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廣播(音頻):「愛國」還是「礙國」?

文: 仁清  播音: 新宇音 


【正見網2020年05月06日】

正見廣播(音頻):「愛國」還是「礙國」?

文: 仁清 (明慧網)
播音: 新宇音  

在國內發行量最大的中學生報紙《中學生導報》上,最近刊出一首題為《新冠病毒哭了》的詩歌:「我要走了/我要回美國去/回到美國我就到家了/真後悔到中國來/在這裡我實在混不下去了/……中國政府太狠了/中國白衣天使太玩命」。

很多家長看到這首「毒詩」要哭了:詩中對中國抗疫的洋洋得意、對美國的仇視教育令人驚詫,似乎必須仇視他人,才能證明自己愛國。難道我們要讓孩子從小就沒有同情心嗎?這就是我們的愛國教育嗎?

現在網絡最流行的詞是「給別人遞刀子」,武漢作家的日記在海外出版被稱為「給美國遞刀子」,誰要再喊「追責」,誰就被打成「站在美國一邊」。上海醫學專家因建議多喝牛奶吃雞蛋別喝粥,而被說成崇洋媚外,被人畫了一幅「堅決打倒反動學術權威張文宏」的漫畫。甚至連留學生在朋友圈裡說句在國外「挺好的,不用擔心」,都會遭到圍攻,因為在某些人眼裡,「愛國=反美」。

愛國不是口水戰

在民族主義變成民粹的時候,有什麼比將與其言論與自己不同的人說成「賣國賊」更能顯示自己的「愛國」熱情呢?至於他們自己是否真的愛國就不重要了。

中國民族主義,舊時多稱中華民族主義,是一種在近代中國出現的民族主義政治主張與意識形態,不同於大漢族主義等主張單一民族建國的地方民族主義或分離主義,中國民族主義主張在凡擁有中國國籍的各民族人民都為中華民族一員,由各民族共同組成之中華民族建立一統一之民族國家的國族認同。

民粹主義(英語:populism)是人民或群眾的意思,意指平民論者所擁護的政治與經濟理念,是社會科學語彙中最沒有精確定義的名詞之一。通常是精英主義的反義詞。在羅馬共和時期,有一群被稱為平民派(拉丁語:Populares)的政治人物,推動以羅馬公民舉行的公民大會,來替代由元老院,進行決策。與他們對抗的貴人派,則支持元老院統治的政治人物,強調精英貴族才擁有統治的能力與智識。貴人派認為,人民缺少知識與統治能力,易受煽動,將權力交給人民,將會帶來暴民政治。

九十年前,梁漱溟與胡適之間曾有一場著名的爭論,梁漱溟問胡適,大家公認中國第一大仇敵就是國際資本主義,其次是封建軍閥,為什麼你認為不是,而是貧窮、疾病、愚昧、貪污、擾亂?胡適回答:什麼都歸咎於帝國主義,鴉片固由外國引進,為何世界上長進民族不蒙其害,今日滿天滿地的罌粟,難道都是帝國主義強迫我們種的?帝國主義同叩關門,為何日本藉此一躍而起,成為世界強國?

胡適曾多次告誡學生,不要呼喊那些大而無當的口號。愛國,只需要一些口水罷了。

再說,愛國也不是說出來的,不是想叫人愛國就能愛國的。最近,微信公號「英國紅領巾」在深夜讓大家聊聊,哪個瞬間讓你為祖國而感到自豪,沒想到激發了留學生們的眼淚。有人說,搞了幾個包機接回幾百人就大肆宣傳,如今還有140萬留學生在海外,中國是「唯一一個限制本國公民回去的國家」,並且留學生們在本國社交網絡被罵成篩子。

「了不起的王女士」說:我可以接受政府說很難,留學生無法回來。既然這樣,那就老老實實承認,當下留學生就是被犧牲放棄的群體。但是你不可以一邊放棄留學生,一邊高喊中國牛X遠超其他國家,並且綁架我們也要愛國,我做不到。尤其是看到韓國同學、台灣同學回國只花幾千元,而我幾萬元也買不到票的時候。

批評就不是愛國嗎?

如果一個國家只有一種聲音會是怎樣?提出批評、希望改進就不是愛國嗎?如果不是當時對湖北官員抗疫不利、一線醫生沒有得到紅十字會抗疫物資等問題呼聲很高,湖北能走馬換帥嗎?一線醫生又得死傷多少?所以,負責任的批評同樣是愛國。

習慣了中國式報導疫情的國人,可能會覺得美國快完蛋了,因為美國媒體天天充斥著指責、悲憤、悲痛,一句話就是「滿滿的負能量」。如《紐約時報》4月9日頭條新聞《美國失業人數預計將激增百萬人》,《華盛頓郵報》4月10日頭條:在疫情危機的當下,陷入現金荒的醫院和醫生組織讓醫務人員走人。《紐約時報》專欄作家發表文章標題就是《特朗普還有人性嗎?》,這樣的追責文章比比皆是,還有很多描述普通人苦難的報導,在國內可能會被罵成炒作苦難、「賣慘」。

這麼多負面報導,難道是美國人不愛國嗎?是美國媒體不愛國嗎?美國的家醜,幹嘛要讓外人知道,這不是在「給外人遞刀子」嗎?

有人認為愛國就得內外有別,家醜不能外揚,實際上是在包庇製造家醜的人。

誰害怕外揚呢?就是作惡者。

假醜惡的東西是最怕見光的,最怕外揚。說家醜不能外揚的人是重面子不重裡子,寧願醜惡的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也要捂蓋子,不讓外人知道。問題長期存在,就是不讓外揚所致,因為公開透明才是最好的防腐劑。

真的能捂住嗎?

有句話叫「紙包不住火」,還有一句話叫「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人沒有能力處理家醜,就處理外揚家醜的人,最後家醜越來越多,環境越來越髒亂差,這才是真正的「礙國」!

追責的實質是依法治國,執法必嚴、違法必究。武漢的失誤後果極其嚴重,為何不能追責?難道這段不堪的歷史不該被真實記錄下來嗎?

蘇聯作家索忍尼辛因撰寫揭露史達林時代惡行的《古拉格群島》,而被迫流亡國外,這本被認為是破壞蘇維埃政權形像的作品也成為禁書,最早是在巴黎出版的文版,後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在全世界引起震動。後來怎麼樣呢?史達林死後,赫魯雪夫執行「去史達林化」,因為這是大勢所趨,全世界都看到蘇共的邪惡,看到獨裁者史達林的邪惡。這本書後來成為俄羅斯學生的指定閱讀作品。索忍尼辛回到俄羅斯,他雖然抨擊俄羅斯政府,卻兩次受到俄羅斯政府嘉獎。

極端愛國主義的危害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被視為美德,其中包含的是和為貴、重禮度的內涵。然而,到了極權政府這裡卻變了味,從「和氣」,變為「戰狼」,不能包容別人、尊重他人,不允許別人和自己不一樣。極端的愛國主義者會極端強調集體性的高度一致,對於道德與傳統,他們實質上是否定的,而這正是危險所在。

納粹統治時期的德國,「愛國=反猶」,所以幾乎所有的德國人都成了反猶主義者,因為沒有人敢「不愛國」,結果導致600萬猶太人被屠殺。

赫爾曼·戈林,這位希特勒的幹將,本來並不是一個強烈的反猶主義者,私下甚至對猶太人有點同情,他的副手米爾奇還有一個猶太人的父親。但是為了表現出對希特勒和納粹黨的忠誠,他支持1935年制定的紐倫堡排猶法,提出一系列迫害猶太人的舉措,並於1941年直接下達了對猶太人的「最終解決」命令。

中國十年文革上演的不也是這一幕嗎?

為了效忠毛澤東,多少人被打死,多少人被扣上大帽子。上個世紀70年代曾發生過一起轟動全國的「蝸牛事件」,這或許也是當今輿論場的一面鏡子。

1972年國務院批准四機部以7300萬美元引進彩電生產線,當時準備從技術最先進、最齊全的美國RCA公司引進生產線。中國考察組前去考察,順道去了生產玻璃殼的美國康寧公司——就是現在還在大量生產手機螢幕的公司。康寧公司送了中國考察組每人一隻公司生產的玻璃蝸牛工藝品。事後,四機部第十研究院的一位政治宣傳幹事直接向江青告密,稱康寧公司諷刺挖苦中國為「爬行主義」,所以才別有用心的送蝸牛。

江青如獲至寶,並寫信給告密者:「我很欣賞你的愛國主義精神,中國人民已經在毛主席的領導下站起來,決不接受任何美帝國主義的羞辱。」並一口咬定引進彩電生產線是崇洋媚外,最後沒要美國的生產線,四機部檢討的大字報也到處張貼。並且推而廣之,全國查處國外送禮,說日本人送的烏龜工藝品是諷刺我們發展慢,有的國家送的黃牛雕塑是諷刺老牛拉破車。原來7300萬美元能引進的,拖到6年後才從日本引進,代價是1.6億美元。中國人看彩電竟被小小的蝸牛拖延了6年。

極端的愛國主義者,不問事實,不問是非地扣帽子,大字報、漫畫已經在網上出現,文革思潮在當今死灰復燃,就是因為這些人沒有明白什麼才是愛國。

18世紀法國啟蒙時期思想家孟德斯鳩的《論專制的十惡》中指出的「十惡」就包括:沒有人性的政治,沒有思想的崇拜,沒有良知的知識,沒有真實的歷史,沒有獨立的精神,沒有制約的權力。人們只有清除共產主義專制的毒瘤,才能徹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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