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足跡(八)

章冬


【正見網2004年02月10日】

八、餓豺惡狼般的聲音-「爬、爬、爬!」

話再說回來。

2000年的那個早春,秋雯、馮姐幾人被惡警從北京押回,被非法審問。當時他有僥倖的心裡,想用人的一面搪塞過去,所以,心理上、言語上就多少符合了邪惡的態度,但是他馬上感到身體又輕又空,象卸掉了什麼東西似的。整個一個過去的那種常人的感受。於是,心裡很沮喪。

中午,惡警領著他們到食堂吃飯,他把身體狀態變化和馮姐講了,他擔心師父不要他了。馮姐說不能,你下一步做好就是了。

關鍵時刻的鼓勵十分珍貴,他感受到。

一個饅頭,一碗湯落肚,然後直接被塞進大牢。

褲腰帶被抽出,衣服扣子被鉗子拔掉,然後經過長長的走廊,路過一個一個的鐵門,來到一個一米見方的鐵門前,嘩啦啦地打開。裡面黝黑的,「進去吧!」

門口直接連著的是通長的木板鋪,剛探進上身,就聽見黑暗處那麼多喉嚨發出惡狠狠的、低沉的餓狼般的聲音,「爬、爬、爬!」

爬過幾米長的板鋪,來到前面鐵窗前,才有機會抬頭看看周圍,

「呃 -? 這麼多熟悉的面孔!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是,他們都不認識自己,自己也不認識他們。

那個剃著光頭的老大,擺出至尊的架勢,拖著長腔開始問話。然後命令搜身。當發現帶進一瓶大寶擦臉奶液後,放蕩地狂笑,那形像和兒時看的電影中的座山雕得到聯絡圖別無二樣。

當然,旁邊的幾個打手,就和那土匪嘍羅一個形像。

反差太大了。

整個一個人間地獄。

二十左右平米的屋子,板鋪占去大半,地下一側是坐便池,蓋著厚厚的髒髒的棉墊子,防止臭味的;另一側是洗手池,離地一米高。

黑乎乎的牆壁,到處是污跡,髒髒的木板床鋪,角落處堆著一摞髒被褥。只有一套行李比較象樣,放在鋪子的另一頭,當然是老大的。屋裡瀰漫著無名的渾濁的刺激味,但是,不久也就聞不出來了。

這裡除了等級森嚴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沒有半點人性。

森嚴的等級,張嘴就罵,抬手就打,給人的心理壓力非常的大。什麼排便,洗手等等都有嚴格的限制,而且時間都不能長。有許多被欺壓的下層犯人,被老大及其打手欺辱得心理麻木了、病態了,完全不知所措了。不知該怎麼抬腳邁步,不知該如何開口答話。甚至亂眨一下眼皮,就會招來幾個耳光。有時咳嗽一聲就會被破口大罵。至於什麼臉打腫了,膀子關節扭傷了等等,都是小菜一碟。象什麼不讓眨眼睛,保持泥塑一般端坐等等非常苛刻古怪的懲罰經常上演。使旁觀者心理壓力也非常的大,甚至心理逐漸扭曲。

最讓人不堪忍受的是,那幾個能夠自由說話,自由發出聲音的傢伙,談論兩性的話題,把人噁心的,那個髒的啊,沒法形容!沒有經歷過的人也想像不到那個骯髒的程度、不堪入耳的程度。說給別人,強迫你聽。所以,這完全稱得上是殘酷的精神刑罰。

後來聽說馬三家勞教所把十八位女大法弟子扒光衣服扔進男監的消息,我的心哪,非常的沉重,十分的痛苦。

這完全是人類歷史上,乃至宇宙歷史上,最最邪惡的一段歷史。對這一切,必須要有個徹底的了斷!對宇宙的所有眾生給個合理的解釋與結局。不然,不是什麼善惡無報,乾坤有私的問題了。這個世界,這個宇宙真的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了。

今天的大法弟子們,在師父的帶領下,就在做著這件事情。把真理展現,把正義找還。還人類一個春光明媚,還宇宙一個天清體透!

是的,反差太大了。

三天前,一個體面的人,出入賓館、酒店。然後失去自由,被非法關禁;到今天,給扔進人間地獄。一切的感覺,和遊戲一樣,像做夢一般。秋雯怎麼也適應不了,看到如同豬食一樣的飯菜,根本無法下咽。而他們,坐成一排吃得很香。

晚上睡覺,清一色的立著肩靠緊,大多數的人,被踹得緊緊的,每個人的私處都碰到了前面人的屁股,沒法躲避。只有兩三個特權者,能夠仰頭睡覺,自由翻身。秋雯實在受不了了,這個邪惡、恐怖的地方。

幸好,睡覺挨著一位本監僅有的一位先進來的法輪功 -永聰。於是,他緊緊抓住永聰的手,兩隻手抓在一起,感到了心靈的溝通,感到了心靈的溫暖。沒有那隻手,他無法想像怎麼度過那幾天,也許精神要崩潰的。在開始的三五天裡,他就盼著晚上睡覺的時刻早點到來,早晨那起床的鈴聲晚點響起。

一週後,秋雯也開始能夠大口的吞食那當初不願多看一眼的飯菜了,而且也嚼得有滋有味。也學會了一手抓著帶著泥土的拌了咸鹽的蘿蔔塊,一面咬著窩頭,一面喝著帶有很多糠的苞米麵子粥。

支撐他精神的,除了那隻手,再就是腦子裡裝得少得可憐的大法了。

他反覆的背誦自己記住的幾首《洪吟》。其中大部分是在失去自由後,被非法關在某酒店裡的一個房間時,在同修抄的一個紙條上學會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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