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足跡(九十一)

章冬


【正見網2005年03月15日】

無話可說(二)

其實,就在去火車站接老丈人的時候,秋雯已經放好了心態,他知道這個關必須過去了。是啊,太丟人了,一個關難竟然過了半年多,以致一在腦海中浮現出他老人家的身影,就開始動心。隨之各種想像接踵而來,他如何的阻止孩子發正念,如何阻止自己的愛人得法,如何阻止他孫子聽真象,如何去到親戚中散布大法弟子的壞話,如何的維護邪惡幽靈,如何的惡意的傷害自己,如何的要對大法弟子專政,等等等等,一連串的想像,哪個單獨衡量一下都是罪業深重的。

所以,那個氣恨的心哪,一上來就憋得心裡發慌。

有時意識到了,就排除、消滅這個氣恨的心裡,可是就是不行,到時候還是照樣翻騰。

這次,一定得過去了。秋雯在心裡這樣暗下決心。

大概是他老人家來了之後的三四天吧,秋雯出差回來了。

開始還是那個場不純、不正的感覺。於是,秋雯極力的調整心態。感到正念比較強時,秋雯開口了。

「那個《九評》,是震驚了世界的一部書,你看了吧?」

躺在床上的他沒有作聲。

秋雯以為他態度轉變了?於是,繼續的。

「《九評》實在是很好。其實我們不是參與政治。它們把參與政治的概念給偷換了。比方我作為一個合法公民,參與了政治選舉,就是參與政治嘛,因為那是我的合法權力。而它們特定的參與政治的概念,是指要奪權、有野心,可是我們恰恰不想奪權,根本目地是修煉。」

岳父還是不言語。

「其實,我們就是要把這個黨的真實面目揭露出來,告訴世人它一直在欺壓百姓搞運動。」

「你說不參與政治,哪個政權不是靠暴力維護。美國就不搞鎮壓呀?」

終於按耐不住了。

「美國鎮壓啥了?」

「他布希打完伊拉克,又琢磨伊朗、惦記朝鮮,那是幹啥呀?那不是霸權是什麼?」

秋雯說道。

「美國怎麼樣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就是講真象,反迫害。」

「我沒有迫害你們,跟我說這個幹啥?」

他老人家坐起來,不自覺的拉拉枕巾,然後再躺下。其實又要聽不進去東西了,開始有些手發抖了,這是激動的開始。

「跟你說,是告訴你們它們在撒謊欺騙世人。最好退出那個黨。對你們自己有好處,為的是你好啊。」秋雯的口氣也不那麼和緩了。

「啊?這麼多年了,你今天讓我退黨?你們,這,這……嘿呀,真,真是……。」

有些激動了,從口縫中擠出的斷斷續續的話語,帶著些許的嘲笑的口吻了。不自覺的坐起來,有些坐臥不寧的樣子了。

「為啥鎮壓你們?你們嘬吧,看著你們的好瞧。」

「不是我們好瞧,是邪惡沒有好下場。它不厲害嘛,今天鎮壓這個,明天鎮壓那個,殺死多少人哪?誰敢說它個『不』字,它恨不得把你整死。今天面對《九評》怎麼沒話了?都批呀,神正在解體它,它已經不行了。整天宣傳鬥來鬥去的,仁義禮智信那樣不好,都給破壞了。」

秋雯的話也有些不加思考了。其實,他老人家早就知道這些大法弟子是修佛的,關於神的話題過去沒少辯論。

「啊?不殺人,不殺人能有你們今天嗎?今天的好日子不都是這樣得來的嗎?我經過兩個朝代,滿洲國那是啥樣?今天都發展的什麼地步了。你,你……。嘿呀呵。你怎麼不看中央電視台?你說的那些都是在站在對立面的角度去看。這麼大歲數了,我啥不懂啊。」

「今天的發展是整個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人家台灣,南韓哪個不比你強啊,共產黨哪裡好?中央電視台全是撒謊,自焚都是假的。歲數大不見得啥都懂,現在的博士、教授都是三十多、四十歲左右的。」

往常他擺老資格時,秋雯就順應了他,後來感到這是講真象的一個障礙了,對於岳父來講,所以,這次就不客氣的駁回了他的倚老賣老。

他一時語塞。

過了一會兒,岳父又說。「哪個得天下不死人哪?電視台撒謊,你們從哪裡弄的那個自焚鏡頭?」

「是,改朝換代有戰爭,可是,古今中外的那個朝代沒完沒了的搞運動,鎮壓百姓了?文革中那些知識分子誰是敵人哪?地主攢的財產為什麼給搶去?今天這些貪官污吏,你不是也說過嘛,社會的財產都在這些貪官兜裡。那個鏡頭不是我們杜撰的,是在『焦點訪談』錄下來的,然後慢鏡頭播放。很顯然自焚是假的呀。」秋雯急急的說著。

他啞口無言了,但是已經氣得兩肋脹滿的樣子。

「我不是說了嗎?你今後別再和我提你們那一套好不好?我不信那個,我也不會入伙。」

「為了你們好哇。不是讓你信,信仰自由,就是讓你們明白真象,將來有個好未來,記住真善忍好。我不是什麼拉你入伙,你那麼大的歲數了,別說扛槍,路都走不動了,入伙有什麼用?所以我們不是搞政治。」

「你別為我好。你還是看看這個家吧。你說有多少人信你們那個,你看這個院裡誰煉了?我就知道我沒有幹壞事,我啥也不信。」

「有哇,原來我們鄰居的孫嬸煉,還有一位……。」

「拉倒吧,有也都是你發展的。」

明顯的嘲笑口吻了。

「什麼我發展的,那時我還沒煉哪。」發展這個詞,秋雯聽著這麼彆扭。

「這個家造的這樣,要是她也煉,這家完了。好,好你今天到這步田地,躲躲藏藏的。我就知道眼前,你說是真理。哼。」

一邊說著,他老人家一邊拉著床單什麼的,低頭抬頭間,秋雯看到他的面孔掛著那麼的複雜的笑,和一種似乎熟悉的目光。嘲笑、冷笑、恨恨的笑、陰邪的笑。一瞬間,秋雯想起,那個笑容就像「耶穌受難記」電影中,當耶穌在被銬住雙手受到帶刺的鐵鞭抽打時,一個女子懷中抱著那個象嬰兒一樣的光頭的傢伙的目光,和略微吐著舌頭的、斜著眼睛的、灰白面孔的笑。

說到這裡,秋雯有些激動的心情了,馬上想到:他就是阻止自己的老婆――他的女兒修煉,還阻止他的兒孫們了解真象,簡直太過分,這不同樣是侵犯人權嘛。

這個老人直起身來,一邊曲著指頭,一邊說,「我過去早就和曉竣說過三點,這個家要是……。」

「得了,得了,你可別說了,都是鬥爭那一套。」

一瞬間,秋雯心中翻騰出幾年前,每當他們二位老人來,自己兩口子就幹仗不可開交,後來發覺是鬥爭思想被老婆接受了造成的。所以,對於此事,自己有著難以忘懷的不愉快的記憶,這時,突然的想到這些,脫口而出的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轉身走了。

秋雯知道,自己雖然沒有動氣,但是,還是有些動心。不是慈悲的心態。一邊看著電腦,他一邊想。

過了一會兒,秋雯又來到隔壁,對岳父說,「它們正確,為什麼封鎖新聞?你們不也是理智的人嗎?為什麼不讓你們獨立思考?是真理就拿出來讓人鑑別嘛?真理還怕見太陽嗎?都是有理性的人,靜下來好好想想吧。」

老人家更是無話可說了。躺在床上,眼睛瞪著房笆眨巴著。但願他在自己用理性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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