著窗外。
童真內心獨白:「離開了我摯愛的雙親,離開了我深愛的祖國;也離開了謊言和欺騙,離開了傷害與那令人窒息的壓迫……」
一
盛夏
童真家,童真的房間,裡面有一個單人床,一個書桌,一個鑲在牆壁裡的書櫃和衣櫃,房間的布置簡潔而明快。童年的童真寫完作業,把桌上的書本收拾整齊後來到客廳。這是一個寬敞的中式客廳,沙發占據了整個後牆,牆上是一幅大型的山水畫,沙發一側牆上是一幅字:醉與醒;一側牆是隔斷,上面擺放著漂亮的藝術品,與沙發相對的牆緊靠著的是電視櫃,上面一個彩電,一個電話。
童真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媽媽,我寫完作業了,我想出去玩會兒。」
電話那頭傳來媽媽的聲音:「行。要記得把門窗關好。」
「好的,媽媽。」童真說著撂下電話去關窗戶,可是當她正關上窗戶的那一刻,她無意中看到窗外正飄著雪花。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打開窗戶,把小手伸向窗外:「哇,好涼啊!」她忙縮回手,一個雪花剛剛在她手上融化,她驚愕的張大嘴巴:「雪?真的是雪!」 她不解的望著窗外:天空正稀稀拉拉的飄著綿綿的雪花:「夏天怎麼會下雪呢?」她怔了片刻,然後醒過神來似的快速拿上房門鑰匙、穿上鞋、關上房門,來到對門鄰居家門口,興沖沖的按門鈴,門鈴響過之後,門內毫無反應,童真又急急的敲門,邊敲邊喊:「玲玲,玲玲……」仍然無人應答。童真不解的自言自語:「去哪兒啦?」
約不到朋友,童真只好一個人跑下樓去。
到了戶外,童真伸出雙手,仰望天空,想要再接點雪花玩兒玩兒,等了半天,也沒有一片雪花,她一臉的疑惑,最後只好掃興的回家。
二
在一個廢棄的防空洞裡,只開著一隻燈,裡面昏暗、污濁。有一個房間的門半開著,倆個警察站在門外手裡拿著紙和筆,警察甲朝裡面喊著:「你們這老的老、小的小一天沒有吃東西,不餓嗎?寫個不煉功保證就這麼難嗎?……都跟你們說了也就是個形式,你們應付應付,我們也好交差。天都快黑了,再不寫,我們就鎖門走人啦!」
裡面傳出一個女人柔和而堅決的聲音:「我們按照真、善、忍的原則做好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說真話、辦真事。我們都是法輪功的受益者,我們不會放棄修煉法輪功。如果一方面煉功,一方面寫不煉功保證,那就是欺騙,我們真的不能這麼做。」
警察乙不耐煩的:「算了,別再跟他們羅嗦了。鎖門,走人。」
倆個警察轉身向外走,防空洞裡響著他們空洞的腳步聲,昏暗的燈光把他們的身影照的影影踔踔的。
警察乙:「這些人怎麼就這麼死心眼?」
警察甲:「人家這叫『信仰』!」
警察乙:「信什麼仰?看不見、摸不著的!我還發誓信共產主義呢,可我壓根就不信什麼共產主義!——你信嗎?」
警察甲:「別說你,就當官的也沒幾個信的。」
警察乙:「雖然不信,可一個個還裝的跟真信似的。」
警察甲:「不裝怎麼在官場上混?切!這就是『中國特色』!」
警察乙:「是夠他媽『特色』的。」
警察甲:「要不怎麼說這是個『神奇的國度』呢。」
警察乙:「我算看明白了,什麼這個主義、那個信仰,只要有錢、有權就有一切。」
他們走出防空洞時隨手把鐵柵門關上,警察乙拿一把大鎖欲把門鎖上。
警察甲:「算了,這老的老、小的小的,不就煉個功嗎?」
警察乙:「那我們回去怎麼交代?」
警察甲:「怎麼交代?……頭也沒說關他們多久;……再說了,把他們關在這裡,如果出了事,可就是你我的責任了。」
警察乙想了想:「也是。」說著,他把鎖掛在門上。
警察甲大聲喊道:「走嘍——」
這聲音傳到防空洞裡,裡面「走嘍——」的聲音不斷的迴蕩著,然後逐漸減弱,以至消失,最後歸於一片寂靜。停了一會兒,那扇半開的門打開了,一個小女孩走出來,她就是童真的鄰居,也是童真的同學李玲玲。李玲玲回身向裡招手:「媽媽……」「我們在做好人,我們不是罪犯,是不應該被關在這裡的。」隨著聲音走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方斐,李玲玲拉起她的手一起向外走。房間裡的人,無論男女老幼,自覺的有秩序的默默的跟在她們的後面,防空洞裡只有他們堅定的腳步聲,最後房間裡空無一人。
三
晚上,柳玉春把飯菜一樣一樣的端上飯桌;童真拿碗筷,又把餐桌下的椅子撤出來;童家良則打開電視。
柳玉春沖童家良喊:「吃飯啦,看什麼電視啊!」
電視裡傳出了播音員的聲音:取締法輪大法研究會,不准黨員修煉法輪大法……播音員的聲音變小,柳玉春:「什麼?取締什麼?」她急忙把手裡的菜放到餐桌上,轉身去看電視。童家良不斷的在調台,新聞聯播節目主持人的畫面在不斷的一閃一閃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法輪功……法輪功……法輪大法……」童家良不耐煩的關掉電視。
「怎麼關了?」
「沒什麼好看的,先吃飯吧,今天的電視全是這個。」
一家人圍著餐桌吃飯。童真問:「爸爸,什麼是取締?」
「就是命令取消或者是命令禁止的意思。」
「為甚麼要取締法輪功?」
童家良:「不是取締法輪功,是取締法輪大法研究會。」
柳玉春插話:「那還不是一樣?『四•二五』法輪功上訪以後不是說信什麼不信什麼是個人自由,國家不干涉的嗎?」
童家良:「這還看不出來?——那只是權宜之計。」
柳玉春若有所思的:「對了,我們科的何大夫曾經說過,——上面已經把法輪功定性為x教了。當時我還不信,跟她爭論過。我記得中央電視台採訪過李洪志大師;九三年的東方健康博覽會上李大師還獲過獎呢!總不會把一個曾經給予肯定的修心向善、強身健體的好功法硬是顛倒黑白說成是邪的吧?她說她得到的是公安內部的可靠消息。看來她說的也不是空穴來風。國家政策怎麼能朝令夕改?這簡直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嘛!」
「不理解,是吧?這說明你對共產黨還不夠了解,共產黨為了自身的政治需要,任何時候都可能顛倒黑白,甚至及盡造謠、污衊、誹謗之能事。」忽然想起來:「哎,不對呀——『文化大革命』你又不是沒有經歷過。怎麼會不理解呢?」
柳玉春:「那時候我們小孩子懂什麼呀?還不是老師說什麼就聽什麼!現在雖然也知道……」說到這,她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童真,「……其實也不過是對共產黨還抱有那麼一點希望而已。」
「唉!還抱什麼希望?——狗改不了吃屎。」說到這,童家良有些擔心起來:「法輪功雖然是一個不涉入政治的修煉群體,可發展的太快了。短短几年,上億之眾啊!共產黨的神經又緊張了,搞不好又是一場政治風暴。」
柳玉春忿忿的:「一聽政治這個詞就反感!」
童家良:「用你們的醫學術語講這應該是『政治後遺症』吧?」
柳玉春:「共產黨講政治、講鬥爭、講革命,一次次的政治運動,整死多少人啊!真不知道中國人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過上太平日子啊!」
童家良:「沒指望了——除非共產黨垮台。」
聽到這話,柳玉春驚駭的望著童家良,並急忙用一個手指擋在兩唇間:「噓——」然後偷眼望著童真。
童家良也意識到自己一時語失,轉臉看著童真叮囑:「真真,今天我和媽媽說的這些話,千萬不要到外面說去!不然的話,爸爸媽媽就慘了。知道嗎?」
童真似懂非懂:「……噢……知道了。」她忽然想起來:「不讓煉法輪功,方老師和玲玲怎麼辦?」
柳玉春不由的嘆了口氣:「唉!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哪。」
童真忽然又想起來:「對了,今天下雪了!」
童家良心情沉重的:「噢?」
「就在我和媽媽通電話那會兒,好大的雪花呢!爸爸,冬天下雪,夏天下雨,可現在是夏天,為甚麼也會下雪呢?」
童家良象是回答女兒的問話,又象是自言自語:「六月飛雪,必有冤情啊。」
四
李玲玲家。方斐扎著圍裙正在收拾衛生,門鈴響了,方斐放下手裡的活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孫秀蘭,方斐急忙招呼:「孫大媽,您來了。」
「方老師,您在家。」
「快請進。」
孫秀蘭進門後,方斐隨手把門關上。孫秀蘭一邊往裡走一邊向屋裡打量:這是個中西合璧的客廳,乳白色的西式沙發,乳白色的西式茶几,沙發上方是一幅大大的裝裱精緻的荷花圖,沙發一側是兩間臥室的門,門是棗紅色的,兩門之間是一個小的隔斷,上面擺放著藝術品和一部電話,另一側是棗紅色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荷花圖、沙發、茶几、隔斷、書架都亮晶晶的,與亮晶晶的地板互相輝映著,整個客廳明亮而潔淨。孫秀蘭不由的誇讚道:
「你們家真乾淨!」
「瞧您說的,快請坐。」孫秀蘭落座,方斐問:「喝杯茶怎麼樣?」
「不用了。」
「別客氣。」方斐轉身泡了兩杯茶端過來,一杯遞給孫秀蘭,一杯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孫秀蘭笑著點點頭接過茶杯,方斐落坐。
坐定後,孫秀蘭放下手裡的茶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望著方斐關切的說:「方老師啊,我剛才去居委會開會,居委會要求上報咱們樓道裡煉法輪功的人數,我說一個也沒有煉的。」
方斐不解:「統計人數干什麼?」
「好像說是要摸底,然後要挨家挨戶的繳書。」
「怎麼可以這樣?」
孫秀蘭一本正經的:「這是黨中央的命令啊。從國務院到居委會這一級一級的得執行不是?黨叫幹啥就得幹啥呀。」
「可這樣是不對的。法輪功能淨化人的身心、提升人的道德,這於國於民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可電視上說的那些人也確實……」
方斐打斷她:「電視上說的那些 ,我現在無法查證。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您:法輪功讓人明明白白、理智清醒的做好人,絕不象電視上說的那樣,至少在我周圍或者我聽到的、見到的沒有一個那樣的。……大媽,法輪功在中國傳了整整七年了,這七年多的時間您可見過或者聽說過電視上說的那樣的?」
孫秀蘭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還真的沒有。」
「所以呀——眼見為實嘛。」
孫秀蘭沉思,繼而關切的說:「我知道煉法輪功的都是好人,可是政治上的事誰說的清啊。共產黨講無神論,法輪功講有神論,這共產黨能容的下法輪功嗎?現在只是扣上一個『封建迷信』的帽子,以後扣上個什麼政治帽子也說不定啊。方老師,咱們這麼些年的鄰居了,我知道你是個非常好的人,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在這當口上,咱可別頂風上啊。你最好把法輪功的書、錄音帶、錄象帶,還有李大師的像都收拾起來吧,萬一有人把你說出去,被人抄了去就不好了。」
方斐笑笑:「謝謝您,大媽。」
孫秀蘭起身:「我還有事,你忙吧。」
方斐隨後起身:「行。」倆人向外走,到了門口,方斐開門,孫秀蘭出門。
方斐:「您慢走。」
孫秀蘭:「你回吧。」
方斐:「哎!」
孫秀蘭下樓,在樓梯拐角看到李玲玲正在擦樓梯。李玲玲聽到腳步聲,轉身看見孫秀蘭:「孫奶奶好。」
孫秀蘭:「又擦樓梯哪?」
李玲玲笑著點點頭。當孫秀蘭從李玲玲身邊經過時,撫摩著李玲玲的頭:「真是個好孩子。」孫秀蘭看著李玲玲純真、甜美的笑容,想起法輪功學員當前的處境,面露苦色的搖了搖頭。
五
晚,童真家。童真、童家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童真拿著遙控器找台,有些不高興:「天天翻來覆去的說法輪功,煩不煩哪!」
童家良:「算了,別看了。」
童真關掉電視,柳玉春端過來一盤水果,放到茶几上,隨後也坐到沙發上。他們邊吃邊聊
童真:「爸爸,電視上為甚麼總說法輪功的壞話?」
童家良:「這叫造輿論、造勢。」
童真:「甚麼意思?」
童家良:「就是……通過宣傳工具製造輿論,並……進一步製造出一種形勢。」
柳玉春:「你爸爸在教你造句呢!」
童真恍然大悟:「對呀!就像我們語文造句一樣,老師給個詞,我們就能造出一句話。原來——電視也能造東西呀。」
柳玉春笑:「這孩子居然想到這上來了。」
童家良:「這陣勢還真象文化大革命、象批林批孔——人人表態、人人過關。」
柳玉春:「是啊,我們醫院要求每個人都要寫保證。有幾個煉法輪功的被要求寫決裂書,不寫就給辦學習班。」
童家良:「你寫了嗎?」
柳玉春:「還沒呢,我就是不服這個勁兒。本來我也沒煉,寫不寫保證是無所謂的,可是被逼著、被強迫著,我心裡就不舒服。我們醫院就有好幾例危重病人,醫院都不給治了,可人家煉法輪功卻好了。還有我們醫院那幾個煉法輪功的,從來不吃請、不拿回扣,升級、長工資也都不爭,他們比黨員幹部可強多了。還有,咱們對門——方老師和玲玲,多好的人哪,……說實在的,我真的覺得法輪功挺好的。」
童家良:「是啊,可是……你可以寫暫時還沒煉……」
柳玉春:「不寫!煉不煉是我的自由!」
童家良:「也就是走走形式,應付一下,誰還當真啊?……反正你也沒煉。」
柳玉春:「我怎麼覺的寫了就好像出賣了自己一樣。」
童家良:「是有一種落井下石、助紂為虐的味道。」
柳玉春:「這真是把人變鬼,把鬼變人,什麼世道啊?」
六
東海華僑小學。童真和李玲玲所在的班級,童真和李玲玲同桌。教室裡,老師站在講台上對著學生:「同學們,愉快的假期結束了。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為了配合當前的政治形勢,學校要求每個同學都要對法輪功表態。操場上有個簽字板,是不煉法輪功的簽名。下課以後,同學們可以自願的在簽字板上簽名。」
下課鈴響了,老師:「下課!」同學們爭搶著跑出教室。
操場上,很多同學都在圍著簽字板看,但沒有一個簽字的。
教室裡,童真和李玲玲坐在座位上沒動。童真問李玲玲:「你簽嗎?」李玲玲搖頭。
童真:「我也不簽!」
上課鈴響了,同學們走進教室,坐定後安靜的等著老師上課。老師走進教室,同學們起立:「老——師——好——」
「同學們好!」同學們坐下。老師走上講台,站定,翻書:「現在我們開始上課。請大家把書翻到……」老師的話還沒說完,喇叭聲忽然響起來:「各班注意了!各班注意了:現在停止上課,請班主任老師組織各班同學按座位次序依次到操場簽名。從高年級開始,按一、二、三班次序進行,現在開始。」
李玲玲望著窗外,高年級的同學已經開始魚貫的走向簽字板簽字,她不由得皺起眉頭。
童真扭頭看著李玲玲小聲問:「怎麼辦?」
李玲玲沒有吱聲,她微皺雙眉思索著,……忽然她靈光一閃:「有了!」她湊向童真,用手抹鼻子,實際是捂嘴,小聲的說:「到我們的時候,你在我的後面,離我遠點兒,擋著後面的同學。我簽完以後你再簽。」
童真不解的望著李玲玲,李玲玲神秘的一笑,然後拿出兩隻顏色不同的水彩筆。
老師站在門口不斷的向外張望著,當她看到旁邊班級的同學不再進出的時候,說:「現在該我們班了,從這一排先開始,」她手指靠門邊的一排,一個同學站起來向外走,「大家不要著急,一個一個的走。」
該童真和李玲玲了,李玲玲走到簽字板跟前,把「不煉法輪功簽名」的「不」字改寫成「要」字,結果就成了「要煉法輪功簽名」,然後用另一種顏色的筆快速寫下自己的名字。
童真到了簽字板跟前,看見「要煉法輪功簽名」,她會心的笑著寫上自己的名字。
七
李玲玲家,李玲玲和方斐在廚房忙碌著洗菜、做飯。
李玲玲:「媽媽,今天學校要我們簽名不煉法輪功 ,我們都沒有簽的,後來學校就讓我們一個一個的簽。你猜怎麼著?」
方斐:「怎麼啦?」
李玲玲有些得意的:「我把『不煉』的『不』字改成了『要』字,變成了『要煉法輪功簽名』,結果簽字板上滿滿的簽名都是要煉法輪功的。」
方斐高興的放下手裡的活:「哇,我的寶貝,」她俯下身在女兒額上親了一下:「太棒了!」繼而她又有些擔心的問:「可是有沒有人看見呢?」
「我讓童真在我後面擋著其他同學,應該沒有人看見。」
方斐放心的舒了口氣,一把將李玲玲抱進懷裡:「哦,我的寶貝兒,你真聰明!」
但很快方斐鬆開懷抱,雙手扶著李玲玲的肩膀叮囑道:「這事不要對任何人講,也不要告訴爸爸,免得爸爸擔心。」
李玲玲收起臉上的笑容,鄭重的點頭:「嗯。」
電話鈴響,方斐起身去接電話:「喂,您好!哦,柳大夫,……行,……沒問題,放心吧,……別客氣啦,……好……好,再見!」撂下電話,方斐回到廚房。
李玲玲問:「是柳阿姨?」
「嗯。」
「阿姨加班,叔叔出差?」
「嗯。」
「太好了,今天晚上童真又要和我一起睡了。」
門鈴響了,李玲玲興奮的:「是童真,我去開門。」
晚上,方斐站在李玲玲的房間門口,看著房間裡的李玲玲和童真,李玲玲在教童真煉法輪功,李玲玲教的認真,童真也學的有模有樣的。方斐笑笑,輕輕關上房門。
李兆祥——李玲玲的爸爸站在臥室的窗前,凝神向遠方眺望;方斐從外面走進來,李兆祥轉身望著方斐:「孩子們在幹嘛?」
方斐:「在煉功。」
李兆祥:「學校情況怎麼樣?」方斐臉上的笑容消失,她深深的嘆了口氣,痛苦的搖了搖頭,李兆祥關切的:「壓力很大?」
「我自己倒沒什麼。可師父的清白被玷污,弟子的信仰被踐踏,學生們被謊言欺騙,被強權脅迫,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說著方斐痛苦的淚水止不住流下來「為甚麼?我們不過是想有一個好的身體,想做一個好人,我們有什麼錯?!」
李兆祥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好以擁抱來安慰妻子。
八
下午放學後,童真和李玲玲背著書包路過一個冰棍車,童真問李玲玲:「買個冰棍兒吃吧?」
李玲玲點頭答應:「嗯。」
兩個小夥伴從兜裡掏錢,童真先掏出來,就把錢遞給賣冰棍的:「一個奶油冰棍。」
賣冰棍的接過錢,拿一個奶油冰棍給童真。
李玲玲掏出錢剛想上前買,忽然聽到不遠處有幾個孩子的鬨笑聲,她循聲望去:五、六個半大的男孩正在戲弄一個乞討的老人。李玲玲走過去,喝止那幾個男孩:「你們干什麼?」
男孩們停止了戲鬧,望著李玲玲不知說什麼好。
李玲玲:「你們戲弄這樣一個可憐的老爺爺,你們的心就沒有一絲的難過嗎?你們這樣做會失德的。知道嗎,德是一種白色的能給人帶來幸福的物質,傷害別人會失去德、會失去幸福,請你們不要再這樣了。」
男孩子們有些不好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個一個默默的離開。
李玲玲把手裡的錢遞給乞討老人,「爺爺,給。」老人接過錢,一個勁的道謝:「謝謝,謝謝。」
李玲玲:「您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師父吧。」
老人:「你師父?……」
李玲玲:「我師父是李洪志,我是大法弟子。」
老人:「哦,是法輪功,謝謝李大師!謝謝法輪功!」
童真喊:「玲玲——」
李玲玲聽見喊聲,臉轉向童真答應:「哎——」轉身對老人說:「我走了,老爺爺。請您記住:『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
老人答應:「哎,我記住了。」望著李玲玲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老人感嘆:「好人啊!」
九
東海市華僑中學,初中部語文辦公室,方斐正在備課。電話響了,一男老師接電話:「喂,您好,……哦,王書記,您好,您好。」他朝方斐這邊瞥了一眼:「……在,……好的,好的。」然後他撂下電話望著方斐:「方老師,王書記叫你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方斐抬頭:「現在?」
「對。」
方斐起身向外走。到了書記辦公室門口,方斐敲門,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請進!」方斐推門進去。只見裡面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倆個人,男的近五十歲的樣子,女的也有四十多歲了。方斐:「王書記,您找我……」
王書記並未起身,滿臉堆笑的指著側面的沙發:「哦,方老師,快請坐。」
方斐坐下,同時對那女的微笑點頭:「張校長,您也在。」
張校長:「我跟王書記正在說你的事。」
方斐:「什麼事?」
張校長:「你的保證書……」
方斐:「我已經明確表過態了,我不會放棄修煉法輪功的。」
張校長:「保證書該寫寫,這都是表面上應付應付的事;想煉就在家煉,又沒人看見。」
方斐:「張校長,您知道我為甚麼不放棄修煉法輪功嗎?」
張校長:「為甚麼?」
方斐:「法輪功驅病健身的效果好,這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她所倡導的真、善、忍的做人原則。現在的人都在向『錢』看,而忽視人的道德修養。人與人之間為了錢、權、利可以不顧親情、不顧友情的互相欺騙、互相傷害、你爭我奪、爾虞我詐,在這種環境中生存真的很累;而真、善、忍就像一股清流,蕩滌著人心中的污泥濁水,使人變的清澈、超然。就拿我來說,原來的我,功名利祿什麼都想爭,爭不來還忿忿不平,結果落了一身的病,給領導添了多少麻煩。自從我煉法輪功之後,幾年了,我沒有再報過一分錢的醫藥費,更沒有再爭過什麼,每天都懷著善念,兢兢業業,忠於職守……我的這些變化,想必倆位領導都是看在眼裡的。所以,我要按真、善、忍的原則做人、做事,我要活的真誠,不撒謊、不欺騙。」
張校長:「不撒謊、不欺騙是好,可形勢逼人哪。」
方斐:「不管是什麼形勢,我是法輪功的修煉者和受益者,決不能昧著良心寫什麼不煉功保證。我決不做撒謊者、欺騙者。」
張校長:「你有沒有想過,法輪功在跟黨爭奪群眾,寫不寫保證,是一個大是大非的政治立場問題,不是撒不撒謊這麼簡單的問題。」
方斐:「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大多數人都希望能夠善良的活著。人們嚮往光明,而不喜歡心理陰暗。法輪功教人向善,深得人心,這是人心所向;共產黨靠謊言、靠欺騙,造謠、污衊法輪功,是不得人心的。人的價值取向,決定著人心的向背,還用得著爭奪嗎?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師,我對政治不感興趣。我只想堅守自己的道德良知。」
張校長:「你……這麼頑固,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方斐:「我沒有想得誰的好處,我只不過不願昧著良心做人、做事。」
王書記:「唉,看來……你的思想一時還轉不過彎兒來。這『十、一』長假馬上就要到了,把你放回去我們真不放心哪。……這樣吧,你寫一個不進京上訪的保證,這總可以吧?」
方斐轉臉直視王書記:「現在的中國沒有我們說話的地方,進京上訪成了我們表達心願的唯一途徑。」她搖著頭一字一字的說:「所以我——不能給你什麼保證,更不能失去為我師父、為法輪功、為我自己討回清白的權利!」
張校長有些氣急:「你怎麼……」王書記忙伸手打斷她,她只好把後面的話咽回去,並恨恨的瞪了方斐一眼。
王書記轉臉望著方斐:「你先回去吧,咱們下次再談。」
「好吧。」方斐起身:「真希望你們能多多了解法輪功。」
方斐回到辦公室,想接著備課,但已靜不下心了,她只好起身踱到窗前,目光沉思的望著窗外。
王書記辦公室,王書記拿起電話,按了幾個號碼:「喂,六一零辦公室嗎?……」
十
晚上,李玲玲家,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方斐還沒有回家,李兆祥不停的撥打著電話。又一次撥通電話之後,李兆祥:「你好,於主任嗎?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攪您,方斐她……」
那頭傳來於主任的聲音:「是李局長啊,你好,你好,方老師她沒事,學校怕她假期期間上北京去,就讓610的人把她帶走辦學習班去了,等假期結束她就回來了,沒事兒,你放心吧。」
李兆祥無力的放下電話,又無力的坐到沙發上,一隻手遮著臉,手指在額頭上反覆搓揉。李玲玲關切的:「爸爸……?」李兆祥用力抹了一把臉,強作笑臉:「有媽媽的消息了。」
「媽媽在哪兒?」
「被610抓去辦學習班了。」
「什麼學習班哪,那是用酷刑逼迫法輪功學員轉化的地方!」
李兆祥:「放心吧,媽媽不會有事的。今天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明天爸爸一定想辦法把媽媽找回來。」
李玲玲回到自己房間,仰望空中,雙手合十,雙目微閉:「師父啊,請給我媽媽力量吧,我是大法小弟子,我因為跟隨媽媽修煉法輪大法而自豪,我因為有這樣一位身為大法弟子的媽媽而驕傲……。媽媽,您要堅強,要堅強……一定要堅定信念,決不動搖!」
客廳裡的李兆祥撥通電話:「小魏,明天上午8點過來接我,我有事。」
放下電話,李兆祥手抱著頭坐在沙發上,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仰起頭。曾經的往事浮現在眼前:
方斐開門,李兆祥抱著一個大大的禮品盒進屋,見狀,方斐問:「這是什麼?」
李兆祥放下禮品盒,直起身:「下去調研,下面單位給的禮品。」
方斐:「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咱不要,咱不要!」
李兆祥:「沒辦法,市裡的領導都有,連司機都有,你說我不要,那不太各色了嗎?」
方斐還想說什麼,李兆祥趕緊打斷她:「我知道,我知道,得了不該得的,會失德,會失去福份。我以後多做好事,多積德,福份還是有的(音念di)。」
方斐:「現在送禮成風、貪腐嚴重,你雖身在其中,但卻可以學習荷花的品格『出污泥而不染』」。
李兆祥:「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方斐用鼓勵又期盼的目光望著李兆祥:「越是難,越顯得珍貴。」
此刻,方斐這目光深深凝望著,李兆祥思索了片刻,又拿起電話:「小魏……」
窗外夜色漸濃,又由濃轉淡,李兆祥合衣睡在沙發上,看得出他一夜沒有離開過沙發。
天亮了。李玲玲在廚房做簡單的早餐——方便麵,然後盛出來兩碗端放在餐桌上。儘管玲玲輕手輕腳的儘量不弄出聲音來,但輕微的響聲還是驚醒了李兆祥。他從沙發上坐起來,用力抻了抻肩,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他起身來到餐廳,見李玲玲正把碗筷擺好,李玲玲抬頭看見爸爸:「爸爸,你醒了?」然後看著餐桌上的飯菜示意爸爸:「可以吃飯了!」李兆祥看著懂事的女兒,笑著點點頭,那笑容既飽含欣慰又充滿辛酸。
童真家。童真和柳玉春正在往書包裡塞零食,塞著塞著童真象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來:「媽媽,你先弄吧,我去看看玲玲弄好了沒有。」說著把手裡的東西塞到媽媽手上,轉身就向外跑,望著女兒的背影,柳玉春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
李玲玲家門口。童真按門鈴,鈴聲響過之後,李玲玲開門,童真興沖沖的說:「我都準備好了,你怎麼樣?」
李玲玲搖搖頭說:「我不去了。」
童真不解:「為甚麼?」
「我媽媽被610抓走了。」
童真臉色驟變,「……什……什麼,……為甚麼?」
李玲玲又搖了搖頭,童真急忙跑回自己家,她驚慌的喊著:「媽媽,媽媽,不好了,方老師被610抓去了!」
柳玉春正在收拾裝滿零食的包,聽童真這麼一說,她仍掉手裡的包,回身望著童真,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遲疑的問:「你……說什麼?」
童真急促的喘著氣:「方老師……被……610……抓去了。」
柳玉春還是不敢相信:「……真的……?」童真一邊喘息著,睜大著驚慌失色的眼睛,使勁點頭。見狀,柳玉春不得不相信方斐被抓的事實,她一下子變的很無力:「哦,天哪,這可怎麼辦?」她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然後望著童真,問:「玲玲呢?玲玲怎麼樣?」
童真此時也稍微平靜了些,對於媽媽的問話她只能以搖頭作答。
柳玉春拉著童真向外走。
李玲玲家。李玲玲見到柳玉春眼淚唰的流下來:「阿姨!……」柳玉春心疼的一把抱住玲玲,嘴裡喃喃的低聲撫慰著:「玲玲乖,玲玲乖,……」過了一會兒,見玲玲止住了哭泣,柳玉春問玲玲:「爸爸呢?」
「爸爸出去找人救媽媽了。」
柳玉春安慰道:「你放心,爸爸一定能把媽媽救回來。現在去阿姨家,和童真一起玩兒好不好?」
「我想在家等爸爸媽媽。」
「你一個人在家,阿姨不放心,」柳玉春想了一下說:「這樣吧,開著我家的門,爸爸媽媽回來,你就能看見了。」
童真也在一旁說:「來吧。」
李玲玲遲疑的答應:「嗯。」
十一
李兆祥騎著自行車不斷的穿梭在馬路上的身影;不斷的按門鈴,不斷的有人開門,不斷的與人交談,不斷的擺手再見,不斷的離開。
一個獨棟別墅的圍牆大門口,李兆祥按響了門鈴,裡面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你好,我李兆祥,胡局長在家嗎?」
「噢,是李局長啊,胡彪在。」話音未落,門「答」的一聲開了,李兆祥推門進去。
這是一個獨棟別墅的前花園,綠色的草坪間夾著幾棵果樹,期間有一個白色的石桌,石桌的周圍是一圈白色的石凳,門廊下則擺著幾個盆景。這裡的環境靜謐安詳,完全沒有了鬧市的喧囂。
胡彪從門裡迎出來,滿臉堆笑:「哎呀,李局長,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家裡電話沒人接,費好勁兒找到這裡。你可真會躲清閒啊。」
「沒辦法,亂事兒太多。」胡彪說著把李兆祥讓到石桌前坐下。胡妻端著茶來到石桌前,把茶盤放到石桌上,端起一杯茶遞給李兆祥,又遞一杯給胡彪,她邊遞茶邊轉臉帶笑的看著李兆祥說:「李局長,這大老遠的,來一趟不容易,今天中午就在這兒,咱吃大閘蟹。這可是一年中閘蟹最肥的時候。」
李兆祥:「謝謝嫂子,今天沒這口福,我還有事兒。」
胡妻識趣的應道:「哦,好好好,那你們忙。」說著後退著轉身離開。
李兆祥正色的望著胡彪問:「610抓了我老婆,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那現在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辦?」
「你知道610是專門對付法輪功的機構,它受市委直接領導。」
「但它是公安局的一個科,你是局長,你說話應該管用。」
「這……好吧,我問一下」
胡彪拿起手機,按了幾個號碼:「喂,龔愚民,你們從華僑中學抓了個老師?」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粗魯的聲音:「對!」
「她人現在怎麼樣?」
「真不愧是當老師的。從來了就開始宣傳法輪功,我們根本說不過她。沒辦法,只好給她上了點手段。」
「人怎麼樣?」
「傷的不輕……」
胡彪瞟了李兆祥一眼,故做生氣的說:「什麼?!簡直胡鬧!」
電話那頭的聲音:「局長,這……」
「別弄出事來,馬上放人!」
十二
李玲玲家。方斐臉、頭、身上多處受傷,血跡斑斑的衣服丟在地上,柳玉春扶著方斐幫助她躺好,李玲玲拿來濕毛巾準備給方斐擦臉,柳玉春伸手:「我來吧。」李玲玲把毛巾遞給柳玉春,然後把地上的血衣拿走。
衛生間裡,李玲玲把血衣放到盆裡。看著衣服上的斑斑血跡,她忍不住難過的流下淚來。
房間裡,柳玉春給方斐擦臉、擦身。
李玲玲從外面進來,眼含著淚,關切的看著方斐,輕輕的喚著:「媽媽,媽媽,……」
方斐吃力的睜開雙眼,望著李玲玲笑了笑:「乖,……我沒事。」然後她的目光轉向柳玉春:「謝謝……」
柳玉春:「別這麼客氣。」她一邊仔細的幫方斐擦乾淨一邊說:「我家裡有外擦藥,呆會兒我拿來給你擦上,很快就好了。」
「不用。……」方斐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堅定的說:「麻煩你……幫我……坐起來。」
柳玉春勸慰道:「不要急著坐,躺著多休息會兒吧。」
李玲玲懂得媽媽的意思,對柳玉春說:「阿姨,你就幫幫我媽媽吧。」
「好,我們坐起來。」柳玉春答應著一邊扶方斐坐起來,李玲玲則拿過錄音機,開始播放《普度.濟世》音樂,這音樂由弱逐漸變強,在整個房間瀰漫開來。
方斐剛開始依在床頭半躺半坐,隨著音樂漸強,她自己坐直了身子,雙盤上腿,雙手結印,她的臉色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安祥,漸漸的她的整個身體都籠罩在一片柔和的光中。
聽著音樂,望著方斐,柳玉春的臉色由擔心進而變成驚喜;李玲玲則由關切而變成安心的微笑;童真則看看方斐、又看看柳玉春、再看看李玲玲,最後高興的小聲說:「太好了!」
柳玉春示意童真別出聲,然後帶孩子們離開房間,出門時隨手輕輕帶上房門。
李玲玲對柳玉春感激的說:「阿姨,謝謝!」
柳玉春微笑著搖搖頭,愛憐的撫摩著李玲玲的頭,說:「媽媽沒事了。」
李玲玲點點頭:「是。」
「那你好好陪陪媽媽,我們回去了。」
「哎!」
柳玉春帶著童真向外走,看到李兆祥在廚房忙活,就過去打招呼:「李局長,我們回去了。」
李兆祥趕緊從廚房出來,邊走邊在圍裙上擦了把手:「哎呀,柳大夫,真謝謝你了。」
柳玉春:「李局長,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被傷的那麼重,不打針、不吃藥,甚至連外擦藥都不用,這麼坐坐就能好,真是奇蹟啊!難怪煉法輪功的都不放棄哪,法輪功真好!」
李兆祥有些無可奈何:「就是啊!可這……唉!」
十三
方斐在煉法輪功《神通加持法》。
方斐在列印傳單《法輪功千古奇冤》。晚上,方斐和李玲玲在大街小巷張貼傳單。
清晨,人們在圍看傳單。
方斐在列印傳單《還法輪大法清白》。晚上,方斐和李玲玲在大街小巷張貼傳單。
清晨,人們在圍看傳單。
方斐在刻錄光碟。傍晚,方斐和李玲玲在往報箱裡、車筐裡發放光碟。
人們一個一個取走光碟。人們在家裡放《天安門自焚真相》光碟。
人們明白真相的表情。
晚,花燈初上。方斐刻完光碟,關上電腦,把刻好的光碟放入紙箱,無意間看到窗外彩色的光一閃,她機警的向窗下看,只見樓下剛停下兩輛警車,警車上的燈一閃一閃的。她急忙把裝著光碟的紙箱放好,又把燈關掉,來到門口,把門在裡面反鎖上。她放心的深吸一口氣,以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然後她輕輕的快速來到李玲玲的房間,見玲玲還在寫作業,她壓低聲音說:「把燈關掉,別出聲!」
李玲玲詫異的望著媽媽,見媽媽一臉嚴肅的表情,聽話的把燈關掉。
樓下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咚咚,咚咚」門外響起猛烈的咂門聲,伴隨著大聲的吆喝:「開門!開門!」
李玲玲有些驚駭的抱著媽媽,方斐緊擁著女兒,輕拍著女兒的後背,輕聲的說:「不怕,不怕,門鎖上了,他們進不來。」
少頃傳來童家良的聲音:「誰這麼大呼小叫的?!你們干什麼?」
李玲玲仰臉望著媽媽,臉上已沒有了驚駭的表情,她輕聲的對媽媽說:「是童叔叔。」方斐微笑著點頭,同時,拍了拍李玲玲的肩,示意不要出聲。
門外。童家良站在門外,柳玉春站在門口,童真躲在柳玉春身後向外看,五、六個警察停止了砸門,也停止了吆喝,一個警察頭目問:「這是方斐家嗎?」
童家良:「是,怎麼啦?」
「她是煉法輪功的吧?」
「她煉法輪功怎麼啦?」
「有人舉報她到處散發法輪功傳單。」
「怎麼?這陣勢又要抓人嗎?」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她……現在不住這兒啦。」
「搬走了嗎?」
「對。」
「什麼時候搬的?」
「有段時間了。」
「知道搬哪兒了嗎?」
「不知道。」
樓上、樓下的人聽到聲音,都在樓梯口探頭探腦的向這裡張望。童家良向他們擺手:「沒什麼事,大家回吧。」
一警察問剛才說話的警察:「頭,怎麼辦?」
警察頭目:「撤吧!」
警察稀裡呼隆的下樓撤離。
童家良趨到窗戶跟前,隔著玻璃向下看,看著警察從樓洞出來,上了警車,開走。童家良回身來到李玲玲家,輕輕敲門,門輕輕的打開,童家良閃身進去,隨手把門關上。
李玲玲家。方斐由衷的感激:「童局長,謝謝你!」
「快別客氣了,你做的事情有誰看見了嗎?」
「不知道。」
「在咱們這裡認識你的人太多了,不知道誰給你使的壞。這次他們以為你搬家了,可萬一他們知道你還住這怎麼辦?千萬別讓他們抓住啊。」
「我會想辦法的,你放心。謝謝你!」
十四
童真家。 晚上,童真家吃完晚飯,柳玉春在收拾碗筷,童真在幫忙往廚房裡端。當剩菜、剩飯及餐具都端走之後,柳玉春擦乾淨餐桌,又轉身回廚房收拾。童真從廚房出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柳玉春在廚房裡洗盤、洗碗擦灶台,一切收拾妥當之後,來到客廳。童真還在看電視劇,柳玉春催促道:「不早了,該休息了。」
童真央求:「再看會兒。」
「行啦!」柳玉春說著,拿起遙控,關掉電視。與此同時,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誰呀?」柳玉春一邊自語一邊向外走;童真緊張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緊隨著媽媽。柳玉春到了門口,她先從門鏡向外看,然後開門,「方老師,玲玲,快請進!」
方斐和李玲玲進來,同時打招呼:「柳大夫!」「阿姨!」
柳玉春關上門邊往裡走邊招呼:「來,坐!」童真高興的拉著玲玲在一旁坐下,兩個大人分別落座。
方斐說:「我今天來是向你們道別的。」原本高興的童真聽到這話,有些不捨的望著李玲玲,玲玲則無奈的望著童真。
「這麼快?」柳玉春說著,然後轉臉望著童真:「告訴爸爸,方老師來了。」
「哦。」童真答應,起身走開。
柳玉春又轉臉對著方斐:「找到合適的房子了嗎?」
方斐說:「朋友幫忙找的。」
柳玉春:「我就搞不明白啊,你說這煉法輪功的人既不吃、喝、剽、賭,又不坑、蒙、拐、騙,這共產黨怎麼就這麼容不下呢?」
方斐未及回答,見童家良和童真過來,忙起身:「童局長!」
童家良忙招呼:「坐,坐。」
大家坐定後,童家良問:「要搬走了?」
方斐:「是。」
「也好。」童家良邊說邊坐,「省得那幫人老找你麻煩。」
「在這裡實在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們倒沒什麼,倒是你,無論在哪裡,一定要注意安全!」
方斐「唉!共產黨的謊言宣傳,迷惑了很多人,特別是中央電視台製造的《天安門自焚》偽案,煽動民眾對法輪功的仇恨。現在的中國,哪裡是法輪功學員的安全之所啊?」
柳玉春急忙插話:「到了新的地方,別告訴人你是煉法輪功的。」
童家良:「也別到處去發宣傳品,那樣太危險了。」
柳玉春:「這樣應該就安全了。」
方斐:「這樣我個人也許會安全些,可是我的心裡卻不得安寧了。」
柳玉春:「為甚麼?」
方斐:「柳大夫我自從煉法輪功以後,一身的病都好了,這你是知道的。」
柳玉春:「是,我知道。」
方斐:「我深受師恩。當我師父遭人誹謗,法輪功遭人誣陷的時候,我為了自己的安危,而棄師父與法輪功的清白於不顧,我成什麼人了?」
童家良:「身為弟子,是應該盡弟子的本份。」
方斐:「法輪功不是一般的氣功,是佛家修煉大法。煉法輪功的人很有可能象古代的修煉人一樣成佛、成道、成神。」
柳玉春:「真的能成佛、道、神?」
方斐:「不修煉是無法體會的。不過釋迦牟尼是成佛了,這個大家都知道,他的捨利不是還展覽嗎?西藏喇嘛教中修成的時候是身體化成一道光影升起來,有人看到了整個虹化的過程。這都是真實存在的。」
童家良:「這倒是真的。」
柳玉春:「法輪功也能修成?」
方斐:「只要真修就能。」
柳玉春:「怎麼修?」
方斐:「按照《轉法輪》那本書上說的,以『真、善、忍的原則修自己這顆心,不斷的去掉為私為我的各種慾望,不做傷害別人的事,提升自己的道德。從做好人開始,思想不斷的昇華,境界不斷的提高,做更好的人,更更好的人,以至遠遠的超越了人的境界的好人,達到佛、道、神的境界;加上煉功,用高能量物質改變本體——就是我們這個身體,使我們的身體也超越了人的境界——不再得病,而且肉身的所有細胞都被高能量物質代替,身、神都達到佛、道、神的境界標準的時候,那不就成了嗎?」
柳玉春:「哦,原來是這樣啊。」
方斐:「這就存在一個問題。」
柳玉春:「什麼問題?」……
方斐:「修煉法輪功可成佛、道、神,那麼替共產黨誣陷、誹謗法輪功的那些人,是不是謗佛、謗法?那些相信共產黨謊言宣傳的人、仇恨法輪功的人、參與迫害法輪功學員的人,是不是等於仇恨佛、道、神,迫害佛、道、神,是不是對神佛犯罪?」
童家良和柳玉春如夢初醒的望著方斐。
方斐:「犯了這樣的罪,人死多少回都不夠償還的,這樣的人已經身處在危險之中了。不管人相不相信神,善惡有報是天理,誰都逃不出去的。可是這些人是受共產黨矇騙才犯罪的,他們不明不白的葬送自己,真的很可憐。所以,我要告訴人們真相,我希望人們都脫離危險。」
柳玉春激動的說:「哦,天哪,中國人……可是,怎麼辦呢?別人會誤解你們跟共產黨對著幹。」
方斐:「法輪功沒有錯,卻無辜的遭受共產黨的迫害,我們就是要揭穿謊言,抵制迫害,告訴人們真相,讓人遠離災難,平安的走入未來。……總有一天人們都會理解的。」
童家良:「我相信善惡有報的天理,願好人都有好報吧。」
方斐忽然想起,「對了,我這裡有本書送給你們,」說著,從包裡取出來一本書遞給柳玉春,「好好看看,一定會受益的。」
柳玉春高興的接過書:「我一定看!謝謝你!」
方斐:「不謝,這一切都是緣份,是久遠年代與大法結的聖緣促成的。」
十五
東海華僑小學。李玲玲的座位空著,童真無精打采的上課。
晚上,童真家。童真一家在圍著餐桌吃飯,童真鬱鬱寡歡的食不下咽,柳玉春見狀,問:「怎麼啦,真真?」
童真:「一整天沒有見玲玲了……」
童家良:「剛分開就想了?」
柳玉春:「也難怪,她們倆成天形影不離的,這忽然分開,心裡會有些不適應,時間長了就好了。」見童真依然鬱鬱寡歡的樣子,柳玉春又說:「真真,你和玲玲是最好的朋友,你希望玲玲好還是不好呢?」
「我當然希望玲玲好!」
「那你說她在這住,警察三天兩頭敲他們家的門,抓她媽媽好呢;還是他們搬走,警察找不到他們,抓不到她媽媽好呢?」
「當然是抓不到她媽媽好了。……媽媽,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都懂,我就是心裡難受。」
童家良:「這樣吧,方老師和玲玲臨走的時候不是送給咱們一本書嗎,這本書歸你保管。——看到這本書就像看到玲玲一樣。好嗎?」
童真面露喜色:「嗯!」然後大口吃飯。
晚上,童真坐在書桌前,雙手捧著一本嶄新的《轉法輪》,黃色的書皮,燙金的大字,在燈光的映照下爍爍生輝。童真愛惜的將書抱在胸前,她微閉雙目,似乎在體會一種慰籍和溫暖。
童真雙手捧著書——《轉法輪》,一頁一頁的翻著,靜靜的看起來。
已經長大,升入中學的童真雙手捧著《轉法輪》,靜靜的看。
十六
東海第一中學。正是課間休息時間,童真班教室裡吵吵嚷嚷的,一陣鈴聲響過,教室裡立刻安靜下來。一位年輕的男老師——李鎮江走進教室,同學們立即起立:「老——師——好!」
李鎮江:「同學們好!」然後,同學們坐下。
李鎮江站在講台上,「同學們,上節課我們講了世界三大宗教的佛教,今天我們講基督教,……」李鎮江講啊,講啊,同學們聽的索然無味。李鎮江:「課本上的東西講完了。」他看了下手錶:「 現在還有點時間,我給同學們講點課本以外的東西,想不想聽?」
同學們一下來精神了,齊答:「想——」
李鎮江:「有部電影叫《耶穌受難日》,影片真實的記錄了耶穌基督化身人類一生中最後的一天,那是他在生命消逝前受盡殘酷折磨最痛苦的一天。事情發生在公元一世紀的羅馬,當時的羅馬帝國非常強大。由於耶穌傳播寬恕與愛的精神,觸怒了羅馬帝國的統治者。由於猶大的背叛出賣,耶穌被逮捕了。耶穌雖然感到失望,但並無怨恨,而是以他寬恕與愛的博大胸懷,默默的承受著被迫害的痛苦。當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遭受無比痛苦的時候,迫害他的人卻在嘲笑他說:『如果你是上帝的兒子,為甚麼你不能救自己呢?』『證明給我們看呀,從十字架上下來呀,你能下來嗎?』聽了這些話,極度痛苦的耶穌卻在為那些人向上帝祈禱:「父親,赦免他們,他們不懂得自己在做什麼!」最後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耶穌死後,那些追隨耶穌的信徒,也遭到了統治者的迫害。神降生於人,人把神害死,這是多大的罪呀。神能容忍嗎?當然不能!所以因為迫害耶穌、迫害基督徒,羅馬帝國很快就發生了大瘟疫,前後共發生了三次,死了很多人。這三次大瘟疫之後,強大的羅馬帝國很快就毀滅了。這件事說明什麼問題呢?無論一個人或一個政權在世上有多麼強大,不管人相不相信神,都逃不過善惡有報的天理。古人有這樣一句話:『以人為鑑,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希望同學們吸取歷史的教訓,不要對神犯罪,也不要對有正信的人犯罪。也許有同學不明白老師為甚麼這麼講,因為歷史有著驚人的相似。兩千年後的今天,有一個集權國家統治者,正在對一個有信仰的善良群體進行鎮壓。這些有信仰的人們就是因為不放棄他們的信仰,而遭受著被抓、被關押、被奴役、被酷刑折磨、被虐殺、被活體摘取器官等殘酷的迫害,而一切迫害真相都被謊言所掩蓋。……」
童真聽著聽著,臉上不禁露出驚喜之色。話外音:
「李老師一定是個法輪功學員!我又遇到了法輪功,我和法輪功真是有緣啊!」
同學們開始竊竊私語:「我知道,是法輪功。」「是法輪功。」
李鎮江頓了一下,接著說:「所以,你要想了解真相,你就必須從一言堂的媒體之外,從課本之外去多看、多聽、多想,要開闊自己的視野,要用自己的思想思考問題。這樣,對很多事情的是非、善惡、好壞,你可能會有自己的判斷。……同學們還記不記得中央電視台播的說法輪功學員在天安門自焚的事?」
同學齊答:「記得——」
李鎮江:「國際教育發展組織於二零零一年八月十四日在聯合國會議上,就二零零一年初天安門自焚事件譴責中共的『國家恐怖主義行為』,聲明說:從錄象分析表明,整個事件是『政府一手導演的』。這份聲明已經被聯合國備案。這起自焚事件為甚麼說是『政府一手導演』的呢?那麼今天我們就布置一個社會調查作業:1、那個叫王進東的人盤坐在那裡,在全身燃燒的情況下,兩腿間盛汽油的雪碧瓶完好無損,頭髮也完好無損,這是否正常?2、醫院在救治那些重度燒傷病人時,病人身體是否應該全身嚴密包裹?3、那個叫劉思影的小女孩兒在做了氣管切除手術後的頭幾天就能說話、唱歌?是否正常?」
下課鈴響了。李鎮江:「今天的課就上到這。下課!」
十七
東海一中政治辦公室,幾位老師在議論著。
老師甲:「這課沒法上了,你說按教材講吧,明擺著是騙學生;不按教材講吧,不合教學要求。這不難為人嗎?」
老師乙:「就是,還要給學生講什麼共產主義好、社會主義好,好什麼呀?純粹是一個美麗的外衣包著的謊言!誰不知道在資本主義社會生活的比社會主義社會好啊?不然,那些當官的子女、那些有錢人的子女為甚麼都往美國跑,往其他資本主義國家跑?」
老師丙:「可憐我們這些當老師的,明知道是錯的,還要把這些錯的灌輸給學生。」
老師丁:「這就是身為中國人的悲哀啊。」
一個老師在低頭批卷子,這時她抬起頭來說:「各位老師,你們聽聽,這張卷子怎麼給分兒?」各位老師都安靜下來,饒有興趣的聽。批卷子的老師讀:「我所認識的法輪功。」
「小的時候,鄰家女孩和她的媽媽煉法輪功,每天早晨站在陽台上就能看見她們晨煉的身影。舒緩的音樂拌著優美的動作,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生動。她們象一幅美麗的畫卷,深深的刻在我的記憶裡。
她們為人謙和、友善,和她們之間無論發生什麼事,她們一定會從她們自身找原因。在她們面前,你得到的永遠是被尊重、被理解,跟她們在一起,我的心感到塌實而溫暖。
她們有著悲天憫人的性格,總愛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們,鄰居家有什麼事也總愛找她們幫忙。她們是鄰居們的知心人。
她們與世無爭,從善如流,在她們臉上你總能看到一種使你狂燥的心感到寧靜的微笑。
她們常說的一句話是『要為別人著想』,在當今物慾橫流、為私為我、爾虞我詐的社會,她們的為別人著想,象一股清流蕩滌著世上的一切污泥濁水,她們有如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般聖潔。
她們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可是,從九九年七月那個飄著雪花的日子開始,她們卻屢遭不幸,一次一次的被抓、被打,被迫流離失所。從她們搬走的那天開始,至今已有好幾年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們。
我不知道電視上為甚麼要編造謊言誣陷法輪功?
我不知道國家為甚麼要開動暴力機器殘酷鎮壓法輪功?
我不知道政府為甚麼要全國的人民都參與對法輪功的迫害?
我不知道在監獄、勞教所、拘留所有多少法輪功學員被虐殺?
我不知道在醫院裡那些器官移植成功案例的背後隱藏著怎樣的驚天罪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為甚麼?為甚麼?!
誰能告訴我?!!!」
老師們都沉默不語,他們相互對望著,然後又迅速的避開對方的目光,將自己的目光移向窗外,有的低下頭。讀卷子的老師見狀,也陷入沉思。
十八
醫院裡。柳玉春的手機響了,柳玉春接電話:「小弟,什麼事?」
電話那頭焦急的聲音:「姐,懷玉被抓了。」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她勸她們單位的黨委書記退黨,被610抓了。」
「知道現在關在哪兒嗎?」
「看守所。」
「好,你先別急,讓你姐夫想想辦法。」
柳玉春掛斷電話,又撥通電話。
童家良辦公室。童家良手機響。童家良接電話。
柳玉春表情痛苦、心情沉重的坐著。
一陣電話鈴響,柳玉春急忙抓起電話,「喂,……哦,是陳老師啊,你好,你好,……什麼?……去學校?童真她做錯什麼事了嗎?……噯,好吧,我馬上去。」柳玉春放下電話,對旁邊的醫生說:「何醫生,我到學校去一趟。」
何醫生:「行,你去吧。」
柳玉春匆匆的離開醫院。
東海一中政治辦公室。陳老師——就是那個批卷子的老師和柳玉春對坐著,柳玉春表情嚴肅的在看那張考卷,然後又把卷子遞給陳老師。陳老師接過卷子,放到桌上,轉臉對柳玉春說:「柳大夫,知道你很忙,還是把你請來,主要是想讓你了解一下孩子的思想狀況。童真是個好學生,可是中國的教育現狀你也知道,不按照標準答案答題是不得分的,特別是升學考試,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她的升學肯定要受影響。其實,孩子有什麼想法也沒有關係,只是……」
柳玉春:「我明白,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十九
童真家。晚上,童真在燈光下寫作業,柳玉春輕輕來到童真房間門口,神色憂鬱的看著正在寫作業的童真,然後輕輕的離開。
柳玉春看看牆上的鐘,時間是晚上9:30。她從兜裡掏出手機,看看,雙手緊握手機。她不斷的看鐘、看手機,坐立不安。
10:30的時候,童家良從外面回來了。柳玉春焦急的目光詢問的望著童家良。童家良迎著柳玉春的目光搖了搖頭,柳玉春一邊幫童家良掛衣服,一邊問:「怎麼說?」
童家良:「他們說這是政治問題,誰也不敢伸手。」
柳玉春:「怎麼辦呢?」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往裡屋走。
「我再想想看還有什麼辦法。她舅媽是不是也煉法輪功了?」
「好像是。」
「這就對了。」
柳玉春不解:「什麼?」
「因為絕大多數勸人退出黨、團、隊保命自救的人都是法輪功學員。」
「你一定要幫她——你不知道法輪功被迫害的有多慘烈。我們醫院有一例眼角膜移植手術獲得了成功。聽說眼角膜取自一位活著的法輪功學員身上……送到太平間的時候,人還活著……」
童家良驚愕的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
「真的!主刀醫生已經失蹤了。聽說是精神崩潰,瘋了,給送進了精神病院。」
童家良憤恨的:「真是造孽啊!」
「法輪功學員遭受的苦難太深重了。」
童家良安慰的:「我一定想辦法!我一定想辦法!」
「真沒想到這種事情也會發生在我們家裡。」
「對法輪功的迫害,實際是對整個人類的迫害。而對迫害的沉默,就是對邪惡的縱容。每個人都在其中」
「我們該做點什麼了。」
「是啊。」
這時他們正好走到廚房門口,柳玉春這才想起來問:「吃過飯了沒?」
童家良:「吃過了。」
柳玉春進廚房,童家良進書房。
童家良在書房裡拿起《轉法輪》看著,柳玉春端一杯果汁進來,遞給童家良。然後,搬個凳子做到童家良身邊,眉頭緊鎖,望著童家良,許久沒有說話。童家良拿一書籤夾進書裡,把書合上,轉臉望著柳玉春,關切的問:「還有事?」
「今天政治老師把我叫到學校,給我看了女兒的政治考卷,上面有一道綜述題『談談對法輪功的認識』,女兒不是按照要求批判法輪功,而是歌頌法輪功。」
「她挨批了嗎?」
「老師只是讓我和女兒好好談談。」
「是要談談,不然會出問題的。」
「我也真的為她擔心!」
「一定好好跟女兒談談。」
童真寫完作業,收拾好書包,打開筆記本電腦,上網,打開電子郵箱,看到一行字:「是我!送你一個禮物,在外面的信箱裡。」
「是玲玲!」童真高興的起身向外跑。
童真打開信箱,裡面是一張裝在紙制封套裡的光碟,封面上有一隻藍色的和平鴿:「送給你自由的翅膀,雙擊和平鴿,你就能看到外面真實的世界!」
童真興奮不已。她未及關信箱,就急忙跑回去,迅速將光碟放入電腦,雙擊和平鴿,打開動態網,打開明慧網,看著師父的照片,心中升起無限敬意。她一下想起什麼似的關掉網頁,找出空白光碟,一張一張的複製光碟。
二十
律師事務所。童家良和柳玉春在和律師交談。最後,律師說:「中共的黨、團組織,其自身的章程也規定了『黨員有退黨的自由』、『團員有退團的自由』,以及自動退出的情況。目前中共少先隊章程沒有規定退隊的問題,當然少先隊員也有退隊的自由。而中共黨團隊成員退出黨團隊組織的問題,只能屬於社會團體規則調整的範圍,並不會涉及到法律調整的問題。
再者,法輪功學員所提倡的三退和他們的勸三退,甚至連中共黨團隊組織的章程都不會涉及,勸三退只是向民眾傳達和實現一種思想理念,讓人們知道『天要滅中共,退黨保平安』的寶貴信息,從而退出中共黨團隊,脫離中共的綁架,遠離中共的罪惡,實現良心的救贖,得到平安的保障。這是屬於公民思想和言論的問題,即使在中共的統治下,也不會存在觸犯任何法律的問題。」
晚上,童真家。柳玉春在收拾房間。門鈴響,柳玉春走去開門,她習慣性的看了下貓眼,見是方斐,開門。「想不到是方老師。快請進。」
方斐邊含笑點頭邊朝屋裡走,柳玉春隨手關門。
柳玉春:「老童,方老師來了。」
童家良從書房出來,與方斐寒暄幾句。落座後方斐說:「懷玉的事我們都知道了。聽說你找了人,也找了律師。現在情況怎樣?」
童家良:「我找到人都不敢伸手;倒是律師願意做無罪辯護。」
方斐:「好。我們再配合廣泛發傳單揭露迫害。」
童家良:「太謝謝了!謝謝你們的無私幫助!」
方斐:「也謝謝你們家屬的正念支持!我們攜起手來共同抵制迫害!」
童家良辦公室。電話鈴響,童家良接電話:「喂,你好!……高律師,你好,你好!什麼……判勞教一年?……這樣就不會開庭審理了,對嗎?」
電話那頭的高律師:「是的。判勞教不必經過法律程序。」
童家良:「那我們要上訴!」
二十一
教室,童真班。李鎮江站在講台上,「說實在的,給你們講課,有的時候覺的很困難。在中國,共產黨稱自己是光榮、偉大、正確的黨,所有的宣傳工具都在為共產黨歌功頌德,我們學的課本也在為共產黨塗脂抹粉。老師如果照著課本講,老師的良心是不安的,因為老 師不想對你們說假話。但不照課本講,就會涉及到一些敏感的問題,所以老師就不好講。比如這一課把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說成是先進的思想、是真理。事實是怎樣的呢?共產黨奪取政權之後,掌控了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一切領域,甚至控制人的思想,叫統一思想。中國人從小學開始就要加入『少先隊』、然後是『共青團』、『共產黨』,在一次一次舉手宣誓的同時,把自己完全交給了共產黨,聽黨的話,黨叫幹啥就幹啥,『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在不斷的鬥爭的過程中,中國人扭曲了心靈、喪失了道德、泯滅了良知。現在的中國,我們有著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土地的祖國,多條河流已經枯竭,沒有枯竭的,河水也不再清澈;我們擁有的藍天也不再湛藍;我們吃的、喝點、呼吸的都已經威脅到我們的生命。中國人活的很苦、很累、很無奈。」講到這裡,他環視著每一個同學,「在坐的各位同學,你們是祖國的未來和希望,你們應該有健全的人格,高尚的情操,博大的胸懷與開闊的眼界。……希望你們能守住你們善良的本性,多聽一聽不同的聲音,站在不同的視角看問題,」說著,老師用手指著自己的心,「……用你們的心去感受,——這樣,你們看到的可能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因為『偏聽則暗,兼聽則明』。」
童真站起來:「老師,中國網絡控制很嚴,要想聽不同的聲音,最好是用翻牆軟體看國外的網站,我們……」
李鎮江:「不同的聲音來自國內不同的階層、不同的群體,也來自國外不同的媒體,你怎麼聽,隨你自己的方便好了。」
有同學小聲說:「翻牆軟體,我有。」
「我也有。」
「給我一個!」
「給我一個!」
「我看過那些網站,非常好。」同學們議論的聲音漸漸大起來。
看著眼前的情景,李鎮江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又一個同學站起來:「老師,我看過一個退黨網站,上面都是中國人的退黨、退團、退隊的聲明,說是『天滅中共,三退保命』,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樣的問題,教室裡立刻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一齊投向李鎮江。望著同學們一雙雙驚疑、擔心的目光,李鎮江面露微笑、目光堅毅的望向同學們:「這個問題過於敏感,但我還是願意回答同學的提問。」說著,他翻開書,從裡面拿出一張貴州省平塘縣掌布鄉風景區門票,舉起來給同學們看:「這是一張貴州省平塘縣掌布鄉風景區的門票,上面印的是一塊石頭的橫斷面上的六個字,就是二零零二年被發現的位於貴州省平塘縣掌布鄉風景區內的『藏字石』,石頭斷面上的字清晰可見。專家鑑定這塊石頭有二億七千萬年的歷史,上面的字是天然形成的,那麼這六個字是什麼呢?『中國共產黨亡』,下課後同學們可以傳看一下。」他放下門票繼續說,「這六個字昭示著天意,可是天意為甚麼要讓我們知道呢?因為中國人加入黨、團、隊的時候是要舉手宣誓的:『做黨的接班人,跟黨走,把一生獻給黨』。宣誓就是發誓,發了誓就要兌現,當中國共產黨滅亡的那一天,發了這種誓的人會怎樣呢?有些人懂得了天意,就聲明退出黨、團、隊,解除誓約,不做陪葬,以求自保。退黨網站就是儲存記錄為人作證的。在上面聲明三退的時候,寫個化名、小名都可以,這主要是為了自身的安全,無法上網的人可以把三退聲明寫在錢上花出去,也起作用。至於老天為甚麼要『中國共產黨亡』,同學們可以找一找《九評共產黨》這本書看一看,國外的網站可以下載。」
一同學站起來:「老師,這是不是搞政治、反黨?」
李鎮江:「不是!為甚麼這麼說呢?搞政治必須有自己的政治主張,我們沒有;至於說反黨,我們反對它什麼呢?其實《憲法》規定公民有政治權利,對黨派有支持或反對的權利。即使我們有這樣的權利,我們也沒有搞政治、也沒有反黨。比如說,當一個人說張三好、李四不好的時候,他只是說出了他的觀點、他的認識,而不一定就是支持誰、反對誰,也不是在搞政治,更何況我們今天講的只是一個事實真相,連支持或者反對的意見都沒有,就更沾不上搞政治、反黨的邊了。同學們想一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同學們恍然大悟:「是!」
下課鈴響了,李鎮江:「今天的課就到這裡。下課!」
李鎮江離開教室,同學們搶著看「藏字石」門票。
二十二
東海中學。下課時間,同學們在操場上活動,上課鈴響後,同學們都跑進教室,操場上立刻安靜下來。
童真班,同學們安靜的等老師上課。進來一位女老師。
同學們開始竊竊私語:「換老師了嗎?」
「李老師怎麼沒來?」
童真看看老師,看看同學,心裡不免為李鎮江擔心起來。
有同學大聲問:「李老師為甚麼沒來?」教室裡立刻安靜下來。
女老師站在講台上,心情有些沉重。她望著同學們質疑、擔憂的目光,遲疑的說:「有同學家長反映……李老師在課堂上……講的與……教學大綱的教育精神……不一致,學校正在對李老師進行調查,……這節課由我來……」
老師的話還沒講完,有同學就喊起來:「誰這麼缺德?」
有同學更是氣憤的喊:「誰?站出來!」
教室裡立刻響起一片喊聲:「站出來!」「站出來!」
童真猛敲幾下桌子:「都別吵了!我們要給李老師作證,我們找校長去!」
立刻有很多同學響應:「對,找校長去。」接著同學們就開始向外跑,童真也和同學們一起向外跑。當跑到操場的時候,童真看到從大門口進來四個人,童真放慢了腳步。
童真畫外音:「這些人是干什麼的?」快到那幾人跟前的時候,童真認出其中一個人就是幾年前敲李玲玲家門的那個人。
「咚咚,咚咚」門外響起猛烈的咂門聲,伴隨著大聲的吆喝:「開門!開門!」
童家良:「誰這麼大呼小叫的?!你們干什麼?」
警察問:「這是方斐家嗎?」
童家良:「是,怎麼啦?」
「她煉法輪功怎麼啦?」
「有人舉報她到處散發法輪功傳單。」
「怎麼?這陣勢又要抓人嗎?」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童真畫外音:「難道是沖李老師來的?不行,必須阻止他們!」
童真加快腳步,邊跑邊對身邊的一男同學說:「看見進來的那四個人了嗎?」
男同學:「怎麼了?」
童真:「他們是警察。你帶領大家纏住他們,給我點時間。」
男同學:「好,沒問題。」
童真跑到最前面,她飛奔著跑上樓梯。
當同學們跑到那四個人跟前的時候,男同學擋住後面的同學:「都別跑了,現在是上課時間,大家安靜點。」
同學們都停下來,開始由跑變走。四個警察奇怪的打量著他們。男同學故意撞了其中一個警察一下。
警察:「你推我幹嗎?」
男同學:「我沒推你,是他們推我的!」象是突然發現:「哎,你誰呀?是我們學校的嗎?」
同學們這才發現四個外人,大家把四人圍住你推我拽的質問:「你們是誰?到我們學校幹嘛?」
童真跑到校長辦公室,不及敲門就把門推開了,裡面空無一人;童真又跑到書記辦公室,推門,無人;童真又跑到主任辦公室,推門,無人。童真喘著氣,用焦急的目光搜索著,最後,童真看到會議室的門開著,童真急急的跑過去,推門一看:校長、書記、主任、李鎮江都在,校長、書記、主任、李鎮江都驚詫的望著闖進來的童真。童真不顧的向校長、書記、主任作任何解釋,徑直跑到李鎮江面前:「李老師,警察來抓你了,快跑!」說著一把拉著李鎮江就往外跑。
校長、書記、主任怔怔的看著他們:「哎,這……」
李鎮江拉住童真沒有隨著跑。他鎮定的望著校長、書記、主任說:「法輪功在中國蒙受千古奇冤,法輪功學員有向世人講明事實真相的權利,中國的老百姓也有了解真相的權利,希望你們堅守自己的道德良知,不要助紂為虐。」說完,李鎮江大步向外走去。童真緊隨其後。
李鎮江走到會議室外面,有同學看見了李鎮江:「看,李老師!」
一些同學順著那個同學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李鎮江,就喊起來:「李老師——」
後面的那四個人聽見喊聲,其中一人喊:「別讓李鎮江跑了,抓住他!」
童真一急,拉著李鎮江就跑:「李老師,快跑!」
男同學:「圍住他們!」
同學們呼啦一下圍住了四人,推搡拉扯著問:「你們是什麼人?為甚麼抓我們老師?」
「為甚麼?」
「為甚麼?」
校長、書記、主任從會議室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景,校長厲聲喝道:「住手!」
童真和李鎮江穿過操場,眼看著到了學校大門口。
李鎮江停下來,對童真說:「謝謝你,我沒事了。你不要出校門。」
傳達室的保安在接電話:「看見了,他們已經到門口了,……是……馬上!」保安放下電話,按動了校門口電動伸縮門的電鈕,伸縮門嘩啦啦的向外伸展。童真一看,急忙催促李鎮江:「老師,快!」
李鎮江緊跑幾步衝出校門,隨後電動門哐的一聲合攏。
東海中學校長辦公室。校長坐在沙發上,他不停的說著,不時的打著手勢;童家良坐在旁邊,他面色深沉,一言不發。
校長:「童局長,校方真的很難辦,你說處分吧,孩子明年就要高考了,恐怕給孩子增加壓力,影響了孩子的前途;不處分吧,教委要求嚴肅處理。我們真的很難辦。」
童家良:「知道你們很為難。這樣吧:學校先不要處分,教委那邊我做工作。」
校長:「好吧。」
「謝謝!」童家良起身,校長也起身,童家良與校長握手,「再見!」
「再見」
二十三
晚上,童真家。一家三口圍著餐桌吃飯,童真悶悶不樂的往嘴裡送著飯菜,柳玉春往童真碗裡夾菜:「這是你最愛吃的西紅柿炒雞蛋,多吃點。」
童真:「我飽了。」她撂下碗筷,起身離開餐桌。
柳玉春望著女兒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唉!」轉過臉來望著童家良:「怎麼辦哪?」
童家良:「出國吧。」
柳玉春:「我們就一個女兒,怎麼捨得?」
「要不怎麼辦?她再這樣下去早晚進班房!象懷玉,他們不開庭,直接送勞教。」
柳玉春恨恨的:「我真盼著共產黨早一天滅亡!」
童真房間。童真呆呆的坐在床上,柳玉春進來,童真扭頭看著她,沒有說話。柳玉春坐到床邊,撫摩著童真的頭,童真偎依在媽媽的懷裡。
柳玉春輕拍著懷裡的童真,安慰她說:「沒事了,學校不會給你處分了。」
「我不是怕處分,我就是覺得心裡不平。媽媽,教科書裡為甚麼有那麼多的謊言?老師講真話為甚麼要被抓?為甚麼有理卻沒有地方講理?不是揚善抑惡嗎?為甚麼好人遭受苦難?……媽媽,我心裡好悶哪……。」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咱們出國留學好不好?」
童真一下子坐起來:「出國?……可是,這要很多錢的,咱們家哪有那麼多錢?」
「課程都已經學完了,不參加高考的話,把剩下的時間用來學英語,把托福的成績考的好點兒,申請到獎學金的話,家裡的存款應該夠了。在國外你還可以利用假期打工,這樣就沒有問題了。」
童真感激的叫了聲:「媽媽……」
柳玉春則安慰的拍拍童真的肩,童真再次偎進媽媽的懷裡,柳玉春抱著童真輕拍著。
童真在上英語課。
童真在臥室學英語。
童真在走來走去的背英語。
童真在考試。
童真家。童真拿著護照,看著通過簽證的那張綠色小紙片,高興的抱住柳玉春:「媽媽,您真是我的好媽媽!」
柳玉春也抱住童真,輕拍著童真的後背:「真真,你要記住:到美國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法輪功,你在法輪功這個群體裡媽媽是最放心的。」
童真:「我知道。說不定還能見到師父!」
柳玉春:「如果有機會見師父,就代我們向師父問好。」
童真:「一定的!」她忽然想起來:「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玲玲!」說著飛也似的進了房間,上網,打開郵箱,看到一個未讀郵件,她打開郵件:「晚7:00點在小學門口見,有要事。玲。」童真給玲玲回了信:「如約相見。我也有要事相告。真」
東海華僑小學。童真遠遠看見長大的玲玲已經在門口等候。童真緊跑幾步:「玲玲——」
李玲玲聽見喊聲,朝童真緊走幾步,兩個好朋友的手緊握在一起。
她們走在校園外面的人行道上。李玲玲態度嚴肅的對童真說:「你舅媽後天就該放回來了。610的人可能會劫持她去洗腦班繼續迫害。告訴你們家裡要多去幾個人,而且要早點去。一定要把人搶回來!」
二十四
早晨7:00正,兩輛黑色轎車駛近東海勞教所大門口。從車上下來八個人,童家良、柳玉春、童真、童真的兩個舅舅、姥姥、姥爺、姨媽。勞教所大門有兩個出口,他們分兩撥緊緊的盯著勞教所的這兩個出口。勞教所的上空陰沉沉、灰濛濛的,使得等候的人們的心情更加緊張與沉重。8:00正的時候又來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上面下來了五個穿便衣的年輕人。他們看看童真這一大家子人,在稍遠點的地方等著。童真他們會意的互相交換眼色,更加緊張的盯著大門。
9:00點正,勞教所大門的一個出口門開了,懷玉從裡面走出來。瘦弱、憔悴的她對外面有些不適,下意識的用手遮擋外面的強光。童真一家人急步跑向她,將她扶住。
童真姥姥止不住老淚縱橫:「懷玉——」
懷玉:「媽——」
童真:「姥姥,咱快帶小舅媽回家吧。」
童真姥姥:「曖!」
一家人擁著懷玉就往轎車那邊跑。麵包車上下來的那幾個年輕人呼啦啦跑過來,一個人指著懷玉:「這個人得跟我們走!」
另一個人上前拉懷玉:「走!」
童家良憤怒的推開個他們:「你們是干什麼的?憑什麼跟你們走?!」
「上邊命令:不轉化就不能回家。」
雙方你推我拉的爭搶懷玉。
童真的小舅急了:「你們這幫狗娘養的狗雜碎,今天要敢動手,老子跟你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一輛銀色轎車嘎然而止,爭奪的雙方都扭頭而望。李玲玲、方斐、李鎮江從車上下來。他們朝人群這邊走過來。
童家良、柳玉春見是他們,臉上露出喜色。童真雖然有些意外,但她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並對童家良、柳玉春搖頭示意,童家良、柳玉春意會,掩住喜色。
李鎮江走進人群,聲音洪亮、威而不怒的說:「我們是救人的。跟我們走。」
李玲玲、方斐拉著懷玉。童真的小舅居然鬆開手,任懷玉跟他們走。
李玲玲、方斐、懷玉、李鎮江快步離開。他們坐到車裡。車疾駛而去。
機艙內,童真已經充滿祥和寧靜的神色。畫外音:「我和法輪功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種聯繫是沒有私利、超越人間的情感的聯繫,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緣份吧。我不知道這種緣份是怎樣形成的,但總感覺冥冥中緣份的線牽引著我一步一步走進他——法輪大法。」
飛機在空中向遠方飛去。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